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一开门,果然被某只吃醋的大型犬抱了满怀——小狗吃醋的点倒不在于什么让不让球,而是余昧和许观珏一起拍了一天视频,还没告诉他。

“都说了叫我去的时候只说录宣传视频,我也不知道是录这些东西,”余昧被他按在门板上,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能哭笑不得地顺毛,“我的行程什么时候对你保密过——还是说你想让我陪你打球?”

他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余煦听完却真的停下来思考了一下,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等巡演结束缓过来些,多锻炼一下也未尝不可。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他摇了摇头,又低头去蹭余昧的颈窝,话音闷闷地传出来,委屈得煞有介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突然通知的,连向蝶都不知道。”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余昧也能猜到他吃醋的点在哪里——大概不只是因为这次拍视频,而是巡演越来越近,两个人又要被迫分开几个月,怕到时候像现在这样见不到人,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心里难免别扭。

偏偏余煦在他面前很听话,吃醋也不会闹什么,只会像现在这样,小狗似的蹭蹭他,软乎乎地表达不满,怪可爱的。

“好了,以后每天定时定点告诉你我在干什么,临时有工作也和你报备一声,好不好?”他伸手揉了揉余煦的耳垂,哄小孩子似的,“就这么离不开我吗……”

“嗯,喜欢你嘛。”余煦点点头,轻而易举地被他哄好了,却还是抱着他不让他走,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颈侧,有些黏,连带着信息素的味道都甜得发腻。

余昧也懒得反抗,仰头靠在门上,露出脆弱的脖颈任他“为所欲为”,闻到那股味道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皱了皱眉:“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

小狗低低地“嗯”了一声,嗓音有些哑,却还是很乖:“吃过药了,你最近太忙了,不用管我。”

怪不得醋成这样。

余昧被他弄得心软,一时间都不知该夸他懂事,还是检讨自己这个合法伴侣婚内失职,只能抬起他的下巴,偏过头亲了亲他。

“等巡演结束就好了,”他轻声道,“乖,再等等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没去考虑自己会不会暴露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愧疚,恨不得时间能穿越到四个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但四个月还是太久了。

他嗅着余煦身上熟悉的牛奶味道,被亲得手脚都有些发软,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乍看荒唐、却又情有可原的念头来。

就算暂时还不能退圈,他至少有支配自己身体的自由,可以给余煦一点只有他能给的安全感——比如让余煦正式标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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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靠短视频宣传的效果不能说差,但显然不算太好,只能说是黑红,有热度,嘲声也多。

可能是怕这么下去新鲜感渐渐耗尽,人气越来越低,到最后视频也白拍一场,宣传那边中途借着这个话题,在官博征集了粉丝想看的内容。

底下的高赞评论一半是官方控评,免得辛辛苦苦拍了那么多,最后都放不出来。

另一半则是真的热评——前三条分别是Vlog、演唱会后台,和两个人看Echo以前的物料做reaction。

Vlog那条的热度尤其高,大概因为余昧出道十几年私生活成谜,又有“已婚”这个标签做噱头 想不引人好奇都难——粉丝还特别点名要求这个视频要让“妹夫”来拍,“梦不到妹妹当我老婆,让我看看他谈恋爱是什么样也好”。

还有一部分人是单纯的事业粉,对官方给出的“Echo内部对谈”主题很有兴趣,评论说十二个问题不够看,再多来一点。

评论趋势定型之后,团队内部又紧急开了个小会,觉得这几条的走向都没问题,可以尽快开拍。

余昧对跟拍日常和演唱会后台倒没什么意见,他私底下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普通人,没什么可避讳的,以前可能还要担心私生活太无聊,没东西能拍,现在每天和余煦待在一起,日常生活已经丰富很多了,不至于填不满一条十分钟的视频。

但看到那条“和许观珏一起拍reaction”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就算了吧,”他指了指那行字,对关阳道,“和上次那个每年一张照片的回忆录也差不多”。

关阳有些不解:“你不想拍吗?”

