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宙知道这些诅咒师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仅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还知道他们不想要自己的命,御三家那边的任务是要活着把自己带回去么?

威胁五条悟?

又或者是有其他所图?

月野宙漫不经心的想着,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要是放在之前, 他还没有当警察的时候他或许不会手下留情,懂得什么叫做斩草除根,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不仅是警察, 胸前还有执法记录仪, 甚至可以同步将这里的画面传到东京塔外的警察电脑里面,外面的警察看到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猎犬的确有豁免权,他在上来之前也特意从小田切敏郎那里要到了这个权利, 但现在等在外面的毕竟不是猎犬,而是警察。

所以月野宙做这一切的时候很收敛,甚至非常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身上弄到血迹, 看起来太像不择手段的杀人狂魔,但诅咒师毕竟多,加上地方就这么大,月野宙又需要用咒具, 加上这些诅咒师千奇百怪的术式, 到底还是没能全都躲干净, 让干净整洁的衬衫粘上了血迹, 就连胸口的执法记录仪也被喷溅上了鲜血,月野宙随手擦了擦, 血迹不再挡住镜头,但依旧是泛红的模糊一片。

月野宙擦了几下, 发现还是擦不干净,索性放弃。

他跨过几个正在哀嚎的诅咒师,抬脚踩断了其中一个人准备偷袭自己的诅咒师的手, 丝毫不理会他的哀嚎,站在更干净些的台阶上。

为了给游客们更好的感受,东京铁塔上面的观景台几乎都是用的玻璃,视野非常好,再加上现在是上午,光线正好,非常适合观景,可现在外面因为帐的遮挡变得有些昏沉沉的,反而像是黄昏,从窗外打进来的阳光照在月野宙精致白皙的脸庞上,从他们这个角度看,竟然显得他有点清冷易碎,放在外面绝对会引得人目不转睛,恨不得尖叫表达自己的激动。

只可惜现在躺在地上的诅咒师不觉得这一幕有多美好,只觉得月野宙像是一个微笑的魔鬼。

这个人可是刚把他们暴打了一顿的人,甚至还有可能要他们的命。

“楼上还有几个人?”月野宙又一次问道。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对这些想要自己命的诅咒师月野宙没有丝毫怜悯心,现在能让他们留下一口气都是顾及着自己是警察,还有人看着,杀人不太好。

这些诅咒师的术式的确很有趣,最厉害的几个甚至有一级咒术师的水平。

被这么多冲着杀人而来的诅咒师针对,放在普通咒术师身上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可是放在月野宙身上却着实不值一提,除了身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月野宙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就像是个过来参观的游客,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的战斗没有给月野宙造成任何困扰。

他解决这些诅咒师只用了几分钟而已,那些诅咒师引以为傲的术式和虐杀方法甚至没能用出来就已经被月野宙的绝对压制打败。

是绝对的秒杀。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这么一个看上去瘦弱,甚至是有些弱不禁风的男人竟然能……这么强?

已经超过普通人的范畴了吧!

下来提前找月野宙麻烦的诅咒师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他站在上面干净的台阶上,问他脚边受伤最轻的那个人:“不说是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月野宙已经给了他们两次机会,要是再不说也没有必要给他们机会。

月野宙呼出胸膛中的浊气,觉得有些无聊。

这些人太弱了。

爆处组已经到达了第一处地点,他们分头行动,已经找到了第一颗炸弹。

爆处组在的地方距离观景台有点距离,这些诅咒师的目的又是自己,应该不会特意去找爆处组的麻烦,月野宙现在只要把人拦住,顺便和他们谈判就好。

虽然这个谈判是用暴力。

这些诅咒师只会得寸进尺,觉得他好欺负。

月野宙第一次问话的时候并没有人回答。

他们这个时候还有一点点的职业道德,觉得不能主动跟目标说他们的目的,再怎么说雇主也是付了钱的。

更不用说他们这次的对手是一名警察。

警察嘛,公众人物,要被道德和羞耻感高高地架起来,不能做错事情,甚至是稍微动手动重了一点都会被挂在耻辱柱上被骂。

他们一向瞧不起道貌岸然的警察,杀过的警察更是不少,也知道这些警察是个什么德行。

比起还要顾及自己名声、担心自己饭碗的警察,他们诅咒师要自由的多。

同理可得……月野宙是不敢杀他们的。

既然不会死,那就不用把月野宙放在心里,自然不用回答他的问题。

月野宙等了几秒,见到这个时候那些诅咒师还没有想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便低下头看着零七乱八躺在台阶上的诅咒师们。

