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瞧着小公主那晕染着薄雾的眸子极不放心的瞧着她,简直就没半点信任,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她床榻上,“公主,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待着,哪都不去,行了吧。”

云裳认真的说着,她才点了点头。

“公主,为什么不让大人知道啊,我不去说,回头大人知道了是要骂我的。”

她云淡风轻的回着:“我就受了寒,发了热,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与他说。”

白苏紫芍听着,互相递了个眼神,从前公主别说是受寒发热,就是咳一声都是要去请太医瞧上一瞧的。

公主如今越发懂事的像个大人了。

云裳瞧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嫩的能挤出水来,这副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疼,别说是大人了,就连她,瞧着心里都不舒服,真希望发热的是自己,怎能是公主呢。

“公主,我们这些粗人受寒发热自是没事,可你不一样。”

楚楚冲她轻哼了声,“如何不一样,日后等我骑射再精进了,就和你们一模一样。”

云裳本欲再与她反驳,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顺着她的意说:“一样,都一样。”

酉时,谢晚亭来见她时,云裳没敢出去回话,推着秋嬷嬷去了,秋嬷嬷毕竟是在宫里待着的人,扯起谎来面不改色,毫无破绽,她恭敬含笑的说着,“首辅大人,公主她今天跑累了,沐浴后就歇下了。”

谢晚亭向屋内瞧了眼,见屋内并未点灯,只好离去。

平日里天刚微暗,她就会命人将灯烛都点上的。

他刚行了几步,转身问道,“云裳呢?”

秋嬷嬷回:“云裳姑娘在屋里呢。”

“让她出来见我。”

秋嬷嬷迟疑了下,还是转身进了屋。

云裳不情不愿的走出来,故作笑意,“大人,你找我什么事?”

谢晚亭只是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云裳撑住他眸光中的强压,装迷作傻的问:“说什么?”

谢晚亭眼眸微合瞧着她,蹙起的眉头让云裳再不敢迟疑,直接说着,“大人,公主她病了,不让告诉您。”

谢晚亭向屋内行去,还给云裳丢了句话,“别再有下次。”

云裳身子轻颤了下,叹了声气,“人真难做。”

谢晚亭进了屋内,秋嬷嬷她们自觉退下,楚楚早就知道云裳出去了,谢晚亭定会进来的。

秋嬷嬷或许能瞒过去,可谢晚亭是谁,他对他手下的人了解透了,自是瞒不过他。

她眉目含笑的瞧着他,故作轻松的说着:“谢晚亭,我都歇下了,你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了?”

还是先埋怨他一通比较好。

屋内炭火燃的旺,暖烘烘的,烛火都已点亮,她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肩上披着狐皮绒毯,谢晚亭在她床榻边上坐下,并不理会她的话,宽大的手掌触了触她的额头,问:“大夫怎么说?”

楚楚被他掌心粗糙的剑茧触着,痒痒的,“就是发了热,用过药了,没事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清润的嗓音才响起,“楚楚,人食五谷都会生病的。”

他知道,她是怕他公务繁忙却又要担心着她。

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很好,在他心里就如皎月,无人敢争辉。

无论怎么待她,都怕不够,只敢小心翼翼。

其实,他想说,他喜欢她,她怎样都喜欢。

楚楚装迷打诨,“谢晚亭,你是怎么骂云裳了?她一出去你就进来了。”

谢晚亭知道她有意扯开他的话,回着她:“我从不骂他们。”

楚楚不信,“那他们这么害怕你?”

他给她解释着:“你若歇下了,以云裳的性子怎会乖乖待在屋里。”

楚楚应了声,原来是这样,也怪不得云裳了。

她与谢晚亭闲话了会,谢晚亭突然问她,“楚楚,有叶子牌吗?”

“嗯?”

“我陪你玩叶子牌。”

楚楚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竟还主动要玩叶子牌,那可是女子家无聊时寻得乐子,她应着:“有啊,不过,需要三人才行。”

他想了想:“两人也可以。”

“是吗?”

“嗯,我教你。”

楚楚像瞧千年古化石般瞧他,谢晚亭还教她?