“不太想,”他的语气倒是很平常,“我不喜欢看自己以前的东西,也做不出什么有意思的反应——你知道的,我连自己写的歌都不会听第二遍。”

在家陪余煦看是另一码事,如果要他跟许观珏一起回顾,还要做出粉丝喜欢的、“追忆过往感慨万千”的反应,大概能烦到他三天吃不下饭。

“但这个题材现在很火啊,粉丝想看,就录一个呗,也不用太久,半个小时就能完事的。”

关阳大概也知道现在没什么能威胁他的,只能好声好气地劝他,然而看他一句话也不说。摆明了不配合的样子,弄得周围一群工作人员也不敢说话,最后还是作罢,嘟嘟囔囔地说:“那行吧,就拍剩下两个,一人两个视频,也够四期了……余老师,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耍大牌了。”

也不知道他当了多少年软柿子,才能把周围的人惯成这样,行使一个艺人再正常不过的拒绝权,都能算耍大牌了。

余昧点了点头,选择性地无视了他最后一句话,问他这些视频具体怎么拍。

这时候许观珏进来了,打了一圈招呼,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

“正好观珏来了,那我们统一商量一下,”关阳的脸色缓和了些,踱到一块小白板前,继续道,“之前拍的那些视频,有一部分还是能用的,粉丝也比较期待,所以这段时间陆续都会发出去。”

“还有两个特别彩蛋,收费的,一个是日常生活的Vlog,另一个是演唱会后台跟拍——后台跟拍这个,我们打算做成一个系列,就记录春巡期间你们在演唱会后台的一些状态,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只不过这次突出一个日常感,也要把十二周年的元素融进去,体现你们私下关系很好。”

许观珏没听见之前的讨论,有些疑惑:“不是还有个reaction吗?”

挺尴尬的问题,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微妙地安静了一下——关阳清了清嗓子,正想回答,就听见余昧先开了口,语气很平常地说:“那个就不做了。”

许观珏愣了愣,欲言又止似的,但联想到他的性格,到底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嗯,确实有点费时间,反正到时候演唱会结束还有复盘,拍那个幕后也差不多。”

于是关阳又开始介绍Vlog该怎么拍。

准确来说也不算Vlog,两个人的拍法不一样,许观珏是拍工作日常,进组拍戏的生活,让助理拍,也顺便给他的新剧打打广告,余昧则是拍在家的生活,跟拍他的一天。

“粉丝想看你的婚后生活,所以最好能让你家那位来拍,当然他可以不出镜,甚至不用说话,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要是介意,我们也可以安排工作人员代替他,后期剪辑一下就行了。”关阳看着他道。

余昧却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在我家拍吗?”窈王

“不用,免得被狗仔根据户型推出你家地址,”关阳道,“公司这边会安排的,找个样板间布置一下,和你家差不多就行,突出一个生活感。”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过视频的主体还是在你,你家那位的存在感不用太强,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你结婚了这件事的——做了这么多年艺人,什么能拍什么不能拍,你应该也有数吧,别拍什么有争议性的内容。”

言下之意就是两头都要讨好,又都不能太过。

但余昧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余煦多有存在感,也没什么意见,就点了点头,淡声道:“嗯,知道了。”

回家之后他和余煦说了要拍Vlog的事。

“跟拍啊,”余煦倒是挺感兴趣的——抛开工作不谈,他确实对“记录心上人”这件事本身很感兴趣,“那我要出声吗,你的粉丝会不会介意?”

“……他们应该不介意,但还是算了,免得被人认出来,”余昧想起那条微博评论的过火程度,在心里摇了摇头,问他,“你觉得怎么拍比较好?”

余煦有些惊讶:“我来定吗?”

“嗯,公司那边也有剧本,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那就正常地过一天吧,”余煦想了想,居然跟他小小地卖了个关子,“我会有选择性地拍下来的。”

不过毕竟是拍给粉丝看的,很多东西不能入镜,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