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客厅给他们留了灯, 喻国文和杨晴已经睡了。

喻修景先去洗澡,回到**等徐祁年的时候,在自己带来的行李里翻了一会儿, 找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

他打开抽绳,一枚戒指落在掌心。

门锁轻响一声, 徐祁年忽然开门进来, 喻修景慌了,袋子和戒指一起摁在掌心下。

“哥……”他抬头看,徐祁年匆忙走过来, 单腿压在床边捧住他脸。

喻修景皱了皱眉, 张开嘴唇, 发出微小哼声。

“唔嗯……”他骤然抓紧床单,掌心被硌得有些痛, 但无暇顾及。

徐祁年用力地亲一会儿,又离开一些, 再吻下来。呼吸缠..绵,他单手撑着床,抵着喻修景的胸膛, 手掌揉捏他的后颈。

“在车上发怎么不告诉我?”

徐祁年啄了一口他的嘴唇, 垂着眼, 再抵住他额头。

“嗯?说话。”

“啊……”喻修景没忍住舔了下自己嘴皮,又被徐祁年靠过来咬住。

用舌头亲吻的时候, 水声啧啧, 会很响, 很容易就让喻修景面红耳赤。

他两只手都搭在徐祁年的胸膛上。

“能不能跟我说一次啊?”徐祁年突然拿出来一只很长的盒子, “你把你发的说一次, 我就把这个礼物送给你。”

他单手打开盒子, 从里面拿出一条项链。

有天下班去商场负一楼的超市买东西,路过一家柜台,他第一眼就看中这条。

链子是银的,上面挂了一粒不规则菱形的钻石,又美又独立。

“今年的生日礼物。”徐祁年把项链举起来,那粒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真好看……”喻修景躺在**,领口被弄得很乱,眼眶湿润地盯着摇晃的钻石。

“会很漂亮的,”徐祁年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下,“想不想要?”

应该是故意的,徐祁年手一收,就把项链捏回自己掌心。

“想……”喻修景看着他,抿着唇,用手指刮了刮徐祁年的脸。

这个简单的动作,喻修景做得小心翼翼又十分专注。

“好喜欢你……哥哥。”

因为心里是开心的,喻修景的尾音控制不住地上扬了一些。

他总是很乖,让徐祁年心软,做什么都像勾着他。

徐祁年出了一口气,才翻身坐起来。

他弓着脊背,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喻修景慢慢起身,盘腿坐在徐祁年旁边。低下头,他抓住徐祁年一条手臂,说:“帮我戴……”

他脖颈很细,后颈骨头微凸,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徐祁年几乎用手臂把他圈起来,很快给他戴好了项链。

钻石垂下来,喻修景用手指捏了捏,忽然和徐祁年说:“哥,我今年还有一个愿望。”

徐祁年愣了一下,因为喻修景很难才会向他提要求。

“是什么?”徐祁年摊开掌心,喻修景就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被他捏住。

“我在想,”喻修景把自己攥着的另外一只手打开,“我能不能嫁给你啊?”

他很淡地笑着,抿了抿唇,心情紧张,短时间内眼睫快速眨了两下。

房间灯光很暗,散发着淡淡的香薰味道,喻修景掌心躺着一枚简单的银戒指,中间点缀着一粒很小的钻石。

“这是当年你买给我的,我一直保管得很好。”喻修景试着对徐祁年笑得开心一些。

“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告诉你,会和你商量,会听你的话,还会努力把以前的那个喻修景补好还给你……”他说得自己也难受,“年哥,我爱你,我能不能嫁给你啊?”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在喻修景慢吞吞说这些话的时候,徐祁年已经忘记了应该作何反应。

他只是看着喻修景掌心的那枚戒指,沉默了片刻。

“我重新买了一对戒指,如果你以前的不在了,我们可以戴新的……”

喻修景话没说完,徐祁年就翻身下床,背对着他翻找自己的行李。

不多时,徐祁年找到了,他转身,手里捏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黑袋子。轻轻一倒,里面落出一枚戒指。

徐祁年不可能没有的,他贴身带了这么久,不顾烫伤手的危险也要去刚刚燃烧过的泥土里翻找,等的不就是这一秒钟吗?

