是望春山庄后山极隐秘的一处,裴越抱着沉沉睡过去的楚小容,像看死物一样睥睨着趴在地上手脚都被折断的四人,她淡淡开口,明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却让地面上的四人如坠冰窖。

“小九,送送四位客人。”

说完,她又看了眼闭着眼睡熟的楚小容,轻飘飘的又加了句:“声音记得小些,别扰了后山的清静。”

站在她身旁着暗服的女子点头,走到那四人的面前,不等那四人求饶,一道冷光闪过,灼热的血喷溅在地上,空气里顿时满是难闻的血腥味儿,裴越漫不经心地皱眉,看着怀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的楚小容,灵香极尽温柔缠绵,像是春水一般,将楚小容柔和地包裹起来,替他挡住外界的侵扰。

楚小容闭着眼,像一只翻着软乎乎肚皮的小狐狸,依赖地蹭了蹭裴越的脖颈,继续沉入香甜的梦。

他的睡颜香甜美好,漂亮的眉眼舒展开,脸颊上晕着桃花粉,肉嘟嘟的小嘴微微张开,玉白的手指轻轻抓着衣领,一副任你摆弄的乖巧模样,将走在一旁不小心瞟到一眼的暗卫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裴越淡淡地瞟了眼一旁的暗卫,暗卫不自在的撇开眼,无声地行了个礼,随后又隐回暗处。

小狐狸,睡着了也到处勾人,裴越低下头,齿牙轻轻咬了一口楚小容脸颊的软肉,湿热的红舌克制地舔了一口细腻得像是要化在嘴里的软肉,看着楚小容脸上的印记,像是凶兽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标记的猎物。

楚小容小动物的本能似乎察觉到什么,他闭着眼讨好地蹭了蹭身上人的胸口,感受到刚才像是要把他吃到肚子里的危机完全解除,才又缩在身上人的怀里,熟练地调整了下位置,继续熟睡。

裴越抿着唇看了楚小容许久,才抬起头,继续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

她想,是月光下的寂静暂时抚平她心中暴动的戾气,跟怀里见利忘义的小狐狸没有半点关系。

楚小容伴着熟悉又好闻的灵香趴在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上睡得正安稳,突然感受到抱着他的人又要把他放下来!

他故技重施,抱住那人的脖颈,用脸颊上柔嫩的软肉讨好地蹭着那人的脖子,感受到那人还是铁石心肠要把他放下来,他闭着小狐狸眼,皱着眉,用软绵绵的声音气呼呼地开口声讨:“裴越,不准放,我冷。”

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人还是继续动作,他着急地快哭出来了:“你敢把我放下来,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感受到身上人的动作一顿,他的眉微微舒展开,刚才还撇起的唇角得意地弯起来。

却没想到下一秒,他还是被人干脆地丢进水里,虽然这水很暖和,但他就是觉得好委屈,他默默地在水里转了个身,小狐狸眼模模糊糊地睁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决定这辈子都不要理裴越了。

这时,身后突然靠上来火热的胸膛,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像蛇一样环住他的腰,一只手将他的头柔和但不容拒绝地往后靠,让他的头枕在她的颈侧处。

那股子兰花香再加上身上热乎乎的实在舒服,楚小容模糊地看着熟悉的侧脸,张开嘴轻轻咬了咬裴越的脖子,又沉沉睡过去。

咬你一口,这次原谅你,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楚小容在温泉里不知道睡了多久,感受到他又被人抱起来,耳边隐约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他被人抱在大腿上,身上打湿的衣裳被轻松地脱下来。

感受到仿佛快凝成实了的目光,楚小容羞怯的将头埋进裴越的怀里,玉白的身体从里到外晕出淡淡的浅粉色,一滴一滴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从上到下延展地滑开,在桃花般粉嫩的身体上留下水光的印记。

他不好意思地拿手遮住胸口,虽然他以后是要做裴越的人的,但是他小爹告诫过他,要是男子被女子太容易得到手了,女子便会从心里怠慢这男子。

良久,裴越又抱起他,将他放在干爽的榻上,楚小容蹭了蹭铺在榻上细软的绒毛,因为害羞这次没有要人把自己抱在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感受到有人轻轻擦拭的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猛地紧绷起来,闻到熟悉的灵香味儿后,又放松下来,闭着眼心安理得的哼哼唧唧。

