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他拖到矮塌上,不等她回过神来,宽大的身躯已将她包围。

炙热而强势。

男人触着她的唇,依旧滚烫,体内的躁动一点一点控制着他的每根神经,驱使着他在他喜欢的女子身上获得餍足。

楚楚被他吻着,男人不似在云渺院时那般生涩,他似是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去撬她的唇,探入她的齿,与她舌尖交缠着,她身子软软的被他揽着,先是这种酥麻的感觉让她无力挣脱开他,而后又是不敢动弹,他身上的伤才止住了血,她不忍心再让他的伤口崩开。

她并不排斥他的吻,只是,谢晚亭怎会突然吻她呢?

于她来说,这是谢晚亭第一次吻她,他不再是云缈院里的陆慎,于谢晚亭来说,小公主此时没有醉酒。

这是谢晚亭和盛楚楚的吻。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除了在露玉楼那次他将她拥入怀中,她第一次感觉到她和谢晚亭之间的亲昵,于过往的每次都不同,就连云缈院床榻上他深沉的吻也不同,这次,她深深感觉到了她与他的亲近,不止是身体上的亲近,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似乎比从前与他的任何亲密都要让心里舒坦。

她与他之间满是旖旎。

密室里昏暗一片,矮榻前的篝火似要熄灭般,只有几豆羸弱的光在这静谧如斯的一隅之地,静悄悄的,连密室上方的口子吹进的风都是静悄悄的。

除了男人沉闷的呼吸,这密室里,只有唇/齿相/交的暧昧情愫。

她被男人灼烫的厉害,这男人越吻越深,似要将她吞没般,他宽大的手掌攥着她的腰,来回摩挲,让她浑身更是软如棉,没有丝毫气力。

她半阖的眼眸泛着水雾瞧着他,似暗夜里的兽,只是他沉闷的呼吸就已将她的脸颊烫的红晕一片。

可男人终是没敢再向下移动,感觉到怀里的人软软的似是要被他灼烫的消融不见,在她颈窝处留下一个滚烫的吻后,他松开了她。

楚楚眼眸半垂,乌黑的眼睫如蝶闪动着,微哑的嗓音含混的唤着他,“谢晚亭——”

她的嗓音里掺杂的情绪太多,连她自己都不知她到底想要与他说些什么。

男人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似要揉碎陷入自己体内般将她揽着,宽大的掌抚着她还有些犯潮的青丝,在她耳畔沉声说着,“楚楚,听话,去密道入口处等我。”

她给他喂了药,只有她能解,可她待他的心意不明,他如何能贪心,他能让她解得也只能是一个吻。

可似乎这漫长的吻根本解不了,只会让他体内似炸裂般的灼烧翻腾,他不能要她,也怕此时的自己被药力所控会伤了她。

他的心志坚毅,没有不可以忍的。

可他还是怕,怕万一会伤害到她。

他压制住体内的翻涌,还不忘宽慰着她:“楚楚,我没事的,去等我。”

楚楚没再问他,离开了密室。

她在密道入口处待了许久,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她想着外面应是早就停歇了吧,白皙的指按在紫玉龙环上,可她侧上方的入口却没有敞开,她又按了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试了好多次,依旧如此。

所以,他们从这里出不去了?

怎么会这样。

她想去密室跟谢晚亭言说此事,可,他让她听话,在这里待着,她抬起的步子又落了下来,她还是不要去的好。

可她等了谢晚亭许久,也不见他来,她还是回了密室。

男人躺在榻上,又昏睡了过去,楚楚急忙去探了他的鼻息,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

可他一张脸冷白,毫无血色,被汗液浸湿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影影绰绰的露出紧实的胸膛,她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口,确定没事之后,她守在矮榻边上,将已经熄灭的篝火又给燃了起来。

他的身上不再炙热,开始泛着冷气。

她本想趴在矮榻边上歇上一会的,她觉着很累,没有一丝力气。

趴下之前还是去触了触他的额头,有次她在月星殿里跟人踢毽子,出了一身的汗,回到殿中歇下时身上却开始发凉,夜里她就发烧了。

谢晚亭的额头很烫,她收回无力的手,他真的发烧了。

她下意识望了眼药匣子里的药,还有一旁的那本医书,既无奈又嫌弃的看了眼,她不敢再给他乱用药了。

可他额头烫的都能滚鸡蛋了,身上还有这么重的伤,这么烧下去可如何是好,她起身,将密室里的角角落落都寻了遍,也不曾看到过任何草药。

从前她跟裴远舅舅去山里玩时,裴远舅舅给她说过一种草药叫‘挖耳草’,是退烧极有用的药,而且药性温和。

她想着,就算退不了烧,也不至于把他给害了。

可这密室里除了那一匣子的药外再没有其他药了。

冰凉的风吹在她后脖颈上,她仰头望了眼顶上那扇圆门,转身去了密道入口处。

她纤薄的身子被宽大的布衣包裹着,黛眉紧蹙,费了极大的气力将密道入口处的梯子给拖了来,她步子沉重,缓慢的走着,竹梯划在石板上发出‘刺刺’的响声,很刺耳,是她最讨厌的声音。

