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皇上宣徐大人、王元帅进宫。”此时王好贤的侍卫来来传。

徐关与王彪相视一笑,随即进吕府内堂。

“爱卿,眼下蜀川已成大乘的属地,朕刚与丞相商议,决定选妃和挑选太监,如何?”王好贤眼睛泛出色迷迷的样子。

“皇上,南安守军顽固不化,蜀川尚不平静,明廷也将调兵而来。微臣感觉此时选妃,川中百姓创伤未好,恐有想法。不过,太监可以提前挑选,提前训练,为下一步进兵京城、定都打下基础。”徐关委婉反对。

王好贤脸显尴尬之情。

他虽是大乘皇帝,但无徐关声威,又不会统兵用兵,只能作傀儡皇帝。

“皇上,姚家富可敌国,微臣建议着力缉捕、查探姚路阳父女下落,如能纳庞美玲为后,则大乘挥师北上,粮银就不成问题了。”王彪紧跟徐关,委婉转移王好贤的注意力。

“唔……二卿之言有理。卿看太监一事……”王好贤要倚靠徐关用兵,不好强行选妃,便又提太监之事。

“皇上,降官方世中、花天地曾是大明进士,见识过皇城气派,微臣提议将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先净身作太监,以他们四人来训导新挑的太监,为皇上以后治理后宫奠基。”徐关想想方世中奸猾无比,投向李国用,必成自己下一步的绊脚石,故提议作弄他们四人。

“唔……徐爱卿之言有理。来人,宣禁军立即将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净身,责成四人为朕挑选太监。”王好贤也觉有理,立即宣旨。

晚霞的坨红把天空装点的格外醉人。

晚风清凉,彩蝶纷飞。

徐关与王彪二人穿过吕府庭院,返身回元帅府,即是昔日的成都府衙。

“大人,你刚才提议,可能不合王好贤心意。”王彪屏退左右,连忙提醒徐关。

“不怕,毕竟那是提议,决定权在他手中。他选与不选,这是他的事情。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法笼络将士,尤其是要笼络那些十年来追杀石剑未遂、反而弄得伤痕累累的西北武林人士,将兵权牢牢掌控在手中。”徐关冷笑一声,不当一回事。

王彪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做阉割手术的地方叫厂子,位于吕府附近的一间比较破旧的小屋。

负责动手术的几名刀子匠,是李国用早就请好了的。

夜色深沉,城中寂静。

“丞相大人,不要啊,小人还年轻啊……”

王朝、方世中、花天地与荀金翅四人,被李国用领人押着来到厂子里,个个哭丧着脸求情。

“诸位大人,做太监其实也很好,你们看那个魏忠贤,不是挺有权威的吗?将来你们都成九千岁了,那可得关照本官呀!”李国用嘲弄地道,又朝几名大乘朝的御林军军官使使眼色。

一名御林军军官随即点了王朝四人的穴道。

众兵士将王朝四人抬上手术台。

刀子匠用白布把王朝四人的下腹部和大腿上部紧紧绑牢,然后用辣椒水洗涤将要手术的部位,便举起了明晃晃的手术刀。

刀子匠相视一笑,然后各自一手捏紧王朝四人的睾丸与阴囊,另一只手用刀猛然将睾丸和阴囊从根部切下。

“啊……”

王朝四人凄怆惨叫,疼醒过来,泪如雨下。

眨眼之间,标志男人的宝物就与他们的肉体分离了。

王朝四人即成不男不女之人。

四名刀子匠各用一根白蜡针插入王朝四人的尿道,又用绳子拴紧,在他们的伤口处用一种浸过冷水的纸覆盖,然后小心地包扎好。

“四位公公,你们不能马上卧床,必须由人搀扶着在屋子里走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卧床。手术后三天,必须滴水不进。三天过后,拔掉白蜡针,尿喷涌而出,即阉割成功。”一名老成的刀子匠上前拱手对王朝道。

“啊……好疼……呜呼……”

王朝四人又疼又难过又难受,哭天抹泪。

“四位公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所以,你们放心,你们的宝贝,小民们不会扔了,会想方设法加以妥善保管。公公大人伤好后,可拿六两银子来领。”又一名刀子匠上前对方世中道。

“呜呼……老夫的小妾咋办?她们才十九岁?她们此生咋过?呜呼……”方世中哭哭啼啼,疼得脸色发青。

“方公公,你放心,你的夫人和小妾就交给本官照顾吧,本官身子好,一定会让她们过上性福日子。”李国用轻轻地拍拍方世中的肩膀,随即吩咐御林军扶他们起来来回回地走。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荀金翅痛不欲生,在御林军的搀扶下,艰难地走着,失声大哭。

