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敞亮，安靜。地毯，茶幾，桌子，還有雕花大床，一切都這么熟悉，他自己的房間，好似每一個他貪睡才醒的上午。

不敢相信，莫默真的不敢相信，可是鐵證如山。

渾身酸軟無力說明他昨晚活動得有多激烈，滿身的曖昧青紫，還有身后那難以啟齒的地方的麻木不適。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典型的酒后亂性的產物。

如果這些都不算的話，那么還宿醉頭疼的腦海里那一段記憶，就非常有可信度了，直把莫默給弄的三魂丟到二魂半，不是嚇的，是氣的。

小二子，居然敢這么對他！

可是記憶里那一段現在想來分外荒唐的片段里，全是自己纏著莫二，豪放且配合地**亂。

“嗯，快一點！……嗯……嗯……小二子……”

天！莫默申銀一聲，拿被單罩上了頭。

酒后亂性不可怕，可怕的是醒來時身邊沒有哭著要自己負責的嬌嬌女，可怕的是春宵一度的那個是個男人，更可怕的是，那個人還是小二子，自己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個。

小二子，搶了他的位子還不夠，居然敢……

莫默手里被蹂躪得又皺又破的床單噌的一聲，撕碎了。

飛葉樓的幾大當家，在這個平時也忙的腳不粘地的時候，齊齊的一起回了飛葉樓，而且都聚在了莫二的房間里。

幾個當家，除了還在**醉酒的那個，都到齊了，那臉上一個個都是蕩漾得不得了。

“二哥。”老四把從鋪子里隨手拿來的東西往前一擺：“這個，是兄弟孝敬你的。”

那黃色的包裝里，隱隱透出鹿茸人參的味道。

“二哥會需要這個？”坐在旁邊的老三淡笑著，給了老四一扇子，劈在頭上。

“二哥那當然是不需要啦！”商場中精明成性的老四此時笑的分外狗腿，舌燦蓮花：“可是二哥英明神武，又初次得償所愿，難免激動，嘻嘻……這是給那一位補的……。”

幾個兄弟，笑意更深。

“據說，良宵苦短，是該補補。”老五一本正經的點頭，平日里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在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日子里也沒缺席。

他也拿出自己的小包裹：“這個是送給你們的。”

老六接過去，瞄了一眼，笑得很壞：“老五啊，這是從哪里順來的？你這次偷到哪家妓院去了？”這里面的玩意兒，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老六這么一說，其他的幾個兄弟立刻明白這包里是什么了，看著莫二不懷好意地笑。

“是妓院。”老五還是點頭，那里可是天底下最高級的妓院。

等老六把里面那花花綠綠的小瓶子拿出來，大家都頓了頓，那上面明晃晃寫著“大內密造”。

宮里的東西？妓院？這手順的真是……

適時啊。

回想老六和老五那關于出自哪家妓院的言論，幾個當家都忍俊不禁。

自始至終，莫二都是很淡定地在那里喝自己的茶，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已。可是能放任幾個兄弟這么大清早的跑來，說這些調侃的話卻不阻止，就可以看出，他心里此時是多么美了。

“二哥。”火終于燎到了莫二的身上：“這如愿以償之后滋味，怎么樣哪！”

老六湊上前來的臉，分外欠扁。

老三的君子謙謙，老四的精明，老五的面無表情，一點都不妨礙他們想知道八卦的心理。

“你們說呢！”

莫二輕松地將球踢了回去。

“那當然是美極了！”老六眨眨眼：“這老大的位子也得了，那人也收服了。多年的心愿終于達成，還不美哉？”

“那以后，是不是得叫二哥老大了？那人我們該叫什么呢？二哥想今天想了很多年了吧？”

“呵呵。”有人附和道：“那絕對是做夢都在想哪！”

“那我們的那一位老大怎么辦？”老六接著問。

“老六呀，你說山大王好不容易打劫了一個女人，該怎么辦呢？”老三幽幽開口。

幾個當家哄堂大笑。

“那當然是美極了！……這老大的位子也得了，那人也收服了。多年的心愿終于達成，還不美哉？……

“那以后，是不是得叫二哥老大了？……二哥想今天想了很多年了吧？”

“呵呵，那絕對是做夢都在想哪！”

“山大王打劫了女人該怎么辦？”

莫默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奪眶而出了，明明是去找莫二算賬的，結果卻在聽到他們說這話時忍不住落荒而逃。

沒想到，小二子居然想當老大想了那么多年了？他自己當上老大都沒多少年！

還有，飛葉樓里的幾個當家，竟然都是站在小二子那一邊的，一點都不覺得小二子做得有多過分。

他就這么活該被搶了位子，被那樣，玩弄嗎？

女人……

門口聽到的話不停在耳邊回響，莫默心亂如麻。

喧鬧的集市，他心煩意亂地走著，腳下踉蹌沒有目的地。

也許，他這樣，真是識人不清的活該了吧？

小二子……

突然覺得渾身都好疼，尤其是胸口那里。

莫默一拳頭砸在墻上。

“莫老大？”

突然，身后有聲音傳來，莫默一轉過頭，還沒看清是誰，眼已經一黑，被什么給罩住，棍子敲在腦后，一聲悶哼，什么都不知道了。

巷子里，幾個壯漢看著被蒙住臉倒在地上的人。

“張老板，這個人該怎么辦？”

巷子口，出現一個矮胖的男人。

盯住莫默的眼睛猶如野狼般兇狠。

莫默不知道在黑暗中過了多久，他總覺得耳邊有嘈雜的聲音，身體也被人粗魯地搬動著。

意識很昏沉，什么都沒有辦法想，只是麻木地感知著自己的從外面世界中細微的觸覺。

后來，終于清醒了點，他們也停下了。

有很小的聲音透進耳朵，似乎是隱隱的抽泣聲，還有鞭子抽過地面，帶起的戰栗。

“都給老子起來干活！別他媽的裝死！小心老子抽死你們！~”

嗯……

莫默終于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卻讓他驚呆了。

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