直到竹梯抵在密室上方的一块凹石处,她大口喘着气,面容舒缓了些,提起裙据就上了梯子,好在,那扇圆门并未上锁,轻轻扣了下铁链圆门便一分为二敞开了。

此时,外面天光微亮,泛着冬日里的寒气,雾蒙蒙的潮湿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松,好在天亮了,不然她要如何去寻挖耳草。

从这里出来,她四处眺望了眼,周围静兮兮的,隔着薄雾她能看到不远处是一座矮山,阻挡了染坊与马场。

所以,此处很安全。

她随手捡了树枝拿着,在这座矮山上寻了有半个时辰,回了密室。

——

谢晚亭是在她的啜泣声中醒来的。

他沉沉的睡去,梦中混乱一片,黑漆漆的,他什么都瞧不见,只朦朦胧胧的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着,娘,不要喝,不要,不要丢下我——

杯盏落地,发出‘嘭’的一声脆响,他痛苦极了,似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喘不上气来,随后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听到了女子的哭声,他的心告诉他,是她在哭,楚楚在哭。

他倏然睁开了眼。

不止有她的哭声,还有石块相互碰撞的敲打声,小公主蹲在那里,缩成一团,肩上的青丝散落下来,两只白皙的手沾满了绿色的汁水,她在用石块打磨草药,将汁水落在一只水袋里。

可她哭什么呢?

她的啜泣声虽是越来越小,可这密室格外静谧,他耳力又极好,听得极为清晰,他坐起身来,却还是瞧不见她的脸,她侧对着他,肩上青丝挡住了视线。

他唤她:“楚楚。”

她似是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听到男人干哑的嗓音。

“楚楚。”

小公主抬头瞧他,一双灿灿的眸子含着水雾,眼睛都哭红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泛着丝丝委屈印在男人心上,似是雾气漫天结在松柏上的霜花,让人怜惜又不舍触碰,纯净而易碎。

谢晚亭唤她:“过来。”

她知道他定是听到了她在哭,也看到了她哭红的眼,她也不掩着藏着,伸出手抹了把泪,向他走来,因着蹲在那里的时间太久,腿酸酸麻麻的。

谢晚亭轻笑,一边伸出修/长的手用指腹给她擦去脸上的泪还有泥土一边温柔的说着:“你这是去哪了,脸上弄的这么脏。”

他是如此温柔而又心疼她。

说完,他见她眼睑还挂着泪珠,又说了句,“像只在田地里偷吃庄稼的小老鼠。”

他倒是没把她逗笑,只惹得她冲他轻哼了声,嗓音含愠的说着,“你发烧了,我去给你采草药去了。”

说着,她没忍住,又有泪落下来。

谢晚亭适才目光只在她身上,这才注意到密道入口处的竹梯被搬到了密室里,密室顶部的圆门敞开着。

她出去了。

可她哪有力气搬来竹梯,定是费了好多心思拖来的。

“我没事了,别担心。”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染着墨绿汁水的一双手掌心肉眼可见的紫红,他说:“把手上草汁洗了,我给你涂上药。”

她啜泣的应了声,先将自己这么长时间打磨出来的药草汁递给他,“你快喝了吧,这是挖耳草,我识得的。”

她识得的。

待看着他喝下,她才去洗了手,将药匣子提过来,让谢晚亭给她红肿浸血的手给抹上药,缠上了纱布。

她有些怔怔的看着他,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我们走吧。”谢晚亭一边说着一边下榻,天光大亮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定是一晚上未睡,需要好好歇息了。

她扯住了谢晚亭的衣袖,脑袋垂的很低,嗓音微哑的说着,“密道入口出不去了。”

谢晚亭微扬下颚,说:“我们从这里出去。”

她急忙摇头,“不行,我不从这里走。”

他明白了,她适才的啜泣与她出去找草药有关,她这个模样是被吓着了,并不是因着手上磨破了皮浸出了血。

他伸手抬起她似要缩进身子里的下颚,问她:“遇到什么了?”

“蛇——”她很不愿意提,身上似乎在冒冷汗打着颤。

谢晚亭握住她的手,神色急促,声音却平和的问她:“伤到你了吗?”

