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夜间开车把速度放得很慢,轮胎压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天气一冷,到了夜里街上车和人都很少,温言专心地开着车,停到一个红灯路口后,突然被宋庄桐抓住了手。

温言愣了一下,十指相扣被拍了张照后,他疑惑道:“干什么呢?”

宋庄桐低头捣鼓着手机:“换个微信头像。”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啊?”

“我得让他们都知道我有对象了。”宋庄桐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每个人。”

温言轻笑了一声,伸手去摸宋庄桐的脸,结果手被他满是酒气的唇给亲了个正着。宋庄桐看着有点上头,眼神灼热,直勾勾盯着温言看。

湿漉漉的舌在温言掌心颇色情地舔了一下,温言太阳穴突突跳动,赶紧收回手:“打住,开车呢。”

绿灯亮起,温言把心思收回,属于宋庄桐的那道灼热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挪开。喝了酒后的宋庄桐更是多了几分野性和霸道,目光**裸地写着欲望,叫温言有些招架不住。

“别看着我。”温言耳根子发烫,“回去再说行不行?先让我专心开车。”

“你专心开就行。”

温言郁闷道:“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专心——”

目光不小心落到那处鼓鼓囊囊的地方,温言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就……”

宋庄桐除了脸颊发红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指着前面的路,道:“速度快点,赶紧回家。”

踩油门的动作隐隐有急着回家办事的感觉,温言有些难为情,低声道:“也没惹你,怎么就莫名其妙……”

宋庄桐将外套丢在后座,结实的肌肉撑起黑色底衣,他闭着眼沉默不语时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长了张生人勿近的禁欲脸,却能被自己老婆一个捂嘴动作惹得起了反应。

幸好宋景早早睡熟,他睡眠质量越来越好,雷打不动的睡眠让他几乎不会被主卧的大动静给闹醒。

就算是寒假,宋景也是七点半准时起床吃早餐,今天跟他一块吃早餐的只有宋庄桐,温老师不在。

不像是会赖床的温老师睡到了下午,宋庄桐陪宋景玩了一天的乐高积木。温言穿着身棉质的长袖睡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坐在地上的父子两人,忍不住勾了勾唇。

已经习惯单独过年的温言把必要流程给忘得干干净净,幸好家里的阿姨回家过年前已经帮忙购置了过年需要用到的东西,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厨房也是一片热火朝天。

“咸吗?”温言身上挂了条浅色围裙,举着筷子,眼神有些期盼地看着刚刚试吃了一个饺子的宋庄桐。

宋庄桐给予了肯定答复:“不咸,好吃的。”

温言高兴了,笑着指挥道:“那把剩下没煮的冻到冰箱里吧,这一锅我现在盛出来。”

从七八点钟开始就响个不停的鞭炮声让过年的气氛热络了不少,家里在年前就布置上了不少有年味的装饰。桌上的水果空了一小块,是宋景爱吃的无子葡萄。

宋庄桐又给他洗了一串,被温言逮到:“等会儿饭都不用吃了?”

宋景捧着一碗洗干净的葡萄,默默地放回了桌子上。

温言满意道:“吃完饭再吃,听到没有?”

独属于班主任的强势气场袭来,宋景乖乖点头,又抱着宋庄桐给他买的很有难度的新积木玩去了。

三个人的年夜饭用不着太丰盛,但是温言乐意忙活,把菜准备得非常丰盛,摆在餐桌上叫人看了就有食欲。

温言拍了一桌菜给张裕看,对方打了个视频过来拜年问好。

“去年这会儿你还可怜兮兮呢,今年就有对象陪着过年了。”张裕酸溜溜道。

温言眉眼间全是笑意,还想作为娘家人多问两句宋庄桐表现怎么样的张裕选择住嘴,跟温言约好新年的见面时间后才挂了电话。

吃饭前温言就准备好了红包,看着很厚,宋景下意识看了宋庄桐一眼。

宋景很少跟长辈一起过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宋庄桐也是不注重这些礼仪和祝福的,宋景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愣着干什么?赶紧收起来呀。”温言道。

宋庄桐把红包推到温言手边,说:“你替他收着,开学当学费。”

说完,他还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宋景的意见:“可以吧?”

