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的眸子一直盯着陆怀琤看,没看见一丁点儿嘲讽揶揄的神色,只感觉有一斛温泉在紧紧地包裹住自己。

陆怀琤真的好温柔,她好喜欢他。

“用力,宝宝。”陆怀琤眼中噙着笑。

秋辞的脸红透了,擦完鼻子猛得躲进他怀里,不敢出来见人。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为什么会让陆怀琤叫自己宝宝,真的有点羞耻。

但陆怀琤好像并不觉得,依旧在和她说话:“我也想在身上刺一个你的名字,好不好,宝宝?”

“别叫我宝宝了!”秋辞还躲在他怀里,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

陆怀琤轻轻掰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认真道:“不喜欢吗?”

“不,不是…”秋辞往他怀里拱了拱,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小声嘟囔,“是太喜欢了,你叫我宝宝的样子好温柔,我,我…”

她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感动?开心?总之是有点想哭,又有点想抱着他猛亲几口,还想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我知晓了。”陆怀琤垂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亲,俯身在她耳旁,呢喃一声,“宝宝。”

“你你你…”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理你了!”说着不理,可还紧紧抱着,不肯出来见人。

陆怀琤闷笑出声:“我也在身上刺一个你的名字吧,不在腰上,腰上我够不着,在左手臂上,刺一个秋辞。”

秋辞觉得有些好笑:“我们俩好像小混混噢。”

“没关系,旁人看不见的,只有你能看见。”陆怀琤轻轻摩挲她的脸,“秋辞是我的,我也是秋辞的。”

“怀琤。”秋辞握住他的手,翻过来,与他十指紧扣,“我是怀琤的...唔!”

秋辞微微仰起身子,紧紧搂住陆怀琤的脖子,她腰上刺青处还有些隐隐作痛,那只大手显然顾忌着,没有掐住她的腰,只是在她腰后轻轻按摩,掌心传来阵阵温热,让伤痛消减了不少。

她只穿了一件小衣,混乱之中,不知怎么散开了,身前一凉,大好的风光被陆怀琤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的手扶住秋辞后颈,与她额头相抵,垂头看得有些眼热。

鼻尖的汗珠凝聚在一起,要掉不掉,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液,原先放在秋辞腰后的手,颤颤巍巍又慢慢悠悠地抬了起来,哑声问:“秋辞,可以吗?”

秋辞微微咬着唇,悄声道:“可以...”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完全被陆怀琤掌控住了,她恍然觉得,陆怀琤没有骗自己,他只是看着清心寡欲,骨子里的本能是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甚至或许比旁人做得更好。

半炷香后,她一身凌乱,躺在小榻上喘息,感觉腰间隐隐作痛,她才想起来自己刺青了。

她身上盖了一层小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陆怀琤不敢再看,怕自己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他默默转过身,拿起硝石在手臂上涂抹,声音有些嘶哑:“等过个几日,你的伤好些了,我便能刺青了。”

“嗯。”秋辞悄悄拉高毯子,遮住自己的脸。

“这几日伤口前往别沾水,不要沐浴了,简单洗一下便好。”陆怀琤涂抹松针水,转过身来就看见她躲在被子里,以为是自己将她惹哭了,上前将她的毯子揭开,“我弄疼你了?还是...”

秋辞捂住脸,用力摇头,闷闷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陆怀琤滚动轮椅到她头边,与她相反而坐,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声笑道:“你那样大胆,我还以为你是不羞的,原来也会羞臊。”

她偷偷露出一点指缝,看见他柔波一眼的眸子,嘟着嘴,小声道:“你就不害羞吗?”

“也是羞的。”他弯下身,靠在她的颈边,“可我们已经定亲了,这些事迟早是要做的,我已经在脑中模拟了好多遍,便没有这么羞了。”

秋辞爬起身来,撇着嘴看他:“好涩。”

他问:“那你讨厌吗?我便是这样的俗人,其实我们还没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已经经常梦到你,在梦里,你...你知晓为何那日你在院门摔倒,我没有上前扶你,反而走了吗?”

秋辞的小圆脸白里透红,道:“为什么?”

