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楼没想到江晃有一天还能因为自己没给他打电话而生气,平时老是一副嫌弃得要死的样子,没想到几天不给他打电话他就不嫌弃了,简直匪夷所思。

“我背地里也一样的深情大爱,想死你了都,”祁鹤楼扯了扯领带,靠坐在黑色的靠椅上,道:“都恨不得把你带到这边儿来。”

“编,继续编,我反正是没见过谁想人是想得电话都不打一个的,你当我是傻逼吗?说这话来骗我。”

“还生气呢?”祁鹤楼点了支烟,仰起头靠着椅子的靠背,往上空吐了口烟雾,笑道:“我想想怎么哄你啊,宝贝儿……”

祁鹤楼一旦低沉着声音说话就特别性感,尤其是现在这样隔着电话落在江晃的耳朵里,就更加性感了。

江晃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冷不丁儿地就起了反应,妈的,一定是疯了,祁鹤楼什么时候变成妖精了?我靠。

祁鹤楼:“要不我今晚就卖机票回来,带你一起来新疆怎么样?”

这还真像是祁鹤楼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来回跑跟不知道累似的,江晃咽了咽口水,道:“你可拉倒吧,我这儿还得看店呢,哪儿来的时间跟你去新疆,你要忙完了就赶紧回来,又他妈不是野人,搞得像自己没有家一样。”

祁鹤楼一下就笑出了声,笑得急还被烟给呛了好几下,江晃说话的语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一开口就让人想笑。

“怎么可能?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呢,光是这么想想……幸福死了都要。”

江晃耳朵变得特别烫,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抽烟抽太多把嗓子给抽坏了,说起话来的声音这么低沉,虽然但是……还挺那什么,挺好听挺勾人的。”

江晃假咳了一声,道:“好好说话。”

祁鹤楼慢悠悠地抬手掸了掸烟灰,道:“我好想你江晃,我好想你。”

“……”

江晃以为祁鹤楼低沉的声音已经挺勾人了,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声音更要命,差点就让人发疯了。

“我来找你吧祁鹤楼,”江晃心头一颤一颤的,道:“我现在就来。”

祁鹤楼笑了笑,道:“别来了江晃,这儿太远了,你在家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立马回到你身边,你别遭这罪,我疼。”

江晃蹲在路边,也点了支烟来抽,人在身边的时候就总觉得没爱得够,现在人不在身边了,还真够得想的。

“我也想你了祁鹤楼,赶紧回来吧,人都要等疯了。”

祁鹤楼立马就精神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正襟危坐,道:“你说什么?”

反正都已经够丢脸了,再丢脸一点儿应该也没什么吧,江晃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老子想你了,想得都快疯了,你他妈到底回不回来了?”

祁鹤楼几乎是瞬间就笑痴了,道:“回,得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搬到新房子里天天快活,你要有时间就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我也好置办,这事儿马虎不得。”

小唐刚走到外面来透气就看到蹲在一旁的江晃,道:“江老板,你怎么到外面儿蹲着来了?多热啊。”

江晃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在打电话,但是经过这么一大乱,他就没脸继续和祁鹤楼说些荤话了,压低声音道:“我先不跟你说了啊鹤楼,有人找我。”

“等会儿,”祁鹤楼狐疑道:“你刚叫我什么来着?”

“祁鹤楼啊,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没叫姓儿,还挺好听的,”祁鹤楼商量的语气道:“再叫一声呗,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听得到。”

什么毛病?虽然不解,但江晃还是耐着性子叫他:“鹤楼,祁鹤楼,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几乎是江晃挂了电话的瞬间祁鹤楼就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这半个月忙得昏天黑地的,应付完投资商还要应付公司的领导层,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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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晴之后,江晃开车去了一趟祁鹤楼在松林里建的别墅,那两棵梧桐稳当地立在大门口。

江晃利索地掏出钥匙开了门,里头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上次来的时候家具那些都还没有完全置办好,但是现在全部都已经弄好了,很明显祁鹤楼肯定来过好几次了,要不然不会弄得这么齐全。

江晃坐在一楼的皮质沙发上,一坐上去就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不得不说祁鹤楼挑家具的眼光还真行。

