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在家里吃饭, 徐祁年冰箱比喻修景想象中满一些。

“我来吧?”喻修景走过去,徐祁年就自觉把位置让出来。

“想着在家里过年,才去买的菜。”徐祁年说。

“你想吃什么?”喻修景一边看冰箱一边问。

“不挑, 你看着做。”徐祁年抱起手臂站在旁边。

有时候一加一会小于一,喻修景认为做菜就是典型案例。

折腾好长时间, 他们才做了一些清粥小菜。

洗碗的事情徐祁年做了, 他看着喻修景吃完药,让他去洗澡睡觉。

洗漱之后喻修景躺在**给邱念山打了电话,邱念山在用他家屏幕玩游戏, 手柄响得厉害。

“哎哟, 他们真的, 肯定藏着的。”邱念山盯着屏幕,分心和喻修景说话, 所以断断续续的。

“能被找到的已经被物业清走了,但是其他看不见的也不知道在哪儿, ”他语气完全无所谓,“没事儿,我还帅, 不怕拍, 反正你就在你老公家待着吧。”

“你别这么叫……”喻修景早就想说了, 他和徐祁年在一起的时候,这种称呼他也就在**被哄着喊过几次, 平常喻修景都是叫他哥。

邱念山老这么喊, 他听得很不习惯, 也有点不好意思。

“行, ”显然邱念山误会了他的意思, “那以后你叫, 我不叫了。”

喻修景还要说话,邱念山打断他,问:“他家里怎么样啊?”

“就那样啊,很干净的。”喻修景坐在**,空出来的那只手无意识地划拉床单。

“哎,可惜了你是肠胃炎进去的,你要是健健康康去了他家里,这不得喝个酒乱个性?”邱念山又开始胡说。

喻修景手握拳捶了一下床,虽然声音不大,但以示告诫。

“收敛点。”

“啧。”邱念山笑了一会儿,喘着气说:“其实这个真的不是最好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他说,“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反正疼也一点儿都想不起你家里还有个活人呗,给徐祁年打电话,你知道吗他进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家进贼了,我要是反应快点儿我手里东西就往他脑袋上招呼了。”

喻修景还没来得及想到这里,他要是缓过神确实也该想想徐祁年突然过来之后邱念山的反应。

“我生病了……”喻修景只好说。

和邱念山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聊完,喻修景改签了机票,把回重庆的时间往后推,也给杨晴和喻国文发了短信解释。

要等狗仔离开他再回家收拾东西,怎么也要多耽误几天。

还在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徐祁年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进。”喻修景坐起来一些。

徐祁年换了家居服,一只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另一只手拿着棉签和碘伏。

“给你倒的。”他走过来,把杯子放在床头。

“谢谢……”喻修景伸手要碰到杯子的时候,被徐祁年轻轻一下拍回去。

“还很烫。”

“好吧……那我等会儿喝。”喻修景又坐回去,仰着脸看徐祁年。

徐祁年在床边坐下来,拆开那包新的棉签。

“坐过来一点。”他抬了下头,正好和喻修景对视一眼。

喻修景不怕他发现自己看着他,往床边挪。

“痛吗?”徐祁年问。

他已经用棉签沾好了碘伏。

“还好……”喻修景闭上眼睛,眉毛的位置凉了一下。

徐祁年手很轻,起初离他有些远,后来又靠近一些,用一只摁住喻修景后脑勺。

一个鼻息可闻的距离,喻修景手指抓着被子,才控制住自己睫毛不要颤。

其实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眉骨的位置肿了一点,快速上好药,徐祁年站起来。

喻修景也睁开眼睛,主动问他:“晚上你要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徐祁年站在床边低着头,“玩手机、看电视,然后睡觉吧。”

喻修景这样问其实就是想和他一起做点什么,但徐祁年这么说,他好像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提。

“还不困吗?”徐祁年问。

喻修景摇摇头,“之前睡得太多了……”

他看一眼徐祁年的神色,说:“你想看什么电视呀?”

“我们可以一起看吗?我也想玩一会儿再睡觉。”

他问完,觉得徐祁年应该不会拒绝,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没想到徐祁年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还是小孩子吗?要看电视需要我同意的?”

喻修景脸微微红了,哦了一声,掀开被子往徐祁年那边挪,两只脚光着要踩到地板上。

“哎。”徐祁年抬脚朝这边拦了下,喻修景的脚趾碰到他厚拖鞋上的棉花。

“冷啊。”徐祁年无奈地看他一眼,绕到床的另一边,把他的拖鞋提过来,啪嗒一声扔在地上。

“谢谢……”喻修景垂着脑袋,嘴角勾起来。

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徐祁年问他:“想玩拼图吗?”

“什么拼图?”

