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惊得微微张开了口,她不敢相信这是从陆怀琤口中说出来的话,前几日为了好感度,她频频引诱他,可他怎么也不上钩,怎么今日突然说起这个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在腰后的大手一按,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陆怀琤的残肢上,接着双腿一凉。

“别!”她连忙伸手去拦他,却被他一手握住手腕,反扣在了身后。

“你不愿意?”他问。

秋辞看不见他那张森然的面孔,还有些害羞:“这是在马车上呀,外面还有人呢,我们回去再弄好不好?”

“若我偏要在这处呢?”

他的声音很冷,冻得她发颤:“怀琤,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陆怀琤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手已经探了进去,忽而一笑,缓缓道:“秋辞真的好像我种的栀子花,只要轻轻一碰花芯,整个花枝都会颤抖起来。”

秋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浑身更是忍不住紧绷,可听见他笑了,她又摸不准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单纯欲望上头了。

她本就是愿意和他在一块儿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能接受:“怀琤,你轻一些好不好?”

没有生气,没有哭闹,甚至还予取予夺...

陆怀琤心里疼得厉害,像是被铁手抓住了心脏,要将它整个捏碎。

他嗤笑一声,松开了手,摸出帕子将手指擦净。

“你好了吗?”秋辞问,她没感觉到继续,以为已经结束,爬起身来,将裤子穿好,紧紧抱住他,“怀琤,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陆怀琤淡淡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靠在他的肩头上:“怀琤,晚上我去陪你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再...”

陆怀琤依旧没有说话,阖眸靠在车厢上,好像是睡着了。

“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头疼了?”秋辞小声问,她坐起身来,双手轻轻在他太阳穴上按压,她未曾这样给别人按过,手法有些生疏,“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陆怀琤乍然睁开一双红通通的眸子,盯着她看。

她垂眼,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垂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亲,微微蹙着眉,有些担忧:“一定是昨夜没睡好,是不是腿又疼了?晚上睡觉前我给你按按好不好?”

眼里的心疼不是假的,语气里的关心也不是假的,那到底是为何?为何他会听到那样的对话?难道他再一次幻听了?是不是错怪她了?

“好。”陆怀琤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沉闷,“秋辞,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秋辞微微弯起唇,伸手去摸他的脸,却摸到了一手湿润,她忙起身,看着他脸上的泪,“你怎么哭了?”

陆怀琤垂下眼:“无事。”

秋辞捧着他的脸,亲亲又摸摸:“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还是你哪里不舒服?怀琤,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也不知晓,只是近来总是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扰得我有些头疼。”

“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我们去医馆里看过了再回家吧。”

秋辞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硬拽着人去了一趟医馆,让大夫看了半晌,只说是没什么问题。

她疑惑:“奇怪了,怎么回事?难道因为没有我陪着,你睡不好?”

陆怀琤忍不住笑了:“那你搬来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左右我们也快成亲了,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应当是没事的,不必担心。”

“好,那我今天回去就让她们把东西搬去你那里,反正我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些衣服和首饰,一会儿就搬完了。”

她答应得很爽快,脸上是挂着笑意的,眼角微微皱起了一些纹,悬空的腿微微翘起前后摆动。

陆怀琤心中的芥蒂又消除了些,下了马车,像从前那样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他们要住在一起的事没有避着人,不一会儿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俩人还未成亲便睡到了一张**,一时间流言四起。

最后还是陆夫人出面打骂了几个出头鸟,才按下这场风波,她也骂了陆怀琤,可陆怀琤显然没听进去,还是那几句恭敬客气的话打发她,她也就懒得再管了。

不过,这些话倒是一个字都没有传到秋辞耳朵里,她还在开开心心将自己的首饰盒和陆怀琤的摆在一起,把自己喜欢的摆件摆在他屋里。

陆怀琤跟在她身后,给她递东西,眼里的爱意快要涌出来。

递完手里的最后一件物品,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轻声道:“摆好了便去沐浴,早些歇息。”

秋辞点头,收拾完,沐浴好后,在**等他。

他心情似乎很好,搂着她,靠在床头看书。

一开始只有书籍翻页的沙沙声,后来不知为何,两人的气息好像交缠在了一块儿,越来越重。

帐子被放下,陆怀琤翻身而上,深深望着秋辞。

秋辞的胳膊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小声问:“在马车上时,为什么忽然那样?”

