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柏年登时神色暗淡了几分,他一路向下,亲了亲他的锁骨,惹得白亭絮一颤。

“白老师,真的可以吗?”

白亭絮没回他,而是以吻回应他,他一寸一寸亲着他的耳侧,紧贴着他的耳侧哑声道:“在房间里,我们去房间。”

岁柏年就着这个姿势将他轻松抱起,为防止他掉下去,从吻中抽离出来,说:“抱紧了。”

白亭絮双手搂得很紧,岁柏年步伐很急,从两具交叠的身影背面看,就只能看见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白亭絮纤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际,随着步伐不由得在空中晃**。

岁柏年将他放到在床沿,打开床头的柜子,果不其然看见里面躺着东西。他又俯下身去亲他,将他再次亲迷糊了,便一路向下,亲吻他的锁骨。那双好看的手再次没入布料,白亭絮不由得哼出声来。

......

“岁柏年,可......可以了。”

“小白,疼的话跟我说。”

闻言,白亭絮埋在枕头中的眼睛微微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岁柏年修长有力的指节在光线下,泛着水光。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温度不断攀升。暖气流撞进原本就发烫的铃兰形状落地灯,碰撞之际,落地灯紧紧包裹着暖气,像是要将暖气永远封存在内。

暖气忽进忽出,缠绕得暖色铃兰不断颤抖。那股暖气过于炙热了,也太过于磨人,却透着非一般的温柔,只叫铃兰灯愈发出更亮的光。

暖气顺着铃兰灯直上,将它里里外外包裹个遍,刮扫着内侧,也爱抚着周身。

暖气若即若离,铃兰灯却贪恋那股炙热与温柔并存的温暖,更加热情地绽放光芒,悉数接受暖气的横冲直撞。

于是,它们彼此纠缠,不死不休。

......

翌日清晨,天将将亮岁柏年就醒了,床帘很厚,不怎么透光,只能通过虚掩着的一条细小缝隙看见外边的光线,外头应该是没有风雪。

岁柏年将他揽紧,用唇角贴了一下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好,没发烧。

他刚松了口气,昨晚不经意间掉到地毯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他下意识捂住白亭絮漏在外边的耳朵,后起身去捡。

白亭絮听得两声闹铃,意识清明了一些,脑海中却还**存着今天不用去工作室的想法,于是他扯了一下被子就往头上闷。

等反应过来时,岁柏年已经重新回到被褥中,低声笑着说:“吵醒你了?很可爱。”

白亭絮眼睛开了条缝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谁知随着他的动作,腰间隐隐传来撕扯的不适感,发出的声线也透着丝丝沙哑。

岁柏年登时紧张,将他捞进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

“没事,就是有点酸。”

岁柏年又贴了下他的额间,再次确认温度不高这才放心。他把手指抵在他的腰间,帮他轻轻地揉了揉,说道:“我再帮你按一会,待会去给你做早餐。”

“好。”白亭絮回完嘴角向上扬起,又重新闭上了眼。

***

白亭絮半推半就地便在岁柏年家中住下了。当然,主人住下了,怎么可能忘记小猫咪?

岁柏年不准白亭絮出门,硬是去他的工作室将他没画完的画稿全部搬了过来,颇有要让人常住的意思。顺带着,他便到白白被寄养的宠物店中将猫接了回来。

一接到白白,他便给白亭絮发了过去。

【男朋友:图片】

【男朋友:白老师,白白马上就给接回家了。】

岁柏年的衣服比较大,穿起来很舒服,于是白亭絮便穿上瘾了,只是可惜了上次岁柏年去给他带来的衣服已经闲置了一段时间了。此时白亭絮便穿着岁柏年的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周边都是画稿,他正画得入迷,忽而听到手机给岁柏年设的特殊铃声,于是便一刻不耽误地拿起来看。

就见一张白白眯着眼,看似尤其舒服地埋在岁柏年怀中的图片,那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小模样看起来十分惬意,像是找到了一处既宽厚又具有安全感的避风港。

【男朋友:白老师,它好像很喜欢我,一直蹭我。】

白亭絮不由得憋笑,心道那可不,我也喜欢。

于是他秒回了过去。

【我的:喜欢你。】

这句话模糊了主语,倒是显得暧昧不清了。但是白亭絮并无觉得不妥,索性连撤回都懒得撤,不去管对面岁柏年会是什么反应。

他等了片刻,那边岁柏年没回,他索性便将手头的工作放下,接着便进了厨房,准备给即将回家的两位做顿大餐。

回家的两位,他光想想这个称呼就觉得心中挺美,嘴角随即扬上了一抹笑,口中不禁哼唱着小曲收拾起东西。

那笑带着满足,和白白有几分相像。

嗯,都是岁柏年给的。

岁柏年一回家便将白白随意放到沙发上,它长胖了两圈的猫身在沙发上滚了几圈,掉了几根雪白猫毛。岁柏年将刚给它买的小玩具丢给它玩,顺带揉了把脑袋,“自己玩会儿,我去找爸爸。”

岁柏年偏头看到白亭絮来不及收拾的画稿,怕待会被白白弄到了,便顺手将地上的画稿卷起来安放在一边,对白白道:“别贪玩哦,不要弄坏爸爸的东西。”

白亭絮听到声音便从厨房中出来,没料到一出来就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走近他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饭还没好呢。”

“我......”

