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景二姑进来,说兰溪在画室里做雕塑,叫乐天过去一块儿玩。

正好这时候压轴的烟花已经放完了,乐天闲得无聊,放下酒杯兴冲冲的去了。

景兰溪确实在做雕塑,手上脸上都是泥,她看见乐天的时候还挺高兴,“你怎么来了?”

“二姑叫我来陪你玩会儿。”乐天十分感叹的绕着景兰溪的大卫泥塑转了几圈,“好逼真啊,啊,连这个都 捏出来了。”

景兰溪笑道:“要不要教你捏个简单的东西?”

乐天求之不得,搬着个小板凳在景兰溪旁边坐下了。

乐天走后,景辰留在了露台,这边风景不错,他打算吹会儿夜风再回去,然而还不到两分钟,高莹就拉开 玻璃门,进来了。

景辰皱了皱眉,刚想离开,忽然又想到还不如趁现在俩人独处,把事儿说清了,省的不清不楚的吊着麻 烦。

高莹看起来有点儿怕他,磨磨蹭蹭的挪动脚步,稍微凑近了一点儿,但也没有开口搭话。

景辰也不说话,后发制人是他的习惯。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实在是有些尴尬了,高莹才踟蹰的开口道:“今晚的烟花好看吗?”

“还行。”景辰随意的答道,高莹见他接话了,正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景辰却话锋一转,“高叔叔现在 怎么样了?”

高莹一愣,“我爸爸?他,还好...”

“想必他最近不太好吧。”景辰好整以暇的靠在栏杆上,掏了支烟出来,但并不点燃,只是放在指间把 玩,“我之前派人查过了,跟你们家合作的三家公司几乎在同一时段申请破产,你们的资金链断了,货物全压 在仓里,却迟迟得不到融资,这样拖下去,恐怕最终将无力回天。”

高莹脸色发白,紧紧抿着嘴沉默不语。

这些事在各家族早有风声,景辰能查到这些也在预料之中,但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所以高家这么卖力的想把你嫁进来,不惜做小,也只是想得到景家的援助罢了。”

高莹下意识想辩解,“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当一个傀儡有意思吗?”景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根本对我没感觉,喜欢是装不出来的。”

他和乐天相处那么多年,早就从这个金马影帝身上练出了敏锐的观察力,哪个表情是装的,哪个表情是真 的,什么是敷衍,什么又是真心,他一清二楚。

景辰淡道:“本来按照我们和高家的往日情分,在旧友落难时帮一把也是应该的,但是你们要是执迷不悟 的来搅和我的事儿,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了,放着不管都是轻的,再把我惹毛了,我也会来踩一脚。”

高莹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你就照我说的这样回复高家吧。”景辰将那根完整的烟放到高莹手中,低声道,“我知道你也没表面上看 起来那么听话,不想做的事情就别勉强自己做了。”

说完他便拉开玻璃门,打算离开。

高莹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香烟,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会抽烟,景辰是怎么察觉到的?

她的眼眶蓦然红了,猛地转身叫住景辰,几近哽咽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下/药了,那杯香槟 里…放了情药......”

彼时乐天回来拿自己落在露台的手机,刚才给烟花录像来着,一不留神就忘拿了。

他端着一杯冰可乐,嘴里咬着吸管,刚走近露台就听见高莹带着哭腔的声音:“真的对不起,那杯香槟里 面有情药,你最好,最好......”

香槟?情药?

乐天一口可乐喷了出来,整个人都懵了。

乐天现在特怀疑人生,怀疑老天爷在耍他,替人挡子弹也不至于这么精准的吧,他脸上画着靶子吗?难怪 刚才在画室里觉得又热又燥,他还以为是夏天太闷了。

景辰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是刚才的那杯酒里?”

高莹捂着脸哭着点头。

景辰二话没说,大步走出露台,拽着乐天的胳膊就往卧室里走。

乐天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手腕还有点儿疼,不由得抗议道:“慢点儿慢点儿,我现在感觉还不大...”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身体里一股火儿轰的烧了起来,脸上跟发烧了一样又红又烫,呼吸也急促了起 来。

他忍不住骂道:“草,药效也太突然了。”

景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打开卧室的门把他扔到大**。

乐天仰着头长长的出了口气,眼神如狼似虎,紧紧的盯着景辰。

看小说电视剧里边那些情药都是有选择性的,小攻吃了兽性大发金枪不倒,小受吃了就身娇腿软哭泣连 连。

但显然他现在不是这样的,因为乐天紧盯着景辰,比往常更想干他,那种欲望都快升到脑袋顶上了。

可能他这个眼神看在景辰眼里就显得十分**,果然就凑上来开始扒他的衣服。乐天一看先别管谁上谁 了,提前把衣服都脱了总没错。

于是乐天也开始上手脱景辰的衣服,而且动作还特别的禽兽,要不是他这个漂亮的长相在这儿,真的非常 像看见清纯小男孩的猥琐大叔。

景辰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阿斥道:“别乱动!”

