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成为京城上流社会圈子里,触手可热的新贵,不少男人或者女人,都想爬到他的**。

他一开始拿下梁家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梁川迷了心智翻了船,这梁氏早晚要闹翻天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做什么?

可是他们忘记,梁川掌管梁氏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

更何况,安嘉在梁川手底下,学了两辈子。

所以梁氏不仅没有分崩离析,反而蒸蒸日上,企业内部,也都信服了这位董事长。

实力,永远是最大的话语权。

至于梁川,记起来的人,为他可悲两句,典型的农夫与蛇,养了白眼狼,记不起来的人,自然是…忘记了他们曾经又敬又怕的梁家家主。

但是安妈妈没有忘记,今天安嘉回来吃饭,安妈妈把自己做好的腌菜装在瓶子里,用精致的袋子装好,递到安嘉面前,“小嘉,梁老板挺喜欢吃妈做的腌菜的,你给他寄过去吧,希望能让他胃口好一点。”

“好。”

安嘉头发梳起来,西装革履,看上去贵气英挺极了,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有乡下孩子走出来的感觉,倒是越来越像,梁老板。

安妈妈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她搓了搓围裙,“小嘉,梁老板到国外去养病,还要回国过年吗?”

“不了。”

“可是,一个人…”

“他爱人陪着他呢。”

“梁老板结婚了?”安妈妈吃惊。

“没有结婚,只不过在一起很多年,他的爱人,是一个男人。”

“啊…哦…”安妈妈不在多问,她回了房间。

过了一阵出来了,把一个红包递给安嘉,“小嘉,这…算是一份祝福吧,你帮妈一并寄给梁老板,希望他幸福。”

“妈,他是和男人在一起…”

安妈妈点头,“妈去吃饭了,你多吃一点,最近瘦了。”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安嘉端详着红包许久,放进了口袋里。

安嘉每个星期,都会在安妈妈这里留宿两晚上,他很孝顺,楼道里的人都这么说。

他们也问,为什么不把她接回去和他一起住?

安妈妈说,儿子住在公司里,他很忙。她去过,公司里安嘉睡的地方,那叫一个豪华漂亮,

送走安嘉后,宁柔刚好回来,她把在菜市场里买到的特别新鲜的鱼给了安妈妈一份,安妈妈把她拉到屋子里,给她倒了一杯茶,“小柔啊,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我们小嘉啊。”

“啊,没有,阿姨,您说什么呀,没有没有。”

“你有,阿姨感觉是挺准的。”安妈妈看着她,“是小嘉欺负你了,还是私底下告诉你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

“阿姨,又不是演电视剧,没有的事。”宁柔微笑,“就是觉得,我和安嘉不太合适吧,他太优秀了,我大概,做不了豪门太太。”

“说什么呢,我们安家是农民出生,我们没有什么豪门习气。”

“阿姨,我知道,但是我和安嘉,真的不适合。”她或许心动过,安嘉是那样的英俊,可是在她看到他和他交握的双手时,她就放弃了,不愿意摊那趟浑水,尽管她知道安嘉孝顺,安妈妈也对她很有好感,有心撮合他们…可是安嘉对她没意思,她就不需要再多做什么了。

最近梁氏的事,她也知道,安嘉,真的做了那个负心人吗?

安妈妈叹了口气,“好吧…”

“虽然做不了您儿媳妇,但是可以做您女儿啊,阿姨,以后我可以叫你一声干妈吗?”

“我本来就把你当女儿了。”安妈妈笑了笑,“小柔,教干妈上网吧,干妈识点字的,应该不会太困难。”

“好,您上网,是要做些什么啊?”

安妈妈沉默了,她局促地搓手,嘴巴抿了又抿,才巴巴地望着宁柔,“小柔,同性恋,是不是一种病啊?还能治好吗?”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直觉,这是宁柔一瞬间的想法。

她愣了愣,握住安妈妈的手,“干妈,同性恋,不是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们之间的相爱,也是一种缘分啊,没有犯法,也没有伤天害理,爱,既然是人的情感,那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正常的。”沉吟片刻,“而且,在国外,同性结婚,都是合法的。”

安妈妈低下头思索着,她一声又一声地叹气,小声碎碎念着,“可是,没有孩子,两个人老了,谁来养老呢,万一,谁先走了,留下的那个人,又怎么办呢?”

宁柔说不上话来,也许,安妈妈也不需要她的答案。

安嘉参加完酒会回到的别墅,他的身上,全是酒味和香水味。

他扯了扯领带,到底还是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把自己母亲做的腌菜递给厨娘,“切一小份,同着饭菜一会送上来。”

“好。”

管家春叔,已经被他辞退了,现在整个别墅区里,都是他的人。

“今天中午吃了多少?”

“和平日里一样的。”

安嘉点头,他上了楼,房间门没锁,上锁的是,梁川的心。

推开门,梁川在睡。

他坐在床边的一瞬间,人就醒了过来,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渐渐有了神采。

“回来了。”很平静地开口。

梁川的意志很强大,这过去了几个月,他才有了呆滞的迹象,特别是对安嘉,永远都会在看着他几分钟过后,想起来他是谁。

“嗯。”把人扶坐起来,银色的项圈衬托着瓷白的皮肤,很好看。

“还记得以前的事吗?”他每日例行一问。

梁川只是笑,点头,下巴削尖,很脆弱的模样。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爬香山公园,爬到一大半,最后还是你把我背上去的。”梁川眯着眼睛,“很壮观,群山的红枫叶,像海一样,那天你心情不错,第一次主动在我靠近时,吻了我。”

他说的是上辈子的事。

一个人没事做的时候,就靠着回忆咀嚼着活,咀嚼着咀嚼着,反而记得很多甜蜜的事。

“是嘛,我不记得了。”他拿起梳子,给梁川梳头发,真漂亮的金色的卷发,柔顺极了,简单扎一个低马尾,依然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