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极富磁性,钟吟已经感受到他对自己产生的反应,有点不相信他只是想抱她而已。

钟吟一动也不敢动。

万一他等一会儿真的那样做了,她是不是该跑?

……

钟吟脑子里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那些自己曾经在电脑屏幕右下角弹窗里见过的各种小广告。

可她明明每次都会第一时间叉掉的,怎么竟然记住了?

而且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热得发汗。

女人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不健康的画面抛开。

此时的江放比她还要难受。

他早就知道这种只能抱不能吃的行为,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难熬。

她实在太香了。

除了那种浑然天成的、让他欲罢不能的体香以外,女人身上还混杂着浅浅的沐浴露的味道。

沐浴露是他常用的牌子,闻起来,就像两个人合为一体了一样。

更要命的是,她刚才还地在他怀里蹭啊蹭,柔软的发丝贴着他的皮肤摩挲剐蹭,该勾起的、不该勾起的,都一股脑儿地来了。

江放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几乎要把他的理智侵占完全。

他薄唇紧抿,额角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青筋隐现。

“茵茵,”江放的嗓子都哑了,却仍然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艰难道,“别乱动。”

“……”

钟吟觉得烫得灼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想让后背的热气散开,但身上却越来越热了。

“江放,你……”

“别乱动,”江放重新把她摁回怀里,气息不稳,又急又粗,显而易见地在克制,“我不做什么。”

钟吟咬住唇瓣。

她的手被他抓着,环到了他的腰上。

钟吟的手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那一点绵软力道,江放忽然猛一翻身。

钟吟还没来得及说话,疾风骤雨般的吻就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

两人热烈而沉默地拥吻。

……

等终于被他放开的时候,钟吟双唇嫣红,凌乱地躺在**。

江放青筋凸显的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耳边全是女人的呼吸声。

他急急闭上眼,甚至不敢多看一秒。

“睡吧。”

男人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喉咙哑得不像话。

说完,动作干脆利落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钟吟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她赶紧往旁边滚了一小段距离,梗着脖子躺在**,胸口仍在起伏着。

钟吟不敢去看他,紧闭双眼,又乖又怂地躺在**。

她猜到了他要去做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浴室里就传来了水珠拍打在地面的声音。

都怪别墅区的晚上太安静了,连汽车引擎的声音都听不到,钟吟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处,满耳朵都是哗啦啦的动静,满脑子都是弹窗小广告上少儿不宜的画面,以及自己在几个小时前看到的江放的身体线条。

他的身材很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肌肉精而不壮,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手臂、锁骨、胸肌、腹肌、人鱼线,十足有质感。

吻她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掌控住。

钟吟的思绪追随着回忆里的画面一点一点往下挪,到后来,浑身都被薄汗浸湿。

若不是有夜色当遮羞布,便能看见她红透的耳根子。

钟吟指尖轻轻碰了碰红肿的唇瓣。

要不然现在去沙发上睡吧,还来得及吗?

钟吟弱小无助又可怜地缩成一团,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她知道江放比他更难熬。

但这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不值得同情。

要是他早点告诉她家里没有客房,刚才直接把丁涵婧送去宾馆,不就没事儿了。

钟吟闷闷地踢了被子一脚,从**坐起身。

发呆了半分钟后,她抱起自己的手机和外套下楼。

还有一刻钟就到凌晨四点,窗外的天空已经濛濛亮。

客厅的面积有卧室几倍大,晚上睡在这里,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钟吟把大灯打开,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工作了一天本来就累,刚才又和江放闹了这么一场,钟吟的精神刚松懈下来,疲惫感就铺天盖地地卷遍全身。

她凭藉着记忆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一条薄毯子,将就着窝了进去,预备就这样开着灯睡。

……

另一头。

江放的澡洗了很久。

可等他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本该在**睡得香甜的人却忽然不见了。

江放皱了皱眉。

想到家里还有个随时有可能醒过来的客人在,他随手找了条套睡衣穿上,大步离开卧室。

钟吟果然逃到客厅里去睡了。

她蜷一团缩在沙发角落里,呼吸绵长均匀,长睫毛垂下来,即便已经睡着了,脸颊上的红晕也还没有褪去。

江放无声地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她。

钟吟的睡眠浅,在他上楼梯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她无意识地揪住他的领口,嘴上却拒绝道:“走开,我不要跟你睡……”

江放的神色顿了顿。

睡着了也不乖。

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回**,帮她盖好被子,江放一直胳膊撑在床沿,低下头问:“平时不是最会欺负人了么?现在怎么自己跑去睡沙发了?”

