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难得谈得来的朋友罢了!”

善璞轻描淡写的解释,顾含笑根本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谈得来的朋友?偶尔萧远刻意表现出来跟她亲近的时候,那犹如实质的杀意从哪里来?

明明就是让她视为禁脔和囊中之物的男人,偏偏还能睁大眼睛说瞎话。只是朋友关系?她敢肯定,谁若是胆敢试图染指萧远,善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善璞如是说,她自然也不会蠢到去说破。

有善璞在身边,其余之人纵然想要靠近顾含笑,却也没那个胆子。凌琳和那娇俏少女倒是有心,可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她们试图靠近的时候,善璞的目光都会状似无意的瞟过。凌琳虽然奇葩,可她也不是真傻。平日里顾含笑就算再厌烦她,可也不至于会因为她的奇葩对她真的对杀心。可是,善璞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带着森森寒意。她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靠近。

“听说此次的探花郎长的一表人才,而且还才博学多才,连含笑你对他都是赞叹不已?”善璞笑眯眯的问道。

顾含笑轻轻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变相的默认,反而让人有些捉摸不定真假。

至少,对于顾含笑说出这样的话,善璞有些拿捏不准:“北武历来民风彪悍,男儿个个有血性。时间长了,北武也开始重武轻文。不过,我观贵国皇帝陛下此番之举,倒是有心想将提升文人的地位了。”

这种事情但凡是有眼睛的人,也都能看得清,顾含笑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淡淡的道:“北武重武,只不过是在三国之中,北武实力最弱。若非是名将辈出,民风彪悍,北武怕是早就除名了。现在新帝登基,自然也想要让北武变得不同一些,想要往前走一步。文人在这种时候,也是极为重要的。”现在三国进入和平期,北武在不会松懈军事这方面的力量之时,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要努力提升综合国力。在这种时候,文人的力量也就显示出来了。发展国力,总不能只是依靠那群成天只会打打杀杀的大老粗。

“你倒是看的真切。”善璞笑着说了一句,也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来。

顾含笑也只是淡淡一笑,对善璞这显然也是带着几分它意的话完全没在意。

不过,她心中也是有些警惕起来。善璞这个人,不会刻意的去提那些毫不相干的人。现在说起柳晋,那就证明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不然的话,就算柳晋才高八斗,乃是文豪转世,她也绝对不会多问一句。

微垂的眸光轻轻一闪,若是善璞出手,柳晋又会如何应对?

嘴角轻轻翘起,她,倒是很期待柳晋的选择呢!

在顾含笑和善璞说起柳晋的时候,身为探花郎的柳晋,此时也是不动声色的在应对着有心人的试探。

试探他的是,是排名第四和第五的进士。对于在殿试之前最被人看好之一的柳晋最后只能成为探花,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嘲笑。

刚来京城就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明明有那样的实力,可最后却只能屈居第三,眼睁睁的看着状元的名头落在别人身上。这种滋味,想必足够让柳晋后悔痛苦了。

“柳探花怎么一人独饮,也不跟大家一起说说话呢?”排名第四的进士是个白面书生,一双桃花眼似乎会勾人。不过不经意间,总是会露出一两分傲气和不满。很显然,他对柳晋占据了这个探花的名头很是不满。

柳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估计在这一位的心里,自己成了探花就是挡了他的路。不过也是,若是没有自己,他这个第四可不就成了探花了?

事实上,这笔账压根就不是这么算的。可是很显然,这个名为木林的进士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柳晋又怎么会在乎?

“木兄,小弟哪里是不想跟大家说说话。不过是因为小弟嘴笨的紧,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木林有些着恼:“柳探花说笑了!谁不知柳探花一条巧舌曾辩驳的让一位世家子弟最后不得不迎娶了一个死了的丫鬟过门为正妻。要是这样的柳探花也算嘴笨,那这世上还有谁的嘴巴算是利索的?”

对于这种**裸的嘲讽,柳晋的反应一直都是恍若未闻。要真是继续介意这种事情,他早就被人伤害的体无完肤了。

见他不回答,木林反而愈发的咄咄逼人:“柳探花这是压根都懒得跟我等说话不成?也是,柳探花原本可是状元郎的热门人选,又哪里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可以高攀的上的?”

柳晋淡定的饮下杯中酒,放下酒杯,浅浅一笑:“木兄谬赞!状元郎焦兄才华出众,我亦是敬佩不已。我不过排名第三,只是一个小小的探花郎而已。我跟木兄也只是一前一后,哪里谈得上什么高攀不高攀!”

排在第四本就是木林心中最大的隐痛,现在被柳晋这么光明正大的戳中,一张白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咦?两位贤弟在说什么?怎么木贤弟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身子不适?”木林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一个长相平凡的青年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合宜的笑容。不显得亲近,也不会显得过于傲气。

这人便是此次的新科状元,焦作恩。

见了焦作恩,木林心中多少有些发怵。倒不是焦作恩此人有多高的手段,可到底是新科状元。可以想见,若非没有意外,这焦作恩的前途铁定要比他这个进士好的多。木林这个人现实的很,心中自然也是琢磨着跟焦作恩打好关系,也算是为日后的仕途打下基础。

“原来是焦兄!焦兄,小弟正在跟柳兄闲话,说起焦兄文采出众,此次高中状元,乃是实至名归!”木林有些含糊的说了一句,却也没说那话到底是谁说的。乍一听,只会认为是他木林在夸奖焦作恩。

焦作恩谦虚的笑了笑:“木贤弟客气了!要论学识,两位贤弟又如何会比愚兄差?不过是愚兄运气好了一些罢了!”

这话木林也是极为认同,不过,这也是不能说出口的。两人你来我往的,很快就虚伪客套起来。柳晋只是带着微笑在一旁作陪,那淡然自若的微笑,反倒是让一直在暗暗关注他的焦作恩暗自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