“什么时候想的?”徐祁年刮了下喻修景鼻梁。他干脆坐在**,把喻修景抱起来塞到自己怀里,胸膛贴着他后背,不住地在他颈侧亲吻。

“想嫁给我吗?”徐祁年呼吸很重,啄吻逐渐变成吮吸。

他手指插..在喻修景柔软的头发里,慢慢停下来,将脸埋进他颈窝。

停顿片刻,徐祁年抱紧他。

“你怎么样都是那个喻修景,我不会再这样爱谁了。”

房间里的灯都关掉了,喻修景枕着徐祁年手臂,被他圈在怀里。

喻修景的耳朵贴在靠近徐祁年心脏的位置,黑暗里他闭上眼,沉稳均匀的心跳变成安抚他睡眠的声音。

“我们明天早上去领证好不好?”徐祁年望着天花板,问。

“哥……”喻修景提醒他,“明天星期天。”

“啊?”徐祁年不大开心地说,“竟然才星期天吗?”

“你周末才休息。”

他们是星期五下午过来的,本来打算星期天下午走,这样星期一的时候徐祁年就能准时回去上班。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徐祁年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那回北京之后我们再去,星期一早上我请假半天。”

他手扣着喻修景肩膀,语气难得着急。

“好……”喻修景埋了埋脸,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一样紧张。

他们结婚那年,因为没有太多准备,喻修景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情。他只是长久地沉浸在未来会有徐祁年长久陪伴的想象中。

那一刻虽然也迷茫,但心里总归是希望多一些,只觉得连结婚证也拿到了,以后不会再有很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他们又去和季一南吃了一顿饭,下午便出发去机场。

江北机场人流量大,这次喻修景又没带安保,徐祁年怕有人认出他产生一些麻烦,一路都牵着他,让他走在靠里面的地方。

坐在休息室里等登机,喻修景扫到前面有一家卖冰淇淋的店,眼神停了两秒。

徐祁年偏头问他:“想吃那个吗?”

“我没有……”喻修景说。

“有点冷,我怕你吃完喉咙痒胃又不舒服,不过可以尝一尝。”徐祁年松开他手站起来,走到那家冰淇淋店前排队。

周围人不多,前面大概只有两三个人。

喻修景看着徐祁年背影,他比旁边的人都高出一截,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一条灰色宽松休闲裤加一件棉质长袖,打扮得特别随意。

快到徐祁年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喻修景抬了下手,朝他笑了笑,又想到自己戴着口罩,他应该看不到。

徐祁年拿着一只纸盒回来,他在喻修景身边坐下,握着盒子没松手,让喻修景把勺子拿出来。

“盒子有点凉,我拿着你吃。”

喻修景看了徐祁年一眼,抿了抿唇,还是伸手去拿盒子,被徐祁年躲开了。

徐祁年啧了一声,说:“听话。”

喻修景只好挖了一勺,递到徐祁年唇边。他偏头吃掉了,喻修景才自己吃。

一盒也没有多少,大概吃了一半,徐祁年就收回手,说可以了,把喻修景手里的勺子拿回来自己吃。

喻修景还看着他,徐祁年吃了几口就抬起头笑:“没抢你的,现在又不是夏天,怕你肚子疼。”

冰淇淋的味道还留在舌尖,喻修景看着徐祁年吃空了盒子。

广播响起可以登机的声音,徐祁年站起来,没牵喻修景的手,和他说走吧。

等他丢了盒子,喻修景才靠上去,主动把徐祁年的手抓过来,紧紧地握着。

他整只手都很冰,带着一些湿润的水汽,喻修景从外套口袋里找出一张餐巾纸,抬着徐祁年的手给他仔细擦掉了,再握住。

好在飞机上开了一些暖气,很快徐祁年的体温就恢复正常。喻修景松了一口气,靠着他睡着了。

落地的时候天色已晚,容悦安排了车来接他们回家。

路上喻修景给容悦发信息说他和徐祁年明天早上就要去重新领证,把容悦吓得马上给他打了电话。

“明天就要去吗?这么突然?”容悦问。

“嗯,明天年哥要请假。”喻修景说。

“好吧……”容悦那边顿了顿,才道:“但是你知道的,现在外界一直认为你们是结婚状态,所以明天去民政局一定要隐秘隐秘,我给你们安排安保。”

“好,我们会注意的,谢谢悦姐。”

容悦沉默了一下,说:“你们是一定要现在就重新领证吗?”

