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柳家爵位的事儿, 谢景元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块。

处理完了正事,谢景元准备回昭阳宫吃午饭。最近孩子们都回来了, 柳翩翩每天上完朝后会看一会儿折子, 然后提前一会儿单独回来,带着着孩子们玩一回,谢景元挨到晌午饭时间, 把奏折一丢就要回家。

张公公急火火地跟了上来,陛下脚程太快, 也不肯坐轿撵, 他们稍微慢点都要跟不上。

等谢景元到昭阳宫的时候,娘儿四个正一起玩呢。

二皇子坐在母亲怀里, 哥哥姐姐在一边逗他,二皇子笑得脸上两个酒窝窝一直都在。

见到谢景元, 娘儿四个起身一起给他行礼。

谢景元拉起柳翩翩:“皇后这几天回来享受天伦之乐,朕一个人看折子看的眼睛都要看花了。”

柳翩翩抱着二皇子对着他笑:“我才不去, 这两天为着我爹和我哥的爵位之争,前面多少人等着机会找我的麻烦,我若是去了,一把火烧到我头上来了, 往后我还怎么再去。”

谢景元哈哈笑着抱起小儿子:“总是二郎二郎地叫, 连个小名儿都没有,落落,给你弟弟取个小名儿吧。”

落落眼睛一亮:“我取吗?”

谢景元点头:“你带的最多, 弟弟的名字你来取, 大名小名都是你取。”

落落笑起来:“我就取个小名, 大名还是父皇母后来定。”

二皇子被父亲举得高高的, 顿时兴奋的尖叫起来。

落落看着沉稳的大弟弟和活泼的二弟弟, 想了想之后道:“娘,二弟自出生,我们一家子总是不在一起,现在我们终于团聚了,叫他团哥儿好不好?”

阳哥儿轻轻笑了一声,柳翩翩看了大儿子一眼,笑着跟女儿道:“我觉得这个小名儿不错,往后我们一家子一直团团圆圆的。”

落落当然听到了弟弟刚才的笑声,侧首问他:“阳哥儿,你觉得不好嘛?”

阳哥儿笑着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脚:“姐姐取得,自然是好的。。”

落落轻哼一声:“太子殿下要是觉得不好,早点改了才是,可别往后想起来就笑话我。”

阳哥儿想到姐姐时常让自己帮忙写功课时跟她现在的样子判若两人,又忍不住笑起来:“姐姐,团哥儿当然好听了,寓意也好,我只是想到了前几日姐姐画的月饼。”

人人都说昭阳公主端庄贵气,不仅人长得十分好看,一手剑舞的大气磅礴,颇有些肖似其父,但她也有她的弱点,书画这方面她真的没有天赋。

她喜欢读史书,弓马射箭样样都行,字写得也还凑活,就是画出来的画简直不能看。前儿说要画个月饼,结果画成个黑乎乎的团子。

落落听见弟弟的话,一点不生气:“我画的月饼多实在,平安哥和泰安姐姐都说好看,就你话多。”

谢景元跟团哥儿玩了一会儿后对柳翩翩道:“谨言的伤还没好,这群孩子的功课不能落下,先找个人替他一阵子吧。”

柳翩翩点头:“陛下做主便好,只要你把谨言的太子少傅的官位留着就行。”

谢景元颠了颠团哥儿后抱着他一起坐下:“你爹的事儿已经处理完了,明儿开始跟我去上朝吧,不光你要去,阳哥儿也要去。”

正在跟姐姐耍嘴的阳哥儿听到这话后抬起头看着父亲:“父皇,儿臣不要读书吗?”

谢景元脸上多了一丝严肃:“书自然也是要读的,政事也要听。居安思危,现在有我和你母后看着,万一我跟你母后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你随时都要能顶上去。”

阳哥儿眼里露出欣喜,认真地点点头:“儿臣定会用心的。”

谢景元继续跟柳翩翩说话:“星辰怎么样了?”