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有诅咒师悄悄地用咒力打算恢复一下体力逃走。

“还不说吗?算了。”月野宙无奈的笑道,“是觉得我不敢杀你们吗?我手上可是有不少杀人名额哦。”

月野宙惯常面上带笑,通常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不自觉地升起对他的好感,可放在这满是血腥的地方,这种笑容却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道,“我当初在猎犬工作的时候,你们这样的人我杀了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个。”

他不杀人,不代表他不怕,只是不想。

警察这个身份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让月野宙理智行事,甚至能让他顾虑重重,但是在另一个方面,警察同样是一个护身符。

现在记录仪拍到的东西他都可以删掉,反正死无对证就行,就算小田切敏郎和其他警察知道自己杀人了,可有猎犬的庇护,他也可以不承认。

月野宙开始胡思乱想,他反手握刀,蹲在距离他最近的那个诅咒师身边,准备补刀了。

“等等等等!!”

见月野宙是真的想杀了他,那个诅咒师疯狂叫到:“我说我说我说!我说了你能饶了我吗?”

都到了这个地步,继续嘴硬下去反而没有必要。

御三家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人五十万的定金而已,这五十万还不够他们卖命,现在月野宙拿捏着他们的性命,在那所谓的职业道德和自己的小命当中,他们自然选择了自己的小命。

“看你们谁先说,我就先给谁留一条命。”

月野宙笑眯眯地说出了大反派才能说的话。

“是御三家!拿钱的是加茂家!说让我们把你抓回去,活着带回去能拿五千万美元,死了带回去只能拿到一千万美元!”

月野宙挑眉:“那群老不死的还没死心?”

“不、不知道。”

“那这次安装的炸弹呢?”

“是、是真的,但是并没有打算引爆的意思。”

“位置?”

“这个……”

月野宙“嗯?”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威胁。

但是他的确不知道,只好求助的看向其他诅咒师。

他记得有几个是知道的。

剩下的诅咒师还想嘴硬,但是月野宙掏出枪,对着其中一个诅咒师就打了出去。

这一下,月野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他将这些炸弹的位置都告诉了爆处组,然后继续问道,“后续的安排呢?”

“什么?”

“我进来之后,你们打算怎么抓我?就是这样送死吗?”

“……有的,观景台那边有提前布置下控制天与咒缚自愈能力的阵法,不过需要你的一部分才能够启动。”

需要血液或者是皮肤,头发也可以,只要是月野宙本人的一部分就行。

其实留在观景台上和月野宙打胜算会更高,可是留在观景台上就代表他们要和其他更厉害的诅咒师一起抢。

与其和他们一起抢,不如抢在他们前面。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做了炮灰,还成了那些诅咒师试探月野宙实力的踏脚石。

其实人质也是控制自己的原因之一。

月野宙现在是警察,他要顾忌的东西很多。

人质,名声,社会的舆论,还有东京铁塔万一真的爆炸之后属于月野宙的责任。

只要能牵住月野宙的脚步,让他无法全心全意地战斗,那他们就能达成最初的目的。

——把月野宙抓起来。

月野宙轻笑,“几年前的手段都拿出来了,是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

自己当初离开伏黑家不就是因为这个吗?只是当初自己不知道,不小心着了道,这才被那些人逼成这样,甚至为了保护伏黑惠他们不得不提前离开,让还年幼的两个孩子独自生活。

想起这个,月野宙的笑容更加灿烂,甚至还跟几个人道了谢:“谢谢你们给我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

“那我们——”那个诅咒师十分惊喜。

“骗你们的。”

两分钟之后,月野宙出现在了观景台大厅的玻璃门后。

他推开了门,手上沾着的血迹在防爆玻璃门上留下了被蹭开的血手印。

进门的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整个观景大厅的布置,自然也能看到已经严阵以待的诅咒师们,他将所有人的站位和观景台的布置尽收眼底,记住了所有,这才开口道。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月野宙笑道,“快点投降吧。”

包围?

