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用上学的日子, 严先生开心,他的学生姜元溪也开心。

两人在床榻上赖到日上三竿,本来, 严鹤仪已打定主意,要言传身教地让元溪学会节制, 可怀里的人儿就像会下蛊似的, 让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同他分开。

元溪半睡半醒的,手便开始胡乱在严鹤仪身上摸着, 直把他弄得燥热难耐,恨不得立时把人就地正法,奈何元溪还迷迷糊糊未醒, 自己只能暂时忍耐着。

在严鹤仪的悉心调/教之下,元溪已经可以在亲吻之时很熟练地用舌尖儿了,温热的四瓣唇里,交缠着更加温热的**靡。

严鹤仪不醉酒的时候, 两人不吵架的时候,以及元溪没有突发奇想玩刺激的时候, 两人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尤其是严鹤仪,总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似乎生怕太过用力,会伤到怀里的人儿。

这是他的小祖宗, 二十四时的点滴时光里,始终捧在心尖儿上的小祖宗。

身下人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相公」, 严鹤仪便愈发意乱情迷了。

自从入冬之后, 天冷了, 两人在床榻上缠绵之时, 便几乎都是这样,而不是像夏日里那样时常变换着尝试了。

开了春儿,天也逐渐热起来了,屋里晚上仍燃着个炭盆儿,时不时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子。

元溪还神神秘秘地说,等再热上一些,便想同严鹤仪再试试院子里的秋千,还有成亲之前,周子渔懵懵懂懂同他说的床凳的用法。

这话可是吊足了严鹤仪的胃口,恨不得天赶紧热起来。

到了后面,他们的呼吸变得很同步,十指交缠在一起,即使在这样浅薄的春日里,依然都出了一身汗。

元溪喉咙里哼哼唧唧地唤着「相公」,之后,便彻底软成一团,任由严鹤仪把自己揉进怀里。

两个人就这么抱上一会儿,等身上的汗下了,严鹤仪便钻出被窝,兑上一盆温水,给元溪擦拭身上残留的旖旎,然后再搂着不想动弹的元溪,一同在**赖一阵儿。

元溪再醒来时,肚子便开始叫了。

严鹤仪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下床披上长衫,烧了一大盆热水,然后把小祖宗抱起来,一同洗个热乎乎的澡。

之后,再把元溪塞进被窝里,自己则去厨房,开始做两人的早饭。

元溪自然也不会老老实实等着,他总会在严鹤仪饭做到一半时,赤着脚蹬蹬蹬跑过去,紧紧环住他的腰,对着他亲亲蹭蹭,然后,便再被假装生气的严鹤仪赶回屋里,乖乖把鞋袜穿上。

有时候,严鹤仪被他撩拨得起了火,便也会腾出手,把人抱起来,放在厨房的台子上,从内至外细致地收拾一顿。

严鹤仪勤于收拾,就连厨房的台子都是极为干净的。

元溪被收拾得腿软,上身也脱力似的往严鹤仪怀里靠,软乎乎地唤一声「相公饶命」,这才没有被严鹤仪在这种地方吃干抹净。

其实,说来也挺难为情的,两人已经成亲大半年了,严鹤仪每次吻元溪时都还会脸红,也不知道两人要多熟之后,这种反应才能消失。

每日醒来睁开眼,见着元溪因为熟睡而微微发红的脸,他总也不觉得厌倦,仍会心里欢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几天总是下着缠缠绵绵的雨,今天一开屋门,日光灼灼,满院子蠢蠢欲动的春光。

吃完饭,元溪站在院子里,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哥哥,这日头真舒服,懒了一个冬天,身上都呆软了。”

“是吗?”严鹤仪把手从元溪的腋窝下面伸过去,在他胸口轻轻捏了几下,“嗯...确实软了。”

元溪回过头来,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脸上,眼睫的影子在鼻子上拉得长长的,面颊上细细的小绒毛也清晰可见。

他在阳光里咧开嘴笑,四颗小虎牙有钝钝的尖儿,严鹤仪忍不住凑过去,捧起他的脸颊,亲吻着上面暖暖的阳光。

“呜——汪汪汪!”

团子又蹿进了鸡窝里,冲着大娃、二娃龇牙咧嘴地叫,其他的鸡早已习惯了这个,谁也不掺合它们的官司。

两个人吻了好大一会儿才分开,严鹤仪低头浅浅啄着元溪发红的嘴唇,“馋不馋酒?”

元溪轻轻点了点头。

春天酿的桃花酒,仍搁在厨房高处的柜子里,用锥子撬开酒塞,满室飘香。

“哥哥,咱们把桃花林装酒坛子里头了。”

秋千架子上,别满了各种颜色的小野花,都是元溪跑去山坡上摘的,他翘着脚坐在上面,手里捏着个精巧的酒杯,仰头喝光,又伸出手去让严鹤仪给他续。

这桃花酒甜甜的不醉人,严鹤仪便也不束着他,搬了个高高的凳子坐在秋千旁边儿,时不时给他续上一杯酒。

“哥哥,我脸红了么?”元溪歪着脑袋,用两条胳膊挎着秋千的绳子,慢慢悠悠地**着。

严鹤仪也学着他的样子歪头,认真盯着他瞧了半晌,才一脸餍足地道:“嗯...红了,桃花似的。”

“好看。”他嘴角一勾,又补充了一句。

“哥哥。”元溪也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微启,上头还有一滴晶莹的桃花酒。

“嗯?”严鹤仪懒懒地答他。

“我想叫你相公了。”

“白天也肯叫了么?”严鹤仪冲着他动了动眉尖,“叫吧,我听着。”

“相公。”元溪轻轻地唤了一声。

“诶,相公在呢。”

“相公。”

“嗯。”

“相公?”

