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序被她骂了倒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回着,还不忘再去瞧着楚楚,“怎么,没见过上京里的公主,瞧瞧都不行?”

云裳瞪他一眼:“不行,你这种人不配,公主浑身上下澄澈的就如天山雪露,你瞅一眼都会脏的。”

宁序嗤笑,不禁感慨着,“上京里的女子就是不一样,你说这锦州城怎就没有像公主这样的,瞧那走路的步子能生出花来,小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云裳一脚踹在他身上,也不管这是在街上,直接骂他:“宁序,你若敢再说半个字,我这就去跟大人说,小心点吧你。”

宁序见她加快步子,急忙跟上,“云裳,你别走这么快,你跟我说说,大人当真对这公主上心?”

“我可是听说大人跟她和离了。”

云裳冲他‘呲’了声,“又是秦杨跟你说的?就算和离了,你也不能在背后这么说公主。”

宁序见她倒是挺护着公主的,与她说:“你这次当真冤枉秦杨了,他没说,是我套的话。”

“如今我收复了大盛五百里疆土,陛下说了要赏我,我跟陛下讨个小公主没问题吧?再说了,大人不要的,我还不能去捡了。”

云裳原本以为那么久没见过宁序,或许不会厌烦至极,没想到这才见面不到一刻钟,她就想杀了他。

这人真是满肚子坏水,满嘴污言秽语。

她冲宁序冷笑了声,“不怕死,你就去试试。”

谢晚亭带着她逛了大半个锦州城,直到她累了,才又回到木棉街上的小院,楚楚问他,“你不是说你也有许久未来这里了,怎么还对这里一清二楚的?”

谢晚亭回她:“这里变化不大。”

楚楚应着,接过白苏倒的茶水饮着,出去这一趟是不觉着冷了,倒是渴的紧。

“楚楚,喜欢这里吗?”

谢晚亭瞧着她,很认真的问着。

“嗯,喜欢这里的人,不喜欢这里的天气,若是这里也能像临安一样四季适宜,那就更好了。”

他说:“等过几日,我带你去天山附近,那里气候没这么干燥,而且,最适宜跑马。”

楚楚应着,她听云裳讲了,宁序刚收复了沿天山山脉的五百里疆土,之前那里是瓦原族的领地,如今已是大盛的了。

瓦原族这几年不安生,时不时来侵犯大盛边关百姓,整治他们消消他们的气焰,着实是件功劳事。

言谈间,宁序上前说着,“大人,瓦原族国师醒了。”

当初,谢晚亭给宁序去信时就已告诉他,留着瓦原族国师的命,他有用。

昨日,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老国师因被人刺杀失血过多昏迷了,现下才醒来,而刺杀他的人照宁序身边的吴参将所言,与飞潜极为相似。

陆风带人去林毅山所说之地去寻了飞潜,皆无所踪,想来飞潜是回了辽东。

谢晚亭瞧着楚楚,“我先走了,早些歇着。”

“嗯。”

谢晚亭出了院落,清冷的眸子瞧向宁序,嗓音暗沉:“我提醒过你,寻花问柳可以,不可欺负良家女子。”

宁序怔了瞬,笑声说着,“大人,我记着呢,从没动过良家女子。”

谢晚亭目光向院中看了一眼,说:“她,瞧都不能瞧。”

宁序被他的话说的身子一颤,咽了咽口水,只觉嗓子干哑,他适才只瞧了一眼,大人怎么就看出来了?