诅咒师和被抓起来的人质看着门口孤零零一人的月野宙,顿时沉默了下来。

虽然刚才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知道下去的这些人有可能都遭遇不测了,但月野宙一个人说包围他们这么多人……

“你是在搞笑吗?”有诅咒师非常配合地哈哈大笑:“你很有谐星天分。”

“是吗,我觉得你们也很有谐星天分。”月野宙惦记着他们说的顶层的观景台上布置了专门针对自己的阵法,没有走得太深,反而只在门口的人质边上站住了。

他这个姿态似乎是在保护人质。

“不愧是风头正盛的月野警视长,明知道必死也还是过来了。”尾神婆婆终于开口道,“你真的很有奉献精神,是个很棒的警察,这些人应该感谢你。”

虽然是夸月野宙,但每个字都在说月野宙狂妄,笃定月野宙今天会死在这里。

她和栗坂还有别人都不知道的杀手锏,搭配上御三家给的阵法,月野宙今天绝对会栽在他们的手下。

五千万他们胸有成竹。

“谢谢,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把这些人质放开吗?”月野宙问道。

“哈哈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人今天就是你的陪葬品,你该感谢我们我们没有让你一个人上路。”

原本这些人是打算把月野宙活捉回去的,可是提前下去的那些诅咒师的后果他们也记在心里。

也是,能被御三家雇了这么多诅咒师针对的警察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不然都对不起这五千万美元!御三家有钱又不是冤大头!

现在还留在观景台上的诅咒师都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而且还有一点脑子的人。

一开始他们想冲着那五千万美金把月野宙活捉带走,现在……在发现月野宙并不像他们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好解决,他们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究竟是选择五千万还是选择一千万,前者想要获取的难度太大,可是回报却是后者的五倍,这可不是一百日元和五千日元的差距,这中间的差价让人着实不忍心放弃。

他们还有针对天与咒缚的阵法。

只要天与咒缚失去了引以为豪的恢复力,就是一个耐揍点的普通人,他们人这么多,让其他人在前面消耗月野宙的体力,他们再渔翁得利不是更好么?

月野宙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些各怀鬼胎的诅咒师心里在想什么。

御三家最大的败笔就是用了这些诅咒师。

诅咒师的确用钱就能驱使,可他们不过是为了钱,一旦发现拿不到钱或者性命受到威胁就会立刻逃跑,根本没有章法。

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月野宙数了一下缩在角落里的人质们,一共87个,里面还有很多小孩子,月野宙还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房东一家。

月野宙和柯南对上了视线,对他点了点头。

阵法的阵眼在哪里?

一个在那个扎着冲天辫的老头手里,另外一个在观景台的最中心,还有另外一个在……

月野宙视线在观景台徘徊,想要找到布置阵法需要的阵眼,但布置阵法需要的三个阵眼却只找到了两个。

另外一个在哪里?

倏地,月野宙脑后传来一阵破空声,月野宙歪了歪头,一把抓住握着钉子刺过来的手腕,用力,转身,向前一步,踩在了阵法边缘。

几乎是下一秒,观景台的大理石地板上飘起一片淡淡的白光,玄妙的花纹飞起,再次和地板融合,而普通人看不见的细细的,足有手指粗的白色锁链缠在了月野宙的脚踝上。

在他踏入阵法的那一瞬间,所有诅咒师都是一喜。

咔嚓断掉的手骨被藏在了沉闷的撞击声里,守着人质的那个诅咒师仗着自己距离月野宙最近,悄悄地运转起了术式,虽然是沉不住气准备先声夺人,但他却也惊喜地发现,月野宙竟然因为自己的攻击阴差阳错地踩进了阵法。

好消息!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手腕和眼前的天旋地转以及后腰突然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暇顾及月野宙刚才踩进了阵法。

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腰椎好像咔嚓一声被撞断了。

他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竟然被月野宙轻轻松松的砸了出去,腰间的巨痛也是因为他的腰正正好好砸在了观景台中央的那枚用来搭建阵法的钉子上,只砸进了三分之一的钉子被他这一下砸得歪了歪,地面上的锁链虽依旧坚定的缠着月野宙的脚腕,可月野宙却看到那颜色明显暗淡了几分

只要拔掉就好了。

月野宙瞄准了那个明显带着另外一个阵眼的老头。

既然已经开始打了,那就没必要顾忌什么了,月野宙先是将门口的几个诅咒师解决掉,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柯南,柯南心领神会,立刻喊了一声:“快跑!月野警察替我们拖时间!”

他这稚嫩的声音像是惊雷,立刻让这些还处于惊慌之中的人质们清醒过来,忙不迭地从玻璃门向外跑去,小兰本想也抱着柯南赶紧回去的,但柯南却盯着观景台最中间的那枚缠绕着符咒钉子上面。

说是钉子,其实足有小孩的手腕粗,上面缠着黄色的符咒,用红色的朱砂写着看不懂的咒文。

他们的确看不到术式,可他们看得到月野宙刚才的举动。

这东西对月野宙来说……很重要。

他想起自己从月野宙和七海建人那里知道的东西,明白这有可能是所谓的诅咒师,便咬咬牙,想要留下来给月野宙帮忙,却听到月野宙喊道:“快逃!”

