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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宋老板, 亏我辛辛苦苦养你那么久。”庄子殊伸手捏住他下巴左右晃了晃,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己的脖子上还有粗粗的一圈红痕,那是树藤缠绕时留下的, 皮肤似乎被磨损了些, 伤口一片殷红。

宋驹伸出手来像是想要触碰一下那圈红印,伸到一半就被庄子殊攥住了手指。“诶这里你不能碰, 有伤口, 一会儿我被你感染成丧尸了。”

宋驹看他不再逼问自己转移了话题,立刻乖顺的停下了手由他握着,这个奇怪食物比他要烫好多,每次两只手碰到的时候都感觉很不一样。

现在树林那边对他们的危险性小了很多,这些树藤在外头几乎是一层天然的保护屏障,或许小月镇可以重新成为他们计划的居住地。

看着老树藤败退, 村镇里被驱逐的丧尸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既然这些人它没法解决, 那就该轮到它们来了吧。

庄子殊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拉着宋驹的手腕一把扛起地上瘫软昏迷着的齐喑就往那辆早已被放下的suv跑去。

赶在丧尸包围车子的前一刻, 他成功的坐上了驾驶位并关上了车门。看着周围那些流着口涎形态可怖的同类, 宋驹辣眼睛的移开了视线。

外头围绕着的丧尸实在太多, 庄子殊不确定车子能否冲破这人堆。但只要冲过去以后,就能甩掉他们到一个丧尸少些的小楼躲避。所以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踩下了油门,车子突破了两三层丧尸圈后往前进的有些缓慢。

车后的老树藤狂甩着藤蔓卷土重来, 却在车前狠狠地抽飞了一片丧尸。

丧尸:……

周围还在继续涌上来的丧尸口中发出气急败坏的“嗬嗬”声,终于被惹怒般的咬向了树藤。这狗东西自己杀不掉还不肯让他们吃!

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一瞬间, 等庄子殊感觉前路一片畅通无阻时, 丧尸群和老树藤已经扭打成了一片。

“我怎么就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呢?”庄子殊从后视镜里看着这魔幻的一幕, 齐喑还在昏迷着没法沟通, 他只能和宋驹吐槽。

“不……不?”宋驹看着他紧握方向盘的白皙手指,拧着眉头讷讷的回答。

庄子殊已经找好了一栋房子,看起来应该是新盖的,外边还有铁围栏围着。小院里没有丧尸,多半是也参与进了和老树藤的斗殴里。

他飞快的下车按了一把房子大门的把手,村镇的人们乡里乡亲的平常似乎都不爱锁门,这栋房子也是如此。

就是这儿了!庄子殊返回围栏边锁上铁门,独自进去房子里确认了没有丧尸后把齐喑扶到了三楼的一间卧室里躺好。安置好一切,他现在窗台上看向镇口方向,他们进来的地方。

树藤疯狂的缠绕着丧尸,一只又一只的堆积在一起仿佛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球,壮观极了。

“嗯……”齐喑低吟一声,捂着闷痛的胸腔悠悠转醒。身下是柔软的床铺,他花着眼看到站在窗口的庄子殊和宋驹,眼泪汪汪,“哥啊!我们死的怎么那么惨!这天堂环境还真不错啊!”

“……”庄子殊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掐住了,“因为我在天堂拿我老板的钱包了个vip套餐。”

齐喑抽泣着拿被子抹了把脸,“这儿那么人性化呢?”

“人性个鬼,过来看看你在哪儿。”庄子殊朝他扔了瓶水,正中齐喑的脑门。

齐喑“哎呦”一声撑着身子下了床,外头是大片的田和环绕的山,最吸引人的地方立着一块儿让他眼熟的石头。

这里还是——小月镇!

“哥!我们还活着啊!我们怎么活下来的?”齐喑兴奋的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说话和连珠炮一样,“它们怎么会打起来啊?”

庄子殊朝他摊开手掌,掌心在众目睽睽之下钻出了两三条细枝柔曼的扭动着,在阳光下泛着翠绿的光。

“哥!你长草了!”齐喑惊呼一声,伸出手指拨弄着那几根细细的绿条条。“所以你晕倒的那天绿色圆月,带来的异变就是这样吧?”

他艳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发现竟然就能帮我们从那个树藤那逃出来,我的异能都那么多天了最多给人当花洒洗个澡,危险来了都没有办法。”

“我们现在又不需要打架了,能够源源不断的有水就是最好的。”庄子殊揉了揉他因为低落而垂下的脑袋安慰道。

齐喑重重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它们要打到什么时候,从昨天开始到现在累的不行了,我们先休息会儿吧哥。”

庄子殊也困了,窗外的两个不同物种打的天昏地暗,他锁牢了窗户准备离开,“这栋房子够大,三楼给你住吧,我住在二楼,你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好嘞哥!”齐喑钻进被子里,又热的弹了出来,“好热啊,这里也断电了吗?”

