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和科林回来得很及时,在江鹤苓差点恼羞成怒动手揍闻弈的时候。

各种体液的释放,的确有利于舒缓信息素积攒过量产生的不适,空气里的琴酒信息素依然浓郁,但已经没有最开始那种沉闷感。

从情*中缓过神,江鹤苓做了好几秒的心理建设,才低头去看自己身下的情形。

袭击发生时,江鹤苓已经洗漱完准备休息,所以他穿的是一套绸缎衬衫式的睡衣,经过一番**,睡衣已经布满褶皱,锆石扣只剩一颗倔强地没有散开,将他白里透粉的胸腹皮肤呈X形展露。

人鱼线往下,裤腰半褪之处,湿润的皮肤绯红一片,印着零星吻痕以及白色斑点,深蓝色睡裤也没能幸免,点点白斑昭示着方才情迷时的荒**。

江鹤苓像是受了刺激,急促的呼吸久久没有平复,视线落在闻弈的脸上时,他立刻横眉立目起来。

这段时间,闻弈也算是在江鹤苓着学会了察言观色,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气自己弄脏了他。

“抱歉,没忍住。我给你弄干净。”他从见风使舵地道歉,撑着手爬起来的时候,还皱了下眉,痛苦神色一闪即逝。

江鹤苓果然吃他这套,看到他布满鲜血的肩膀,一肚子的气也没好意思发出来,只是猛地抬膝泄愤似的撞了他一下。

闻弈没躲,这下不偏不倚地顶在了他大腿内侧,他咝了一声,笑道:“谢谢宝贝儿手下留情,没断送性福。”

江鹤苓这会儿智商也回来了,听他还有心情玩笑,就知道他远远没到信息素失控的地步,刚消下去的一点火又窜了起来,气他又气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我闭嘴。”闻弈立刻抿紧嘴唇,朝他谄媚地笑。

江鹤苓:“……”

闻弈说到做到,不动嘴,开始动手,要去帮爱干净的江少爷擦掉身下的狼藉痕迹。

江鹤苓皱着眉躲开,然后径自坐起身,背对着他把弄脏的裤子脱掉,潇洒地扔在一边。

闻弈立刻瞪大双眼,跟饿狼似的目光从他修长的一双腿舔过,继而停在那两瓣浑圆的屁股上。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手感,暗色蓝影一闪而过,江鹤苓扯过床尾的蓝色床旗围浴巾一样围在自己身下。

再转过身,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虽然脸颊耳后还残留着情热的潮红,但已经和平时清冷的矜贵样相差无几了。

“把衣服脱了。”江鹤苓说。

闻弈两条眉毛唰地扬起,又惊又喜:“还……还要做啊?”

江鹤苓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继而扫过他受伤的肩膀:“你的胳膊还想要吗?”

闻弈:“……”

虽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毕竟也是江鹤苓在关心他。

闻弈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衣脱掉,露出他肌肉紧实的上半身,他有意显摆,躬身坐在那里,宽肩窄腰,胸肌和腹肌都块块分明。

枪伤在左肩,鲜血染红了他的肩膀和部分胸肌,干涸成了枯萎的玫瑰色,再在汗水中溶化,肌肤又被鲜艳的血色浸染,道道红痕顺着他动作时牵引的肌肉线条流淌而下,有种奇异的血腥美感。

非常具有冲击力,不过江鹤苓没怎么欣赏,他只是看了一眼那指头大小的伤口,能看到黄铜色的子弹头,可见并不严重。

“你应该会处理枪伤吧?”江鹤苓问。

闻弈突然意识到他下一句可能会说什么,于是他抬了抬左手:“会是会,但其实我是左撇子。”

左手受伤,那不就等于不会。

怕江鹤苓不信,他还补充道:“刚才我不就是用左手帮你弄的。”

提到刚才,江鹤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闻弈微微翘起的唇上,他眉梢不动声色地跳了跳,又想揍人了。

沈婷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似乎是沈林和她打过招呼,她进门前还敲了一下那坏了的房门。

袭击的人虽然都被解决,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人来送死,沈婷是在江鹤苓遇袭之后才收到消息的,她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让科林去安排,将离开的时间提早到今晚。

等到闻弈把自己收拾的能见人,江鹤苓才让沈婷进门。

“回来得正好,去把他的伤处理一下。”江鹤苓说。

这一路上沈婷都紧绷着心弦,回来时看到沈林受伤就更是担忧不断,此时看到江鹤苓完完整整地站在这,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完全放回肚子里,听到这话便转过身去看**上身的闻弈。

“你先看看他。”闻弈对沈婷说。

这个“他”自然是江鹤苓。

沈婷立刻问:“你受伤了?”

江鹤苓看了一眼闻弈然后摇头:“没有。”

“怎么没有,你的腿不是受伤了吗?”闻弈垂下视线,一边说一边抬脚蹭在江鹤苓**的小腿上。

在他脚踝至小腿肚子那一段有大片的红肿,是江鹤苓从卫生间突袭踢掉入侵者手里的枪时弄的。

其实这点碰撞不算严重,如果换做闻弈可能就只是有一点红痕而已,但江鹤苓不同,他娇嫩,红肿得格外明显。

从第一声枪声响起时,江鹤苓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先是面对强敌,之后又面对闻弈,他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现在,闻弈脚尖碰在他小腿,那些被遗忘的痛感似乎在一瞬间都冒了出来,让江鹤苓心里有点发软。

“给他检查一下,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闻弈又催道。

沈婷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视线从闻弈还在流血的肩头扫过,心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自己都这样了,还去关心别人。

江鹤苓没让,只说没事,让沈婷给闻弈处理伤口,自己则是进了浴室。

等到沈婷替闻弈处理完伤口,江鹤苓也洗干净自己身上的痕迹,换好衣衫,随时可以出发。

科林已经备好了车,一行人乘车去最近的港口,然后转轮渡。

为了避免有人跟踪,他们分了两辆车,在港口A区和B区又换了两次船舱,确定没有人跟踪。

进入到专属船舱,沈婷还是给江鹤苓的腿检查了一下,只是撞击伤,涂上消肿的药膏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除了小腿上的一片红肿,她还在江鹤苓膝弯内侧看到了几道手指宽的红印。

“这是怎么弄的?”沈婷脱口问道,“怎么好像是……掐——”

说到这,沈婷蓦地闭了嘴,她可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先不说她先前进门时就已经察觉到卧室里的氛围不对劲儿,除了两股纠缠的信息素味儿以外,还有一些微妙的气息,就说江鹤苓耳后和脖颈上留下的几个吻痕,已经足以让她知道这俩人干了什么。

天,这么危急的时刻,他们还有心思搞这事儿。

沈婷无语。

“你们还真是……心挺大啊。”

江鹤苓看着那四道指痕,脑子里又冒出了闻弈掐着他的膝弯,伏在他身下的景象,熟悉的燥热感从耳根往上窜。

在沈婷情绪复杂的目光里,江鹤苓的脸红成了个苹果,却仍然风轻云淡地扯谎:“刚才打架的时候弄的。”

“……”沈婷很轻地哼了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江鹤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