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男孩子,年紀小小,個子也不高,身子板很瘦。

可是卻有一股子狠勁,尤其是那雙眼神,透露出不怕死,拼到底的野性,不大的拳頭用盡全力打向別人時,很痛很痛。可以是為了一塊睡覺的地方,可以是一小塊已經發霉的饅頭。

或者僅僅是因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氣勢上已經壓倒旁人。

可是再怎么厲害,那也只是一個孩子,力量被限制在小小的骨架里,沒有歲月沉淀積累。

“敢不交保護費?還敢打我的幫眾,你不要命啦,嗯?”

終有一天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似乎很容易,于是被打倒。

血從臉上流下來,衣服布滿灰塵,也許受了很重的內傷,因為很痛,可是手上還是攥著一個銅板,那是他辛苦了幾天過后,被搶走的工錢中唯一剩下的。緊緊扣住也不給人的最后一個,仿佛那就是他無奈中僅剩的尊嚴。

蜷縮在地上忍著疼痛,希望它快點過去。三三兩兩的路人從他身邊遠遠經過,他就像垂死的螻蟻,天地間,只能靠著自己的力氣在混沌里掙扎。

“真是傻瓜。”嗤笑聲傳來,卻沒有多少惡意,只是陳述事實般,一個比他高一點的男孩子蹲在他面前,笑著看他:“怎么被打成這樣?好像真的很固執啊。”

直到他被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孩子給拖回去的時候,那個男孩嘴里還在念叨:“真的收一個?機會難得,這個?好像有點不聽話。”

遲疑,猶豫,跟拖他的力道一樣,走走停停,拿不住主意。

“不過,打架應該很厲害。”男孩子看了他一眼,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他只知道自己被帶回了一個破廟里,很難得是這個已經殘破不堪,刮風下雨時,搖搖欲墜里面比外面還要危險的破廟里居然有一個收拾得很干凈的小房間。

他被一個搬到這個房間的**,迷迷糊糊有人給他清洗,上藥,只是那個力道真大,很疼,水跑進傷口里也很疼,還有那個藥的味道,真難聞。

他又痛又辣,被折騰得清醒了,常年抿著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

“醒啦?”有人在他臉上拍了拍,直接拍在了他的傷口上,好痛!五分醒變成了七分。他艱難地睜開眼,是那個把他撿回來的男孩子,“看清楚我的樣子,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得報答我,那個叫什么來著?哦,救命之恩,你就當那個什么泉吧!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了!”

手心里那個銅板在清洗的時候也被發現,拿了出來。

“還有一個銅板,就當做你的入會費了!”

他動了動嘴唇,發出模糊的聲音。

“你說什么?”

“……嗷。”

“嗷?是要吧,你花了我這么大力氣,用了我這么多珍貴的好藥,不干也不行呀!”

他又動了動嘴唇。

……不……要……

伊伊:貼上小二子的番外一篇,夫唱夫隨,呵呵。

只是這次已經得逞的某人是沒有興趣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