他拿出空调遥控器按了按,没有反应,这个地方也已经没有电了。

庄子殊从空间里取出几大块冰块给他放在屋里的泡沫盒中,“我刚才从镇里开过来的时候好像在几栋房顶那儿看到过太阳能板,现在先将就着休息一下,等睡醒了我们去拆些来。”

紧紧贴着冰凉的盒子,齐喑满足的叹了口气连连答应,催促着庄子殊也去休息,“哥你快去吧,我这儿没有事了。”

“行。”庄子殊带上门去了二楼,把**用品全换了一遍后,压抑了一路的困倦终于涌了上来。宋驹像块木头一样立在他的床前,庄子殊睡眼朦胧的终于想起来要把自家老板最喜欢的榻榻米给放出来让他躺下。

现在不过八点,还算是早晨,除了外头的厮打声以外,躺在**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里。感受着冰块带的丝丝凉意,阖眼睡了过去。

——

这一觉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庄子殊感觉自己睡着睡着腾出了一身的汗,又突然凉快了下来,他怀疑自己可能是因为太热无意识的贴到了冰块上去。

等到一道高亢的尖叫声把他叫醒时,他还沉迷于冰块里没有清醒过来。

“哥!!!!”齐喑站在门口,尖叫声都快变了调,“你老板摸你!”

“???”庄子殊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没听清他在讲些什么,什么叫他老板摸他?

等他支起上半身,他才明白齐喑究竟在讲些什么,一只匀称又泛着青白的手现在正大喇喇的横在他的腰上,顺着这条胳膊往上,是身侧宋驹那张透着无辜的脸在盯着他。

庄子殊狠狠的受到了惊吓,从**跳了起来,“什么情况?老板你好好的榻榻米不躺你到**来干嘛!”

手里环绕的腰肢不见了,宋驹这才动了动他金贵的腿站起了身,今天又是闻够了肉味的美好一天。

“那那那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被宋驹淡漠的眼神一瞥而过,齐喑结结巴巴的缩了缩脑袋。

“没事。”庄子殊抹了把脸,缓解了自己因为震惊而僵住的脸,“我说怎么越睡越凉,我还以为我抱着冰块了。”

“冰块?”齐喑“咻”的探出了头来,看着宋驹垂涎欲滴,“哥,宋老板能借我抱一晚吗,我也想凉快一点!”

庄子殊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耸了耸肩,“这你得问宋驹,问我有什么用。”

问宋驹?齐喑扭头看向他那如同自己欠了百八十万的表情,用力摇了摇头,他还没有头铁到这种舍生忘死的地步,这福气他还是不要了。

“现在几点了?”不痛不痒的劝告了两句宋驹不要再爬床以后,庄子殊看着外头依旧高悬的太阳问道。

“下午四点半了,我们睡了快九个小时。”齐喑走到窗边招呼他,“我下来叫你就是来和你说这个事的,哥你快过来看!”

能让齐喑不顾礼貌的闯进他房间的事肯定不简单,庄子殊定了定神跑到了他身边。

齐喑指着窗沿下不断移动的树藤,脸上重新带起慌乱,“你看这个树藤,这就是差点把我们捆死那个,它现在又绕满了我们整栋房子,怎么办啊哥?”

庄子殊伸出手摸了摸树藤,那藤蔓害怕的抖了抖,却还是坚强的没有退缩。

“应该不是坏事,你看围栏门口。”庄子殊示意齐喑看向门口仿佛围观动物园的丧尸群,他们被老树藤的藤蔓严严实实的挡在外头,“我们被这个树藤盯上了,它把我们归于它的所有物,但它现在杀不掉我们。”

庄子殊来回抚着手下瑟瑟发抖的树藤,耐心的解释,“它杀不掉我们,却也不肯让丧尸抢了它的口粮,估计就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把我们整栋房子都绕了起来,这对我们应该不算坏事。”

那这是白嫖了一个免费的丧尸驱逐器?齐喑傻乐了一下,好像赚了,就是好像代价有点大,他摸了摸自己还隐隐泛疼的胳膊想。

宋驹也挤到了窗口,庄子殊手下的藤蔓颤得比被他握住了还要厉害。齐喑看着这一幕目露惊奇,“哥,它怎么好像更怕宋老板啊?”

庄子殊把宋驹送给他的,捏成了一团的藤蔓残渣塞到了齐喑手里,“喏,宋老板捏的。”

“!”齐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了一条有点咸鱼的隐藏大腿!

【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