喻修景明白她的意思。只要喻修景在北京,跟着他的狗仔不在少数,只要他和徐祁年出门了,被拍到的概率非常大。

“千灵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

“合约里面要求的项目我们都做到了,但是他们还有一条规定是,至少在合约义务完成的后一年内,艺人不得出现劣迹。”

“违约金多少?”

“八千万。”

“好,如果对方要求,这部分全部由我承担。”喻修景几乎没有犹豫就快速决断了。

“小景……”

“悦姐,这几年谢谢你。”

最终容悦说:“今天晚上我先和团队做预案,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会上报给邬总。”

“如果有什么问题,让邬总直接联系我。”喻修景说完,手背被徐祁年的掌心盖住。

他挂了电话。

“怎么了?”徐祁年捏了捏他四指,那里现在重新戴上了戒指,摸上去微微发凉。

喻修景摇摇头,“我跟悦姐说我们明天要去民政局,她让我们小心一点别被拍了。”

“被拍了怎么办?”徐祁年垂头看着他手指。

这一瞬间喻修景就知道徐祁年应该大概猜到他在说什么了。

“现在主要是我身上有一个手表代言,可能需要一大笔违约金,”喻修景主动扣住徐祁年的手,“别生气……”

“我没生气,”徐祁年靠过来碰了碰他额头,“多少钱?”

喻修景本来不想告诉他,想了一会儿,又说:“八千万。”

尽管徐祁年对喻修景现在的财力有一定的心理预期,但也没想到八千万是可以随便放弃的。

“我承受得起,”喻修景怕徐祁年会想很多,特别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哥。”

“嗯……舆论怎么办?”

“我目前的想法是,如果真的被拍到了就承认。这几年太忙了,我基本上没有休息地在工作,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假。”

徐祁年脸色沉了一些,“你觉得影响大吗?”

“我不确定……”喻修景抓了抓徐祁年的手指。

“其实没关系的,”徐祁年脸色微沉,“那只是一张证。”

“但是我就想要那张证,”喻修景难得倔强,“我不想留着离婚证了。不管会造成什么后果我都接受,大不了我又去做群演,去拍小项目,或者去演话剧……演话剧我也很喜欢。我都可以的。”

“会很辛苦的……”徐祁年亲了下他耳垂,出了口气,“以前你那么难才走到现在。”

“我想好了。”喻修景靠在他肩膀上,脸微微侧着。

“好吧,”徐祁年嘴唇抵着他额头,“怎么都可以。”

其实徐祁年想通了很多。

两个人在一起,沟通和理解也很重要,现在他至少有很多底气,可以让喻修景做他想做的事情。

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喻修景把脸颊完全贴在徐祁年肩头。

发丝摩擦出微小的声音,徐祁年问他:“怎么了?”

“……你生气没有?”喻修景小声地问。

其实徐祁年听清楚了,但还是偏过头,让他重复一遍。

喻修景抬起半只眼,说:“生气了吗?”

徐祁年想听喻修景要说什么,所以故作冷脸,但没几秒就笑出来。

“没有。”

“吓死我了……”喻修景牵起他的手,眉眼轻松一些,“我怕你因为这个生气。”

他主动说:“现在不一样了。”

看着徐祁年,喻修景认真解释:“我会衡量好我的经济能力,如果真的遇到困难,我会好好跟你商量。”

在等待徐祁年回答的时间,喻修景想,人有可能会走回头路,但不会总是,也不会是在这件事情上。

说来时过境迁世事恍然,从前喻修景为了所谓前途把他推开,现在却说前途可以不要,他只要徐祁年。

“嗯,我知道。”徐祁年扣住他的手,牵到唇边,低头亲了亲。他看上去好像很轻松,但其实心情紧张,直到喻修景同他说完,那块石头才从心头落下。

想了一会儿,徐祁年说:“我从来没有把我们分开来想过,任何层面上的。所以当年爸爸治病的钱,和今天的这个八千万一样,能被你需要,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独立,但是偶尔依赖我一下吧。”