柳翩翩给他倒了杯茶,又把孩子接过来:“陛下日理万机,还要惦记这些小事情。星辰好得很,我让人去问她,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入宫。我让她带着十二个女官住在敬书轩里,这几日已经开始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谢景元慢慢喝茶:“总是窝在后宫里也干不了什么事情,皇后想不想让她们去前朝?”

柳翩翩有些诧异:“陛下,我当然想了,但是忽然把她们都弄过去,怕是会引起非议。陛下刚刚把前朝捋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给陛下再添麻烦。”

谢景元嗯一声:“你说的也对,咱们得慢慢来。这样,最近这些官员们不是刚刚上任,一大批的诰命等着分封呢。先押着,回头我在外面给女官们找个地方给她们当差用,若是百官反对,诰命暂时就不封,让他们回去挨自家婆娘的骂。”

柳翩翩忍不住笑起来:“陛下真是难得开明,总是跟百官们对着干。”

谢景元用茶盏盖子轻轻刮了刮茶水:“以小见大,不过是几个低品级的女官,若是他们反对激烈,朕以后但凡要做点他们看不顺眼的事情,必定也会反对。君臣之间就是这个道理,我让了一步,他们必定会进一步。有些事情朕必须要做,不能让步。”

柳翩翩想了想之后道:“陛下如今九五之尊,不好再去跟群臣打嘴仗,不如培养两个自己人。”

谢景元对着她一笑:“别急,会有人的。”

柳翩翩也笑起来:“臣妾知道陛下说的是谁。”

谢景元继续喝茶:“知我者皇后也,女官的事儿不要急,朕肯定会让皇后顺心。女官是皇后的助手,不让她们参与政事,在朕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臭男人就要来跟你讲规矩,你得有自己的帮手。”

柳翩翩听到这话后感觉鼻头有点发酸,不管是做将军还是做王爷,或者是现在做皇帝,他好像一直在努力扶持她,除了娘家人,他还在帮她培养她自己的势力,女官是第一步。

一家子在昭阳宫一起吃了顿平和的午饭,谢景元陪着柳翩翩午休了一会儿,又一起去御花园玩耍,还去校场跑马射箭,然后才去御书房。

成堆的奏折已经堆在那里,夫妻两个并排坐下,一起看奏折,各看各的。

底下人把奏折送上来时已经分了类,除重要官员任命和军务大事,其余什么事情柳翩翩都会看。

然而看着看着,柳翩翩看到一封让她十分不痛快的奏折。

有一封联名奏折,奏请谢景元广开后宫,开枝散叶,扩大皇族。最重要的是,这封奏折不是一个人写的,而是联名奏折。

礼部侍郎、御史大夫、国子监祭酒、太学博士等一堆的人,全部都是文官,甚至还有原来镐京来的人。

谢景元几乎是瞬间就发现她的异常,伸头一看,也皱起了眉头,一把捞过那本奏折:“这个给我,你看这个。”

他把手里一份户部上的奏折给她看:“这是户部这个月的钱粮花销,一堆的数目,我看的脑瓜子疼,你帮我捋一捋,看看他们有没有算糊涂账。”

说完,谢景元盯着手里的那一份联名奏章,一个一个研究上面的名字。

柳翩翩没有再去过问那一封奏折,继续专心干自己的事情。

等快天黑的时候,谢景元先放下笔:“翩翩,你先回去,我稍后就来。”

柳翩翩看他一眼:“陛下要瞒着我做什么事情?”

