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就哭得这样厉害,那一会儿不得要了你的命。”景奕好笑的看着他,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苏三微肿的眼睛。

眼前的人就像受惊的蝴蝶一般颤动了一下,苏三呐呐了半天,才小心的解释道:“王爷,小人,小人是男人……”

“大懿王朝尚男风甚久,你当真一点儿也不知晓?”

苏三暗叫不好。他本想装傻充愣,怀着侥幸之心,盼着王爷能放他一马,可王爷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自己再假装不懂,恐怕会弄巧成拙,被扣上一顶不识抬举的要命帽子。

苏三强忍着后面的不适,小心的措辞,“王爷,小人生于乡野,天性愚钝,比不上王爷府上的娇莺美燕,恐怕伺候不好王爷,请王爷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言语之间极尽恳切,可惜这种话景奕早已听得多了,并不吃明里诚恳暗想脱身的这一套,当下冷笑一声,“愚钝?本王看你倒是挺精明的,说起话来还很有一套。”

景奕话里带刺,苏三赶忙伏身请罪,“小人不敢。”

“罢了,本王没这个闲心和你计较,过来帮我宽衣。”

苏三无法,只好挪动膝盖往前移了两步,轻颤着给景奕解着腰间的束带。

可惜了,富家的衣裳本来就繁杂,苏三的手指头又哆嗦,解了半天也没解出个所以然来。

景奕一低头,就看见苏三因为紧张而急的通红的耳廓,不由得甚是喜欢,拍开苏三的手,大发慈悲道:“行了,傻子一个,本王自己来解吧。”

苏三的手被拍开,掌心擦着对方湿润的衣袖而过。想起景奕是为了给他清洗后面而弄湿了袖子,苏三的脸便哗的一下烧了起来。

“还是个雏儿呢。”景奕轻笑,脱了衣裳之后露出健壮有力的身子来,按住苏三削瘦的肩膀,一边亲着,一边将他压倒在锦绣蟒纹的罗盖大**。

朱色的帷幕落了下来,之后自然是罗红帐中鱼游水,云锦被中道春情。

汪公公就持着浮尘在雕花门外边侯着,年纪大了耳朵却仍旧好使,听着里面不绝于耳的低泣和求饶,还有自家王爷时不时的呵斥声,就知道这场欢爱定然不顺利。想必是那街上掠来的小子不懂风情,唐突反抗了。

说来也是,那小子他刚才也见着了,长相不过也就端正二字,王府里国色天香众多,王爷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瞧上了这么一根小野花呢?

景奕也没想到苏三会反抗的这么厉害,要不是自己常年习武,还险些压不住他。不过实力到底是悬殊的,在吃了几次苦头之后,苏三就被人按在了身下。

景奕这人其实心眼挺坏,把人欺负老实了,才不慌不忙地直捣中宫,一下一下的慢慢来,故意要苏三仔细品味并记住这个受人欺压的滋味。最后见他实在是哭得可怜,嗓子都叫哑了,才起了不忍之心,温柔地抚慰他,让他在自己手下不甘不愿又意乱情迷的释放出来。

这场霸王硬上弓的情事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堪堪结束。

景奕依旧是神采奕奕,精神气十足,不过苏三显然没那个好气力,此时半睡不睡的缩在床角的锦被之中,只露出半张脸来,秀眉微蹙,双目紧闭,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景奕瞧着就觉得好笑,自古以来多少人是挤得头破血流也要爬上王公贵族的床榻,来换得荣华富贵,怎么到了他身上,就成了一出强人所难、身不由己的戏码了?

不过看他确实可怜,景奕便带着他去净房清洗干净,又叫侍女们进来收拾屋子。

他这次做得有些狠了,毕竟三王爷从来不是个心善的人,遇见苏三这样不识好歹的难免有些火气。

苏三拧着眉毛叫了一声疼,他才无奈的摇摇头,叫汪公公准备药膏,给苏三涂抹好之后,又下令传了晚膳。

顿了一下,又低头问裹在被窝里的苏三,“你喜欢吃什么?”