玩了近半个时辰的叶子牌,谢晚亭触了触她的额头,见她烧已全退了,他才放下心来。

他本打算着离开,让她早些歇下的,可他话还没说出口,楚楚扯住他的手,整个人扑进他怀中。

谢晚亭只觉身上如触了雷电般,让他怔了瞬。

他唤她:“楚楚。”

她抱着谢晚亭,微扬下颚,眼眸氤氲的瞧着他,“谢晚亭,你再陪我一会。”

她其实有话要对他说,不想让他走。

可她又迷恋他的怀抱,扑在他怀里就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谢晚亭轻抚她耳边青丝,拦腰将她抱在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她适才那样抱着他,没一会就会累的。

两人拥在一起,低声耳语。

没一会,便吻在了一起。

她窝在他怀中,像只绵软的猫,男人宽大的手掌攥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拖住,吻得愈发深沉,她,也在回应着他,默契而熟络。

她被吻得狠了,一双绵软的手不听话的伸进他中衣里,去触他紧实的胸膛,男人却是没制止她,反倒比她更逾矩。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如她一般,一点都不安分。

她有些悔了,被他触着时才发觉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肩上的狐皮绒毯已滑落,而他,很强势,那么逾矩,丝毫没有之前的沉稳,手掌上的温热传在她腰间,酥麻的很。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的。

可她又喜欢这样。

谢晚亭是想停下来的,却丝毫不受控制。

她的回应于他来说就如噬骨削髓的烈酒。

他吻着她,炙热的吻落在她白皙的侧颈上,直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才不得不将她松开,与她额头相抵,暗哑的嗓音唤着她:“楚楚。”

“你还病着。”

她微喘着气息,身上着实提不起一丝力气来,适才还能被他带动着,此时,身上绵软的似是没了骨头。

她应着:“你——回去吧。”

其实,她不舍得他走。

她还有话要对他说——可,她有些累了,便明日再与他说吧。

男人又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吻,给她掖好被褥,直到看着她沉沉睡去才离开。

云裳就守在院外,见谢晚亭从屋内走出,脱口而出问着:“大人,还走啊?”

谢晚亭停住步子,看了她一眼。

夜色已暗,男人沉稳的步子行在街道上,颀长的身影被树枝的投影打乱,身影落寞,心却明朗。

他与她,心意通明。

翌日一早,楚楚的病似是全好了,大夫来搭了脉,连连垂首,“好的挺快,不过开的药还是要用完。”

午后,她在院中晒了会太阳,正觉着无趣呢,谢晚亭就来了。

手中还提着食盒。

“这是我让人吊的参汤,锦州气候差,你须得好生补补身子,不能再生病了。”男人一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一边与她说着,“还有些烫,我先给你盛出来,等会再喝。”

楚楚从躺椅上坐起,有些怔神的瞧着在那里盛汤的男人,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与这个男人身上自带的光相互融合。

美好的不像话。

她起身,对他说:“谢晚亭,大夫一早就来搭过脉了,说我已经全好了。”

“嗯,我知道。”

他知道。

“我现在就喝。”她瞧着他盛好的参汤,坐在一旁拿起了汤勺。

男人看着她急促的模样叹息,说着:“小心烫。”

她应声,用汤勺舀起凑在嘴边吹了热气,没一会一碗参汤就喝完了,谢晚亭还要再给她盛,被她给回绝了。

才刚用过午膳,哪还喝得下那么多?

他只能顺着她的意。

过了片刻,他说:“楚楚,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也正有此意,应着他,“听闻锦州有古老的瓦原族群落住在四叶街上,那里的许多人都懂占卜之术,我想去瞧瞧。”

谢晚亭思忖片刻,回着她,“我带你去。”

锦州城南确实有一条街住着的是瓦原族人,只是时间日久,四叶街上只剩下些年迈的老翁老妇,极少有年轻人再住在这里。

楚楚与谢晚亭来到这里时,日光透过干枯的枝叶洒满了整条四叶街,每隔几户就有老人坐在门口石块上倚着门檐晒暖,似是岁月静好,从未有过瓦原族与大盛的战争。

行至一处转角时,有三五人围坐在一起,走上前去瞧,被围在里面的是一位白眉黑发的老翁,楚楚瞧着新奇,她此次来寻得正是此人。

云裳与她说,四叶街上有位白眉黑发老人占卜之术极为神通,她心中好奇的紧,就想来瞧,可这几日也没闲着,这里离得木棉街又太远,就没来。

她与谢晚亭立在围坐的人外,听着老翁对眼前之人娓娓道来,来寻他占卜之人皆虔诚有礼,听完行礼而去。

待得那几人离去,楚楚上前也极为有礼,“阿翁,我来请你占一卦。”

老翁抬起松沓的眼皮瞧了眼她,又瞧了眼她身旁的男人。

干枯手掌轻捋胡须,笑了声,“姑娘,我不给你占,若要占一卦,我给他占。”

“嗯?”楚楚轻疑,瞧了眼老翁又抬眸去瞧谢晚亭。

谢晚亭目光深沉,立在那里极为冷峻,如一座立于深山光彩夺目的上好玉石,在日光下散着耀眼的光芒。

谢晚亭回声,“不必了。”

他本就不喜这些,是要带着她来。

楚楚似是很不开心,如何就不给她占,偏要给他占呢?

