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冷炽觉得不能再这样搂搂抱抱,必须动点真格的。

那晚之后,耿京川也有过一次半途而废的尝试。冷炽一脸慷慨就义,让他很有罪恶感。所以他们解决的办法依然是,老办法。

耿京川的技术当然很有突破,服务对象从女变男也没什么心理障碍,这点和冷炽一样。不过那道没人提起的坎依然横着,就像此刻,他们脑门贴着脑门地抱着,吻着,喘得好像刚跑完几公里,他仍没跨出决定性的一步。

冷炽彻底失去耐心,双臂一撑压上来。身体的热度会融化僵局,由不得对方反抗。

不得不说,耿京川的肉体是个巨大的**。他平生第一次为男人产生火烧火燎的欲望,并且这欲望没有因为新鲜劲儿过去而消退,反倒越来越强。

耿京川的嘴唇被他吮得充血,脖子和前胸印着连吸带咬的红印,自己的手一直在冷炽的屁股上流连,把那两团肉捏得又红又热,心中所想全写在眼睛里。

气氛烘托到这儿,老办法已经没法解决。可冷炽偏不配合,只是笑着欣赏他的窘态,直到他忍无可忍。

“委屈你一下。”

这话还是他一边接吻,一边含糊地说出口的。联想到自己的体验,耿京川本能地觉得这事不是百分之百的愉快,毕竟是为对方服务。没想到冷炽对这句话意见很大,差点当场翻脸。他只好闭上嘴,用身体表达歉意,尽管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冷炽才拍拍他的肩膀。

耿京川坐起来,看到他四敞大开地分开腿。

冷炽的身体没有他柔韧,做得很吃力,更吃力的是维持这个羞耻的姿势,该露的地方都露着,他的脸和脖子都红了。这个人,不动真格的什么骚话都敢说,关键时刻反而害羞了。耿京川见过不少假正经的,装骚的还是头一份,但这拙劣的表演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怎么那么喜欢你……”

耿京川埋头吻他,尽管身体想得要命,硬得发疼,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攥住。刚开始冷炽还假装呻吟,后来就渐渐没了声音,又过了一阵,耿京川才发现他的安静。

“怎么了?”

冷炽的双手搭在眼睛上,笑得有点假:“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我也不知道。”耿京川握着他的手,挪到枕边,“想到这儿,就说了。”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冷炽嘟囔着,突然被就堵住了嘴。

耿京川没那么喜欢接吻,至少在过去的混乱中,嘴和其他身体部位一样,没什么特别。亲吻不过是服务,对方喜欢,他就多给一些,对方无所谓,他也省点力气。冷炽的双唇给他无法表达的快感,如同烟瘾发作时的第一口烟,全身的神经都被唤醒。不仅是嘴,其他皮肤也像有种莫名的磁性,让他舍不得离开。

“有完没完……”冷炽被他亲得腾云驾雾,心中却感慨万千。

这感觉像他寄出的年代久远的信终于收到回音,而且回信无比真诚,每个字都回应了他当年的期待。

“快点,等不及了。”他又开始催促,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闯过这一关,他悬着的心才肯放下。

耿京川终于把目光落下去,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碰到了。

湿润,柔软,比想象中更好进入……几秒种后,他意识到冷炽早已做了准备,因为他稍微动了动,润滑的**就沿着手指流出来。耿京川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血液从大脑涌向另一个方向。

冷炽的呻吟真实起来,身体渐渐舒展,随着他手指的勾动起伏。

那地方不难找,然而,无论触摸多少次,耿京川都觉得惊奇。男人身体里竟有这样一个隐秘而脆弱的所在,只能被动地接受。

习惯了主动获取快乐,被动的感觉着实陌生。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被进入时,除了肉体不适,心中也很抵触——接受和依赖意味着无能,他习惯了肩扛责任,主动付出,躺下承受实在有失尊严……

但是冷炽那么坦然,他享受自己给予的快感,没有丝毫负担。

他比自己勇敢。

微妙的快感又一次充满胸腔,耿京川抱紧冷炽,胸膛贴着他的身体才能缓解焦灼。这确实不像自己,然而不重要,重要的是——

“难受吗?”

冷炽摇摇头,臊得声音发涩:“那个,还真有点感觉。要是你不喜欢被……那什么,以后就你来操我吧,我应该能习惯……”

“你也够傻的。”

耿京川抽出手指。冷炽不知道灌了多少,流出来的**洇湿了一片床单,好像在刻意模仿某个他没有的器官。

“真的,你才是真傻。”

他叹了口气,抵住湿透的缝隙,犹豫就是亵渎对方的诚意,也是背叛自己。

整个过程,冷炽都没有发出声音。他盯着耿京川的眼睛,唯恐错过一个瞬间。他要把这一刻完完整整地烙进记忆,从身体的疼痛,到对方的表情。

直到耿京川完全没入。

“怎么样?”

“真他妈疼。”

耿京川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又含住冷炽的嘴,由浅至深地,从温到热地吻他:“这会儿呢?”

冷炽笑了笑,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事,他们的记忆都有点模糊。

耿京川的回忆是身不由己的狂热,比他经历过的最完美的演出还要**。这感觉像合奏的共鸣,却更强烈,每一拍都激起更强的回声,他制造着震**,也在浪潮中迷失。冷炽的眼睛明亮又迷离,他无法描述那种矛盾的光彩,只好不断地吻他。

而冷炽的印象则是失重的漂浮,任无形的波浪推着自己,一直推到太阳里去。灼热的光像拥抱一样包裹全身,肉体的边界模糊了,他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事后耿京川问他,这是什么感觉。冷炽摸着自己湿淋淋的小腹,很久也说不出话来。那快感绵延不断,身不由己,和他习惯的**截然不同。微妙的渴望自疼痛中升起,每一次被回应,他就解脱一分,直到身体装不下那么多满足。

**是溢出来的。

“太多了,装不下……”

他说这话时,体内的东西正在往外流。耿京川本想揶揄他“爽到一问三不知”,见到这画面,他就笑不出来了:“再来点,要不要?”