“没什么。”他一派从容不迫,俯身在她耳旁道,“那样感觉如何?难不难受?”

“还好,你好温柔,没有弄疼我,就还好。”秋辞垂着眸,眼睫半搭着,掩盖住了眼中的羞意。

陆怀琤抿了抿唇,轻轻抚摸她的脸:“秋辞,我以后不会在外面那样了。”他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对待她。

秋辞没有生气,只是脸更红了:“你只要不弄疼我,想怎样都是可以的。”

“秋辞...”陆怀琤俯下身去亲她,一遍又一遍地表白,“秋辞我爱你,我爱你。”

“怀琤,我也爱你。”她轻轻环住他的腰,小声和他商量,“你喜欢孩子吗?过两年我们生两个孩子好不好?”

“好,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样都好。”陆怀琤伸手轻轻摩挲她腰间的那个刺青,刺青凸起的痕迹让他稍稍心安,秋辞是他的,身上已经烙下了他的印,这辈子都是他的。

好几天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又得到秋辞的保证,他心中平静了一些,又回到了原先那样的温柔与淡然,翻身而下,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睡吧,秋辞。”

不知道是不是秋辞在的缘故,他睡得很好,第二日还有事要忙,见秋辞还睡着,他没忍心叫醒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出门了。

等秋辞醒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问过外头的侍女,她才知道陆怀琤出门去了。陆怀琤平日不怎么出门的,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得抓紧这个空隙去重光寺一趟。

她换好了衣裳,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在外面叫了送客的车,一路往重光寺去。她没有怎么打扮,这一次主要是先去探探底。

“系统,明净现在的好感度是0吧?”

“对。”系统道。

“那商城里的礼物送了他应该也不会收,算了,我先去看看。”

她掐断了联系,直奔寺内而去,有了陆怀琤的引见,这一次她轻而易举见到了明净。

明净正在后殿里诵经,见来人是她,邀请她进了禅房:“不知施主来寻贫僧有何事?”

“怀琤他这几日睡不好,说是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邪魔缠身,我特地来请教师父。”秋辞随口编出一个慌来。

“贫僧抽个签瞧瞧。”

明净拿出签筒,抖动几下,从里抽出一支,语气淡淡道:“倒是未看出有什么邪祟,或许只是心结所致。”

“心结?”

“您看。”明净将签递给秋辞。

秋辞眸中一闪,接过竹签的一瞬,故意碰到明净的手,却似是不自知一般,仔细看起签来,随即展颜一笑,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我倒是看不懂了,还望师父解答。”

明净垂下眸,娓娓道来。

他解释得清晰又明了,正常人一听就懂了,可秋辞偏不,娇声道:“可是小师父,我还是没有太听懂。”

“既然听不懂,便是没有这个缘分,陆施主身体没有大碍,施主请回吧。”明净已要起身送客。

秋辞立即上前拦住:“小师父与我家相公关系很好吗?”

明净退后几步,离得远了一些:“倒是能说上几句话,贫僧还有事要忙,施主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吧。”

“你怎么总想赶我走?”秋辞逼近几步,几乎要与他贴在一起,“我近来也有些不舒服,小师父能不能为我讲讲经?”

“施主请自重,贫僧有事要忙,先走一步。”明净还未说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似乎是连这禅房都不要了。

秋辞松了一口气,快步往回走。

或许是因为不喜欢明净,也或许是有了经验,这一回,她没了从前那种紧张,所有的话与动作都是手到擒来,脸不红心也不跳,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般,一切结束后,只有终于下班了的庆幸。

她不敢再这里多逗留,唯恐被陆怀琤发现,好在她回家时,陆怀琤并没有回来。

一直到晚上,她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跑出去迎接他。

“怀琤,你终于回来了。”她扑了过去。

“秋...”陆怀琤忽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