谢景元伸手给她捏了捏胳膊:“不要小看这一封联名奏折,这后头的事儿多着呢。说要给朕纳妃,只是个幌子而已,朕得挖一挖里面的事儿。”

柳翩翩哦一声:“双平可能正等着你呢。”

谢景元笑起来:“朕说的没错,知朕者皇后也。”

打发走了柳翩翩,谢景元让人叫来了陆双平。

陆双平进来后先正经行礼:“臣见过陛下。”

谢景元抬手将那封奏折拿起来:“你自己看看。”

陆双平躬身走过来,双手接过奏折一看,面色如常,随后将奏折放在铺着明黄色桌布的案桌上,轻声问道:“请陛下吩咐。”

谢景元靠在椅子上,过了好久才道:“静悄悄地查,看看这些人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还有,这上面署名的人,朕看着没有一个像是能撑头办这事儿的,务必要把后面这个人找出来。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有这么大的能量,朕屁股底下这椅子都开始发烫。”

陆双平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挖地三尺,找到幕后主使。”

谢景元又嗯一声,然后问道:“三妹妹找到了吗?”

陆双平低声道:“有了点线索,估计三姐姐有些害怕,暂时不敢回来,她带着秦孟仁的孩子呢。”

谢景元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尽快找回来,或者让谨言写一封书信,在那孩子心中,谨言的话应该是比较可信的。”

陆双平点头:“臣遵旨。”

谢景元见他比自己还严肃,开了句玩笑话:“怎么样,你家里捋顺了吗?”

陆双平知道谢景元说的是立夏的事儿,叹了口气:“臣第一次感觉到一根蜡烛两头烧的感觉。”

谢景元笑起来:“ 朕当年不也是的,好不好的忽然多了个平妻,还多个了大儿子,想说理都没地方。”

陆双平难得跟谢景元拉起了家常话:“文贞说立夏这样子也没法放出去,只能养着,还说要给她个姨娘的名分,也能算正儿八经的陆家人,我没答应。”

谢景元嗯一声:“不给是对的,客居在你家,她永远是恩人,别人也不敢小瞧她。若成了姨娘,虽然是一家人,地位却下去了好多。你千万别相信女人大度的话,你要是照办了,等着吧,她们会一直记着的。”

陆双平笑了起来:“臣多谢陛下教诲。”

谢景元又端起茶盏:“你去吧,尽快把这两样事情办妥。”

陆双平行礼告辞,谢景元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沉思许久,然后起身往昭阳宫而去。

炎热的夏季,太阳已经偏西,皇宫里的燥热终于减轻了一些。

谢景元今日走得非常慢,一路走一路观察路两边的宫墙、宫殿与路面。路上很多宫殿都是空着的,谢景元看着那些琉璃瓦片和雕梁画栋,心里清楚,外头很多人想住进来。

这里的富贵太大了,只要能住进来,整个家族都能飞黄腾达,若是能生下皇位继承人,将来更不可限量。

谢景元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宫殿,心里嗤笑一声,抬脚回了昭阳宫。

几个孩子都在屋里玩,谢景元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他从外头回来时,妻儿都在家里等着他。一旦有了新人,这份安宁就会被破坏。能不能多绵延子嗣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屋里几个孩子就要陷入危险。前朝要开始党争,百官开始站队,百姓要开始遭罪。

柳翩翩笑眯眯地看着谢景元:“陛下回来了。”

谢景元自己脱掉外衫:“这么热的天,还要穿几层衣裳,真是要命。明年夏天我们搬到园子里去住。”

柳翩翩给他端了杯凉茶:“明儿在屋里摆个冰盆吧,这么热的天,我不会咳嗽的。”

谢景元坚决反对:“不行,这会子是不咳嗽了,秋天又要咳嗽。秋天你还要帮我查户部的账呢,那些老油条,算账比谁都精,我一个人肯定要被他们糊弄。原来还能指望你哥,现在你哥在吏部,他不好去插手户部的事情。”

柳翩翩话锋一转:“明儿我要跟陛下去上朝吗?”

谢景元犹豫了好久才道:“明日你别去,我带着阳哥儿去。”

旁边的两个孩子敏锐地发现了父母之间氛围的变化,姐弟两个互相对视一眼,低下头继续带着团哥儿玩。

柳翩翩先笑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陛下不要放在心上。依我看来,无非是一些前朝余孽罢了,陛下文功武治都没得挑剔,只能在后宫里做文章,把臣妾打压下去,外头人就有机会进来。别人家都是妻妾争得头破血流,凭什么陛下就要例外呢。您不好色,他们怎么好意思左拥右抱。”

两个孩子终于明白了什么意思,落落的眉头皱得死紧,阳哥儿对着姐姐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谢景元久久没说话,柳翩翩拉住他的手道:“陛下,你当年离开京城时有什么梦想吗?”