老翁又道,“这位姑娘所要占卜的所有事都会在你的卦象里显像。”

老翁说完没再看他。

谢晚亭还能如何,轻应了声。

老翁瞧了他许久,知晓他的生辰八字后,瞧了眼手中的龟壳,片刻,他拿起一旁的纸笔在上面写下四字折起递给了他。

楚楚在身后没能瞧见。

谢晚亭瞧了眼麻纸上四字,眉头微蹙,颔首施礼后与楚楚一同离开了此处。

老翁骗了他,他给他写下的字与楚楚无关,他那般说,只是为了让他愿意占卜,让他知道他要告诉他的话。

其实,与楚楚有关的。

粗麻纸上四字:帝王之相。

“谢晚亭,老翁给你写了什么?”她不解的问着。

男人依旧清润的嗓音回着她,“寥寥几字,做不得真,楚楚,你知道的,我不信这些。”

楚楚见他不愿说,轻叹了声,也不再问。

待到酉时,她让云裳去街上打了壶清泉酒,想要与谢晚亭对饮,昨日她要对他说的话因着她太贪恋他的怀抱没有说,今日,她想对他说,也想饮些酒。

行至屋内,她把桌上摆放着的酒打开,对他说着:“谢晚亭,我请你饮酒。”

男人认真的瞧着她,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楚楚,你想与我说什么?”

他最清楚不过,她醉了酒后什么都不记得,而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每一刻时光他都不想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她叹息,又被他给看穿了。

她是想着酒壮公主胆的。

她既然和他两情相悦了,是要跟他表心意的。

虽然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些,可她想说。

她觉着饮了酒才更能掏心,不会掖着藏着,她没想着醉酒,只是壮壮胆而已。

楚楚抿唇瞧他,思忖片刻,很认真的与他说着,“谢晚亭,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了。”

“早就喜欢了,很喜欢很喜欢。”

男人唇角勾笑,“我知道。”

“嗯?你知道?”

她若是知道自己曾经醉酒后早就跟人家表过心意,绝对不会如此正式的又要提起。

哪有自己揭自己丑事的。

小公主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从胸膛衣衫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信纸递给她,问他:“这是什么?”

“自己看。”

男人的语气让她觉着这信纸上的内容定不是什么令人欣喜的内容,甚至让她觉着像是阴谋,她轻缓的折开信纸,字迹倒是没看,目光先落在了右下角两个极为显眼的名字上。

永阳公主。

盛楚楚。

上面还有两只小小的指印。

她凝神瞧着歪七扭八的字迹,似是看懂了,又似是在装迷,缓了缓心神,故作随意的又递给他,“这都是什么啊,看不懂。”

说完,她就下意识想离得他远些,虽然信纸上的字迹跟虫爬一样,可谢晚亭既是拿给她了,定是她写的无疑了。

谢晚亭瞧着她抬眉轻笑了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这是打算不承认了。

没等她走开,就被男人伸手给揽住,拥在怀中,他的气势如泰山压顶,震慑的她只能乖乖被他拥着。

他俯身凑在她耳边,嗓音似是带着戏谑的笑,“适才都说了喜欢我,不承认也没用。”

是她迷了。

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要跟人家表心意。

楚楚愠恼的瞪着他,“这,这是什么时候写的?谢晚亭,我那日是醉了酒,你竟逼着我给你写凭证,你也太不君子行为了。”

定是他趁她醉酒逼着她写的。

反正不是她主动写的。

她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声,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定是在玉塘县醉酒的那次,她跑去他房里,原来是给他写了这些个暧昧情话,难怪自那之后,这男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跟她一点都不见外。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男人说着:“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非要给我写的,还说不写不行,这样就算你酒醒后不记得了,我也可以拿这封情信找你,让你负责。”

男人清润的嗓音说到最后,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她只觉浑身发烫,喘不上气来。

定是屋里炭火太旺了。

还让她负责?

那日到底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低垂着眼眸,不满的说着,“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那你既然有‘证据’在手上,为何不来找我说?”

那日酒醒后,这男人什么都没说,还是一直在等她。

他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对她说:“楚楚,我不想逼你,我在等,等你就算没有醉酒也愿意说你喜欢我,回应我的心意。”

好在,他已经等到了。

她轻笑了声,眼眸澄亮的瞧着他,“所以,你适才才不让我饮酒的?”