见谢晚亭走远,宁序急忙跟上,“大,大人,您别生气,我不瞧了,以后见着公主我就当是瞎子。”

来到锦州府衙,谢晚亭进了老国师梦琴的房里,梦琴正倚在床榻上,似是在等人来,听到脚步声沉稳,他似是猜到了来人是谁。

早几年,若不是因着这人,瓦原族如何会心甘情愿退了回去,不再侵犯大盛疆土,只是后来他在鲜族战争中一战成名,回了大盛都城做起了文官。

瓦原族才又跃跃欲试起来。

梦琴恭敬说着,“竟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首辅大人。”

谢晚亭瞧了他一眼,淡声道:“有人要杀你,虽已让你躲了过去,可他们不会罢休的,国师若想活着回瓦原族,该知道说什么。”

梦琴眼眸微眯,宁序夺得天山山脉五百里疆土后,迟迟不退兵,还要对瓦原族赶尽杀绝,他怎会不知战场将敌人逼进绝路乃是大忌,为的不过就是要将他带回锦州城。

而将他带回锦州城,不过也就是陆将军之事。

“大人尽管问吧,我这条命捡了回来,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人取走了。”

谢晚亭问他:“陆霖与你来往的书信里可提到过大盛其他人?”

“没有,他只是与我商议,要以大盛百姓锻造的兵器与瓦原族换天山山脉里挖掘出的矿石,我族并不知矿石要被拿去作何用,相反,我们养精蓄锐了好几年,需要兵器,与其来大盛边疆抢,有人给送,我们首领更愿意。”

梦琴问他:“陆将军已经死了,也定了罪,不知首辅大人为何会又提起?”

谢晚亭坐在一旁,添了杯茶,杯盏在手中微微转动,“我要知道他被人揭发通敌后,是何人与你联络的。”

梦琴微不可见的怔了瞬,谢晚亭瞧见了。

“国师不必扯谎,我既然问了,你便如实回答,如今瓦原族元气大伤,我本无心挑起战事,若你们继续与大盛中人勾结,带兵灭了你们瓦原族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威胁,也是他可以做到的事实。

梦琴突然大笑,直到扯得伤口有些痛,才停下来,“首辅大人不会的,你心系百姓,怎会再挑起战事,无论你大盛兵力多强,灭瓦原族总要劳民伤财的。”

“大人问的问题我答你就是。”

“是一位名为飞潜的人,他来与我族首领洽谈,可陆老将军已经被人揭发,我族怕大盛一怒一下攻打过来,不敢再继续与大盛官员交易,再说了,仅凭飞潜几句话,如何与他们继续交易。”

梦琴说着,目光突然变得悠远,“后来,上京里的奉阳候写了密信传来,飞潜交给了首领,可此事还未谈妥,宁序就带兵开始攻打我族,交易之事也就了了。”

谢晚亭听到梦琴说起父亲,心中并无悸动,他问:“密信可在你身上?”

梦琴摇头,“不在,宁序攻打我族后,我就将所有与大盛官员联络的密信藏了起来,为有朝一日我族支撑不住,能驱使大盛官员上奏武帝收兵。”

“只是,宁序是个恋战的,攻势猛,我失算了,根本没有机会去取那些密信,如今便落得个这般下场。”

谢晚亭从房里出来时,宁序与吴参将立在门前,宁序问:“大人,那老东西可吐出来证据了?”

谢晚亭颔首,说:“宁序,此次攻打瓦原族你做的不错,陛下会赏你的。”

宁序乐呵了声,见到谢晚亭对他面色温和了些,他又露出本性,朗声说着,“大人,陛下赏的无非就是官职银子,您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尤其是官职。”

他这是有所求。

谢晚亭边向外行着边问他,“你想要什么?”

“大人,我想跟您去上京,随便在兵部、金鳞卫安排个什么都行,不在辽东待了。”

宁序只听到了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他吐在嘴边的话又咽下,问:“为何不行?我就不能回上京乐呵乐呵。”

宁序向来皮实,但脾气也大,说急就急,这辽东的女子他是乐呵够了,现在就想去上京,去见见那里的细腰柳裙。

谢晚亭没理他。

宁序也知道他的脾气在大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又赶上继续说着,“跟着您回上京待上一段时日也行,还回来。”

谢晚亭瞥了他一眼,说:“过些日子再说。”