“之前有一次路过一家书店买的,一千片,”徐祁年已经带着他去了自己房间,“是一座城市的拼图。”

徐祁年的房间开着暖黄色的灯,外面是一个小书房,中间用一堵墙隔开了里面的床。

“你先坐,我在拿张椅子来。”徐祁年指了指书桌,喻修景就走过去坐下来。

很快他带着一张一样的椅子进来,又在身后的柜子里找到了那盒拼图。

“你拆。”徐祁年把盒子推到喻修景手边,自己在他身边坐下来,从书桌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副眼镜戴上。

“你近视了?”喻修景一边撕塑料包装,一边望着他。

“嗯,工作之后就有一点,主要是不戴眼睛会不舒服,不是很高。”徐祁年把他撕掉的包装拿过来揉成一团,扔在了脚下的垃圾桶里。

这盒拼图上的画是一座海边城市,看起来像在地中海沿岸的位置,屋顶是圆的,房屋依山而建,看上去很整齐。

书桌很大,两个人坐下来绰绰有余,徐祁年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腾出一大片空地,把里面的拼图全部倒出来,完整的可以依照的画摆在正中间。

他们开始找拼图的四个角,慢慢地拼起来。

“听歌吗?”徐祁年只是问了一下,还没等喻修景回答,他就打开了桌上的蓝牙音响。

音响自动连接了徐祁年的手机,开始播放。

第一首歌是周董的《爱情废柴》。

没有你的冬天

我会一直唱着唱着

直到你出现[1]

“本来就是想春节假期做完,”徐祁年又放好一片拼图,“平常一直没时间。”

“嗯,”喻修景说,“我平常也忙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他找到一片和徐祁年正在拼的那个角落很像的拼图,拿去比对,手和脑袋都凑过去,徐祁年正好也抬手去拿他那边的一片,两个人手臂撞了一下,还有沉闷的声音。

喻修景低着头嘶了一声,徐祁年脸色很淡,问他撞到没有。

抬头的时候喻修景还笑了,说:“没有。”

他把那块拼图放在他想的那个位置,还挺合适。

“这个是放在这里吗?”喻修景问。

他病还没好,声音哑哑的。他身上的睡衣是才买回来的那一件,因为洗过了,身上散发着徐祁年熟悉的洗衣液气味。

喻修景坐得很随意,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吊着,因为要和徐祁年一起看拼图,他身体微微倾斜,睡衣领口也歪了一些。

“应该是。”徐祁年又找到一片旁边的。

“我初六回家,”喻修景垂着眼,“推了两天。”

“嗯,我过年不回去,可能汪雅柔和汪曜会来找我吃团年饭。”徐祁年说。

两个人拼起来还挺快,两三个小时已经拼了差不多一半。

大年初一的夜晚,周围静谧无比,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偶尔交谈的声音和拼图声。

尽管喻修景光着脚,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冷,窝在椅子里,离徐祁年也近,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蒸得脸也染上粉红。

其间喻修景和徐祁年的手碰到很多次,刚开始几次喻修景还会心跳,后来慢慢习惯了,瞄着徐祁年伸手的时候凑上去,指尖和他轻轻碰一下。

那么一点温度就够喻修景开心了。

十一点的时候喻修景有点儿困了,眨眼的速度都慢了不少,但看徐祁年还在很认真地看拼图,就没说自己想睡觉。

悄悄打了个哈欠,徐祁年明明没看过来,还是问:“困了吗?”

喻修景正要说话,徐祁年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来,问:“怎么了贺成?”

他们离得近,电话那边说话喻修景基本都能听见。

贺成说:“后天晚上出来玩吗?”

徐祁年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还在弄拼图:“玩什么?”

喻修景是真困了,捏着手里那片反反复复把弄,脚在桌下晃了晃,还踢到了徐祁年的小腿。

他一下缩回去,被徐祁年淡淡地看了一眼。

“看你咯,我找了好多过年不回家的朋友,玩摩托还是去喝酒,都行。”

“不喝酒。”徐祁年回绝了这个选项。

“那开车出去玩?”贺成问。

徐祁年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拿开,偏头看向喻修景。

喻修景马上回过神来,摆摆手说:“你去玩吧,不用管我的。”

“开车去兜风,去吗?”徐祁年没理他,问。

顿了一下,喻修景点点头,“去的。”

徐祁年又对电话那边说:“不玩摩托,我开车。”

他和喻修景刚才的对话,贺成多多少少听见了一点,“那去哪儿玩啊?开车可不能喝酒啊。”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别总想着喝酒?”徐祁年皱了皱眉。

“好好好,”贺成投..降,“那上山泡温泉?冬天也就这么玩儿了。”

徐祁年知道喻修景能听到,对他扬了扬下巴。

喻修景还是点点头。

“可以。”徐祁年恢复了清淡的神色,手里的那一片拼图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就去温泉吧。”

挂了电话,徐祁年问他:“能去吗?要不然还是在家里休息?”