她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没,我瞅见它就跑了,跑的很快,还拿树枝丢它了。”

他听着她微哑的声音里泛着哭腔,她这是提起来又要哭了,想是吓坏了,她在宫中长大,胆子也是够大的,敢跑去采草药。

“我背着你,这样就没事了。”

她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坚定的说着,“不行,你身上有伤。”

没等谢晚亭再说,她抬眸凝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我跟在你身后就行。”

谢晚亭从已经熄了的篝火旁拿起外衣,从里面取出一支鸣笛,顺着敞开的圆门放了出去,他本想着他可以带她回临安城的,此时外面应是已尘埃落定,可一切未到最后不敢下结论。

可,既然她怕,就让金鳞卫的人来吧。

——

回到奉国将军府,她沐浴后就沉沉的睡去了,直到夜色暗沉,将要亥时才醒来,平日里她一觉睡醒总喜欢在床榻上翻几个身,此时却是身上酸酸的软软的,想要动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着实累的紧。

许是在矮山上跑的太快了,她现在觉着两条腿似是被坠了重石,还疼还重,她长这么大还没跑这么快过,当真是比被狐狸捉的兔子跑的还快。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打了个寒颤,想要坐起身来,可手支撑着按在被褥上,突然传来一阵针刺的痛感遍布全身,刺激着每根神经。

她竟是忘了手上也有伤。

她发出‘呀’的一声轻喊,白苏急忙行来,挑开床帐瞧着她,满目心疼,哪曾想有两名护卫,还有云裳跟着,公主还会受伤。

“公主,您醒了,可要用水,紫芍让厨房给你煨了补汤,您起来用些。”

她没有心思用膳,睡了一日也根本感觉不到饿,她急切的问着,“祖父祖母他们可歇下了?奉国将军府如今怎样?”

她今日刚回来时,虽是困却也能撑着去春阳院的,可林夫人让她先歇着,等她醒了后再去看老夫人,她便应下了。

谁知一觉睡到了现在。

“公主,老将军和老夫人早歇下了,您放心,奉国将军府现在没事,只是知府大人被关进了牢狱。”

她应声,“裴远舅舅被带去哪了?”

“已经听公主的吩咐,将二老爷葬在了马场处。”

将他葬在马场,是裴远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愣了好大一会,才说:“嗯,下去吧,我要继续睡了。”

白苏欲言又止,还是说道,“公主,您用些东西吧,不能不吃饭。”

“我睡了一日,根本不饿,等我饿了会唤你们的。”

白苏知道,她是在宽慰她们,也就不再说什么。

翌日一早,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去了春阳院,老将军与老夫人都在,林岩瞧见她,威严的面庞露出温和的笑意,问她:“楚楚,可歇过来劲了?”

楚楚点头,“祖父,我没事。”

她在春阳院里待了有一个时辰,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提昨日的事,可楚楚瞧的出来,祖父略显黝黑的脸庞上添满了愁绪。

裴远舅舅死了,舅舅也被关在了牢狱中。

外祖父也是知道买卖良家女之事的,而且他有在参与,早在池州时,她觉着池州知州很是眼熟,只是想不出在哪见过,昨日夜里她躺在床榻上时才想起来,徐知州早些年是祖父的学生,她曾在奉国将军府见过他。

楚楚将要离开春阳院时,林岩只是与她说,“有些事一步错步步错,由不得人哪。”

他话语中满是无奈,也有悔恨。

她回到竹青院又上了床榻,身上酸痛着实是动都不愿动,只想在床榻上躺着,至午后,云裳来到她床榻边上,她身上的伤用了顶好的金疮药已经结了痂,皮糙肉厚的就爱动弹,“公主,你别一直躺着,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睡啊?”

云裳想不明白她当真睡得着?

楚楚在床帐内应着她,“嗯,我只想躺着。”

“公主,你这,这都快赶上我们作战时去附近村子里买来的那只小猪崽了,它就特能睡。”

云裳只听得床帐内的小公主轻哼了声,没理她。

她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又道,“你这样会闷坏的,身上累着了更得走动,那样才好得快,不如咱们去言景院吧?”

几乎是瞬时之间,斩钉截铁的声音从床帐内传出,“不去……云裳,我很累,要歇着的,你出去吧。”

云裳还能再说什么,只好蔫蔫的出去了。

一连好几日,她都没踏出竹青院,云裳每日如例行公事般来问一嘴要不要去言景院,她起初是太累不愿去,后来是要陪祖母不去,再后来是今儿天不好,不宜出行。

总之就是不去。

云裳其实早就想问她了,因着大人不让她在公主面前污言秽语的,她就忍着,可她实在忍不住了,公主性子好,有些话说了也没什么,她也不会生气。

那次她不还问她大人在辽东时有没有过女人。

云裳见她倚在贵妃榻上,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她问着,“公主,你不关心关心大人的伤?他这几日身上有伤可都还彻夜忙着临安的事,都没好生歇息。”

楚楚侧首瞧着她,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他的伤好些了吗?”