宋景眨巴眨巴眼睛。

温言说:“明天带他去乐高店买套积木回来,把这钱花了。”

“也行,那快谢谢温老师。”宋庄桐道。

“谢谢……”宋景说,“温老师。”

“在家里还这么叫我,怪别扭的。”

宋庄桐给他们俩一人夹了个饺子,调侃道:“那不然叫什么?叫妈妈吗?”

温言横了他一眼:“少瞎说。”

吃过饭后,宋景带着他那碗葡萄去玩积木了,温言跟宋庄桐一块窝在沙发上看春晚,无趣枯燥的节目只是给屋子增添些过年的氛围,一顿热乎的年夜饭让宋庄桐心情大好,他揽着温言的腰,靠过去感慨道:“好久没过过这样的年了。”

温言轻轻摸着他的额头,问:“为什么?”

“以前都是带着宋景回老宅,家里那些亲戚都很厌恶他,就算不摆明,也会在言语间明里暗里说些难听的话,过年对于我来说只是回去完成个任务而已。”

温言叹了口气,同样跟家庭关系差劲的他很能理解宋庄桐无奈的心情,他低头在宋庄桐额上啄了一口,说:“那以后你的任务就是陪我过年。”

宋庄桐闷声笑:“乐意至极。”

宋景熬不完守岁的时间就打起瞌睡,把他弄回房间休息后,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聊着天等待新年的降临。

窗外的鞭炮声比春晚的倒计时来得更早,把整片天空映亮的烟火接连不断,噼里啪啦地赶走了旧的一年。借着烟火的光,温言看到了窗外铺起来的厚厚的雪。

“言言,新年快乐。”

温言从没哪一刻像此刻一样满足过,万家灯火中,现在有一盏是独属于他的,即使窗外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这盏灯也会为他守住这一方温暖和安静。

他抬起下巴温柔地啄吻了宋庄桐一口。

“新年快乐。”

落地窗边能看到外头簌簌而落的雪,夜里飘着的白色雪片沉沉掉落,无声地在地面上堆积成一层厚厚的外衣,盖住了这片大地整年的喧嚣和沉默。

已经足够晚了,守岁的人只在家里留下一盏灯便睡去,这场大雪把跨年时分燃起的焰火冷却,瑞雪兆丰年,盛大的雪给新的一年拉开了序幕。

洗过澡后温言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雪,房间里的温度很舒服,不用穿鞋也能踩到暖和的地板上,他蜷着腿,用眷恋温柔的目光看着窗外,视野随着雪花的坠落而逐渐模糊。

泛起的困意被宋庄桐推门的声音驱逐,温言扭过身子看向他,葱白的脚踩在地板上,在昏暗的灯光里晃得格外明显。温言身形瘦,宽松的毛衣被动作扯开大片,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他安静地坐在地板上,背后的落地窗外有一场沉寂的大雪,满是爱意的目光温柔又灼热。

宋庄桐吱呀吱呀踩着拖鞋走到温言身边,蹲下后给了他一个温柔的亲吻。

气氛使然,此刻再多的话都不如一个拥抱,一个亲吻。

宋庄桐一改往日的粗鲁野蛮,温柔地含住温言的下唇,像是品尝一块滴满了蜂蜜的嫩蛋糕,舍不得吃快了,又忍不住想整块拆吃入腹。

温言换了个姿势跟他接吻,膝盖跪在宋庄桐张开的双腿之间,这样被完全搂进怀里的姿势让温言安全感十足。逐渐被温言夺去了主动权的吻开始变得有些火热,宋庄桐虽说很想让这舒缓安静的气氛再绵长一点,但温言像是小猫喝水般啄吻着自己的舌尖,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宋庄桐滚了滚喉结,咽下因为深吻而不分彼此的津液,他用手按住温言的腰,把他整个人锁到怀里。

松开唇时能看到温言被亲吻弄得动情泛红的脸颊,宋庄桐抓住温言的毛衣下摆,卷着里面的打底衣一起往上,像是剥开一颗饱满的山竹,里头嫩又白的肉露出来的一瞬间,宋庄桐眸光一暗,用狼似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