谢晚亭应着她,深邃的眼眸透着罕见的温柔,“楚楚,你每次醉酒都要吻我,现在,该我讨回来了。”

“嗯?——唔——”

他太迷恋她的味道了。

男人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们靠的很近,近到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声响,他吻着她的唇,温柔的撬开她的齿,探入进去与她交缠。

甜甜的,是她的味道,让他蚀骨入心的味道。

昨日不够,多少都不够。

他灼热的呼吸烫的她耳根酥麻,她又觉着身子软软的,没有一丝气力。

她很享受他的吻,在他怀中回应着他,似是心意,又似是被神经驱使着,她抱紧他,水雾朦胧的眼眸半阖着瞧着这个动情吻她的男人。

“嗯——”

男人松开了她,凝眉瞧她,低声唤着:“楚楚。”

语气中带着宠爱的斥责。

她丝毫不理会他的不满,从前她还会怕他,现在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拿她没办法,也不舍得冲她凶,她眼眸含笑,似是挑衅,“你咬了我,我也要咬回来。”

男人捏了捏她莹白的脸颊,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下,还是忍不住想再吻下去,这份属于两个人的旖旎情愫却突然被一声突兀的说话声打断。

“啊——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门是半合着的,云裳以为屋内只有公主,又瞧见桌上有酒,没多想就要进来,正巧瞧见首辅大人在小公主唇上啄了下,慌乱的转身,嘴里还错乱的喊着。

楚楚瞧了眼云裳离去的背影,扑在谢晚亭胸膛磨蹭了好几下,这就被云裳给瞧见了?

她没想到云裳突然又回来了,回来将门给关上了。

这,好吧。

她在他怀中扬起下颚瞧他,浅笑着问他:“疼吗?”

她故意问的,还用那双澄亮的眸子勾他。

男人俯身在她耳垂啄了又啄,她身上很香,不是平日里的桂花香甜的气味,是一种让他着迷的香,一点点飘出渗入他的骨髓。

他低声说着:“扯平了。”

小公主眸光明亮,泛着潮湿的薄雾,欣喜的瞧着他,如玉般透亮的肌肤似是散着柔和的光,惹人的紧,男人不敢再与她在这泛着暖气的屋内亲昵,也不敢再去瞧她的眼眸。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她,在她这里——他没有理智。

他将她揽紧,紧紧抱在怀中,“楚楚,再过几日我们就回上京,我去求陛下下旨,给我们赐婚。”

他心甘情愿求来的赐婚。

楚楚在他怀中发出潺潺的笑声,“我父皇定是恼极了你,离开上京时,我母妃才与他说过我们和离了。”

男人也笑,“那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去求旨,陛下会同意的。”

她在他怀中晃了晃脑袋,谢晚亭定会被父皇骂的。

片刻后,她柔软的手很是不听话在他腰上来回摩挲,还胆大的问他:“谢晚亭,你——想要我吗?”

她嗓音绵软,说完,贴他胸膛贴的更紧。

她知道,昨晚这男人就想要她,她坐在他腿上与他拥吻着,能感觉到他身上热的紧,还有——他身体的变化。

其实,昨晚她就想问他,她——也很渴望他。

屋内的炭火灼的人有些喘不上气来,她被他揽在怀中,被他身上散出来的热裹着,适才他之所以将她这样紧紧抱着,是他在隐忍。

男人那双眸子暗沉,她瞧得出来他的心思。

可他又惯来能忍,‘情念蛊’、‘猛药’都可以忍过去,此时更是可以,可他们之间情意相合,他若是要她,她是愿意的。

可她却不知他的隐忍被她一句“你想要我吗”勾的溃不成军,一塌糊涂。

男人久久没有回应,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沉重的呼吸烫的她耳根发痒,“楚楚,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对他没有表明心意时,无论情念蛊亦或是下了药,他都可以忍过去不去伤害她,可现在,她的情意是他拒绝不了的。

“楚楚,我不是柳下惠,你不怕吗?”

男人强势的嗓音让怀中的小公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可她还是与他说着,“三月未满,你我还是夫妻,我不怕。”

话音才刚落,她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放在了软绵的床榻上,宽大身躯将她覆着。

他又怎会不想佚?要她,他想,他实在不知道这个闯入他生活中如冰霜洁净让他触之怕融的女子他要如何去爱她。

他想将她揉进身体里,与她共赴一场荒唐。

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她。

小公主喘息着,脸颊碳灼般,她喃声唤着他,“谢晚亭——”

嗓音绵软而妩媚,一向冷厉的男人心都被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