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澜瞟了眼身边的狗腿子,身边的狗腿子立马会意,几个人大步冲上前,紧紧扯住楚小容的手,力道凶狠地将他往外扯。

瓷碗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映出楚小容惨白的面容。

完了,他完了。

楚小容奋力挣扎,他的力气在男子中不算小,但总归比不上做惯了粗活的其他狗腿子,他被拧着胳膊,强行往楚家祠堂那边拖。

“放手,你们是污蔑我,放手!”

楚澜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污蔑,到了祠堂叫我大爹爹审讯一番不就知道了。”

一路上,其他下人得到消息,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行人的动静,不少平日里瞧不惯楚小容的小厮都兴奋地窃窃私语。

谈来谈去,总归不过是男妓的孩子也是男妓,是连他们都不如的下贱子。

听到这话,楚小容蓦地回头,小狐狸眼死死盯着那群小厮,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这群白眼狼,他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这群不要脸的都忘了吗?你们瞧不起他,觉得他下贱,凭什么要收他好心给你们的好处!”

他骂着,就要朝那群人的方向冲过去,一时力道之大,拧住他的几个狗腿子差点都压不住他。

楚澜抿着唇,大步上前走到楚小容的身前,一巴掌狠狠甩到楚小容的脸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楚小容被打的偏过头,白嫩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鲜明红肿的指印,他看着楚小容开口嘲讽:“你小爹不是男妓是什么?你不是下贱子是什么?你们父子俩哪个不是不要脸的货色是什么?”

“带走!”

楚小容安静下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楚澜,又低下头,眼眶一片赤红,被人推搡着往祠堂走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楚氏祠堂,楚家大主君端坐在太妃椅上,仪态端庄,表情肃穆,楚小容被压到他的跟前,不知是谁用力踢了他的膝盖一脚,他闷哼一声,被迫跪在地上。

楚澜高昂着头走到楚家大主君身旁,斜了一眼地上好不狼狈的楚小容,心中冷笑。

这下贱子当初就该和他的男妓小爹一起死了算了,白白辱了他们楚氏门楣。

楚家大主君饮了口茶水,语气漫不经心:“小宵,去看看他的朱砂痣。”

一旁站着的小厮点点头,走到楚小容的面前,弯下身,掀起楚小容右手的袖子,仔细检查了一遍,又站起身,回到楚家大主君面前,低下头禀报:“回主君,朱砂痣确实不见了。”

楚家大主君冷哼一声,茶盏摔在楚小容跟前,细小的碎片像雪花一样飞溅,有一片飞快地划过楚小容细嫩的脸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印子。

看着那张和那贱人极为相似的脸此时如此狼狈,只怕还是破了相,楚家大主君近些天受的气顺了不少,他斜着吊梢眼开口:“楚小容,你未嫁人这朱砂痣便破了,明明是自己不知检点,但偏偏又要害我其他楚家小郎君的清白,让他们日后平白被人指指点点!”

他顿了顿,声音愉悦地开口:

“来人,为证我楚氏家风清白知廉耻,将这小狐媚子乱棍打死,还我楚家治家严明的名声!”

楚小容睁大眼睛,惊恐又无力地看着他的四肢被人狠狠摁在地上,脊背毫无保留地朝着上方,他看了眼四周的人,或面露鄙夷,或幸灾乐祸,便知道这次他是必死无疑了。

他抿着唇,卸下全身的力气,绝望地闭上眼,要他求这对父子,他宁愿去死。

他闭上眼,长棍划破空气的声音离他的后背越来越近,他有些害怕地缩了缩手指。

他真的很怕痛啊,但是没有人能来护他的,唯一肯护他、能护他的人,被他这只白眼狼害到百越去了。

是他自己活该,是他自己该死。

过了良久,剧痛迟迟没有落下来,楚小容疑惑地睁开眼,只见一武夫打扮的女子轻而易举地抓着要落下来的长棍,而她的旁边站着面色比往日更阴冷的楚六。

整座祠堂的人看着楚六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她阴冷的凤眼扫过周围一圈人,最后目光直直落在楚小容红肿还流着血的脸颊上,听不出情绪地开口:“这是谁打的?”

楚澜打了个寒战,害怕地看着楚家这位贵客,他又看了眼自家大爹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壮着胆子回答:“六姨,是我打的,是他自己下贱,怨不得别人。”

楚六闻言,面色不变,转过头看着楚澜,阴冷的凤眼半眯起:“这道伤口呢?”

楚澜在楚六骇人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往他大爹爹身后躲了了躲,楚家大主君这时笑着开口:“是我。”

“他是个下贱的,六妹可不要被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

楚六挑了挑细长的眉,声音有些飘渺:“是吗?”

楚家大主君刚想笑着回答,但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狼狈地跌下太妃椅,楚六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以她为中心,带着浓郁血腥味的灵香朝整座祠堂幅散,不少下人面色惨白,被迫跪在这道强悍的灵香下。

楚六面色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眉梢间是让人害怕的疯狂,她一步一步走到楚家大主君面前,向下睥睨着他,轻笑着开口:“他是我的人,凭你也配骂他下贱?”

作者有话要说:

是女主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