“有多少来多少。”

眼下冷炽能硬起来的只有嘴,但这不妨碍耿京川情欲勃发,就着流出的**直接顶进去。

“我操……”

不用低头也能想到那画面,实在是……还是别想了。

冷炽又一次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尚未远去的快感渐渐被耿京川追回来,没过多久,该硬的地方就硬了。他摸着湿淋淋的肚子,又感到不可思议。耿京川的一部分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不但不难受,反而有种异样的充实。

“哥,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耿京川喘着气,帮他坐起来。

他们胸膛刚碰到就忍不住拥抱,耿京川嘴里还有点淡淡的精液味——他什么时候给自己口了?这会儿冷炽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他记得自己是接着吻射出来的。

“是你塞我嘴里的。”耿京川抬起他一只手,“那会儿你到处**,抹得我脸上都是。”

“哦……”确实没印象了,冷炽干笑,“太刺激了,我现在脑子还蒙着。”

“有那么舒服?”

“有啊。”冷炽找到角度,自己动起来,“就这样,唔……真应该好好给你开发一下,这么爽的事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耿京川想说“你自己享受”,见他沉醉的样子,又忍不住动心:“怎么开发?”

“咱俩换换,我教你……”冷炽嘴上说着换,身体却舍不得挪开,挣扎了一阵,他终于放弃,“还是下次吧。”

“好,下次,你教我。”

耿京川没意识到自己在笑,而且笑得无比温柔,冷炽不由呆住了。另一种东西从心中涌出来,热乎乎的,撑得胸腔发胀。

“真的,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是吗?”

“你变得……软了,啊我操——不是这儿……”冷炽差点被他的突然发力顶翻,连忙抱紧,“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心……也不是,你本来就心软,反正不一样了。我印象里,你肯定不接受我开这种玩笑。”

耿京川也抱住他:“你刚才是开玩笑?不信的话,现在就试试。”

他越认真,冷炽就越坚信,他和从前大不相同。刚认识耿京川时,他身上有种拒人千里的冷硬,而且作为乐队的头儿,他总是独自安排一切,很少理会别人的意见。

几分钟前,他说“你教我”,几个小时前,他为巴音和卫卫的独立创作欣慰。冷炽想起自己初学作曲时,几乎每一句都能被他挑出毛病,每首歌的最后版本一定是耿京川敲定,有时连巴音和卫卫这两位成手都不能幸免……

“走神了。”耿京川用力顶了顶,把他拉回当下。

于是冷炽继续动,按着耿京川的肩膀,把他放倒在**。这个姿势他第一次尝试,体内的东西齐根没入,顶得他浑身绷紧。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肚子:“到这儿了……”

耿京川倒吸一口气。这家伙平时的机灵劲儿不知跑到哪去了,这会儿简直有点傻,可这副傻气的样子却让自己情欲勃发。

“别停。”

他扶着冷炽的腰,一会儿就忍不住摸他的腿和胸膛,他身上所有吸引自己的地方。

冷炽被他顶得差点趴下,勉强爬起来找回节奏。上一轮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探索,这次他很快就感受到涨潮般的快感,从下到上,越来越热地淹上来。

耿京川忍得十分艰难,这和他们一同**是两个级别的刺激。冷炽眉头紧锁地呻吟,严肃又放浪,他无意识地带着耿京川的手往下身摸。不知不觉间,他又流了不少,随着身体的摆动,涂满了耿京川的手。

手里的东西硬到了极点,一颤一颤地跳,随时都要爆发,耿京川也一样。冷炽大腿抽搐着,后面越夹越紧,呻吟不时被他的冲撞打断,几乎不像他本人的声音。

耿京川迎着他的动作飞快地**。他听见冷炽在骂人,一会儿又开始叫哥,到后来已经语无伦次,只剩下沙哑的气声。白色的箭射向空中,落在自己的身上,脸上,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逼着他不得不跟着射出来。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像极了痛苦,却有着满足的余音。然后,冷炽的喘息落在耳边,懒洋洋的:“再叫两声,好听。”

耿京川抬手想拍他,落下来却变成一个拥抱。

“说真的,下次你来,你想怎么样都行。”

冷炽嗤笑:“苦大仇深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挨操那位也挺爽的,不存在什么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感觉来了就享受,想那么多,你不怕**啊?”

冷炽亲他一口,骚气活现的脸忽然正经起来:“让我带着你飞吧,哥。我不需要你照顾,不代表我不需要你。”

耿京川沉默地抱着他。

怀中人有着和自己一样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一样坚强的意志,一样甚至更富有的才华。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人手把手照顾的新手,他是可以独自点燃现场的主音……

“想想看,我SOLO的时候,你提心吊胆地准备救场——瞧不起谁呢?你试试当一把观众,好好享受。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我硬件不行,还是技术太差……”

“你的技术挺好,硬件也——真的,你……挺好的,各方面都挺好。”

耿京川又一次发现自己确实不会夸人,只好用亲吻和拥抱代替。冷炽无奈地享受着,酝酿好长篇大论化作一声苦笑。

“那就多叫两声吧,真的,挺好听的。”

缺席的巴掌终于落到他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