喻修景赶紧摇头,“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不怎么有精神。”

“那好吧。”徐祁年没再说什么,催他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徐祁年还没醒,睡梦里感觉有人叫他,慢慢睁开眼,他竟然看见自己床边坐着汪曜。

懵了一下,徐祁年才从**爬起来,叹着气搓了把头发。

“你太吓人了。”

汪曜笑了两声,他连外套都脱掉了,里面是卫衣和毛衣,头发也削了一截儿,一看就是被赵博铭逼的。

“我可提醒你啊妈也来了,我感觉你家里不止……”

他话还没说完,徐祁年就飞快地跳起来,从头上套了一件衣服,一边拉一边朝外走。

刚推门,他就看见汪雅柔站在打开的客房门边,听到这边的声音,汪雅柔错愕地回过头。

“妈……”徐祁年想她肯定是看到了,走过去,往里一望,**那拱起的一团貌似没什么动静,便轻轻拉上了门。

他没解释这个人是谁,但汪雅柔眼睛里已经有答案。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徐祁年问。

“没多久,”汪雅柔指了指客房,“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打扫这边的卫生。”

“没事。”徐祁年看了一眼餐桌,发现上面放了很多他们刚刚买过来的早餐。

“再热一下吧,我去叫他起床。”

汪雅柔点点头,徐祁年转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汪曜站在旁边偷偷地笑,被他一劈手打了一下。

洗漱完,徐祁年换好衣服,才进了客房。

可能是这几天不舒服,又吃了几次药,喻修景看上去还睡得很熟。

要是叫不醒就让他继续睡,徐祁年这么想着,在床边坐下来,手搭在被子上。

“小景。”BY育訁。他试着叫了一声。

过了几秒,喻修景才动了动,就这样睁开了眼。

“哥……”他好像还有点没醒过来,又闭了闭眼睛。

徐祁年等了片刻,喻修景忽然从**抬起一些身子,盯着徐祁年说:“我还以为在做梦……”

他表情有点像被吓到的样子,徐祁年站起来,问他:“要起床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喻修景坐好了,摸了下眼睛,说:“我起床吧。”

他掀开被子,脚刚刚落地,徐祁年又说:“我妈和汪曜来了,就在外面。”

“啊……”喻修景僵住了,“那我……”

“洗漱完出来吃饭吧。”徐祁年说完就关上门离开了。

喻修景出来的时候早餐刚刚热好,汪曜特别热情地招手让他过去坐。喻修景走过去也没有马上坐下,先轻轻对汪雅柔鞠躬,说:“阿姨好。”

“快坐吧。”汪雅柔笑了笑。

面前放着一碗小米粥和一小杯豆浆,汪曜指了指油条,说:“哥这个特别好吃,我和妈早上排队好久才买到的,这附近最好吃的一家。”

“谢谢……”喻修景拿起筷子,犹豫了一下。

油条闻上去应该很香,但现在喻修景只觉得有点犯恶心,可是汪曜都这样说了,出于礼貌他也应该尝尝。

筷尖要碰到油条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徐祁年给他夹了一只小的甜花卷放在碗里。

“他胃不舒服,”徐祁年看了一眼汪曜,“吃你自己的。”

汪曜切了一声,这事儿就翻篇了。

一顿早餐没吃多久,汪雅柔和汪曜是过来带徐祁年去吃团年饭的。

这一次不仅仅会有赵博铭,还有一些他们那边的亲戚。

“小景一起来吧,”汪雅柔说,“没事的,都是家人,不会在网上乱发的。”

喻修景赶紧解释:“我不担心这个。”

“那就来吧,好多长辈喜欢你,你去了他们肯定开心的。”汪雅柔拉了一下喻修景的小臂。

喻修景下意识看向徐祁年,徐祁年只好走过来,说:“去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博铭来接他们,喻修景进房间里换衣服,刚刚穿完毛衣和裤子,有人敲了敲房间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喻修景听出是徐祁年,跑过去拉开门。

徐祁年手里拿了一件很大很厚的羽绒服,递给他。

“你带过来的外套太薄了,外面冷,我怕冻着你胃。”

羽绒服拎在手上就很沉,面料光滑柔软。喻修景点点头,说谢谢哥。

他们收拾好下楼,汪雅柔坐了副驾驶,汪曜把后座车门拉开让喻修景先进,自己跟着就想往里钻,被徐祁年拽着衣服拉出来。

汪曜翻了个白眼,只好最后坐进去。

“小景你好啊,经常在屏幕上见到你。”赵博铭坐在驾驶座,微微偏头和喻修景打招呼。

“叔叔好,我是喻修景。”喻修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说一遍自己名字,一时觉得有些窘迫。