宁序大笑,“大人,您从昨日来了就开始忙,我备了酒肉,咱们好久没一起畅饮过了,我已让人喊了世子、七陌还有秦杨。”

见谢晚亭不语,他又道,“您放心,没女人,就只饮酒。”

他依旧记着那次往大人帐中塞了个女人被大人赶了出去,挨骂不说,结果还一个月没见着荤腥。

木棉街上,楚楚正坐在屋内的木桌旁,瞧着一桌子的饭菜,有一大半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她瞧了又瞧,抬眸问云裳,“七陌送这么多来做什么,又吃不完。”

云裳学着七陌的语气神态,清了清嗓子,说:“这是大人吩咐的,锦州城里的特色美食都要给公主送一份。”

“公主,七陌还说了,有我在,不会吃不完的。”

楚楚应着,“那倒也是。”

翡翠玉鸽、芙蓉蒸糕、烤羊排、金蟾戏牡丹、黄蚬粥……楚楚瞧着各个倒都是挺香的,就挨个尝着。

云裳接下来就听到了她的赞不绝口。

“云裳,锦州的食物做的如此可口,还真是没白来。”

云裳见她吃的欢喜也跟着笑,“公主,你若是没来,可要后悔呢,过几日,我再去山中打野味给你烤着吃,保准让你回上京时,陛下都认不出来你。”

“嗯?”她正吃的有味,猛然抬眸瞧着云裳,口中嚼着的食物都慢了许多,云裳这是要把她给喂胖?

她说:“我这几日路上奔波,都清瘦了。”

云裳笑着,自觉说错了话,又真心说道:“是,确实清瘦了,我适才口快,应是回到上京不能让陛下觉着他的小公主出来这几月时间还给饿着了。”

“那还不得怪大人虐待你吗。”

楚楚继续用着饭菜,心里想着,回到上京,无论她是否清瘦,父皇应都会认为谢晚亭虐待她了吧,和离之事是让母妃跟父皇说的。

还是先斩后奏,父皇会怪她,自也是会怪谢晚亭的。

当初,他娶都不愿娶。

翌日一早,谢晚亭就来了木棉街,没让人扰她,直到她用过早膳后才进了院中,她也正准备着和云裳出门,瞧见他不像是刚来的,问他:“谢晚亭,你等多久了?”

如她所想,他回:“刚到。”

楚楚瞧着七陌秦杨都跟在外面,还都牵着马,“咱们要去哪?”

谢晚亭上前扯住她的手,向院外行去,“去天山寻雁江。”

男人声音朗朗,坚定中带着丝清润,似是很欢喜。

七陌将手中牵着的马扯动了下缰绳,楚楚还以为这匹高大的骏马是要让她骑着,她有些怯生生的冲谢晚亭说着,“我,我骑不了这匹马。”

瞧着就不是温顺的模样。

谢晚亭眸中含笑,说:“我带你。”

“嗯?”她疑惑的瞧着谢晚亭,这男人最近似乎与她越发不见外了,这么多人在呢,直接就扯着她的手,还要带她骑马?

好似,自那日在玉塘县吃醉酒去了他房里后,他就变了。

也不知那晚到底跟他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被他咬了,再不记得有什么了。

她眼瞅着这么多人在呢,这男人似乎是要抱她上马,她急忙说着,“我自己可以。”

可偏生越是心里慌乱想要掩饰越是容易出丑,她脚刚踩上马镫,一个没踩稳差点摔下来,还是被谢晚亭给扶着了,还被他揽在怀中。

她轻叹了声。

男人也不说什么,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马背上。

那是匹烈马,高大健壮,突然晃了晃身子,让她也跟着慌乱起来,谢晚亭眸底闪过笑意,温声和她说着:“别怕,它很听话的。”