喻修景仰着脸和徐祁年对视,“我很需要你啊……”

他侧过脸重新靠住徐祁年,很小声地、赌气地说:“没有你我会死。”

徐祁年抬手盖住他的后颈,大拇指摩挲两下,皱了皱眉。

“别说这种话,现在就很好了,你怎么开心就做什么。”他沉默片刻,道:“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好……”喻修景缓慢地明白徐祁年的意思,“我知道了,不会离开你。”

晚上邬祺给喻修景打了电话,当时他在浴室里,电话是徐祁年接的。

“小景。”

“我是徐祁年。”为了不让邬祺觉得尴尬,徐祁年也没说喻修景在做什么。

“你好,我要和他说一下工作上的事情,麻烦让他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徐祁年先挂断。

没多久喻修景就从浴室出来,徐祁年坐在小沙发上看手机。

喻修景走过来扑在他身上,凑到他颈边吸吸鼻子。

徐祁年抬手搂住他,拍了拍,说:“刚刚你老板给你打电话了,说要跟你聊工作。”

“是吗?”喻修景马上就翻身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又被徐祁年拽着手腕拉回去,一下跌坐在他腿上。

“要拿什么东西吗?”徐祁年问。

“不用。”喻修景被他圈着腰,俯身去把床边的手机抓过来,又缩回腿,窝进徐祁年怀里。

“应该不用……”

喻修景给邬祺拨了电话,“邬总。”

“我们这边方案做好了,等会儿容悦会发给你看,至于违约金是还可以谈的,毕竟之前我们告知了千灵你离婚的事情,隐瞒下来是各方协商的结果,如果真的需要赔偿,也会按照之前你和公司的合约,如果遇到问题,及时告知公司。”

“好,谢谢邬总。”

“恭喜你们,”邬祺的声音夹杂着微弱电流,“新婚快乐。”

喻修景下意识抬眼和徐祁年对视。

他们离得很近,电话里的声音徐祁年基本都能听到。

他表情很淡,摸了摸喻修景的头发。

“谢谢。”喻修景说。

“好,”邬祺顿了下,“再见。”

他的办公桌很宽敞,桌上的东西整洁地叠在一起,靠近边缘的地方放了一个几何摆件。

几道铁圈上各挂着大小不一的行星,平稳缓慢地转动着。

平心而论,邬祺和喻修景接触并不算多。

当年邬祺会亲自坐在《我的妈妈》试镜现场,只是因为对父亲口中这个很有天赋的演员非常好奇。

可能第一眼很惊艳,之后邬祺会常常留意他,甚至去了那年这部电影的颁奖现场。

他对他人的情绪并不敏感,可能是喻修景看上去实在不开心,所以连邬祺也感受到了,不过不知道原因。

那么多人来到这个圈子,追名逐利,又有几个能像喻修景这样走到今天?

直到有一次公司年会,邬祺带喝多的喻修景走,后座上,他看到喻修景望着手机屏幕发呆。

那是一张合照,照片上有四个男生。

画面偏右边的位置,喻修景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他身边的那个男生很高,一条手臂搭在喻修景的肩膀上。

其他两个男生出现在照片中更靠前的地方,他们只有背影,是正在朝喻修景跑过去的姿势。

脚下是绿茵操场,阳光很好,他们穿着同样的浅色校服。喻修景笑得很开心,但没有看向镜头,而是看向朝他跑过来的人。

在签约演员的时候,艺晟一定会对他们做背调,但喻修景格外诚实,连结婚了又离婚这样的事情,也不需要公司逼问就通通交代。

在注意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邬祺第一反应就是,喻修景反应这样不对,这些人对他来说肯定很特别。站在他身边这个,会不会是他的前夫?他们这样小就认识了吗?

