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250.真相大白(2)

司徒赟最终还是没有从克里斯嘴巴里听到那些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有一点却毋庸置疑,那就是URTC或者说那个广州代表团并不是那么简单地为了地铁3号线而来。

克里斯最终也没有为难他,那些脱口而出的解释不过都是借口,克里斯的嘴封太严,而司徒赟身处异处,并不知道大门外的世界是什么?也不想贸然去行事。

两人最终又回到了那间实验室里。

只是罗伊斯不见了,而原本睡在台桌上的三人也不见了,就连那些奇怪的线圈和检测仪也都不见了,整个空间除了一片白茫,竟然什么也看不穿,司徒赟发现了异样,再次升起了怒气;“克里斯,你们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不要着急,他们先被送出去了。”克里斯并不在意他的怒气,自在地回答。

“送去哪里了?”司徒赟又问。

“当然是该去的地方?”克里斯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司徒赟有些懵,跟着重复了一句;“该去的地方?”思索间,他想起了什么,又问:“是不是我们之前在的那片湖泊?”

克里斯笑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

见克里斯这幅神情,司徒赟饶是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暴怒;“克里斯,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我们真的失踪了,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

“肖恩,不要这样。”克里斯的语气并不像害怕司徒赟真的会把他怎么样,反而一副调笑道。

“我现在需要去找他们,你…带我去?”司徒赟不想再和克里斯争执,于是要求道。

“没问题,不过…需要你把眼睛闭上。”克里斯大方地应答。

“如果我不闭上会怎样?”司徒赟挑衅道。

克里斯笑笑没有出声,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望着他,司徒赟搞不清克里斯肚子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如果真的把克里斯惹毛,也许最终还是自己吃亏,于是又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继续把我弄到那台冰冷的仪器面前,所以我不相信你。”

此时的克里斯已经收起了那副阴测测的笑意,定神望着司徒赟出神,突然冒了一句让司徒赟背后寒颤地话来;“肖恩,你觉得自己还能带着这里的记忆离开吗?”就在这话结束时,司徒赟只觉得自己的后脑被人狠狠地敲击…

“咣当”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板里。

随后响起了罗伊斯的声音;“克里斯,这就是你惹出来的麻烦。”说完,也不理会克里斯,拉着昏迷过去的司徒赟出了实验室。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只剩下克里斯细微的喘气声还在。

彷佛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但又似乎有绿色的光圈,还有流动的星火,梦里的一切都那么杂乱…

当司徒赟张开眼睛时,才发觉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掏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司徒彧,于是他接了起来;“大哥,什么事?”

电话里的司徒彧似乎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赟希,你现在在哪里?”

司徒赟往四周看了看,见还是在那片湖泊边,随即又想到大家躲在石头下躲雨的场景,于是回答:“我和舅舅他们现在正在蒙特利尔郊外徒步。”

司徒彧在电话里的语气非常不好;“为什么不接电话?”

司徒赟有些懵,不知道大哥的语气为什么这般不好,疑惑道:“大哥,怎么了?口气听起来这么不好,我在山里信号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听到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人声;“爷爷走了。”

“大哥,你说什么?”司徒赟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

司徒彧瞬时在电话里吼出了声,吓得司徒赟弹开了好几公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大哥,您刚刚说什么?爷爷走了?”

司徒彧没有再跟他理论,于是又说:“赟希,我们找了你好几天,已经出动了警察。”

可此刻,司徒赟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一阵阵轰鸣声像是在他脑袋里炸开了锅,一锅接一锅的沸腾起来,他不停地敲打脑袋,完全已经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不能去思考司徒彧嘴里的找了好几天是否符合逻辑。

猛地起身,朝湖边走去。

湖水清澈见底,也能倒影出他的身影,他掬起了一捧水,直直就往脸上浇,可怎么也浇不灭那团沸腾的思绪,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湖边,愣神地望着远处的森林发呆。

其实此时的山间甚是美轮美奂,阵雨过后,天空又放了晴,整片的蓝天映衬着绿色的山林,还有眼前碧绿的湖水也在其间。

再美的景色,也终究无暇欣赏。

“赟希,怎么了?”此时,背后想起了周思律的声音。

闻声,司徒赟转身看着周思律问:“舅舅,怎么办?”

周思律见司徒赟一副很是难受的表情,以为他伤到了哪里,于是焦急问:“是不是受伤了?”说着,蹲身就要查看司徒赟的状况,却被司徒赟一把搂住了肩膀,就那样无助地靠了上去。

周思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徒赟,也许是察觉到了异样,为了缓和气氛,还不忘玩笑道:“赟希,你这样他们会误会我们的。”

却听司徒赟说道:“舅舅…爷爷走了。”

这一出声,周思律一把推开了司徒赟的脑袋,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舅舅,爷爷走了。”司徒赟又说了一遍。

…….

当司徒赟回到广州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一出机场,一脸的疲惫被来接机的司徒信念和周思韵看在眼里,可却不敢问及太多,只能带着人往老宅去,一路上周思韵有意提及司徒老爷子的事,见司徒赟没有表现出异样,也就继续说道:“你爷爷是在戏院去世的,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爷爷最后有说什么吗?”司徒赟平静地问。

“没有,你爸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就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周思韵回答。

司徒赟没有再问话,只愣愣地望着车窗外的世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从来没有谁见过如此的他,整个被低落的情绪笼罩着。

“赟希,你没事吧?”周思韵迟疑地问。

“妈,我没事。”司徒赟转头看了周思韵一眼,平静地回答。

自此,到司徒老宅的这段路程里,车里的气氛无比的低落。

当推开大门时,庭院里的植物依旧郁郁葱葱的,一路走,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彷佛已经听到了春姐开心的声音;“赟希,你回来了,我煲了一锅靓汤,赶快来尝尝。”

还有爷爷坐在门廊下喝着茶,看自己归家会说上一句;“回来了。”

他会笑着回答:“回来了。”

可此时此景,门廊下的茶几上已经没有了冒着热气的茶,更没有爷爷坐在那里唤自己一声,之前凝聚起来的理智瞬时泄了气,一股子难受溜了出来,忍不住地,终于无声地哭了出来。

周思韵和司徒信念就在身后,看司徒赟耸动着肩膀。

有太多的怜惜涌动,周思韵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却被司徒信念拖住了手腕,朝她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让赟希自己待一会,我们最好离开,周思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出了大门,把这一方天地让给了他。

只听司徒赟自言自语道:“爷爷,我回来了。”可回答他的只有树叶的沙沙作响。

有太多的遗憾都留给了时间的空隙,来不及抓住,它就溜走了。

当你回忆起那些曾经让你后悔莫及的故事时,有几则是关于亲人的?又有几则是被动的?

也许在司徒赟看来,它们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