说完,他也上了马。

谢晚亭宽大的胸膛将她包围着,像只护盾护在她身后,寒寒冬日,一股暖意从他身上传出透到她身上,暖暖的。

还有一股淡淡的松露香。

随着他扯动缰绳,马儿突然走动,她整个人贴进他怀里,男人的呼吸声带着冬日里的温热泛在她耳边,痒痒的。

她也不知与他说些什么,就乖乖的在他怀中,任由他驾着马奔腾,直到出了锦州城,她与他的这股莫名的亲昵才消散,锦州城外一望无际,皑皑雪山,宽阔原野,让人心中开阔,瞬时忘却一切。

只想驾着马儿一览这辽阔疆土,欣赏这里独有的茫茫原野风光,她瞧得欢喜,下意识侧首微抬下颚去瞧他,“谢晚亭,我喜欢这里。”

他回她:“等到了天山寻雁江你会更喜欢。”

她咯咯的笑了。

秦杨七陌和云裳骑马跟在后面,秦杨不禁问七陌,“大人什么时候跟咱们说话能这么温柔些。”

他似是打趣似是认真的说着。

云裳乐得笑了,“秦杨,你做梦呢,还跟你温柔些,大人还冲公主笑呢。”

七陌也附和,“就是,公主就像那寻雁江里的水,既柔又有力量,最能让大人这种人沦陷。”

“这个我知道,以柔克刚。”云裳得意的说着,跟着公主这么久,还是学到了些词的,随后她又嘲弄秦杨,“你就别想了,就你那臭脾气,大人骂你都骂不完呢。”

秦杨学着适才谢晚亭对楚楚说的话,“别怕,它很听话的。”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就不信大人只对公主这样,改天我也去大人面前试试去。”

七陌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不用去试,你现在就可以直接喊一声主子的名字,我看你敢不敢。”

秦杨下意识问他,“喊大人名字做什么?”

“你说呢,你若不信大人只对公主这样,你喊主子名字试试,跟着主子这么久除了陛下与侯爷我就没见谁直呼过主子名字。”

“但公主可以,大人还乐得听。”

秦杨‘切’了声,扯动缰绳,加快了马速。

云裳与七陌一起笑他。

赶到寻雁江时已快至晌午,谢晚亭带着她自是没敢策马奔腾,一路上与她说着锦州城的事,还有行军打仗的事,她似是很喜欢听。

众人落了马,连绵亘古的天山山脉似是伸手可触,却又离得极远,楚楚自小在上京长大,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临安城,眼前这副景象一时之间还是瞧的入了迷。

他们下马的地方是寻雁江与天山山脉相连的地界,谢晚亭说的没错,这里她更喜欢,辽辽无际的寻雁江水纯净的如婴儿的眸子,倒映着天山和云,似乎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不染一丝尘埃。

她很喜欢,还跑去江边捧了水去瞧。

不远处有连续成排的土坯房,住着的有大盛百姓,也有瓦原族人,这里没有种族之分,在这里生活着的人大多也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大盛人血脉还是瓦原族血脉。

早些年,大盛与瓦原族是通婚的,后来就算是有战事,也依然会有适龄男女背着家里人来这里生活。

似乎这里不觉间有了一种魔咒,凡是瓦原族与大盛人结合都要来这里生活。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她问着谢晚亭。

“找一位瓦原族姑娘,找她拿一样东西。”

楚楚应了声,瞧见七陌与秦杨又上了马向看似离得很近的天山处行去,云裳一人牵着两匹马跟在身后。

谢晚亭所说的那位姑娘,是瓦原族人,是梦琴的女儿,她不顾梦琴的反对嫁给了锦州城里的一位教书先生,来到寻雁江畔生活。

梦琴就是将最后一丝能助瓦原族的希望交给了他的女儿,他并没有与自己女儿说过交给她的那个黑木匣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宁序攻势太猛,他没有机会来到这里取走黑木匣子,他的女儿也没有拿匣子里的东西去胁迫奉阳候劝说陛下停止对瓦原族的攻打。

