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裴刑拿着陆老爷子写的拜帖,和时壹一起去了南州,出门的时候,陆老爷子和陆家二老还特地来送他们,对他们非常的热情。

尤其是陆老爷子,一直抓着裴刑的胳膊,神情特别激动,不停地说裴刑是个天纵奇才,还抓着时壹送了一块老玉佩。

时壹直觉得他们的态度很奇怪,路上问裴刑干了什么,他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之后又一脸深思,神情有些凝重,以前裴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不确定把制作枪炮的方法交给陆家对不对。

陆家虽然明面上退出了朝堂,暗地却在一直支持远在西州的裴正琛。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壹坐在他怀里,见他神情沉重,担心地问。

“没什么。”裴刑摸了摸他的脸,叹了口气,“可能又要打仗了。”

“啊?不是一直都在打仗吗?我四弟他也是在西州抗敌啊?”说到这儿,时壹突然紧张了起来,“你不会要去参军吧?!”

他想起陆家人奇怪的态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裴刑答应了他们什么。

“是不是你答应陆家什么了!”时壹立马就急了,眼眶还有些红,揪着他的衣领说,“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也去,和你一起去,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裴刑只是想和他说说当今的局势,没想到时壹竟能说出这句话,心底微动,深深吻了上去。

“我不去,这辈子我都陪着你。”

时壹心里正着急,听他这么说心安了不少,放心地接纳了这个的吻。

一直到他快喘不过气起,才被放开,他眼里也氤氲出了雾气,白皙的脸蛋上染了薄红,他牢牢地搂住裴刑,脸埋在他的脖颈间,闷闷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能再食言了。”

“嗯,我说的,陪你一辈子。”

裴刑整个心脏仿佛被暖流包裹了一样,带着暖意的血液流淌到了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时壹与他贴得很近,清楚地感受到了变化,红着脸骂了他一声流氓,却把人抱得更紧了。

裴刑抱着人放到了小**,落日余晖,一室旖旎。

从中州到南州,坐船差不多要五六日才能到,他们这次坐的是客船,选的房间比较大些,还有人提供热水,不过需要用银子买比较贵,一两银子供应两天,裴刑买了五两银子的热水,让人每天多供应了一些。

早晨裴刑和他洗了个奢侈的热水澡,洗漱完后两人吃了自己带的干粮。

时壹穿了一件红色衣衫,没有穿鞋子,左脚踝上带了一对雕花镂空银铃,红线配上他白玉般的肌肤,勾得人心痒痒,那铃铛随着他一**一**的脚,叮叮玲玲地作响,裴刑伸手握住那只脚踝,轻轻摩挲,低头吻了下怀里人的红得滴血的脸,低低笑了声。

“很好看,以后一直戴着吧。”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藏的这么深。”时壹想起昨天火热的场面,脸发烫的厉害,到了现在他耳边,还是叮铃叮铃的响声,小声嘟囔了句,“果然是个老流氓。”

裴刑眸光温柔,握住怀里人纤细柔软的腰肢揉了揉。

时壹这副身体,比上辈子柔软了许多,或许是哥儿的特性,天生就是承受的一方,两人比上辈子和谐了很多。

上辈因为时壹残疾,对那些欲望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两人第一次很惨烈,他因为赌气而且本身也没有经验,只顾着无休止地索取,把人伤的不轻,时壹更是疼昏过去了,养了半个多月人才好。

这辈子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时壹对这事很敏感,不管怎样,他心底都是感激庆幸多些。

时壹现在腰正酸,被他一揉直接呼出了声,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打了下他放在腰上的手;“别碰,你手拿开。”

裴刑不拿反而抱紧了些,大手放在他的腰上,脸贴在时壹耳边温声道;“我给你揉揉会好些,别动。”

时壹抿着嘴,趴在了他怀里,任由他作为。

船行了五日,裴刑和时壹在船上也腻歪了五日,南州比中州天气热上些,他们换了单衣。

时壹一身轻薄的红色宽袖衣衫,头发编成辫子绑在脑后,随着他的走动还能听见叮铃叮铃作响的声音,他容貌绝艳,姿色过人,配上一身艳丽似火的颜色让本就美艳昳丽的容颜更加引人注目。

再加上这哥儿不常见,路人更加好奇,频频观望,裴刑上前把时壹搂进怀里,往他头上带了个帷幔,冷冷地扫了眼那几个目光邪**之人。

众人见这哥儿身边还有个汉子,纷纷收敛了一些,又暗地里打量裴刑。

见这人一身淡蓝色宽袖衣袍,气质冷冽,身形高大,长相英俊还带了些胡人血统,不免又多瞧了几眼。

裴刑无视那些打量的目光,拉着时壹直接去白府,递上了拜帖,不一会儿两人就被请到了大厅里。

还有奴仆送了点心和茶水过来,奇怪的是两人等了半个时辰还没有人来。

时壹越来越急躁,担心是不是时墨出了事,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去找人,被裴刑按了回去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等待。

两人又等了快半个时辰,才有一个穿着华丽,长相明媚的妇人过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哎哟,我这在后院忙得都晕头了,现在才得了空,我原先还奇怪这竞枭的小夫郎都买回来三年了,怎么突然有亲人寻过来,还以为是骗子,这一看陆先生的拜帖才知道,原来裴先生还是陆老先生的学生啊,哎,看我这不礼数的,你和竞枭还是师兄弟,我竟然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我们刚好赶路累了歇歇脚,夫人不必介意。”裴刑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这次来,主要是想替我家夫郎来寻他大哥,还请夫人把时墨叫出来让我们见上一面。”

那妇人看了眼时壹,眼里很快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勾起了红唇:“真不巧,你们来晚了,前些天,竞枭刚带着他的夫郎去北边走商去了,恐怕要十天半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