“在呢。”

“相公相公相公!”

“相公在呢,元溪。”

“相公,我喝醉了,”元溪冲着他傻呵呵地笑着,“感觉整个人飘起来了,好舒服啊。”

“还要吗?”严鹤仪晃了晃酒坛子,里头还有大半。

“要。”元溪软软地冲着他点头。

“好,再喝一些。”严鹤仪站起身来,倾着酒坛子要给他斟酒。

元溪把酒杯伸到一边,微微蹙着眉尖儿,“嗯...不是这个。”

“是哪个?”

“相公,你凑过来。”元溪朝着他招了招手。

严鹤仪听话地凑过去,便被元溪在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元溪朦胧地盯着他,“相公,要这个。”

“好。”

严鹤仪把酒坛搁在身后的高凳子上,俯身吻了上去,秋千架子晃悠起来,颤颤巍巍地落了几片花瓣。

这酒确实不醉人,元溪仗着脸上的潮红,赖着严鹤仪耍酒疯,双脚一用力,便正面跳到了严鹤仪身上,两条腿紧紧箍着他的腰,胳膊环住他的颈子,让他抱着自己在院子里走,不一会儿,便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严鹤仪把他抱上床,轻手轻脚地给他脱了外衫跟鞋袜,自己也只穿着亵衣,搂着他睡了个午觉。

午觉醒来,狗娃跟小月领了一帮孩子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叫元溪,说是要一起去山坡上玩,至于具体要玩些什么,严鹤仪怎么问他们也不说,拽着元溪的袖子就把人带跑了。

一直到黄昏,西边的天红了一大片,元溪仍没有回来。

严鹤仪在厨房里准备好要炒的菜,然后蒸上米饭,等米饭要熟的时候,在灶台里留了一点儿余火,又仔细打扫干净灶台周围的柴火渣,便摘了围裙,站在院门口等元溪。

天又暗了些,那个熟悉的身影才磨磨蹭蹭地拐进了门口的巷子,抬头瞧见严鹤仪,便突然加快脚步,飞奔着钻进了他的怀里。

“去哪里疯了?”严鹤仪假装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一身的汗味儿。”

“同狗娃他们去山上打鸟了。”玩都玩够了,元溪便也不再吊着他。

严鹤仪抬手给他拢了拢鬓边儿散下来的头发,“可打着了?”

“嗯,这么老大一只画眉,叫得可欢实了,”元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鸟儿的大小,“不过,我们同它玩了一会儿,便把它放了。”

“好。”严鹤仪搂着元溪往院子里走,把他引至井边儿,在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一葫芦瓢水给他洗手,“可是摔着了?身上怎么都是泥?”

“嗯,”元溪边接着葫芦瓢里的水洗手,边轻轻点了点头,“爬树了,下来的时候没抓紧,在地上滚了几圈儿。”

“哥哥,不疼的。”

严鹤仪用帕子给他一根一根仔细擦着手指,“成,你自己疯的,就算疼也嘴硬着不肯说,晚上沐浴的时候,我给你瞧瞧身上青了没?”

“才不是呢,”元溪撅了撅嘴,“哥哥做好饭了?我都饿了。”

“米饭好了,菜一会儿现炒,很快的,不然焖太久就不好吃了,”严鹤仪伸手揉了揉元溪的脸颊,“先进屋把这身衣裳换下来,我去炒菜了。”

元溪听话地点了点头,刚跑到屋门口,又听见严鹤仪在身后嘱咐道:“不许不换衣裳就往**滚。”

“好——”元溪拉长了声音应他,“哥哥怎么知道我想在**滚?”

一会儿就要沐浴,元溪也没正经穿衣裳,把身上那件短衫跟裤子一脱,便随手披了件严鹤仪的长衫。

晚饭有嫩笋尖,元溪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撑着了,小肚子圆滚滚,用手捂着,神神秘秘地来到严鹤仪面前:“哥哥,我有喜了,你瞧。”

严鹤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那里,若有所思地道:“嗯,一碗半的白米饭,大半盘子嫩笋尖,咕嘟咕嘟,还有两盏齁甜的蜂蜜水。”

“怕是会生出来个甜滋滋的蜜宝宝吧。”

元溪歪着头,冲严鹤仪扮了个鬼脸。

严鹤仪揽过他的肩,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陪你走走,消消食。”

“嗯。”

月亮上来了,照得地上亮堂堂。

院子里,一高一矮紧紧黏在一起的两个影子,自东向西被拉得很长。

“明天私塾也没有课,去镇上给你买松子糖吃,可好?”

“好,要玫瑰的,那个最好吃,听说铺子里又新做了芝麻酥糖,咱们也买一些尝尝,对了,东市玩具行旁边的那家周记糖饼......”

——

是夜,春雷起,百虫出,万物生。

明日惊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跟鼓励——

我会继续努力的(认真脸)!!

之后还有几篇番外,也是老时间更——

爱你们(超大声)!!

祝大家天天开心,有吃有喝,蹦蹦跳跳,快乐加倍!!

下一本开《我是夫郎的钱袋子》,有兴趣的宝贝们点点收藏吼(比个心)——

咱们下篇见——

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