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你这样不喜欢被管教的性格, 如果和控制欲很强的宋映洵结婚……到时候只能是其中一方退步,但那一方是你,还是他?说不好哦。】

【他把所有你不喜欢的可能性都说出来了, 让你自己做决定。】

【你打算怎么选呢?】

【我的建议是先不要急着订婚, 先谈谈恋爱, 看看谁更合适当你的配偶。】系统兴奋地搓搓手,【而且你对他们的好感度应该都比较接近吧。】

【可能哥哥比较特殊?】

‘这种也能比较吗?’

【是哦……以后有前男友会逼问你到底最爱谁。】

崔碧灵捏着刀叉, 也忖量了许久。

没有答案。

……

次日, 星球上有一场私人晚宴。

作为皇储,崔碧灵也得到了邀请。原本他是不打算出席的, 但听闻边缘星球的总督长官也在,他决定去一趟。

这件事遭到了宋映洵的反对。

最后是他保证自己这个月只去这一趟, 宋映洵看了新出的身体检查报告, 才勉强答应。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或者说, 更像压根没有受过伤一样。

来来往往的人群,混着异种和人类, 他们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停在皇储身上。

崔碧灵的身影陷在回廊深处,像一抹黑白的影子。

远处是栏杆和蔷薇花园、香气, 越往里走,宾客愈少。随从们被他撇下, 眼看着他独自走向一层走廊深处。

金发的男人站在栏杆之前,在风里朝他送来一阵视线。

“一听说你也过来,我就立刻也过来了……你家那个兄长,根本不欢迎客人。”闻煦元蹙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你的身体状况真的没问题?”

“没事, 但有奇怪的地方。我下次再和你说。”

闻煦元当然不想等下次。

他一边询问, 一边和崔碧灵走过远处的一处凉亭。

灯光昏暗,几个纨绔的谈笑和雪茄隐约的光点缀在夜色里,空气混浊而闷热。

“皇储近来怎么没和人鱼一起?”

“太子喜新厌旧了吧,那条人鱼,之前整日不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有人看过他俩在学校抱在一起,现在就不见了。”

“他喜欢这种类型,我还挺惊讶。”

“你们别忘了,当初崔碧灵为了袒护这条人鱼,曾经在学院当众开枪——这可是学院大忌,得亏是那天没出事,否则……他是真喜欢人鱼。”

“他们估计早谈过恋爱了,不然不至于这样。”

“是吧……毕竟在他身边待那么久。”

“步野雪留在他身边,就是想和皇储有点什么吧。”

“毕竟是Alpha嘛……”

话说到后面,越听越是酸气四溢。

闻煦元侧目看向自己身旁的当事人之一,少年神色如常,正在沉思着什么,全然不在意这些议论。

步野雪离开帝国的事,闻煦元也知情。

在他看来,两人本就不相配,分开也是好事。

“你喜欢人鱼的话,我去再弄一只过来。”

“不要了。”

“确定?”

“……”

“这样也挺好的。”

闻煦元莞尔,揽着他的肩膀往后走。

晚宴上的大人物,崔碧灵几乎都一一见过了。

在边缘星系,掌权的除了人类,也有异种,后者更不好打交道一些。新任的那位总督,就是异种血统,长着近乎动物的外表,但谈吐习惯全是人类模样。

因为那些似有若无的与异种联姻的消息,总督对他很热络。

见面时,甚至也提到了这件事。

“王国的公主和王子们都是与殿下很相称的,”总督笑道,“当然,也可以和其他异种结婚。就是不知道殿下喜欢谁了。”

只是玩笑,四周的人都笑起来。

崔碧灵倒是想起了宋映洵。

回去的路上,边缘星系的安全部门也发来了不少讯息。

地方军团依然在四处活动。

“我过几天才回去。”闻煦元对他说,“这阵子没什么大事……前线的情况还不错。”

金发男人坐在他身旁,摆弄着食指上的昂贵钻石戒指。

不需要抬头,就能在车窗玻璃的反射里见到闻煦元的模样。

戴单边眼镜,金发,衣服干净一丝不苟,手上总是戴着色彩斑斓的戒指。

与中学时代没什么不同。

也许是因为刚刚穿越过时空的缘故,崔碧灵很容易就联系到过去的事。

他说:“十年前这个时候,我和你都在南方,对吗?”