谢景元笑道:“有啊,我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我当时是想一辈子打光棍的,让铁柱成亲,多生两个孩子,过继个儿子给我。后来遇到皇后,朕才有了成家的念头。但朕想自由自在的念头从来没断过,现在却觉得,自由自在四个字仿佛痴人说梦。哪怕做了皇帝,还是会有许多约束。”

柳翩翩看着面容比以前坚毅了许多的谢景元,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道:“陛下,您看,当年那么难的境遇,我们都能翻盘,现在我们占着身份优势,只要好好筹谋,什么事情都能成功的。”

谢景元嗯一声:“朕与皇后,一起往前走。”

第二天早朝,谢景元独自带着阳哥儿去了宣和殿。太子要听政,群臣没有一个人反对。

谢景元如往常一样听群臣奏事,中间偶尔跟阳哥儿说两句,阳哥儿十分乖巧地点头。太子服饰穿在身上十分沉重,他始终端坐在上面,纹丝不动。

等事情奏的差不多了,礼部常侍郎终于出列。此人是前朝之人,以前在御史台干过,名声不咋好,爱得罪人,是出头鸟的好人选。但因着他一板一眼,为官也比较清廉,谢景元留下了他。

然而清廉之人必定有他的缺点,此人的脑子十分轴,爱把那些君子之言当做信条。他还有另外一个缺点,怕老婆,这也是谢景元留下他的另外一个原因。

常侍郎一脸刚正:“陛下,臣请陛下选秀女充斥后宫,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满朝文武顿时安静如鸡,谢景元本来端坐在上面,闻言往前倾了倾身,一只手肘撑在龙椅前面的桌子上,手指头轻轻扣桌面,片刻后道:“常爱卿家中有几个妻妾?”

常侍郎正色道:“臣有一妻二妾。”

谢景元又问:“多大年岁?各生了几个孩子。”

常侍郎犹豫了一下后道:“拙荆与臣同岁,育有三子两女,两个妾,一个比臣小十二岁,一个比臣小十五岁,各育有一子一女。”

谢景元心里哂笑一声,九个孩子,怕是这常大君子连孩子的名字都记不全吧。

“这样说来,常爱卿也是成亲十几年后才纳妾。”

常侍郎似乎有些不大习惯在人前说自己的家事,但为了劝皇帝纳妃,他努力镇定:“臣成亲十年后,拙荆已不能生育,为子嗣计,拙荆张罗给臣纳妾。”

谢景元又哦一声:“常爱卿看过今年户部统计的人丁册子吗?”

常侍郎顿了一下:“臣并未看过。”

谢景元对着旁边的户部郭侍郎道:“你来跟他说说现在外头有多少光棍。”

郭侍郎出列:“回陛下的话,自陛下入京,臣尊陛下旨意,令各州府统计在册人丁数,发现各地皆是男丁比女多,虽则连年征战,抽丁较多,仍旧是男多女少,光棍成堆,多的地方,一家子三五个儿子只能娶一个媳妇,甚至有兄弟共妻之事。”

满朝文武继续安静如鸡。

谢景元又扣了扣桌面,然后对常侍郎道:“朕知道常爱卿一心为公,但朕心里也装着天下老百姓。那么多老百姓还在打光棍呢,朕若是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常侍郎觉得这话不对:“陛下乃九五之尊,岂可与庶民一般。皇家子嗣少,江山不稳,前朝倾覆,皆因如此。”

