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几个要给老万庆祝生日,宋庄桐最近沉迷于带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他们一块喝酒了,自然得被灌个昏天黑地。

他是个不会选礼物的糙汉,直接包了个很厚的红包给老万。

跟老万一起合作的这么些年来,宋庄桐得了他不少帮助,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除了车行的同事,老万的一些朋友也来了,周蒙蒙也在。她跟老万是从大学就一块玩的朋友,老万过生日,她自然不会缺席。

漂亮的女孩在人群中言笑晏晏,宋庄桐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寿星。

“你怎么总是不行动呢?”

老万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法行动了啊,已经判死在朋友的身份上了。”

宋庄桐有些不赞成地看着他。

“真的啊,我一开始也是抱着先当朋友的想法跟她相处,结果人大学都谈了两个男朋友了,我跟她还是朋友,没擦出什么火花,倒是变成了很要好的闺蜜,现在关系还挺稳定的,我知道她对我没意思啊,要真表白了,朋友也做不成了。”

宋庄桐哼笑了一声:“你很缺朋友?”

老万无奈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的朋友,要是说吹就吹了,那还是很舍不得的。”

宋庄桐把玻璃杯里的酒仰头灌下。

“朋友哪里都能交到,老婆错过了就没了。”

老万揽住他的肩,暧昧问:“怎么了?想搞对象了?”

宋庄桐笑着把他的手给拿开,说:“想很久了。”

周蒙蒙跟他们几个聊了一会儿天,逮到在角落里躲酒的寿星和宋庄桐,拎着一瓶伏特加走过来。

“怎么回事啊?来喝酒的还是来聊天的啊?”

见她脸颊酡红,老万道:“你少喝点。”

“你们俩陪我喝,我喝一杯你们每人喝两杯。”周蒙蒙挤在他们中间坐下,把桌上两个空杯给满上。

宋庄桐起身道:“我喝不下了,去厕所先去吐一轮。”

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攥住,宋庄桐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周蒙蒙,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宋庄桐扫了老万一眼,把手给抽了出来。

“我真喝不下了。”宋庄桐道,“你们先喝会儿,我等下就来。”

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宋庄桐来之前把宋景送去了温言家里,以便自己喝完酒过去找人,自然而然就在温言家里留宿了。

宋庄桐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镜子里出现了老万的脸。

他叼着一支烟,朝宋庄桐无奈一笑。

“抽吗?”

宋庄桐把手给擦干净,伸手道:“来一根吧。”

不像宋庄桐,老万喜欢穿西装,他身材不错,剪裁精细的西装把身形衬得非常出挑,五官虽生得不算帅气,但是身上和善稳重的气质非常加分。两个人靠在墙边,一人一支烟,抽了大概两分钟,老万轻轻把嘴里的烟雾给吐了出来,问道:“宋哥,你说的想搞对象了,那人——”

“是个男的,我儿子班主任老师。”宋庄桐干脆道。

老万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一时间被这个消息噎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庄桐把烟给掐灭,他举起手在鼻子边闻了闻,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留下烟味的一截食指,说:“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那你儿子……”

宋庄桐叹了一口气,他把手落到老万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我喝得有点头晕了,先溜了。”

老万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行。”

让代驾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温言家楼下,宋庄桐坐在冷风里冷静了好一会儿。他靠着小区楼下的长椅,目光落在温言那间屋子的小小窗口,微弱的客厅灯是温言知道他会来留的。

宋庄桐忽然想起自己当时跟家里人出柜的时候挨的那一顿打。家里就自己一个男娃,姐姐是个不受家里重视的,他当时出柜可把他妈妈给气得不行,当晚就进了医院,指责和咒骂全都落在宋庄桐身上。他当时年轻,是被宠坏的小孩,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到手,被鞭子狠狠抽过的后背因为结了痂而变得更加坚硬。

到现在为止,宋庄桐已经忘记了为了当时的男朋友而出柜的契机,却永远都记得自己犟着跪在地上的时候紧攥的拳头。

他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讨厌就要反抗,喜欢就要争取。

宋庄桐猛地起身。

他肯定是醉得厉害,才会在温言裹着外套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冲过去一把把他按进怀里。

温言被吓了一大跳,铺天盖地的酒味把温言的呼吸给堵住,他艰难地在宋庄桐怀里挣扎了一下。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熟悉的气味在怀里,宋庄桐狠狠吸了两口,把温言的脑袋从怀里扳了起来,用有些发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

温言轻轻滚了滚喉结:“你——”

被宋庄桐用手掌捧着脸的感觉非常奇特,温言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变得有些紧张,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宋庄桐不给他向自己开口的机会,手掌挪到温言后脑勺,在亲下去的一瞬间把他的退路给堵住。

伏特加的味道霸道地挤进唇间,温言惊愕地瞪着眼睛,腿一软便跌坐在鞋柜上,宋庄桐单脚跪到他身侧,整个人都覆盖在温言身前。

起初还算温柔的吻在宋庄桐抓到温言僵住的舌尖之后变得粗暴起来,温言皱着眉往后躲了躲宋庄桐强势的吻,只是任何在口腔中的推拉动作在这个时候已经显得暧昧起来。宋庄桐重重吮了他的舌两下,硬生生把温言的喘息声从喉咙里给挤了出来。

肖想了数日的人终于亲到了,宋庄桐自然是不会轻易松开。

他力气大,一只手就能攥紧温言的两只手腕,把他紧紧锁在鞋柜和自己中间,亲了个痛快。

长达五分钟的深吻终于结束了,温言嘴里被搅了个遍,舌根都被吮得有些发麻。

他呼吸急促,眸被逼出些红来。

“宋庄桐,你冲我耍酒疯干什么?”是带着点恼怒的声音。

从没惹过温老师生气的宋庄桐被他气笑,单手撑在温言耳侧,以绝对压迫的姿态把他锁在怀里。

“妈的,你见过谁耍酒疯还能吻技这么好?”

温言像是惊到,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时间都忘记该纠正宋庄桐爆粗口的恶习。

被欺负足了后微红的眼睛看得人心软,宋庄桐深吸了两口气,他伸手把温言从鞋柜上拎了起来,把一整个人顶到墙上去,膝盖卡在温言胯间,不给他一点躲闪的机会。

刚刚那个深吻让宋庄桐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手臂上充血的肌肉把上衣挤出漂亮的形状,属于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让温言呼吸急促。他伸手推了两下宋庄桐的胸膛,紧着后槽牙骂道:“你放开我。”

宋庄桐俯身在他下唇重重咬了一口,哼笑道:“温老师,你弱得跟个小鸡崽似的。”

说着,他把膝盖往上一顶,卡在温言臀部的位置。

这个危险的姿势让温言后背猛地一僵。

“宋庄桐,你真喝醉了,赶紧把我放开。”

宋庄桐眸子黑漆漆的,里头全是化不开的浓稠欲望,他倏地靠近,两人的唇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在温热交缠的呼吸中,他给温言打了个预告:“我要亲你了,你还有一秒钟拒绝。”

话音未落,粗暴撞击上温言唇齿的声音盖过了那声堵在喉咙里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