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怨咒(1/3)
和一般的刑事案件调查，相差无几。
即便是怨灵引来的杀戮，也有特定的手法可以分析推断。
方擎明白叶容的意图，却不明白她为什么只是记录了受害人的居住环境。
瞄着他的脸色，叶容笔头在本页面上轻敲：“这案子里有个很大的疑问，杨小雨死后对所有人都充满了仇恨，17号那天晚上，她追杀了罗丽娜、章超、郭浩、邹城平，邹城平在莫成章的保护下，暂时逃脱了一劫。但周波呢？为什么他出事的时间是在12月24日晚上，和你们碰头以后？”
方擎皱眉，伫立楼梯拐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从烟盒里掏出香烟，擒在指尖把玩：“那天晚上，他的确有所隐瞒。”
“是。”
之前叶容也曾提及，17号那天晚上周波不在家。
罗丽娜出事后，他立即赶到了现场，带走了罗丽娜家里所有有关樾澜公馆的资料。
而周波在17号没有遭到杨小雨追杀的原因，会不会刚好就是因为他不在家呢？
纤细指骨并拢，叶容右手托着下巴：“我现在还不清楚樾澜公馆15年前灭门惨案的详情，只能推测杨小雨的怨气追踪来源于公馆，并以此为基础，追杀了其他人。而这场杀戮并不是以目标人物为主，更看重的是家庭关系。一旦它出现，追杀的就是一家人。罗丽娜、章超、郭浩都是独居，所以案发现场只有他们遇害。而周波家有四口人，只要他回家，又恰逢怨气七日出动的规律，全家人都会遇害，一个不留。”
听起来很合理。
但处理类似的案件，方擎始终是个外行。
低头，他凝视叶容深思熟虑的侧脸，迈开脚步，率先下楼：“如果分析没错，你说的这种情况算是什么现象？”
“怨咒，以怨气引发的诅咒。在日本有种说法，称这样的亡灵名为‘地缚灵’。”
详细解释，便是一个人在临死前对某件事、某个人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而它的怨念束缚住了它的亡魂，
让它的亡灵和怨气同时在死亡之地深深扎根。
叶容大致说明了一下，得出最终的结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凶宅形成原因。如果不驱魔驱邪，新的凶宅又会形成，怨气将持续传播下去，扩大怨咒的范围，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所以你不分昼夜的驱魔，就是为了阻止怨气传播？”
“是。”叶容点头，脚步在方擎身旁落定。
她抬起的眼眸里一片清亮，不见丝毫疲惫，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但你也看到了，杨小雨背后的怨念，不是我可以驱除的。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步。”
言外之意，是她绝对不会去樾澜公馆。
就算她和方擎一样，想要保住更多人的性命，也不会去以身犯险，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然而，方擎似乎也没有让她继续参与的打算。
静默片刻，他便微微颔首，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
——
相处久了，方擎给叶容的感觉不再是讨厌。
他话不多，在她驱魔的时候可以保持绝对的安静。即便烟瘾很大，也可以忍着一直不抽。等到仪式结束，整个居民楼楼下，满是熟悉的香烟气味在不断弥漫……
迎面寒风袭来，叶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忍不住往旁边挪了几步。
烟味还是很重，她端着杨光之前送来的热豆浆，直接跑到了小区冰凉的休闲椅坐下，迅速将热腾腾的豆浆灌入口中，才找回几分难得的暖意。
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来得晚，但冷起来的时候，潮湿的水汽都在空气里囤积。那种侵入骨髓的冷，像一把把锋利削尖的刀子，从脸颊吹过，都能将肌肤磨得生疼。
她摸了摸脸庞，感觉皮肤都不太好了。
这会儿杨光刚从共用洗手间里出来，先和方擎打了声招呼，便小跑到叶容身边，双手不断揉搓取暖，手指关节微微有些泛红。
体质不行啊。要不是有驱魔任务，这会儿她正在晨跑，也不至于会冻成这样……
看着杨光一脸乐呵呵地坐在她身
边，叶容将快要冷掉的包子递给他：“你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笑容僵在嘴边，杨光没明白这是哪出，刚要问，方擎就掷了烟蒂，揣着手，迈步走近：“走了。”
嗓音果断干脆。
刚刚坐下的杨光无奈起身，随意啃了两口包子，狼吞虎咽地咽了下去。
昨晚他几乎在车里待了一夜，开着窗吹了整晚的冷风，无法入眠，也不敢入眠。但眼前的叶容和方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完全不知道疲惫，没休息一会儿就要赶着去周波家。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杨光走到副驾驶座，双眼瞄了瞄方擎矫健的身形，那只手利落地将车门打开，没有丝毫停顿地坐了上去，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
再看身后叶容，依旧坐在后座，将明亮双眸一阖，抱起了手臂，借着乘车时间补眠。
他不便再说什么，默默地拉开了车门坐好。
车内竟然开了暖气，正徐徐吹着，缓缓驱散周身残留的冷意。
没想到冷漠、严肃的方队，还有这么观察入微的一面……
扬唇笑笑，杨光小声说：“方队很关心小叶姐嘛。”
沉眸一瞥，明明没什么表情，杨光却不由地浑身一怔，乖乖坐好，将视野转向了窗外。自然没有看见，此时此刻方擎正用余光扫视着后座叶容。
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平稳的呼吸着，让人只注意到她干净不施妆容的脸颊。犹如出水芙蓉，五官静美柔和，少了清醒时的光芒锐利，反而如同正在徐徐升起的晨光，些许朦胧的明亮，难得的恬静无暇。
略略看了一会儿，方擎便收回了视野，发动轿车，朝周波家驶去。
繁华的城市随着清晨的降临，热闹了起来。
期间，方擎接了通电话，档案室的同事通知他，找到了15年前樾澜公馆的案件资料。
带着不是绝对的确信，他安排了人手去樾澜公馆附近寻找莫成章的下落，又核实了几条线索，愈发肯定近来发生的案件，的确与樾澜公馆的案子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