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皆是凶神恶煞,看眼神就知道杀过人。

一个散发着骚臭气的抹布扔到骆航的怀里,其中一人道:“别发呆,把这些血收拾一下,再把厕所擦了。”

骆航眸中有着恨意,心里怒火汹涌。

这不是联邦的正规程序,没有审问、没有认罪、没有审判、所有该有的过程都没有,他就被关在了监狱里面。

那一刀不足以要了孙斌辉的命,他得想办法出去,这次他一定忍住恨意,一刀痛快的结果了那畜生!

骆航在除了床铺便没有其他的监舍里面看了一圈,厕所就在里面的角落,完全开放式。

他恶狠狠地抓住抹布,起身跛着脚朝里面走去。

脚腕上,鲜血已经浸透脏污的抹布,在地上留下一串血痕。

骆航像是没有知觉一样,麻木的擦着骚臭还带着腥气的厕所。

那七个人一直在观察着骆航,见此,不由讥讽出声。

“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原来是个软蛋。”

“啧,没意思。”

“让我们七个一起进来,还当是什么恶人,我去睡了,331号你**一下他吧。”

骆航垂着头,暗暗朝那几人的方向看去,用来割他脚筋的那把刀,被那人贴身放进了衣服里面。

其中一人走过来:“慢吞吞的干什么呢!废物!”

他一脚踹在骆航的肩膀上,骆航被踹的栽倒在厕所旁边。

那人紧跟着又挥了一拳。

砰的一声,骆航的鼻血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骆航捂住鼻子,看着手上的鲜血,惨笑出声。

那人嘲道:“笑?还笑?”

说完,拳脚便落了下去,砰砰声不断,骆航仿佛一个人肉沙袋一样,被堵在厕所边上,被打的像是虾米一样蜷缩在一起。

直到一人出声:“别打死了!赶紧让他洗厕所,今天就先这样吧。”

骆航感觉到拳脚远去,却有些爬不起来。

监舍里面没有窗户,只有昏暗的灯,他像是条狗一样在挣扎。

一个月之前受的伤并没有好,只是可以行动而已,他身上还带着固定骨头的钢钉,现在伤上加伤,如果一直得不到治疗,就算这几个人不折磨他,他都离死不远了。

骆航被警铃声吵醒,这才发现自己窝在厕所旁边睡了一夜,身体像是没了温度,冷冰冰的。

“噗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无法自控的咳嗽声响起,骆航捂住嘴,再松开手,掌心有血。

床铺上响起翻身的声音:“操,一大早的就这么吵,把咳嗽憋回去!”

骆航把血蹭在抹布上,挣扎半晌才从地上站起来,脚腕上已经不再渗血了,但是整只脚连带着腿都已经浮肿起来。

监舍外面传出有序的声音,许多穿着囚服的人端着碗从他们的监舍前面路过,还有狱警维持秩序。

骆航猜想,刚才吵醒他的那个,应该是起床的铃声。

他跛着脚,快速来到牢门前,问离他最近的一个狱警:“警官!警官!”

见那狱警看过来,骆航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那狱警轻蔑一笑:“吃饭?等着送饭吧……”

还没等骆航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头发便被一只大手抓住,将他狠狠的扯向后面。

砰!

骆航撞在了床架上,呼吸一窒,他差点昏过去,低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他看着床铺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发怔,这一个月在医院里输进去的那些血,大概又要还回去。

七个人将他围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道:“怎么进来的不知道吗?还想出去?这辈子你都别想出去,如果想要舒坦点,就把我们七兄弟伺候好,我们也许能对你手下留情一些。”

七个人开始洗漱,直到有狱警来送饭,其中一人把骆航那份抢过来,直接倒在地上,鄙夷道:“昨晚在地上睡得那么好,既然那么喜欢地上,吃饭也趴在地上吃吧。”

骆航看着地上的汤汤水水,弯曲着那条还健康的腿伸出手去抓……

砰!

骆航被一拳掼在牢门上,半个身子都被撞得没了知觉,他瘫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苟延残喘的仰头去看那个打他的人。

明明眼前一阵阵的模糊,那人的长相却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眼睛里。

三角眼,吊梢眉,一脸的刻薄恶毒相。

“说了趴下吃,你耳聋是不是!”

骆航**着身子扭过头,用唇舌去吃地上的东西,他必须填饱肚子,绝不能死在这里!

三角眼:“不说话?心里在骂我是不是?”

骆航还没等摇头,肚子就被狠踢了一记。

刚才吃下去的两口饭菜,和着鲜血一起呕吐了出来。

另一个人啧了一声:“他怎么一直吐血,不会今天就要死吧?”

“他之前可能是被收拾过,有内伤,要不先去治一下吧,不然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了,我们怎么交代。”

“行吧,送去治一下,等回来再收拾。”

“既然要送去治,我把他一只手的手筋挑断吧,一起治,省的以后麻烦,留下一只手一只脚,这样大概能玩个半个月。”

骆航怕极了,也恨极了,他极力的往牢门上靠,却阻挡不了那个拿着刀的男人逐渐靠近。

那人笑的如同地狱的恶魔,一把抓过骆航的左手,刀子直接插入肩膀,顺着肩膀一路划到手腕,将手筋挑断。

“啊!”骆航像是被刮鳞的活鱼一样,面目赤红,豆大的汗珠落下,**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人扬起刀子,下一刻插入了他的大腿,一路划到脚腕抹布包裹的位置停下,转动着刀子将已经断掉的脚筋也挑了出来。

“啊”骆航嘶吼着,他的眼珠子几乎鼓了出来,一突突的颤动。

三角眼:“哇靠,是不是太狠了,万一救不回来怎么办?”

那人哼笑:“怎么会救不回来,他要是死了,没办法交代的是狱警。”

说完他拿过吃饭的餐盘,狠狠的敲击着牢门,发出刺耳的噪音:“警官!这人犯病了!警官快来呀,再不来人就死了!”

很快便有狱警过来,看到浑身是血在牢门边上**抽搐的骆航,瞬间就明白了。

他喊了几个狱警过来,打开牢门,指挥着其他人将骆航抬走。

然后对另外七人道:“他去治伤,治伤期间,你们得正常干活,跟我下去。”

七人骂骂咧咧的排着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