顺着梦琴的指引,很快就寻到了一处木门上挂着红布条的土坯房子,那是梦琴与女儿约定好的,若他来不了取黑匣子,会让别的人来,木门上的红布条就是指引。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木门里宽敞干净的院落里十来个孩童手捧着略显破旧的书本,随着教书先生朗诵着,声音洪亮有力又满是**。

教书先生的心思都在书本上,起初并未注意到他们,可门外站着的两人着实让人不得不去注意,他停止了朗诵,对孩童们说着:“今天就到这,都回家去吧。”

“是,先生。”

教书先生徐清走上前来,极为有礼,问:“二位找谁?”

“梦琴国师的女儿木牵。”

徐清猜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自有一股矜贵凛冽的傲气,又怎会是寻常人,自是来寻妻子的,他应声,“进来吧。”

木牵正巧也从外面回来,一手拿木鞭赶着羊群一手牵着个五六岁的孩童,见到家中有他人,她步子顿了顿,声音清亮的问着,“相公,这二位是?”

她将羊群赶入木棚里,随后向他们行去,问:“是我父亲让你们来的?”

谢晚亭瞧向她,“你父亲在锦州城,我来取他给你的黑木匣子。”

徐清听到他的话,瞬时猜到了,声音有些激动的问着,“您是首辅大人?”

谢晚亭眉头微蹙,随后应了声。

徐清与木牵相视,目光中情绪复杂,木牵淡然的说着,“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木牵将黑木匣子拿来后并没有直接递给谢晚亭,只是目光坚毅的问着,“我将黑木匣子给大人,大人可会放了我父亲?”

“只要你父亲还想活着,我自不会害他。”

男人嗓音深沉,满是坦诚。

木牵怔了瞬,将黑木匣子递给了他。

徐清在一旁早就憋了满腹的话语,见妻子将大人所寻之物交出,他上前直接跪了下来,惊得楚楚下意识后退了步,这男子怎得还跪下了?

“大人,如今天山山脉五百里疆土已属大盛,不知大人要如何治理此地?”

徐清所问,谢晚亭早有打算,锦州知府是个性子温和的,因着宁序镇守在辽东,将锦州知府打压的整日窝在府中,人也失了奋劲,他有意将天山五百里交由他治理。

“自会有人来治理此地。”

徐清似是很兴奋,瞧了眼木牵,又兴奋的说着,“我替这里的人谢过大人,我们这些居住在这里的闲散村落无人过问,谁都能欺,终于有人来治理此地了。”

木牵面容上也是难掩的兴奋,虽说她是梦琴的女儿,瓦原族人多少会顾忌着些,来抢羊群时不会伤到他们,可瞧着周边的邻居常受其害,心里又如何能舒坦的了。

她的相公满腹才华,却还要求着别人来让孩子读书,若是有人治理了,以后再不会任人欺负,这里也将会是有人庇护的一方土地。

她瞧向自己的孩子,笑声说着,“宴儿,今晚咱们杀只羊,烤羊排,炖羊肉吃好不好。”

孩童一边拿着父亲的书随意翻看着,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回着母亲,“好,宴儿早就馋了。”

楚楚瞧了眼谢晚亭,随后说道,“不必款待我们,我们取了东西就要回锦州城了。”

站在木门外的云裳本是露出欣喜,听到楚楚一口给回绝了,咽了咽口水,这里的羊群可是肥美的紧,味道香的能飘到天山上去。

木牵望了眼天空,温和说着,“一会怕是就要落雪了,瞧着这天,许是场暴雪,寻雁江离锦州城有些距离,这里土地广阔,暴雪天气怕是会迷了路。”

楚楚听的心里慌了,出来一趟还赶上暴雪天气了?

“两位贵人若是不嫌弃,我将宴儿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你们歇,待到明日再回锦州。”木牵瞧得出来,这两位之间情愫深厚,想必不是夫妻也是两情相悦之人。

作者有话说:

木牵:给你们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