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不欲多留苏三,又说了几句话就挥手送客了。苏三站起身来打量了一番桌上的茶具,忽然一笑,“您这个杯子看着挺好看的,能不能送给我?”

东来一惊。这古往今来的,从来没有做客还要人家杯子的道理,他第一反应就是事情败露了,可一想苏三已经喝了茶,也许是对方不懂礼节,才随便要杯子。

于是东来笑了笑,“公子想要就给你,我让人洗净擦干后给你送过去。”

“不用麻烦了……明月,你拿上就行。”

明月虽然一头雾水,可还是依言拿上了。东来一脸煞白,忐忑不安地送苏三走了。

皇宫里的家宴并不有趣,不过是许多家臣溜须拍马罢了。景奕露了个面和皇上打了个招呼,就借由身体不适先走了。

回府已是下午,马车停到正门,景奕一下车,就有个小丫头飞奔过来忙不迭地跪倒在地,急急道:“王爷,王爷不好了,苏公子他,他忽然病了……明月姐姐叫我来禀告王爷……”

“病了?”景奕心中一惊,抬脚往府里走,沉着脸问跟上来的丫头,“怎么回事?可叫了太医?太医怎么说?”

小丫头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并不知晓公子那边的事儿……”

“没用!”景奕心里窝着火,冷声呵斥,汪德正一见王爷发火了,赶紧挥退了小丫头,上前一步跟上景奕,恭顺道:“王爷先别急,兴许苏公子只是染了风寒,或者积食不化,苏公子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

景奕不欲听他这些宽慰之语,一把推开房门,绕过雕花大屏风,一进内室就看见苏三捂着肚子,疼得在**打滚,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唯独嘴唇被咬得通红,呻吟声从之间泄出。

“苏三?!”景奕一扭头看向跪了一屋子的太医,冷穆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那个叶太医往前膝行两步,道:“回王爷,刚才小人给苏公子把脉,望闻问切之后,估计这是误食了民间杀蚊灭蝇的虫药,才腹痛不止,方才,小人已经给公子灌了蛋清催吐,把胃里的虫药清干净了,可是……”

景奕一看他那个犹豫的样子就心烦,厉声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有些许虫药还是已经流入肠道,得用汤药灌洗,王爷没回来,小人不敢私自碰苏公子的私/处……”

苏三一听,就觉得肚子更疼了,连带着脑袋也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至于为什么茶水里的五更断命散变成了常见的虫药,其实是苏三壮着胆子做的一个局。

他想要扳倒东来,就必须出点儿事。如果他没有中毒的话,顶多治一个东来谋害未遂的罪名,万一赶不走他,以后说不定他会怎样报复。

所以苏三叫顺子出府偷偷买了虫药,送茶时将有毒的茶杯换了,把虫药放进茶水之中,又将剩余的虫药压在了东来床铺底下。

毒茶变成了药茶,这样偷天换日,苏三虽然受点儿苦楚,可是却能顺利扳倒东来。

还有那个虫药,苏三小时候就误食过,当时也就难受了半日,并没伤了元气,毕竟是杀虫的药,能有多大毒性呢。如果这么多年过去,那制虫药的师傅发奋图强增强了毒性的话,那苏三只能自认倒霉了。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去把汤药器具准备好,我亲自动手。”景奕屏退了下人,过来要把苏三抱进浴房里去。

苏三一想起那么长的管子插入自己的后/穴还要灌水就一阵心悸,当下躲开景奕的手,满头冷汗的爬进床角,喘息着哀求:“王爷,小人没事,小人不疼了……王爷别那样作弄小人……”

景奕脸上不见半点儿温柔,严苛的很,一把将苏三抓进怀里,冷冷的呵斥:“闭嘴!”

这次的灌洗比第一次还要粗暴,景奕下手利索狠戾,好像赶时间似的不给苏三任何适应的机会,冷着脸按倒苏三,直接插入,灌水,泄出,这样的流程完整的进行了五六遍,灼热的药水把苏三刺激得直哭,又疼又胀,最后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无力地趴在景奕臂弯里抽泣。

景奕确定把虫药洗的差不多了,最后又给他用温水清了一遍,才松了口气,把光裸的苏三拥进怀里,低声哄道:“好了,别哭了,本王也是一时着急,下手难免狠点儿,这不是怕虫药入体,你再肚子疼吗?”

苏三的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但皮肤却因为浴房里的蒸汽酝酿出几分粉色,景奕爱不释手地捏着苏三的小屁股,故意危险的咬着苏三的耳朵,“行了,不许哭了,再哭本王就在这儿把你办了。”

苏三闻言哆嗦了一下,努力的止住哭声,咬着牙不敢说话了。

景奕轻笑一声,不顾衣裳被弄湿,抱起苏三回房。

给他盖好被子,又柔声安慰了几句,景奕就放下了床帐,快步走到了外房,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到了门外,厉声吩咐汪德正:“把所有人都集中到正殿,叫亲卫彻查王府,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给人下毒!”

茶杯一碎,外边的下人们登时跪倒一地,都知道这次王爷是真的发怒了。

明月心里一动,凑过来与景奕耳语了两句,“王爷,今天东来找苏公子喝茶了,苏公子看那杯子好看,还要过来了,现在还没擦洗,在桌上放着。”

把杯子要过来了?景奕早年在夺嫡之争中也是使谋略的好手,当下就心生疑虑,但想到苏三的脸,还是暂且将这几分疑虑压了下去,低声吩咐:“叫几个亲卫直接搜查东来的院子,还有把杯子给太医,让他们查查。”

“是。”明月一福身下去了。

苏三在里间听不太清外面的动静,不过那一声瓷杯碎裂的巨响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当下就有些心悸。万一,万一王爷知道了自己的诡计,会怎么惩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