在玻璃上,也映着他自己的面容。

“是啊,那会儿你和我住在一起,”闻煦元也瞥着玻璃上的人影,忽然弯起眼说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从高中那会儿就这样了。”

崔碧灵从中学时代起,就一直是个病弱少年的模样。

“我没印象。”

他说。

闻煦元知道他对自己长得什么样没有多少概念,甚至不怎么照镜子。

记得这些的,反而是闻煦元。

很久之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崔碧灵只是个六岁的皇子。

被送到陌生人的家中定居,他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的表现,很安静,不怎么有表情和情绪感,像一个摆在椅子上的瓷人娃娃,偶尔才转一转玻璃绿的眼珠,与他搭一两句话。

闻煦元对他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后来变成了习惯。

两人住在一起,一直到他退学入伍才与崔碧灵短暂分开。

他走之后,崔碧灵回了皇宫。

等闻煦元休假回来,发觉皇子身边就多了一个异种宋映洵。

很不爽。

但也不能说什么。

不久之后,步野雪也出现了。

闻煦元也知道,以后围绕在皇储身边的男人只会越来越多。

“怎么问起十年前的事?”

“因为做了个梦。”

解释穿越时空那件事实在复杂,崔碧灵不打算说出来。

宫廷来的调查人员,也曾经在通讯里问起他在事故后的状况,他只搪塞了过去。

【你觉得有蹊跷?】

‘不是。’

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这次穿梭时空究竟带来了什么后果。

下了车,外面下起小雨,迎面是湿冷的风。

崔碧灵在车边,身旁已经撑起了黑伞。闻煦元单手拿着伞柄,另一只手揽着他往里走,凌乱的金发系成短马尾,拢压在衣领处,在男人低头点烟时又窜出来几缕灿金的发梢,如他本人的个性般桀骜难驯。

但在他面前,闻煦元大部分时候都表现得很温柔。

“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去南方一趟。”

闻煦元忽然说。

“家里?”

“对。”

因为崔碧灵以前和闻家人住在一起,一旦闻家夫妇有了什么职务的变动,举家搬走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

他们在帝国的最南边住过很久。

崔碧灵无可无不可。

回去看看老家?

他心想。

男人的手抚过他的后背,俯身与他抱了一下,说:“明天见。”

晚上没有什么事务。

崔碧灵翻了几份今年边缘星系的虫族情报,与首都星的情况大同小异,似乎虫族的入侵漫无目的……并不是完全冲着帝国的核心而去。

过了不久,闻煦元的信息冒了出来。

——._.在干什么?

这种开场白,很明显是想闲聊。

崔碧灵于是问起他这阵子的情况。

中途宋映洵给他拨了通讯,说是在边境那儿,暂且回不来,又说:“早点睡觉。”

边境正在下雪。

因为虫族刚刚来过,宋映洵从窗户往外看过去,一片皑皑白雪里混杂着深紫的血痕、来不及清理的雄虫的破碎肢体。

少年的嗓音透过耳麦流入,像是一汪水。

“我已经在卧室了。”

“准备睡了?”

“嗯……还没有,在和闻煦元聊天。”

“你和他在聊什么?”

“日常。”

崔碧灵在床边坐着,一边和宋映洵聊天,一边回复闻煦元的信息。

【应付两个人就很忙碌了,另外两个如果也在,肯定更忙不过来。】

系统意味深长。

‘……’

崔碧灵恰好打开光屏上的信息页面,瞥见底端的一个备注名字。

[宠物]。

这个人好像消失了,再也没有回过信息。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边缘星很无聊,”宋映洵在那边说,“你可以和他聊天。”

“嗯……我以为你不喜欢他和我接触。”

“我不喜欢和你的需要不是一回事,你现在是病人,能让你心情愉快是他的价值。”宋映洵说,“我明天再回去,记得遵医嘱。”

“嗯。”

“晚安。”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对刚才说的事并不在意。

【毕竟他知道你俩是发小,他不在,又想让你开心点,那就只能这样了。】系统啧道,【可能是因为步野雪不在吧?否则这应该是他该做的事。】

天知道人鱼在哪。

崔碧灵结束了通话,也转而和闻煦元说再见。

——明天我再去找你,我也很快要回十二区了._.

正要回复,宫廷的特助也给他发来了通讯。

内容很简单。

弘皇帝打算与殿下见面。

今日晚上,陛下已经返回首都。

也许是因为这次失踪的事?