“你……”邬祺本来只是想问喻修景有没有不舒服,但他可能是喝醉了,竟然说:“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一起拍的,前面这两个是我们的好朋友。”

邬祺愣了愣,才敛去神色。

“看起来很帅。”

喻修景很轻地笑了一下,点点头。

“嗯。”

徐祁年手捞着喻修景腿弯把他打横抱起,喻修景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半挂在他脖子上。

床单换了新的,因为天气在慢慢冷了,下面多加了两层棉絮,整张床变得温暖柔软。

徐祁年放下喻修景,胸膛压上去,视线落在他嘴唇上。

喻修景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尽管他看上去很冷,但只要接触过,就知道他有特别多好的品质。

“我们小景,”徐祁年用手指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长得又好,又能吃苦,又善良,又听话,肯定很多人喜欢。”

喻修景不知道徐祁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被夸得有些脸热。

“没有……”

“有的。”徐祁年俯下身咬住他嘴唇。

像逗他玩儿一样,徐祁年舔开他牙关,勾着他舌头慢慢地弄。喻修景反而受不了这样的温柔,他手指紧紧抓着徐祁年肩膀,一条腿弯曲着踩着床,脚趾蜷起来。

徐祁年一只手覆在他颈侧,另一只手摸下去,握住喻修景因为用力而发紧的脚踝,朝上推了一截。喻修景很轻地哼了一声,就被吻得更深。

他穿着宽松的丝绸睡衣,纱一般柔软地贴住身体。徐祁年压着他,慢慢开始动,让喻修景瘦削的后背紧紧挨着床单,平坦的小腹也陷了很小一块。

这种时候他们都不爱说话,徐祁年把脸埋在喻修景颈窝,头发在他颈侧摩擦,弄得那里红了一片。

浴室温暖,热气粘着玻璃,整个房间都雾蒙蒙的。

喻修景弯腰在水池边刷牙,徐祁年刚刚擦干身上的水,从后面抱住他,闭上眼贴了贴他后颈。

徐祁年的掌心盖在喻修景后腰,他啄了一口喻修景耳后,问:“有没有不舒服?”

喻修景摇摇头,把牙刷拿出来,三两下漱了口。

刚一扭头,他又被徐祁年握着腰翻过来,捏着手腕亲了一会儿。

洗过澡,喻修景的眼睛好像也还没干,水盈盈的。

徐祁年捏捏他脸,低头一把把他扛在肩膀上,带进了房间。

“下一次去见心理医生是什么时候?”徐祁年问。

他心里是知道的,只是提醒喻修景而已。

“下个周。”喻修景说。

从第一次去看病到现在,已经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再加上这段时间喻修景并没有接戏,精神状况好了许多。

“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我有朋友去吃过,下次我带你去。”徐祁年摸摸喻修景头发,手臂穿过他腰,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喻修景刚刚醒,一偏头,徐祁年凑上来在他颈窝里很响地亲了亲,脸紧紧贴着他颈侧。

“哥,早上好……”喻修景反手摸了摸他头发。

徐祁年模糊地嗯了一声,又在喻修景后颈咬了咬。

“我爱你。”

他们都穿了白衬衣加黑西裤,外面套一件长风衣,帽子口罩也是差不多的。

出门之前徐祁年给他整理了下衣服,最后亲了亲他眼皮。

从离开家起,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很快。喻修景一路都被徐祁年牵着,工作人员问他们要证件,又让他们填了一些表格,等待一会儿,新的结婚证拿到了。

喻修景捏着自己的,大拇指抚摸上面的纹路。

“开心吗?”徐祁年低头在他发顶吻了下。

“嗯……”喻修景抬头看着徐祁年,慢慢就笑了,“开心……”

在民政局里,他们没有碰到上来打扰的人,一路很顺利地回家。

但是回到家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容悦发消息来说他们被拍到了,出多少钱对方都不卖照片。她把团队已经编辑好的内容发过来,如果有情况就让喻修景发在自己的微博上。

很快,#喻修景徐祁年离婚#这个词条爬上热搜。

喻修景简单修改了内容,准时发送微博。

喻修景v: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去年我和徐祁年的关系被迫曝光时,我们已经处于离婚状态,由于本人签约的商业代言的要求,我们没有公开这件事。今年我们决定复婚。目前团队已经与品牌方进行了沟通,会处理好解约的事情,没有及时承认我和他的关系,是我的过错。

*

作者有话要说:

徐祁年:多少钱?

喻修景:八千万。

徐祁年:……要得,我先想想以后去哪里收废品。

好想念封寝前吃的那个黑糖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