云裳笑道,“好了是好了,不过听大夫说大人被人下了猛药,身上本就受了重伤,又给忍过去了,现在外伤好了,内伤很重。”

楚楚应了声,转过身去,只觉脸颊烫的厉害,她是瞧出来了,云裳心里憋着坏呢,憋了好几天坏了。

“你想说什么,说吧。”她虽不瞧云裳,语气却是极为坦**,一点掖着藏着的意思都没有。

云裳就等她问呢,“公主,大人这药是你给下的吗?”

她摇头,“不是,我怎会给他下药呢。”

她净澈的嗓音里透着真切,毫无虚假可言,就似纯洁的雪落在云裳耳边,只是脸庞始终是背着云裳的,谁知道她此时的脸是不是红成了猴屁股。

其实,那日夜里,她多多少少猜到了些,谢晚亭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吻她,她后来给谢晚亭喂的药定是有问题的,他那副要吃了她的模样,身上烫的都能将她给融化了。

她又怎能猜不出。

只是,没人说,她自不会主动去说,就算有人问,她也打好了主意,死不承认。

这几日,她以各种理由待在竹青院里,也是不愿见到谢晚亭,那日他们之间太过亲昵了,让她想起来心就突突的跳个没完,她不愿见他,至少最近都不愿见他。

更别提现在她给他下猛/药的事还被人知道了。

云裳见她不承认,继续问着,“那,还有谁能给大人下猛/药呢,七陌可是说了,就算大人受了伤昏迷也极少有人能近身的。”

她回云裳:“你去问他啊,问我干嘛。”

定是云裳秦杨他们在谢晚亭那里不敢问,就来问她了,怎么,她这个公主就好欺负?

“不是,公主,那日不就你和大人在一起吗,他受伤昏迷了,自然是要问你。”

她瞥了云裳一眼,说:“我也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

云裳见她不愿说,语气中还带着不满,没敢再问下去。

这公主要是告到大人那里,她与秦杨七陌都得挨骂。

说来这事也怪七陌,他听到了大夫的话,偏偏跟秦杨说了,秦杨那日受了重伤,她去瞧秦杨时,秦杨又给她说了。

让她这心里痒的,真是不行。

七陌后来去过那间密室,密室里有一药匣子,里面确实有猛/药,这不很明显吗?大人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下药吧。

大人习武之人,那般威猛,哪用得着给自己下药去征服公主。

不过,那种猛药忍下去着实伤身。

从城外马场回来的第五日,她才出了奉国将军府,昨日她便都知道了,舅舅在狱中全招了,听云裳说,舅舅本是咬死不吐一个字的。

可谢晚亭给了他后路。

只要他肯将背后之事全盘托出,他会请旨让父皇放过林家其他人,不会让他们也跟着流放入狱,会安稳生活。

从临安到上京的急信四日足够传来了,父皇允了谢晚亭。

城外染坊里的那些女子皆是江浙地区人,每凑够百人都会被人秘密接走,负责来接的人正是飞潜,这些女子会被送往东南黎国以作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林毅山并不清楚,只是,林老将军当初答应飞潜时,提了个条件,这些女子必须先在临安城培养成死士才能送到黎国,飞潜替他背后之人应了。

林老将军与虎谋皮,叛国也爱国,他可以让林毅山与裴远以及他的门生买卖良家女,可这些良家女被送往黎国后,也要把命留在大盛,一旦大盛与黎国起了战争,那些女子就是最好的内应。

她们的命都在林家手上。

林毅山说出了飞潜常居的三处地方,虽然飞潜根本不会再去,可这三个地方与他们所做之事紧密相连,他会换住所,可不会真正离开。

辽东亭口县、东南徽县、以及临安城。

而飞潜背后之人,林毅山能猜到是谁,可那人心思深沉,并无任何证据,他也不敢说,他将所有的罪都揽在他和裴远身上。

直接咬舌自尽了。

谢晚亭知道,飞潜背后之人是奉阳候,是他爹。

可裴远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那个人不会对你留情,不会留你性命的。

只是,林家向来得陛下器重,更是加授奉国将军,为何要被人如此驱使?宜贵妃在宫中深得陛下宠爱,林家到底为何要与虎谋皮。

谢晚亭去奉国将军府见过林岩后,就去找了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