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楼这才跟上去,跟在江晃的身后一起上楼,江晃都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在员工面前他是精明能干的祁总,怎么一遇到唐晶晶就变成了傻逼兮兮的愣头青了?

江晃一会去就脱掉了身上淋湿的衣服,顺便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砸在祁鹤楼身上,道:“赶紧换上。”

祁鹤楼冷冰冰道:“要换你自己换,我不稀罕。”

江晃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道:“你要再作死老子抽死你,爱穿就穿,不穿就滚。”

祁鹤楼捏紧手里的衣服,吼道:“穿就穿,我就不滚,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晃被他这傻逼样逗得笑了一声,这人到底是怎么气鼓鼓地说出这样服软的话来的?

“我跟唐晶晶就是在路上碰到打个招呼而已,她不过是我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我能因为她一两句话就撇下你不管吗?”江晃上前去抱了抱祁鹤楼,道:“就你这脾气,倔起来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今儿要是不下雨的话,你准备躲哪儿去?”

江晃一抱他他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头抵着江晃的肩膀,一句话都不说。

“你还要哭不成?好好的逛街,闹什么脾气?”

“就是你的错,你老是和唐晶晶一起来气我。”祁鹤楼声音委屈巴巴的。

“行行行,是我的错,”江晃无奈地拍了拍祁鹤楼的肩胛骨,道:“说吧,要我怎么哄你?”

祁鹤楼丝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给我操。”

“我去你的,”江晃一下就把祁鹤楼推开了,道:“你怎么老惦记着这事儿。”

“你是我对象,我想操你怎么了?”祁鹤楼道:“我初中那会儿就想了,要不是那时候打不过你,你早就不知道被我……”

江晃迅速捂住祁鹤楼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道:“你找抽是吧?别他妈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祁鹤楼拿掉江晃的手,带着他坐在沙发上,道:“你知道那会儿我每天和你睡在一起都想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我半夜看着你自己弄过多少次吗?要不是那会儿我胆子太小了,你中学时都不知道被干成什么样儿了。”

江晃被他说得耳根发热,他一拳砸在祁鹤楼肩膀上,道:“哎哟喂我操了,你能闭嘴吗?”

“你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祁鹤楼背靠着沙发,道:“那你给我摸一下总行了吧?我喜欢你摸我。”

“不是,咱能矜持一点儿吗?都个把月没见了,说说话不好吗?”

“先摸了再说,”祁鹤楼用拇指揉了揉江晃的嘴巴,凑到江晃耳边,道:“用嘴巴也行,求你了,我很难受,真的。”

江晃犹豫了一会儿,祁鹤楼期待地盯着他看,却没有出言去催促他。

江晃一下就没招儿了,这么久没见,他也想祁鹤楼,看着祁鹤楼灼灼的目光,他心里一横,跪坐其间,抬起头看祁鹤楼,道:“怎么做?”

祁鹤楼没想到他真的会妥协,垂眸看着他,江晃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又不想在他面前丢了面子,解释道:“我没做过这事儿,不舒服你也给我忍着。”

“嗯。”

祁鹤楼这辈子都想不到江晃居然会愿意给他做这个,那个明明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屑的人,居然会因为自己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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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那天,祁鹤楼带着江晃一同过去的,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江晃以为再怎么大的排面不过就是一个宴会厅的人,可是真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远不止如此。

江晃:“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宴会厅挤得下吗?”

“杨昭请的,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祁鹤楼把车停到停车场,这才下车和江晃一起往大堂里面走。

余筝言眼神特好,一眼就看到了江晃,朝他招手,喊道:“江老板,你怎么有空来这边了?”

江晃笑了笑,道:“跟祁鹤楼一起过来的,这不是他庆祝项目成功嘛,我也过来看看。”

余棠成和余蘅站在余筝言旁边,余棠成道:“姑丈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搞个庆功宴还得拖家带口的来。”

余蘅笑道:“估计是让我们也来沾沾喜气吧。”

“你自己教书的还信这个邪?”余棠成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拍了拍余蘅的肩膀,道:“你在等我一会儿,我去趟厕所。”

余棠成前脚一走余蘅就立马跟上去了,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行了,我上厕所你跟过来给我把尿啊?”余棠成哼笑了一声,往余蘅的脊背上一拍,道:“去那边儿等我。”

余蘅扶了一下眼镜,这才老老实实地走回去,江晃还在跟余筝言聊天儿,余筝言一偏头就看到走过来的余蘅,道:“二哥,你去哪儿了?”