刀子匠们没再吭声,将他们的肉根装在石灰粉盒里,藉以吸收血液的水分,保持干燥,接着用湿布抹干净,再浸泡于香油之中,待油渗透了,装在小木匣里,密封包裹。

湛蓝的天空,在片片白云的衬托下,显得高远,遥不可及。

艳阳下的南安城下,尸骨如山,被暴晒得臭气熏天。

吕源、高迎强、张家轩巡视城头一圈,愁眉不展。

城中已经断粮,开始宰马为生。

城中的房屋的门板也已拆空作滚木弓箭了,有些房子拆石搬到地城头,遇大乘兵马攻城,便抛石砖而下。

明军站立城头的已经不多,大都被箭雨射杀,坠城而亡,现城头的多是民众与捕快。

吕初生、田路风、袁伟清三人杳无音信。

围攻南安城的大乘兵马,不断增加。

普觉领兵攻北门,普宁领兵攻南门,钟万强领丐帮弟子攻东门,云剑清领六合帮弟子攻西门。

城外的难民不时加入义军,义军人马越来越多。

这些武林中人仗着武功好,还不时潜城墙而上,幸吕源、高迎强、宋子青、马德辉、蔡坤轮流上城头巡视。

否则,南安城早已破城。

白云在天空中酣睡,艳阳洒下的光滚烫焦灼,城下的尸臭味熏上城头。

城头的民众一阵恶心,不时有人呕吐。

义军趁机放箭,南安城头不时有人在惨叫声中坠落城池,溅起血红色的浊水阵阵。

“杀……”

“不好了,有人冲阵营了!”

吕源在城头愁肠百结之时,忽听得北门义军一阵慌乱大叫。

他抬头望去,但见二人挥刀舞剑,策马直撞。

“路风、伟清回来了,这下可好了,援兵到了。”高迎强心头一阵兴奋,高声尖叫起来。

“宋子青、仇扬、刘健,你们三人杀出北门,迎田大人、袁大人进城。”吕源愁云立散,当即下令。

“高迎强、蔡坤,你们二人到北门守住,以防万一。”吕源又侧目而视吩咐。

“杀……”宋子青、仇扬、刘健三人,策马奔出北门,杀入义军敌阵,与田路风、袁伟清二人首尾相应。

义军阵营当即大乱。

普觉大怒,挥铲上马,尾追田路风,挥铲狠击。

吕源张弓搭箭,一弓三箭,径朝普觉当胸射去。

普觉无奈,只好舞铲挡箭。

田路风、袁伟清二人从他身旁策马飞掠而过,袁伟清还趁机一剑劈在普觉的马臀上。

“嘶哑……”普觉战马撕痛,乱蹦乱跳,反而驼着他在阵营中乱窜。

田路风等人顺利进城,向吕源禀报荆州被困、昆明被占,荆湖与滇贵二地派不出援兵来救,陕甘而来的五万援兵因剑阁关在义军手中,而不能入川。

“陕甘兵马不会绕道陕荆交界入川吗?”吕源闻言,暴跳如雷,拍案跺脚。

“陕荆界已被荆中武林中人金子光、张居然、梁洪志等人堵住,他们削竹签、设陷阱,陕甘兵马也曾派一部绕道陕荆交界,但死伤惨重。现驻留在川陕交界的兵马,不时遭遇早早潜伏的陕西斧头帮陆青山的匪徒袭扰,且因粮草不济,行动缓慢。”田路风赶紧解释。

“唉……”吕源等人连声慨叹。

“大人,咱们现在突围还是有希望的。”许礼如惊弓之鸟,急向吕源提议放弃孤城。

“许大人,本抚及川中三司皆在南安城中,你弃城而逃,还有颜面去见皇上吗?”吕源勃然大怒,愤然而起。

“下官决计与吕大人、南安城共存亡。”高迎强跟着立到吕源身边。

“下官提议仅供大人参考,仅供参考。”许礼闹了个满脸通红,尴尬而退。

“诸位大人,不要慌,据敝派师兄弟探报及飞鸽传书,皇上高度关注南安城,除调陕甘兵马五万入川救援外,另派石剑任平叛军筹粮官,加派国丈张国纪、锦衣卫右都督慕容胜领御林军五百监粮,相信南安城会有救的。”田路风又将江湖所传消息报上。

“什么?那小杂种任筹粮官?”

“叛军统帅唐关……哦……徐关可是他提携起来的叛军内应,小杂种不会投敌吧?”

“唉……朝廷咋派这种人作筹粮官呢?”

“太好了,有石大人筹粮助阵,这下子咱们有救了。”

石剑能否筹到银粮,重振大明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