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来，他叫顾明熙
早上的部门会议结束后，季蕊正埋头审核着杨远刚提交上来的方案，林凡敲了办公室的门，将一个信封放到她面前。
“前台说，有人托把这个转交给你。”
季蕊头也不抬地接过来，分了一个眼神过去。
信封上确实端正地写着她的大名，上面的字迹工整飘逸，。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打开信封，里面掉出一张精致的贺卡。
季蕊好奇地打开贺卡，叮叮咚咚的生日快乐歌在办公室内清脆响起，这居然是张音乐贺卡。
即使是淡定沉稳如林凡，也控制不住地露出怪异的表情。
他不是有意偷看BOSS拆信件的，只是他的正事还没来得及跟她汇报，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了。
林凡知道昨天是季蕊的生日，有人送礼物也很正常的，但，这年头还有谁正儿八经地将生日贺卡当成礼物送出手的吗？到底是有多抠门才会这么做？
季蕊当然是不知道林凡的诸多心理活动的，她翻开了贺卡，上面写着祝福生日的贺词，字迹和信封上的一样，落款是：顾明熙。
季蕊困惑，印象中，她并不认识一个叫顾明熙的人。
不过，她倒是真的很多年没有收到这种卡片了，记得小学的时候，她就经常收到同学送的生日卡片，那时激动喜悦的心情至今还仍停留在记忆深处，不曾忘掉。
季蕊的心不由微微一动。
信封里还有东西，她抖了一下，里面掉出几张压的很平整的百元钞票，她数了下，正好三张。
季蕊马上联想到了那个漂亮如月光般的男孩。
原来，他的名字叫顾明熙。
林凡的眉头抽了抽，原来对方并没有那么抠门，只是懒得选礼物，所以就直接给了三百块。
不过，这个逻辑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虑都很奇怪。
他看着季蕊若有所思地捏着卡片和钱不说话，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故事。
但这是老板的私事，林凡再怎么好奇，他也不会去过问的。
季蕊仔细地把贺卡和钞票装回信封里，然后放进专门放置贵重私人物品的抽屉里。
一抬头，林凡竟然还在，她问：“还有事？”
林凡被点醒了，赶紧收回心神，“巨丰公司的黄总早上来电，想约您明天下午三点在红林见个面，想谈下关于下个季度合作的事情。”
“知道了。”她淡淡地点点头，又开始翻看刚没看完的文件。
林凡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虽然同处了几年，他还是摸不清这个老板的性情，在工作上他们很默契，公司里普遍认为他就是老板的心腹，得力助手。他们的确几乎每天都同进同出，但他自己心里明白，其实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近。
季蕊很少有发自内心的笑，一般也只有在社交场合上，才会看到她礼节性的微笑。
刚刚她看到信封里的钱时，先是愣了一下，后面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
林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仿佛遇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整个人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日子还是在忙碌中度过，转眼就进入了月底。
长达四小时的会议总算结束了，季蕊合上手提笔记本，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连着加了一个多月的班，今天总算可以正常下班了。
季蕊翻看着办公桌上的备忘录，一项项核对着。
工作上的大小事都有林凡帮他安排好，但她习惯了自己备录，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检查，预防事多漏了什么重要事情。
季蕊的目光停留在日期上，忽然想起，这个月10号是季母的生日。
上个月季父有来电提醒过她，叮嘱她有空回家一趟。可今天已经是27号，母亲的生日都已过了半个月。
季蕊懊恼地拿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电话在接通的前一秒，她又挂了。
拨了内线让林凡进来，交代了他一些事情，她提了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公司。
季蕊去了一趟万达商场，给父母选了几套样式简单大方的新款羊绒外套，又去市场挑了一些养生的补品和干货、几箱进口水果以及当地有名的特产，直到把车箱和车后座都塞得满满当当了，她才心满意足地驾着车回家。
季蕊的老家H市离X市也不算远，走高速公路4个多小时就到了，当她的车停在家门前时，还不到晚上的9点。
季父闻声从窗户看了一眼，看到门口那辆熟悉的车时很是惊喜，连忙招呼老伴一起出去开铁门。
俩老和季蕊一起来回了两趟才将车里的东西全部搬进屋里。
季母絮絮叨叨的，“人回来就成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你不累吗？”
季蕊满不在乎地笑了：“东西都是车子载着，我有啥累的？”
她拉着季母的手，愧疚地说：“妈妈，对不起，我前段时间太忙了，忘记了你的生日……今天一忙完我就马上赶回来了。”