余蘅耸了耸肩,道:“随便走走,没去哪儿。”

余棠成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吹了声口哨,道:“真他妈帅。”

说完又吹了几声口哨,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镜子了反射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是祁鹤楼,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马甲,里面是白衬衫,看着还人模狗样的像个东西。

祁鹤楼也看到他了,不得不说他还真有点吃不消这哥的脾气,于是他本着不惹事的原则在余棠成旁边儿的洗手池洗了个手。

余棠成没忍住八卦了一句,道:“看你这样儿,你爹没给你找干妈了?”

祁鹤楼:“嗯,没找。”

余棠成甩了甩手上的水,随口说了一句,道:“你这么不乐意让江晃给你找干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江晃有什么想法呢。”

“有又怎么样?”祁鹤楼不耐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余棠成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给说中了,难怪这小子以为余筝言是江晃女朋友的时候,这么火急火燎地跑到楼底下去警告余筝言。

余棠成:“那你可得把人看好了,别又冒出个什么干妈来,本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别回头把自己给气出什么毛病来了。”

说完余棠成就走了,祁鹤楼站在原地笑容都僵了,妈的,这人是他妈专门学过怎么气人的吧,每句话都精准无误地踩着人家的痛处摩擦,真够倒霉了,大好的日子居然碰上这么个刺儿头。

入座的时候,余筝言带着江晃坐在自己那一桌,他的两个哥哥和姑丈也在,自从王四儿知道江晃和祁鹤楼是有点儿关系的之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刁难他,道:“江老板,你今天穿这一身看着真精神,跟祁总一样风光。”

江晃敷衍地笑了两声,道:“随便穿的,有什么精不精神的?”

余棠成往江晃那边看了一眼,他现在这个世故的样子跟以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以前高中那会儿谁都围在他身边一见着他就喊晃哥,现在这个样子也忒低调了。

余棠成道:“祁鹤楼哪儿有江老板一半风光?高中那会儿谁见了他不得喊他声晃哥?”

余筝言倒是对这事儿来了兴趣,道:“还有这事儿?”

“嗯,以前江晃就在我隔壁班,十个去他们班门口的有九个都是找他的,说完余棠成还不忘问了江晃一句:“是吧江晃?”

“那都是他们瞎叫着玩儿的?”江晃尴尬得紧,笑道:“比他们年纪大点儿,就叫了声哥。”

王四儿压根儿就不在意他们中学时光那点儿事,就只想和祁鹤楼好好做个生意,本着不得罪人的目的才跟江晃搭了几句话。

余蘅就坐在王四儿边上,一桌子的人王四儿最不待见的就是他,明明就不是亲生的,搞得比亲生的还要亲,王四儿就想不明白,他那小舅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好在余蘅这人本分,也知道感恩,要不然非得骂死他。

余蘅当然不知道王四儿脑子里想那些事儿,还恭恭敬敬地给他把酒倒满了,王四儿喝了口酒,不得劲儿,要是换在前几年怎么着他都得刁难刁难这小子,但是这小子忒能忍,刁难他也没什么意思。

余棠成把凳子往余蘅那边儿挪了些,靠在余蘅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只见余蘅忽而就笑了。

主持人突然点到王四儿,要王四儿上台去说几句话,王四儿腰板挺得笔直,虽说没什么啤酒肚,但也还是一副老干部的样子,一站到台上就开始打官腔。

“首先我要感谢这次庆功宴啊,让我们能聚在一次,其次呢要感谢咱们上下员工齐心努力,才会让果酒的销量这么好对吧,所以人家才说上下同心,其利断金……”

余棠成坐在底下听得直打哈欠,他知道他这个姑丈爱装逼,就为了给他撑个破面子,一大早余洋就打电话过来催促余棠成要来参加庆功宴,来了吧还是听他讲那些老掉牙了的陈词滥调。

余棠成翘着二郎腿,手懒散地搭在余蘅的座椅靠背上,道:“你说他这话多的毛病什么能改改?明明可以长话短说,讲了二十几分钟还没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