汽车启动,赵博铭声音温和地说:“就是家里人吃饭,不要太紧张,也别见外。”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喻修景望着挂在前面的后视镜,看到镜子里汪曜朝自己眨了下眼睛,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

午饭安排在一家酒楼,中午很是热闹,大厅里几乎坐满了人。喻修景戴着口罩,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拉起来,跟着徐祁年走在靠墙的那一侧。

好容易才进了包房,门一关,里面安静多了。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能坐下二十人的圆桌,除了他们以外都到齐了。

喻修景摘下口罩,汪雅柔就和大家介绍他:“这是小景,大家应该都认识吧?”

桌上有个中年女人,一见到喻修景就站起来,往他这边走,亲热地牵着他手臂,难以置信地看:“天呐天呐!哎呀我就是看到新闻说你和小年是一对,我还在想怎么小年不带你回来呢,我可喜欢你了,我跟你说你演得真是太好了,人长得又俊……”

“可以了姑妈,”徐祁年轻轻拨掉姑妈的手,“让他先坐。”

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喻修景,也都对他很好奇。刚刚开始的几分钟一直在问他问题,直到赵博铭说可以了可以了。

菜一道道上来,服务生也给他们倒了酒。

徐祁年凑到喻修景身边,小声说:“吃不了就别吃,有清淡的菜,等会儿也有粥,酒千万别喝。”

“我知道了,谢谢哥。”喻修景说。

想和喻修景喝酒的人不在少数,徐祁年一开始就说了:“他胃不舒服,今天不能喝酒,饮料也不行。”

大家纷纷感到遗憾,不过还是很开心地找他聊天。

一顿饭下来,喻修景都没吃什么东西,光说话去了。

不过他不觉得烦,很庆幸因为是演员,徐祁年的家人会喜欢自己。

一回头,坐在身边的徐祁年已经醉了。

之前服务生给喻修景倒的酒也被徐祁年喝掉,他手里还剩小半杯白酒,脸上红,眼睛也变得浑浊了一些,手指捏着酒杯摩挲,神情认真地听一位长辈讲话。

喻修景给他添了一点茶,朝他手边推推。徐祁年意识到他的动作,侧过脸,眼睛看过来的那一下,喻修景不知为何心跳如雷。

“喝点茶吧。”

“知道了。”徐祁年听他话拿起了茶杯。

结束以后,他们站在门口送走这些亲戚,喻修景一直站在徐祁年身边。

汪曜的爷爷拿着一只红包朝他们走过来,笑呵呵地递给喻修景。

“每年我都会给小辈们红包的,今年第一次见到你,没来得及准备,小年这个就先给你了,我想给你或者给小年,都是一样的。”爷爷说。

喻修景求助地看了徐祁年一眼,徐祁年对他点点头,他就鞠了一躬,双手接过了。

“谢谢爷爷。”

“真有礼貌,”爷爷拍拍喻修景手臂,“真是挺乖一小孩。”

喻修景脸颊微微发热,目送他们离开了。

汪雅柔走过来,看了眼徐祁年,问他:“你没事吧?”

徐祁年摆摆手,没说出话。

今天饭桌上年轻人不多,要么就是些二十岁刚出头的,比如汪曜这种,所以大部分的酒都是往徐祁年头上招呼,他是真的有点醉了。

喻修景肩头一沉,是徐祁年靠过来。

“扶我一下。”他用气音说。

喻修景手臂一环,把他腰搂住。

“我和汪曜还得把你赵叔送回去,刚刚给你们开了张房卡,你先带他上楼睡个午觉,下午醒酒了再走吧。”汪雅柔把房卡拿给喻修景,很快就让汪曜带着赵博铭走了。

徐祁年很沉,喻修景扛着他上楼费了很大力气。

好在有电梯,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入住。

喻修景把徐祁年放倒在**,抬着他肩膀给他脱掉外套。然而徐祁年不耐烦地一动,就扬手把衣服甩到了地上,还皱了皱眉。

喻修景觉得可爱,轻轻笑了笑,给他盖好被子。

喝醉的人最不老实,喻修景还没从**站起来,徐祁年就把被子弄开了。喻修景只好又给他拉,这次徐祁年抓住了他的手臂,直接把他往身上拽。

酒精味道扑面而来,徐祁年呼吸沉重,五官在喻修景眼前放大。

手还被拉着,但喻修景没有动,只是睁着眼,慢慢地看徐祁年。

“哥……”他几乎不出声地做了一个口型,依恋地侧过脸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