季母心疼地整了整她的领口，“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你忙，所以后面也没打电话给你。妈妈年纪这么大了，生日过不过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你健康平安，就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季父在门口朝她们喊道：“外边冷，你们娘俩有啥话进屋里再说吧。”
季蕊和季母相视而笑，挽着手一起进了屋门。
这栋两层小别墅是季蕊前两年给他们买的，周边配套齐全，小区环境很安静，物业管理也不错。
别墅带了一个小别院，四周用栅栏和墙砖围了起来，庭院里种满了巫父的花花草草和巫母的菜。
当初她要给家里买时，父母死活不同意，说他们原来的单位房住的好好的，不需要换什么房子，让季蕊存着钱自己用。
季蕊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说服他们勉强同意。
从装修到选家具，季蕊亲力亲为，尽量按着父母的喜好来装，不让他们操半点儿心。
刚搬进来住时，她怕父母不习惯，还特意回来陪他们住了一个星期，带他们熟悉新房子和新的居住环境。
父母年纪也不算太大，对新环境适应得挺快，这个小区和原来的单位房距离也不远，他们还可以经常回去找以前的邻居串门。
父母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季蕊本想让他们安心在家享福，但他们觉得成日在家闲着太无聊，还是坚持正常去单位上班，季蕊也不勉强，随他们去了。
邻居和同事们羡慕死了，总是夸季家老两口子有福气，养了一个这么争气的女儿，还这么贴心孝顺。
天下没有哪对父母会不乐意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除了婚姻，季蕊真没有哪一点让他们操心的。
也许是精神和物质都得到了满足，季父季母成日乐呵乐呵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还不错。每当季蕊看到父母因为自己而露出自豪欣慰的笑容时，就觉得自己的努力和所有吃的苦都值了。
虽然苏林让她有了一段难忘痛苦的回忆，但如果不是那段情伤，现在的她，或许仅是一名小职员，他们一家子依旧住在单位分的那套不足60平的旧房子里，家里添个大点的家电都得提前计划好用钱。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季蕊懒懒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10点了。
她很少睡懒觉，只有回到家里，她才会彻底放松自己。如果是在X市，不管加多少天的班，她都会在8点前起床。
慢腾腾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些微阳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隐隐照在季蕊清秀的脸上，半张脸躲在阴影里，却显得格外明净。
洗漱换好休闲装，她穿着妈妈特制的棉拖，下楼去吃早餐。
今天是周六，父母不用去单位，都在家里休息。
季蕊下楼梯时，季母正拖着地，看到她了，便招呼她快去吃早餐。
早餐是鸡蛋饼、豆浆以及玉米粥，粥还在锅里冒着热气，季蕊咬着鸡蛋饼环视四周，寻找巫父的身影。
看出她心思的季母笑了笑，说道：“你爸爸做了早餐后，一大早就去菜场买菜了，说要给你好好补补。算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正说着，门打开了，季父拎着菜篮子进了屋子。
季蕊看了下篮子里的菜，里面全是自己平常最爱的吃的，心情不由大好。
季父的手艺很好，家里一般都是他主厨，季母打下手。季蕊从小就被父亲养刁了胃口，以至于逐渐养成了挑嘴的毛病。
在X市生活时，平常的用餐对季蕊来说，更多是为了填饱肚子维持正常身体所需，她应对着也就过去了，但是能不将就的时候，她绝不会多吃半口。
她一直觉得父亲做的饭菜是世上最好吃的，也曾想过如果哪天要嫁人，最好要嫁个像父亲一样会做饭的男人，这样她就不会饿着自己了。
季母接过菜篮，一面将里面的菜取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好，一面问道，“你平常去买菜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季父将鞋子换了，穿上拖鞋进了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老苏，就和他聊了一会，他问我们小区怎么样，好像是想要换套房子住。”
季母一怔，“他们家现在住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好好的怎么忽然要换房子？”
“似乎是苏林的意思吧，他们倒是无所谓。”季父把菜篮子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去找围裙。
“苏林？苏林回国了？”季母惊讶地看着他。
“嗯，回国有段时间了，现在在原来的大学任教。”
两人正聊着，忽然注意到那边吃着早餐的季蕊，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不约而同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