楚小容感受到那张帕子一直徘徊在他胸口上,而他的胸口不知道为何,特别是尖尖那里,一碰就传来一阵说不出来的肿痛,刚才穿着衣服他还以为是他想多了,但现在那张帕子碰着别的地方只是痒,碰到那处却是又痒又痛。

一不小心,被反复擦拭的红梅尖尖上突然传来一阵更深的刺痛,楚小容轻唔一声,拿手遮住胸口。

不准碰,臭流氓。

那帕子徘徊了一会儿,见楚小容寸步不让,无奈一路下滑,修长匀称的大腿被一只火热的手掰开,其里的景色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那只帕子乘虚而入,细致又缓慢地擦拭大腿根部……

楚小容皱起舒展开的眉头,想并起大腿,却被那只火热的手轻松止住,随着帕子的动作,楚小容的圆润泛着嫩红的脚趾蹦起,娇嫩的后背无措地随着动作摩擦身下的毯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帕子的动作才停下来,一件柔软干爽的衣裳披在楚小容身上,裴越又抱起脸颊嫣红,但还是闭着眼的楚小容,细致又耐心地擦拭楚小容刚才被打湿的墨发。

楚小容又放松下来,安心地枕在裴越的肩膀上,时不时舒服地哼唧一两声。

他正要完全睡熟的时候,却被裴越捏住脸颊,强硬地叫醒:“吃点东西再睡。”

楚小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又闭上眼,嘟囔:“不饿,明天吃,我要睡觉。”

裴越又将他抱起走到桌前,让他坐在她的大腿上,威胁性地捏起楚小容后脖颈上的软肉:“吃了再睡,不然一晚上你都别想睡觉。”

楚小容吃力地睁开眼,他委屈地抬起头,准备求求裴越,待看清面前完全陌生的一张脸时,小狐狸眼惊恐地瞪大,混沌的脑海瞬间想起一切。

面前的人,不是裴越,她只是和裴越灵香很像很像的那个戴面具欺负他的人。

他的裴越,被他这只白眼狼害得流放到百越去了,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他低下头,不像往日里会发出一两声抽泣声,只是睁着红肿的小狐狸眼,抿着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滑落。

裴越皱着眉看着又哭了起来的楚小容,端起桌上她吩咐人熬的清粥,瓷勺舀起一勺浓稠适当的粥,她吹了吹,将粥放到楚小容的嘴边。

楚小容赌气似地哭着撇开头,裴越心里被压下去的暴戾看着这幅样子的楚小容又一点一点升起,她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耐心地将粥又放到楚小容的唇边。

楚小容的小狐狸眼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抿着唇摇了摇头,哭着说:“我不吃,我不要你,你走开。”

他想要裴越,但是裴越现在恨死他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裴越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胀痛,冷着声音开口:“小容儿忘了答应过姐姐什么了?”

楚小容听到这话眼泪留得更狠了,他又想到裴越了,虽然总是凶巴巴的,但从来不会威胁他,强迫他听话。

他哭着张开嘴,被这人不算温柔地喂了一勺粥,等将这勺粥咽下,他又自觉地张开嘴,边哭边吃,一点都不耽误。

裴越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子上,随意地开口:“哭一下,就没收一张。”

楚小容定定看着桌上的银票,乖巧地张开嘴喝了勺粥,小狐狸眼一扫刚才的伤感,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眼泪也在瞬间止住,他咽下一口粥小心翼翼地问裴越:“我不哭了,能让我摸摸吗?”

裴越冷着脸点点头,楚小容撑着身子半直起,迅速把两张银票攥进手里,他怯生生地看着裴越,声音软软糯糯:“姐姐,能不能不要把它们收走啊?”

裴越又喂了勺粥,声音没有波澜:

“看你表现。”

她看了眼楚小容又要哭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加了句:“反正现在哭,两张一张都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