说着还继续脱他的裤子。

乐天挣扎起来,有点儿委屈:怎么,不是要大干一场吗?凭什么只脱我衣服不脱你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 百姓点灯啊?!难道你还要跟我玩一场只解开裤子拉链上完就走的无爱啪吗?

景辰懒得理会乐天那幽怨的眼神,三下五除二的把乐天扒光了,直接抱起来,踢开浴室的门,将人放进宽 大的浴缸里,挽起袖子,拿过喷头就冲着他身上冲水。

冰凉的水喷洒在身上,弄得人睁不开眼,再加上身体里的浴火猛烈烧着,迟迟得不到抚慰,乐天觉得难受 极了,手脚并用的往浴缸外爬,结果手滑了一下,差点儿栽个跟头。

景辰不悦的啧了一声,在乐天圆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进去!乖乖呆着!把眼睛闭上。”

乐天偏不,睁着眼睛死瞪着景辰,絮絮叨叨的抱怨:“干嘛用凉水冲我,就不能和我做一次吗?”

“吃了药之后再泄身对身体不好。”景辰耐心的给他解释着,同时按住他的后背不让他乱跑。

乐天很不满的扭动着挣扎,“能有多不好啊?我要难受死了...”

景辰半真半假的吓唬他,“可能会导致不举。”

“......”乐天立刻噤了声,乖乖的缩在浴缸里,任由凉水冲刷。

幸亏他只暍了半杯酒,药效没那么猛烈,被凉水冲了十几分钟之后,体内那股躁动的火儿就降了下去。 景辰看他脸色平静了不少,拿过厚浴巾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放到大**去。

欲望下去之后,乐天反而变得特别的困乏,手脚都软了,躺在**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景辰怕他感冒,去叫人煮了碗姜汤,一点儿一点儿的喂给他暍了。

“感觉怎么样?”景辰用手背碰了碰乐天的脸,感觉到他的体温已经降下去了。

乐天心存侥幸的问,“我都这样了,刚才那场交易是不是就算了?”

景辰面不改色,“明天先去医院做体检,确认身体没问题之后,择日再兑现。”

乐天差点儿喷出一口狗血,“有病吧你,我暍的可是加药的酒,你缺不缺德啊,居然还跟我斤斤计较这个?”

“货物脱手,交易既成,所以不管这杯酒里加了什么,你承诺我的都必须兑现。”

天真烂漫学艺术的哪搞得过锱铢必较经商的,乐天气得咬牙,要不是身上没力气,他绝对会爬起来揍他两拳。

高莹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走的,乐天起床后已经不见她的踪影,据说她离意之决绝,连景二姑都没拦住。

景二姑大约是也心虚,见景辰这座城池固若金汤,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也只好暂且偃旗息鼓,不再提生孩 子的事儿了,而是开始积极的张罗起景辰和乐天的婚礼。

景家因为受景老爷子的影响,在婚丧嫁娶这些事上都很传统,几个人围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日历,排除一切 不宜,终于敲定了一个百无禁忌的良辰吉日,就定在两个月之后。

那时候正好夏末转秋,天气凉爽但又不冷,很合适。

景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他们在礼堂里办婚礼,但乐天却很想试试户外结婚,正好大宅后面是一片辽阔的草 地,还有一汪清澈的小湖,风景秀丽,简直不要太合适。

景辰当然是无条件支持自己媳妇,毕竟他是和乐天结婚,不是和自己爸结婚。

景老爷子争取之后无果,摇头叹息着儿大不中留,背着手上楼去了。

现在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过早地准备反而容易手忙脚乱,景辰和乐天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按 下,下个月再开始筹备。

“那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时候,要用我买的那对吗?”

乐天少见的有些踌躇,俩人在金钱方面的差距太大了,一个是商界豪门的未来家主,一个是名气不大的小 画家,纵使乐天脸皮厚,偶尔也会因为这巨大的落差而失落。

景辰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这场婚礼必然是完美而奢华的,两枚并不昂贵,也不是由知名设 计师专门制作的戒指会给婚礼带来不足,甚至是污点吗?

景辰笑了一下,揉了揉乐天的头发,“当然要用你买的戒指,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对戒指。”

乐天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得意的哼哼了两声,“那当然了,我挑戒指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