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了一个多时辰,被人三言两语赶了出来,烈日当头,晒得人睁不开眼,时壹的小脸被热得发红,他现在是又累又饿,两人一下船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刚才在白府等了那么长时间光顾着急,连口茶都没有喝。

现在时墨又不在,他恐怕要在这里等上十天半月才行,他拉着裴刑的衣袖问:“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租个小院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裴刑摸了摸他晒的通红的脸,给他戴好帷幔,目光深邃地看了眼白府大门道;“不用,我们明天再来看看。

说完拉着时壹离开,就近找了间酒楼要了一间上房,又让店小二送了热水,一起洗了热水澡后裴刑又去点了些饭菜。

时壹迫不及待地塞了几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问;“我们明天去看什么,那夫人不是说时墨跟着白竞枭去走商去了吗?”

“不会,你忘了,他们还有个孩子。”裴刑摇头,给时壹倒了杯水,“他们不可能单独把孩子留下来,更不能带着孩子去走商,时墨一定还是在白家。”

听他这么说,时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既然人在,为什么那个夫人不让我们见。”

裴刑拍了拍时壹的背说;“别着急,吃过饭我们赶紧休息,后半夜的时候我带你进去看看。”

“我们夜探白府吗?”时壹一下瞪大了眼睛,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好刺激呀!”

说定后,一用完饭时壹立即爬上了床,翻来覆去地过去老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怎么办?”时壹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问。

裴刑亲了他一口,把人搂进怀里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来,我们运动一下,消耗消耗能量。”

时壹红着脸骂了他一句,打开他作乱的手;“什么时候了,你还乱来。”

“宝贝儿,你太焦虑了,我这是为了缓解一下你的情绪。”裴刑说得冠冕堂皇,按着人的脑袋亲了上去。

时壹现下这身体很敏感,被他撩起了火,也任由他去,到最后也真的睡了过去,不过后半夜被叫醒的时候,双腿直发软腰也酸,当即把人臭骂了一顿。

裴刑搂着人亲了一会儿,把衣服给他穿上,抱着人直接从酒楼的窗子跳了出去。

时壹吓得闭起了眼,双脚挨着地才敢睁开,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望了眼他们刚刚在的三楼,直觉得刺激。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眺望过去只见到黑漆漆的长街,一阵凉风吹过,时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裴刑拉着时壹的胳膊将人放在了背上,脚步翻飞地跑到了白府才把人放下。

时壹看了看他丝毫未变的神色,只在心底赞服他的变态体力。

裴刑似乎对白府很熟悉,抱着他连翻了几个院子,一直到了一处比较荒凉偏僻的院子才停下。

时壹贴在他耳边,小声问;“时墨在这里吗?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先前来的时候,问过陆老爷子,陆老爷子来过几趟。”裴刑抱着时壹翻进了那个小院子,院中一片漆黑,只有一间小屋还亮着烛火,时不时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一阵一阵地咳嗽声。

时壹瞬间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地靠近那间屋子,等到了房门边他却有点不敢推开这门了,他对时墨的记忆全都来自于原主,就算他这个外来客没有与时墨相处过,那种血浓于水的爱护之情他也能感受到。

裴刑握住他的手,伸手替他推开了这门,吱呀一声响在这院里异常突兀,也吓坏了屋里那人。

时墨怀里抱着孩子,惊恐地望向他们,待看清时壹一下愣住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时壹两步上前喊了声大哥,看清他的模样,心底微微一抽。

时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紫色衣袍,披散着头发,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怀里的孩子只用了一件破旧衣服包裹着,见到时壹异常激动。

“时壹,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时墨当年被白家人领走的时候,时壹已经病得不醒人事了,那时家里实在是一点银钱也没有了,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自卖换了些银钱,他进白家这三年犹如进了牢笼一样,是一点消息也没办法往家里传。

“我没事,大哥你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他们虐待你。”时壹上前搀着他的胳膊,看了眼他怀里睡的小宝宝,奇怪这么大动静还没被吵醒。

时墨摇了摇头,泣不成声,一把抓着他的手;“时壹你帮帮我,小宝他病了,病得很重,大夫人控制着不让我出去请大夫,你帮帮我。”

“我,我们现在就带你出去,你别急。”时壹抱着他瞬间红了眼眶,把今天那个夫人在心底骂了八百遍。

他们把人带回了客栈,裴刑又连夜去请了大夫。

那大夫看这么小的孩子烧得不醒人事了,心底一沉,连忙给人扎了几针,开了药让裴刑去煎药,又让他们拿了烈酒来擦身子。

“唉,这孩子太小了,你应该早点请大夫,怎么能让人烧这么重,我这也是尽力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回来,要是有回命丸给人喂一颗………”

“有!!!”

后面的话那大夫还没出口,时壹激动地大喝一声,把那大夫吓了一大跳,见他拿出荷包掏出了两颗白色的药丸,那药丸一拿出来,屋子里瞬间充满沁人心脾的药香,

时壹赶紧倒了两杯温水,化了两颗,一杯让时墨服下,一杯他喂给了小宝。

那大夫见他一下化了两颗,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还在愣神,吃惊这人一下拿出了两颗回命丸,那两杯水已经被人服下了,他颤抖地抬起了手,指着他们愣是半天没说出话。

时壹看这老大夫双目圆睁,抬起的手不停地打颤,还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看了看他满目的白发,生怕人是发生了中疯,赶紧过去扶着人掐他的人中。

那大夫长长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喝。

“简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