陆怀琤上前一只手轻轻揽住她,一只手抚了上去:“因为你趴在地上看我时,它快要完全露出来了,后来你在我梦里,便像现在这样。”

“你!”秋辞恼羞成怒,握拳想要锤他,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

“以后不要在外头穿成那样了。”他道。

“我本来就不会随意穿成那样。”秋辞靠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那是为了引起表哥注意才故意穿成那样的,表哥这不就上钩了?”

陆怀琤莞尔,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为何要引起我的注意,你那般早便喜欢我了吗?”

其实没有那么早,她只是为了任务才要那样的,只是后来的相处中,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了,但她不能说真话:

“嗯,很早就喜欢你了,是特意打听过,知道你常在假山石上乘凉,才故意去勾引你的。”

“原来是这样。”陆怀琤将她抱在怀里,他不觉得那时的秋辞喜欢得有多深,但是现在足够喜欢他便够了。

“我不讨厌的。”

“什么?”

秋辞在陆怀琤耳旁道:“我不讨厌那样,不讨厌你那样想我,也不讨厌和你做一些更亲密的事。”

他认真道:“还有一些更亲密的事,要等到成亲那日再做。”

秋辞没说话,脸烫得要烧起来,过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忍了好些天没洗澡,秋辞腰间的伤口终于愈合,依旧白白净净的,只留下一个端正的琤字。

她撩起衣衫,在陆怀琤跟前扭动腰肢,欢喜地问:“看,是不是很清晰?”

“很端正。”陆怀琤伸手摸了摸,又低头在上面亲了亲,“我手臂现下已经不疼了,刚好今日可以去重光寺里。”

“你还没说,你到底要去重光寺做什么。”秋辞边问边跟着他出门。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朝重光寺里去,陆怀琤才跟秋辞说,他有一笔钱存放在明净那里,想取出来,买些铺子庄子什么的,以后也好不用受制于人。

“从前母亲总是盯着,我又觉得她也有可怜之处,不想与她起争执,如今有了你,总不能叫你与我一起受气。”

秋辞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能将身家性命托付的人,得是多么信任的朋友,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等进了寺庙,你去上两炷香,在外头等我便是,我去取了银子便和你一同回去。”陆怀琤已经认定那次是幻听,但心中总隐隐觉得,还是不要叫两人见面的好。

秋辞微微点头,看着陆怀琤远去,转身落落大方地进寺庙,乖顺地朝庙中上香的大殿去。

上罢香后,随意找到一个小和尚,低声询问:“小师父,你知道明净师父在何处吗?”

她不能再等了,没有陆怀琤的引见,明净的人物卡片不会解锁,下一次她来,也不会见到他。她只能主动出击,最好是碰到陆怀琤和明净两人,只要陆怀琤一介绍,下次她就能自己来了。

然而,小和尚却道:“明净师父刚从禅房里出来,想必是去后殿念经去了,您寻他是有什么事吗?”

秋辞心中一紧,陆怀琤可能已经拿到银子出来了,她得快些去见到明净,说不定误打误撞也能解锁。

她道:“我相公可能与明净师父在一处,我想去寻他,不知小师父能否带路?”

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邀她前往:“施主,请随我来。”

秋辞左右看了一眼,没有见到陆怀琤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提着裙子跟在小和尚身后,试探道:“小师父和明净师父熟吗?我听闻他讲经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

“明净师父是主持的弟子,香象绝流,只是不怎么给俗客讲经。不过施主的夫君与他相熟的话,何不叫自家夫君引见呢?”

“说是相熟,其实我也不知关系到底如何,我和相公成亲不久,恐惹烦了他,不过相公喜欢佛法,我也想来了解一二,免得无话可说。”

小和尚微微颔首:“原来如此,前方便是大殿,请施主稍等,待小僧前去询问。”

秋辞道好,紧张不安地站在原地等候,她左右张望着,生怕陆怀琤找来,她刚刚说了慌,若小和尚提起来,她不好解释。

可怕什么来什么,陆怀琤滚动轮椅朝后殿寻来,一眼便看见了她。

他笑着望她,问道:“为何来此处了?我在前面没找见你,问了人,才知道你来这里了。”

秋辞有些心慌,快步朝他走过去,牵着他往外走,生怕那小和尚出来与他闲话,暴露了自己。

她道:“没见你出来,就找到这儿来了,我们快回去吧。”

“慢些,不急。”陆怀琤缓缓道。

“施主施主!”

身后的声音响起,秋辞浑身一紧,步伐更加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