谢景元嗤笑一声道:“常爱卿错了,前朝倾覆,就是因为姑父女人太多。仁孝太子上面几个哥哥都没了,难道是老天爷瞎眼一个不留?还不是后宫那些女人弄的。仁孝太子忠厚仁义,原是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结果被孙氏一杯毒酒去了半条命,连姑父的命都一起没了。朕可不想喝毒酒。”

常侍郎这下子不嘴硬了,立刻下跪道:“陛下,臣为了大秦江山与皇家子嗣,绝无二心。”

谢景元当然知道常侍郎不会有二心,但他蠢,容易被蛊惑。让他干礼部那些一板一眼的事情很合适,一旦牵扯到官场斗争,他头一个要成出头的椽子。

常侍郎有些词穷,他想劝谢景元,但谢景元的诡辩之术满朝文武都领教过很多次,没有人能从陛下嘴下逃脱。

他只能一脸痛心道:“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谢景元回道:“朕知道,常爱卿请起,还有谁跟常爱卿有一样的想法,趁着现在早点提出来,让朕心里有个数。”

旁边御史台御史大夫出列:“臣请陛下适当选秀女,充斥后宫。虽则天下女子较少,但陛下贵为九五至尊,六宫空置,子嗣稀少,皇家威严无存。”

谢景元看了一眼御史大夫,这个聪明点,知道说适当二字。

谢景元这次没跟他争论,因为旁边有个人出列了,正是新任御史中丞茅石头。

茅石头现在喷人非常懂得技巧,他先给谢景元行礼,然后对旁边的御史大夫道:“周大人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下官十分佩服。然,下官这里有个折中的办法,想说与各位听。”

谢景元嗯一声:“说来听听。”

茅石头不去看周大人的眼刀子,对着谢景元道:“陛下,太子与二皇子年幼,正是需要全力呵护的时候。且臣听闻,陛下与娘娘定亲时还是个六品官。陛下与娘娘起于微末,一路风雨扶持,原就与其余帝王有别。陛下一朝登临九五之位,若是立刻广开后宫,岂不成了见色忘义之徒。”

谢景元笑一声道:“有道理,朕可不想当负心汉。”

茅石头跪下来磕了个头后继续道:“此时国库空虚,若是广开后宫,增加支出,百姓受苦。陛下与娘娘皆心系百姓,岂可忍受。然则陛下子嗣稀少,臣建议,纳妃之事可以延后,等国库充盈、二位殿下年长之后再提。”

谢景元立刻抚掌道:“好,茅爱卿这个主意好。现在国库这么缺钱,朕要把这些钱用在刀刃上,纳妃之事过几年再提。等什么时候天下承平,国库有了余钱,朕才能有心思纳妃。不然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弄进来守空房,岂不是造孽。常爱卿,你说朕说的对不对?”

常侍郎语塞,片刻后壮着胆子问道:“那,敢问陛下,何时才选秀?”

谢景元一咧嘴:“至少五年,最长十年,朕要全力培养太子,没心思做别的事情。”

好家伙,五到十年,这意思是你们各家的闺女赶紧该嫁人的家人,别等朕。十年之后太子都有孩子了,黄花菜都凉了。

说完这事儿,谢景元看向旁边的张公公。

张公公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谢景元起身牵着阳哥儿的手出了大殿,让张公公带他去读书。

阳哥儿临走前看着父亲,欲言又止。

谢景元看着儿子:“有什么话快说。”

阳哥儿知道父亲最讨厌男人扭扭捏捏,很干脆地问道:“爹,您真的要纳妾吗?”

谢景元摸了摸胡子:“朕不是说了十年之后吗 ?”

阳哥儿皱起眉头,十年之后父亲才四十四岁,若是广开后宫,他立刻能多出一串弟弟妹妹。

谢景元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任由阳哥儿自己去思索。

谢景元纳妃之事立刻如一阵风一般吹遍了前朝后宫,五到十年,许多人都开始算计自己家里的女儿有多大,是不是还来得及。

昭阳宫里,星辰正在帮助柳翩翩开始着手准备今年封诰命的事儿。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