“……”

钟吟困得很,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眼睛也没睁开,粉润的樱唇小幅度地一翕一张。

那幅模样实在可爱得过分。

江放本来想说,连房子都是你的了,你应该把我赶出去睡沙发才对。

可他现在又忍不住改变主意了。

还是想抱着她睡。

江放再次在她身边躺下。

等人睡熟了,他才又吻了吻她的唇瓣,低低道:“茵茵,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欺负一回,嗯?”

……

钟吟第二天是在**醒来的,身上没有任何睡沙发导致的酸痛后遗症。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起来,昨晚江放把她抱回卧室了。

所以他自己去睡沙发了吗?

钟吟歪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枕头和床单。

那里明显有被人睡过一晚上的痕迹。

果然还是高看他了。

……

钟吟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难以置信的同时,又有一丝羞赧。

她下意识地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什么也没有以后,才松了口气,趿拉着拖鞋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丁涵婧应该没有那么早醒。

她昨晚醉得厉害,需要多休息一会儿,钟吟不准备去打扰她,洗漱完就直接下楼了。

厨房里,中药刚被煎好,凉热适中。

听到脚步声,江放下巴指了指餐桌,语气自然地道:“来喝药。”

这中药服用了将近一个月,再不喜欢也得慢慢习惯,钟吟捏着鼻子坐在餐桌边。

等江放把一大碗一饮而尽后,她也勇猛地端起保温杯,在五口以内把药喝完。

被塞了一颗蜜饯到嘴里,钟吟一边嚼巴一边睁大眼睛观察着面前的人。

过了一会儿,她指了指男人眼底一片淡淡的青黑色,眼珠子滴溜转。

钟吟问:“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江放的神色一顿,“嗯”了一声。

他昨晚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温香软玉在怀,哪有心思休息,他全程心猿意马,直清醒着等到天亮。

实在痛苦又甜蜜。

……

钟吟咬着唇,观察他的表情。

这男人一向来得寸进尺,昨晚开了同床共枕的先例,今晚肯定还要拉着自己一起睡觉。

虽然他确实信守承诺,没做什么,但是天天晚上这样擦枪.走火,刺激过了头,钟吟也觉得有些受不住。

“好巧啊,”女人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说,“我也没有睡好。”

“涵婧今晚肯定要回自己家住了,我们就还是像以前一样,分开睡吧。”

江放闻言,拒绝得毫不犹豫:“不行。”

“……”钟吟呼了口气,说,“可我们要是一起睡,对双方的睡眠质量都有影响。”

“没有,我睡得很好,”江放面不改色地换了台词,“而且这样有利于促进夫妻感情。”

“……?”

钟吟愤愤地站起身:“昨晚明明,明明……”

“你都那样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把话说明白,涨红着脸问,“为什么今晚还要一起睡?”

江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眉梢扬起,语气轻松:“练练。”

钟吟:“………………”

气氛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女人忍无可忍的笑声,钟吟和江放齐齐把眼神转过去。

是丁涵婧。

女人已经没了昨晚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卸了妆,清爽干净地站在两人面前,笑得不能自已。

她边笑边问:“练什么?忍耐力吗?”

虽然宿醉一整晚,但丁涵婧的记忆没有断片,她刚才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事儿就全部在脑海里播放了一遍。

她正准备下来跟两个人道谢和道歉,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有意思的争论。

阴差阳错,自己醉了一场,恰好让这对小夫妻有了第一次同床睡的经历,也算功德一桩。

不过她没想到江放居然那么能忍,连送到嘴边的宝贝都舍不得吃一口。

丁涵婧轻佻地摸了摸钟吟的脸,又忍不住调戏她一把。

“茵茵,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脸怎么这么烫?”

钟吟:“……”

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