既然是见面,不可能是在边缘星系,他又得回首都一趟。

【不想回去吗?】

‘我不喜欢那里。’

【皇宫是很压抑,摸摸头。】

系统也这样说。

于是次日,崔碧灵没有等到宋映洵回来就自行出发,去了一趟首都。

这次行程倒是没有发生奇怪事故。

皇宫依然肃穆寂静,书房的钟摆也不敢出声。

他的长姐也在宫廷,因为身有教廷指挥使的职务,她常在首都的教会或者宫廷的礼拜日出现。见了崔碧灵,她也如以往那般淡淡微笑:“你回来了。”

弘皇帝还在开会,于是长姐邀请她到自己的居所去坐坐。

崔碧灵不想待在书房里,跟着她一起回了寝殿。

“近来事情太多了,你失踪的那天,我日夜为你祈祷。好在是新月神显灵,将你从噩梦里带回来……你现在状况还好吗?”她叹息。

“一切正常。”

崔碧灵说着,百无聊赖地环视这座空****的房间。

墙壁上是一张巨幅宗教油画,刻画的是新月神和圣子相拥的场景,他们赤身**,四周满是火焰和灰烬。

画作之前的黑裙女人,正低声自语:“我险些以为,你将像另外两位弟弟那样被死神带走……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实在很可怕。”

崔碧灵是第一次听到她提及两位死去的兄弟。

或者说,宫廷的人几乎不谈论死亡,尤其是皇室成员。

他说:“我很少听到他们的消息。”

“因为年纪小,而且不值得提,在宫廷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嗣。”她转过身说。

很讥讽的一句话,但她没有再往下说,只让侍者倒了茶水。

崔娅走向她的兄弟,坐到他身旁。

在她眼中,崔碧灵总是一个模样,现在也是,那对与她相似的、翡翠绿的眼睛安静地凝视她,眉头蹙起。

“他们是怎么死的?”他问,“遗传病?”

“也许吧?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也说不准……”她笑了,“你应该没有见过他们。”

她说到这里,崔碧灵记忆里也浮现了那对双胞胎弟弟的面孔。

与他长得很相像。

“他们和我是同一个母亲吗?”

“我不知道。”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侍者在门外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崔碧灵与姐姐道别,又回到了书房。

在那面墙壁上,他又见到了那头雄虫的头颅,在灯下与它面面相觑。

虫族的尸体……

弘皇帝从背后走来时,他一时没有注意到,直到那片灰暗影子也爬上了墙。

“你现在又和宋映洵待在一起了,”弘皇帝说道,“他很担心你。”

“是的。”

“是因为异种也计划和帝国联姻的事吗?有时候我也这样认为……但他看起来像是出于个人感情而在乎人类的皇储。”弘皇帝拿着几页牛皮纸,粗略地翻看着,问道,“你喜欢他吗?你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做配偶。”

他不理解:“我以为我的婚事应该是利益联姻。”

“这不矛盾,无论是闻家或者异种王国,都对帝国很有利……我的孩子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包括配偶,BaN只要你喜欢,与这两位之一在一起都是不错的选择。你可以都试试看,然后挑一个喜欢的。”

“如果我都不喜欢呢。”

“人鱼已经离开帝国了,”弘皇帝蓦然一笑,“他走了,你可以找下一个。”

“是吗?”

“这只是我的想法。”

弘皇帝表现得很温柔,像个慈父。

崔碧灵一时说不出哪里奇怪。

阴谋?

他的父亲,是这样性格的人?

一边坚持联姻,一边又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联姻里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是弘皇帝的作风?

崔碧灵也是这时候才发觉,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与此同时,闻煦元从梦里醒过来。

国民卫队的事情繁杂混乱,又因为崔碧灵醒来,他已经有几天没能睡完整觉了。

可能是因为崔碧灵问起十年前的缘故,夜里,他也梦见一些高中时代的旧事。

他将衣扣系好,在夺命连环call里去赴约今天的聚会。到的时候恰好撞见发小正和一个Omega少年接吻,旁若无人。

“差不多得了,白日**。”闻煦元踢了踢椅子,让他俩消停一会儿。

发小搂着男友说:“你懂什么,单身Alpha滚出克。”说罢又调侃道,“听说你未来老婆准备嫁给异种了?”

“滚。”

发小瞥眼看过去。

“崔碧灵挺好的,你不也挺喜欢他的嘛。”

“是啊。”

闻煦元咬着烟,又想起昨夜的梦。

起初是梦见高中时代的各种竞赛。

他不一定每种都参加,但崔碧灵一场不落。假设是机甲或者体育类的,每次去现场,边上都有狂热的啦啦队,从Alpha到Omega都小脸通红喊着“学长看我啊啊啊”。

啧。

事实上崔碧灵比在场所有人年纪都小,根本没到恋爱的年龄。

闻煦元听得烦,比赛一结束就把他带走回家了。

次日一早,崔碧灵就与他分开,独自与老师谈课程的事,后来他们是在海边见的面,那天是学校组织的毕业游玩活动,所有人去了附近的一处海滩。

遮阳伞,烈日,欢笑,湿热的风。

一个黑发Beta浸在浪花里,四肢舒展,鱼似的游过他身边。

闻煦元觑眼他一晃而过的雪白身体,挑了下眉,伸手攥住他的脚踝。

温热,很细,手捏上去一圈有余。

少年从水里浮出来,将泳镜往上推,在额发下露出一张湿漉漉、美貌又缺乏表情的脸,翡翠似的眼睛睨了他一瞬,眼角被晒得泛起一抹红。

淌下来的水流聚在他一对凹下的锁骨窝里,亮晶晶的,**的皮肤、翕动的长睫毛和泛红嘴唇也是湿漉漉的。

本来只是闹着玩……直到崔碧灵蹙起眉头,不知怎么了,忽地凑近过来,将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一瞬间,他们的距离拉近到,能看清崔碧灵绿色虹膜里的细微纹路,几乎如果他低下头就碰到那张喘气的淡红嘴唇。