白白一见到白亭絮,连玩具都不玩了,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撒欢似地迈着短腿便奔向白亭絮。白亭絮弯腰将它抱起来,他能感觉得到,白白比原先开朗了很多,现在第一次来岁柏年家中也毫不畏惧,这说明岁柏年讨小猫欢心很有一套。

他心中得欣喜不由得便由内而外地溢了出来,岁柏年看在眼底,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正在逗白白的白亭絮受不住这般火热的目光,下一秒便抬眼跟他对视,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盯着我看干嘛?”

岁柏年笑笑道:“你好看。”

闻言,白亭絮无可奈何地睨了他一眼,这家伙嘴跟抹了蜜似的,愈发不正经了。

岁柏年也不恼,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嗯?什么?”

“问我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方才白亭絮也就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想让他真的回答,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重新提起这个。正当他一脸疑惑,就见岁柏年眼底似乎烧起了一团火,他越过白白,贴近白亭絮的耳畔道:“你刚才说,喜欢我。我赶着回来问问,是有多喜欢?”

白亭絮瞬间觉得那团火似乎顺着耳畔烧到了他的心底,他加快了薅猫毛的手速,一本正经道:“我刚才说的是白白喜欢你!”

他特地咬重了“白白”两个字,手中的行径却败露了他的所思所想。

白白难得被白亭絮薅毛薅得难受,下一秒便不乐意让他抱了,一下子便挣脱了白亭絮欲要将他薅秃的魔爪,纵身一跃便下去继续找刚刚被它抛弃的玩具。

岁柏年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了声。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白亭絮的耳侧,惹得那处通红一片。

他按耐住要再逗一逗人的冲动,退开身来,道:“好了,不逗你了。围裙给我,我去跟着视频做,待会做给你吃。”

谁知他刚起身,白亭絮便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身子贴近他。

一时间,岁柏年有些懵,心跳骤然跳得更快。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蛋,被反调戏了。

自从和岁柏年在一起后,白亭絮都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于是,他学着岁柏年刚才的动作,贴到他耳侧道:“其实......我比白白还要喜欢你。”

岁柏年的脑海中瞬间有如烟花绽放。可白亭絮并不打算为他的“恶劣”行径负责,于是撩完就跑。白亭絮看着他愣在原地的模样,唇角扬起了得逞的一丝笑,撇开他便径直往厨房中去。

刚进厨房,岁柏年便跟了进来,下一秒就见他将厨房门锁了。

“怎么了?锁门干嘛?”白亭絮看着他脸上忍得幸苦的表情,明知故问道。

岁柏年被他招惹得咬紧了后槽牙,从背后抱住他,佯装恶狠狠地磨着他的耳朵道:“怕白白进来。”

白亭絮本来腰身就细,搂在怀里跟个小团似的,而且他虽然穿着自己的衣服,却依旧抵不住岁柏年从他的动作间隙窥探到掩盖在下边的可人之处。

他喘着粗气,在本来就不大的厨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别闹,我还要做饭。”岁柏年的吻一向是火热的,细细碎碎地落在他的耳侧,密密麻麻地下滑到他的颈侧,惹得白亭絮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待会我来。我饿了,白老师。”

活了二十六年,尽管他没谈过恋爱,但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我饿了”是字面意思。

他在这方面也一向纵容岁柏年,于是他默许了,转过身来,纤长的双手攀上岁柏年的脖颈,指尖不由得抚上他发红的耳根,在那处亲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在他耳际道:“轻点。”

“遵命。”

今天的风雪倒是不大,只是风仍然不放过那些披了霜的枝桠,压得枝桠愈发低垂。一团如松软云朵般的雪懒懒躺在枝桠上,被风吹得紧跟着枝桠不停地晃。那团白雪像是要沉溺在风中,枝桠成了它唯一的支撑,于是只能紧紧地依附着枝桠。

蓦然,风便大了,像是在酝酿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将枝桠吹得乱晃。那团白雪再也支撑不住了,它觉得自己就该溺死其中,于是它愿意跟这场风共沉沦。

“啪嗒——”一声

是枝桠给白雪最后的支撑后,那团白雪跟着风坠落的声音。

响脆的声音,听得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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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柏年:铃兰灯和雪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