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楼楼下有条文化长廊连接着一楼的楼梯口。

长廊最深处摆放着两张石桌和六张石凳, 右边是贴满了各种作品的艺术墙,左边则有一片面积不大的草丛,能看到是否有人往综合楼走。

这离篮球馆也近。

裴斯延和闻淮凛训练完篮球后, 便拿着瓶酒来到长廊的石凳上坐下。

刚坐下,酒瓶被闻淮凛重重放在石桌上,里面的酒被冲击力吓到到从瓶口处跳出,周遭安静显得这瓶底碰到桌子的声音更清脆刺耳。

“那个王八蛋, 竟然敢在我的酒里下.药, 真他妈够阴的啊, 要不是我闻出了味不对,分分钟要完蛋。”

那时候篮球队里有人提议喝点酒再打篮球,这样会更兴奋, 打的会更爽。

而给闻淮凛递酒和下.药的, 就是那个一开始提议的人。

裴斯延单手手肘搭着石桌桌沿,另一只手拿过那瓶酒闻了闻里面酒的味道。

很冲,还有股石灰的味参杂在其中。

一闻就是很垃圾的迷.药。

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是因为他曾经在酒吧里也差点被人害过。

当时还是别人告诉他,凡是在娱乐场所闻到酒里有这种味道的, 都是被下了药的。他那时候接触的那帮人简直混乱到没边,什么都认识,什么都玩, 什么都敢做。

“扔去草丛旁边的垃圾桶里吧。”裴斯延被味冲到拢紧了眉头, 放下酒瓶嫌弃地拍了拍手, “他也玩的够花, 估计是你抢了他哪个女朋友看你不顺眼了。”

“扯屁!我早就不玩了。”闻淮凛双手撑在岔开的大腿上, 气得脸瞥向一边。

这一瞥, 双眼便立刻瞪得特别大, 用手拍了下身后的裴斯延,“喂喂喂,你看看你看看,那谁?”

就是这瞬间,裴斯延觉得有时候好奇心确实不能过重,别人让你去看,也最好等多几秒再看过去。

那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快要肩膀紧挨着臂膀。

两人的身高差,也几乎接近完美。

他将头低下靠过去她那边听她说话,时不时手上还会有些小动作碰碰她的肩膀。

她半仰着头带笑望着他,那双眼睛从远处看即使看不清,也能给人一种月光打碎在其中的清澈透亮感。

那张照片,也是这样。

她还拉了他的手腕。

两人站在走廊。

他还伸手替她整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一刻,风竟然带了刺,吹进眼睛里刺着瞳孔。垂落在大腿间的手逐渐攥紧,面色却依旧稳定。

裴斯延看着他们。

在想他们会不会进去舞蹈室;会不会做出亲密无间的行为;宋晚清会不会哭着求他慢些,又或者是求他别再继续,有些疼;她的嘴里会不会喊着楼历的名字;纹身和蝴蝶坠子,会不会给他把玩。

不会。

所以裴斯延紧盯着二楼走廊的两人,拿过那瓶酒往嘴里猛灌,喉结滚动的速度快过任何一次在外拼酒的速度,任溢出的酒水打湿领口。

酒瓶倒在石桌,剩余的顺着瓶口往外流。

不会。

因为待会要做那些的,是裴斯延和宋晚清,而不是楼历和宋晚清,楼历没有资格。

他轻触着她的敏感,手掐她的脖子,粗暴地吻她的唇。

等她快要奄奄一息,又变得格外温柔,放下手,轻轻俯下身吻她后背凹进去的线骨。

指尖在他吻完时也开始不安分地顺着线骨划动,一直划到她撑着门的那只手,五指趁机插.进指缝。

替她将垂落的发丝弄到耳后,双唇贴在她耳边,吻她的耳垂,嗓音发着涩,“宋晚清,他温柔些,还是我温柔些?”

舞蹈室门不隔音,宋晚清怕有人过来,不敢发出太明显的声音。

只能闷哼着,低头又抬头,“什么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就再想想。”

她猛然长叹。

在既然迷失在快感里,大脑快要一片空白时找到了答案。

“裴斯延……”

他将她的脸扳过去面向他,“怎么,现在知道了?”

“嗯……”

宋晚清睁开眼,晃动着吻着他的眼睛,嘴角牵起笑,声音有些哑,“裴斯延,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你看到我和楼——”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又再次被迫噤声,又再次开口。

吁了口气。

“你看到我和他站在一起,你吃醋了,所以你现在才这样,还骗我你喝了带药的酒……裴斯延,我说得对吗……”

“不对。”

这颗解躁的糖,越吃越燥热,裴斯延身上也开始不停地出着汗。

他开始把玩她的蝴蝶坠子,最后与她面对面。

在准备摧残那两朵花时,抬起她的下巴。

“那瓶带药的酒我故意喝的。”

宋晚清峨眉紧蹙,控制着发颤的音量,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

“因为你太不乖。”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裴斯延,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