一个黑色的记录仪从天而降落在了柯南怀里,小兰一把抱住柯南便往外面跑,他们没有从电梯下去,而是从消防通道。

“柯南,听得到吗,我是七海建人。”柯南抱着那个执法记录仪,却突然听到执法记录仪传来了声音,“我需要你帮个忙。”

“七海先生!”柯南立刻应道。

“刚才在观景台中间的那个缠着符咒的钉子你记得吗?”七海建人的语速很快,“阵法由三个钉子组成,两个在楼上,还有另外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肯定在东京塔内这三层楼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下?”

如果这是小孩子,那七海建人肯定不会让他帮忙,可是柯南的壳子下面可是工藤新一,出了名的少年侦探,而且他的推理能力也能帮上忙。

“好!”柯南立刻答应下来。“我会帮忙。”

“柯南!我们现在要逃命!”小兰却抱紧了柯南,“你还是小孩子。”

“但是如果我不帮忙的话月野店长会有危险。”柯南也说道,“月野店长是来救我们的,我不可能看着他们针对月野店长却什么都不做。”

工藤新一也明白,这个决定是自己做的,不能拖小兰下水,但是小兰抱自己抱得紧,他犹豫片刻,还是用力挣扎,挣脱开了小兰,转头向上面跑去。

“小兰,等我回来就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柯南一边跑一边喊道,“小五郎叔叔,麻烦你把小兰姐姐带下去!”“柯南!!!”小兰吓得肝胆俱裂,但是却被毛利小五郎一把抓住,“你快走吧。”

“爸爸!”

“你真以为那个小鬼就是个小孩子吗?”毛利小五郎没个好气,“铃木,你带着小兰下去,我和柯南一起。”

“什么……”园子下意识拉住小兰。

毛利小五郎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什么都知道,但是没说出来,他可不能让一个小子去逞英雄搞什么呢?

毛利小五郎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却也追上了柯南,一把把他夹在了怀里:“快找。”

那边的七海建人静静地听着,终于开口道:“粗略猜测应该在这几个地方……”

他们耽误的这段时间,观景台上的打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在场碍事的人质都走了,就连记录仪也被带走之后,月野宙终于能放开手脚。

落地玻璃上被猩红的血液覆盖,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诅咒师的身体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能够站着的只剩下了一开始的三分之一。

观景台中央的阵眼竟然被月野宙徒手拔了出来折断,效果立刻减去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是那个老头腰间的阵眼以及另外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阵眼。

只能用三分之一的力量竟然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还能站着的诅咒师们心中惊骇,唯独栗坂二良和婆婆依旧安稳。

他们有自己的底牌。

栗坂二良哈哈大笑道:“你的确很厉害,天与咒缚果然名不虚传。”

月野宙收回刀,落在了距离栗坂五米之外。

栗坂身上皮开肉绽,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天与咒缚?

不是。

他的术式应该和天与咒缚有些类似,但根本不是天与咒缚,只是比较耐打而已。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嘴角还破了一道口子流下一丝血液,用了好一会才愈合,他不甚在意,只是随意抹了一把血迹。

“谢谢夸奖。”

“我们也的确打不过你,但……”栗坂二良一笑,他原本趴在地上的“孙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枚小小的药丸,丢进了嘴里。“另一个天与咒缚可以。”

那个透明的小药丸里面装着灰白色的粉末,月野宙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直被栗坂好好保护着的那个尾神婆婆却终于放松,念出了自己的术式。

【降灵术】

降灵术?

“吃下死者的骨灰就能够以降灵的方式附身在一具□□上,□□会被降灵暂时覆盖,但可以拥有生前的能力。”尾神婆婆解释着自己的术式。

她在增强自己术式的威力。

月野宙不用猜就那个人吃的是谁的骨灰了。

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

“禅院甚尔的骨灰不太好弄,但好在他是禅院家的人。”尾神婆婆感叹般的说,“不过他也是天与咒缚,不知道你们两个天与咒缚比起来谁更厉害一点。”

吃掉了骨灰的年轻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栗褐色的短发被黑色的短发取代,那张普通毫无特色的脸则变成了一张俊美却格外狠厉的脸,五官和伏黑惠有些相似,身材却结实健硕,气质和伏黑惠截然不同。

那是伏黑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