苏三摇了摇头,咬着下唇踟蹰了片刻,才道:“小人不敢与王爷同桌用饭,只求王爷宽宏大量,放小人回家。”

以色侍人,承欢别的男人身下,这都是让苏三觉得屈辱并讨厌的,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全身而退。

他想着俩人做也做过了,王爷尝了鲜,恐怕就会对自己失了兴致。佳肴珍馐用多了,就会想尝尝粗茶淡饭,他只希望王爷尝了一次自己这糙饭,不甚满意,早早将他打发走才好。

可惜了,景奕还偏偏觉得苏三这副身子颇有味道,一时半会没有放人的意思。

此时苏三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离开,让景奕没由来的觉得烦躁,冷声道:“你想走,好啊。可是你已经见了本王的样子,若你执意要走,就得先挖了你的眼睛,再割了你的舌头,防止你在外面说三道四!”

这话当然是胡诌,自古以来就没有见人一面就要挖眼睛的道理,可偏偏苏三当了真,吓得脸色苍白,眼睛里尽是惶恐之意,撑着不适之身起来磕头,沙哑的嗓子又带了哭腔,“王爷,王爷饶命!放小人一马,小人绝不会乱说半句闲话,求王爷了……”

景奕看他那小脸惨白如纸,不由得又有些后悔不该这样吓唬他,于是就过去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进怀里,缓和了脸色,细细安慰道:

“别怕别怕,你陪本王吃顿饭,就不挖你眼睛,也不割你舌头了,好不好?别动不动就跪下喊饶命,本王又不是什么嗜血好杀之人。”

苏三心中苦闷,心道你若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必时时都心惊胆战的磕头求饶。

传膳之后,不多时,便有一众侍女鱼贯而入,纤纤玉手中各持一红木托盘,上面端正放着精致菜碟或描金小盅。

念着苏三身后疼痛不宜久坐,景奕就让人在**摆了个炕桌,叫苏三就在**吃饭。

苏三哪有这样的胆子和王爷在同一张桌上吃饭,硬着头皮捏着筷子,只敢扒拉着自己面前的香米粥,筷子就不曾伸向那些珍馐佳肴。

“吃菜,你这个年纪只喝粥哪吃的饱!”景奕故意冷下脸色来训斥他。

苏三呐呐的辩解:“这个粥好喝,小人喜欢喝粥……”

景奕就忍不住笑了,给苏三夹了个生煎蟹黄包,“那也不能总喝粥,半夜就得饿了。”

苏三谢了恩,就默默地吃着蟹黄包,心里盘算着王爷为何忽然这样温柔体贴了,是不是趁机再提回家的事儿比较好。

不等他提出来,景奕又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三一惊,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小心回道:“回王爷,小人叫苏三。”

“苏三?”景奕忍俊不禁,“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莫不是你父亲喜欢玉堂春?”

“不是,小人父亲没什么文化,不过是小县衙门里的一名衙役,只是小人是家里的第三子,所以随口叫来个苏三。”

“第三子?”景奕忽然来了兴致,“那你家岂不是还有苏大苏二?”

王爷都这样询问了,苏三只好把自家的情况如实托出,“小人上面有一个大哥,名为苏极,还有一个一胎双胞的二姐,叫做苏双,底下有个小妹,名字好听,唤作苏秀。”

“你家两儿两女,倒是有福气。”

“王爷谬赞了……”苏三小心的措辞,“我们平民百姓人家,人丁兴旺也未必是好事,再穷苦些恐怕就养不起了。”

“可眼前给了你个享尽荣华富贵的机会,你又不要。”景奕轻敲着桌子,终于把话讲到了正题上,“本王今日在街上看见你,就觉得有眼缘,有意赐你恩宠…你可知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你乖乖服侍,本王自会提拔赏赐你们全家。”

苏三一惊,筷子啪嗒一声掉到了桌上。连忙起身跪下请罪,“王爷!小人不敢攀援富贵,小人,小人长得也不好看,又不会伺候人,怕,怕是会惹王爷生气。”

景奕一看到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就来气,凤眸微眯,“这由不得你,今个儿本王就算把你关在这府里,永远也不放你出去,也不会有人来管,懂么?你若是再固执,本王就把你锁在**,当个性/奴罢了!”

苏三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眼前这人权势滔天,哪是自己一介草民能对付得了的。他心里是真的委屈,悲从中来。早知如此,今天就该乖乖在家干活,来都城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