崔碧灵低声叫了他的名字:“闻煦元……”

他过了几秒才意识到问题。

“抽筋了?”

“……嗯。”

这时两人已经离海滩很远了,都没有戴泳圈,四周没有别的人。

崔碧灵像是没什么力气,又忍着疼,一双手有气无力地抱住他的脖子,呼吸也重了些。

闻煦元听见了。

他搂着崔碧灵的腰,心里像海底泡沫一样升起来一些念头。

……别人是这么喘气的吗?

很低,断断续续。

一次次在他耳边拂着热气,嘴唇几乎碰到耳垂。

烈日下的光晕在怀中Beta少年的脸上、身上涂抹着,亮得晃眼。

等快到了沙滩边上,崔碧灵冷着脸,一把将他推开了。

“好热,你不要碰我。”

啪。

他甩开了闻煦元的手。

一阵浪花,他海鱼似的游走了。

闻煦元怔了半晌,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打了下的左手。

也许是紫外线格外猛烈,晒得他身上发烫。

半小时后,他才回到海滩上。

这时崔碧灵与一个Omega在遮阳伞下喝橙汁,戴了个不知道谁送的心形墨镜,边上一圈是粉色的,遮了小半张脸,嘴里咬着吸管,低头吮杯子里的橙色汁液。

闻煦元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这里的沙子很烫。”

因为太晒了,崔碧灵不高兴,又用手挡了下太阳光。

“这是谁?”

闻煦元起身帮他打了第二把伞,又看向那个棕发的陌生Omega。

Omega眨眨眼,昂首挺胸:“我是他隔壁班的同学,我们刚才在聊蝶泳。”

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崔碧灵身边总有一些AO游**着,但他自己根本记不住那些人。闻煦元一向懒得搭理他们。

过了不久,Omega被召回了班级队伍,遮阳伞下只剩了他们两个。

崔碧灵戴着那个粉色爱心太阳镜,一点一点地喝完了橙汁,还是一脸不高兴:“我要回家。”

本来闻煦元是打算去打沙滩排球的,但听竹马这么一说,他立刻爽约一起走了。

两人回家,刚进门不久,闻夫人恰好也从北方回来。

崔碧灵已经像上岸的蚌壳一样被晒得蔫蔫的,很快躺在卧室里睡着了。

闻煦元从他的卧室里走出来,与母亲打了声招呼。

她问闻煦元:“噢……你们在谈恋爱?”

“别乱说,没有,他在睡觉。”

闻煦元说得很自然。

“你们以后要结婚的,他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闻煦元皱了眉头:“这是包办婚姻,当事人都未必愿意。”

就崔碧灵那个性格……

她问他:“你是不喜欢他,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

都不是。

但他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闻煦元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卧室有个黑发的Beta裹着一条毛茸茸的毯子在那儿睡觉,像虾米一样略微弓着,T恤下摆露出一截细白的后腰,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在他**,还趴着一只胖乎乎的白猫,也蜷着尾巴呼呼大睡。

闻煦元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天晚上梦见了和海里一样的场景,梦中梦,闻煦元捏着那只细白的脚踝,摘下他的泳镜,手指抚过他的泛红眼角、嘴唇,然后……

总之,梦醒了。

翌日的翌日,崔碧灵继续在竞赛里驰骋,无视一切,偶尔与他分开,周末回家和父母一起见面吃饭,卧室就在他对面,假期去旅行。那天的心形墨镜不知道掉在哪里。

在闻煦元看来,皇子被送到外人家,其实不太正常,皇室这些年行事很诡异。很难说弘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碧灵似乎没有这种自觉,依然每天心无旁骛于各种比赛和绩点,不怎么理会外界,偶尔精神状态不稳定,被他带去医院看一看。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闻煦元退学去参军,而崔碧灵也被皇帝召回了宫廷,他们养的那只变异白猫也寿终正寝。

在崔碧灵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Alpha和男人,一个个都十足居心叵测。

闻煦元越想越觉得,也许应该早点说清楚……这样也不会有其他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