江晃把楼上楼下都逛了一圈儿,最后坐在院子的吊**吊了一会儿,这两棵梧桐树在的位置刚刚好,宽大的样子把阳光遮得刚刚好。

江晃在别墅里住了一晚上才回去,本来没打算在这儿睡,没想到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杨昭比祁鹤楼回来得早些,也不知道他是在新疆遇到什么好事儿了,脸上一副春风得意的笑容,再用力一点儿估计脸都能笑烂。

杨昭帮衬着江晃店里打杂,江晃不明所以道:“祁鹤楼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杨昭笑道:“祁总不是准备要单干了吗?这次回来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去新疆几次了,所以处理完公司那边的事之后,还得处理那边的人情,这几天都在忙着跟人吃酒。”

也是,人情上的事情处理起来不比公司的事情轻松,江晃道:“他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那不能,”杨昭打包票道:“祁总这人老是念着家里的事,他要是不回来不得郁郁寡欢嘛。”

“……”江晃面无表情地磕着瓜子儿,不再去问祁鹤楼的事儿,他问:“那你回来这么早做什么?”

“现在第二期的果酒销售量比第一期地翻了两倍,完全超出了预期,现在厂里又得超量生产,”杨昭解释道:“这是祁总在这边的第一个项目,开了个好头,我得回来把庆功宴准备好。”

听了杨昭的话之后,江晃突然有点热血沸腾,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感觉有点儿骄傲是怎么回事,祁鹤楼果然是不负众望。

江晃笑道:“他让你回来准备的?”

“嗯,”虽然杨昭也不知道为什么祁鹤楼这么看重这次庆功宴,但是他这么看重,肯定有他的想法,“祁总说要大半特办,到时候总部的那些老总都会过来,还有祁总的合作伙伴都会一起来,排面儿小不了。”

江晃:“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又不是皇帝。”

杨昭:“祁总有钱啊,有钱可不就得这么花嘛,再说这毕竟是第一个项目,再大的排面儿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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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鹤楼都在新疆那边待一个多月了,江晃知道他忙,平时也懒得打电话过去烦他,祁鹤楼倒是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但是经常电话打着打着他就睡着了。

江晃心疼他晚上睡得不好,当然不会去吵他,就让电话这么一直通着,也不说话。

有一回祁鹤楼半夜说了梦话,江晃被迷迷糊糊地闹醒了,把耳朵凑到电话那边去听,这才听清楚祁鹤楼在喊“江晃”这两个字,这人真是简直了,有这么惦记吗?睡着了还念叨着。

这天一大早,江晃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过,窗外飘进来好多梧桐的飞絮,江晃冷不丁儿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洗簌完之后,他习惯性地去打开客厅的窗户,一开窗就听到了楼下吵闹的声音,几个老大爷正坐在一堆儿玩儿象棋。

江晃平日里对什么象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但是楼底下一个身影立马就抓住了他的视线。

祁鹤楼就站在一个大爷背后,一边啃玉米一边看人家老大爷下象棋。

江晃顿时间心跳都漏了一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把头伸出窗外喊了一句:“祁鹤楼。”

祁鹤楼一抬头就和楼上的江晃对视了,他笑了笑,江晃立马就把头缩回去,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往楼下跑,祁鹤楼见状也是心头一急。连忙往楼上跑去。

江晃腿脚不利索,跑得太急的原因,一下就从楼下摔下去了,眼见着头就要磕到台阶上,祁鹤楼眼疾手快地稳住了他,把他抱在怀里,埋怨道:“你跑什么?摔哪儿了没有?”

“没,没摔,”江晃从祁鹤楼怀里挣脱出来站好,把祁鹤楼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瘦了,一看到祁鹤楼江晃就没忍住弯起了眉眼笑,随后猛地往他脑门儿上一弹,道:“还知道回来啊?老子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妈的,还挺能让人等的啊。”

祁鹤楼扣着江晃的后脑勺就亲了下去,他的吻即粗暴又强势,江晃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连忙推开祁鹤楼。

但是刚推开一点祁鹤楼立马就亲上来了,江晃连忙握着祁鹤楼的手腕不让他**,道:“好了鹤楼……好了,这儿是楼道,先回去,回去再亲……”

“好,回去再亲。”祁鹤楼牵着他往楼上走,等房门一开,祁鹤楼立马就把江晃抵在玄关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