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将计就计呗
等楼戏水沐浴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几人都默契得将刚才的事情揭了过去，然后坐到桌边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不管对于那个神秘人如何憎恨，短时间内也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宫里的这对破事。因为皇上被下毒的事情，各种口水战打起飞起，不管最终查出什么结果来，归根结底所有人在意的，还是那个皇位最后到底是谁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罗家已经开始暗中联系大臣，要求让辅阁代为理政。”诩依白分析了一下情况，然后一脸严肃道：“若是皇上迟迟不能醒来，或者醒来之后也无力主持朝政，那些人便会推举煜王继位。”
楼戏水面无表情喝了口茶，看了一眼诩依白，缓缓开口道：“那个皇位，是我的。”
“我承诺过，便会做到。”诩依白点头，只要楼戏水想要的他都会尽力，扭头看着莫失语：“今日董程林来找你，只怕并不仅仅是为了找你帮忙验尸那么简单，而是交给罗家的一份投名状。”
关于朝中的这些勾心斗角，莫失语到底还是不如诩依白看得透彻，一脸疑惑道“什么意思？”
“我一直有派人监视董家，近几日暗中有罗家的亲信出入董家，虽然董家一向都是持中立立场，但是罗家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董礼傅，两家只怕暗中已经达成了协议。”
对于董家，莫失语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当初董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甚至还在董家住过几日，董程林的家人对自己也十分温和，看起来就是超级正派幸福的一家人，很难想象他们会与罗家勾搭到一起。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听闻董家从来不参合皇位之争的，或许是罗家有意拉拢董家，所以做出来糊弄人的假象？”
“身为官场，想要独善其身怎么可能。”一旁楼戏水突然出声，冷笑一声道：“你不是也说了，皇上中毒的案件由董家负责侦办，此事结果关乎董家九族生死，董礼傅再不怕死，他难道人心看着这么多人一起死么？”
所有人都有软肋，只要捏住了死穴再正直的人都可能屈服，以董家的情况来看，董礼傅对妻子和女儿的重视是显而易见的，不然当初董程林拿了免死金牌来救自己，董礼傅知道知道后就会打死他，而不是还顺势帮着他救了自己。
“的确如此，之前我也有怀疑，但是今日董程林来找你，我便确定，董家的确答应了帮罗家。”诩依白冷静得说完，看到莫失语失落的表情，忍不住叹气安慰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不能冒险。”
想到不能验尸，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爽的，虽然知道诩依白说得有理，还是忍不住互撅着嘴小声嘀咕道：“我只是帮忙验尸而已，人会说谎，但是证据不会，就算是董家站了罗家的队，也没有关系吧……”
“如今已经有人私下议论，是我毒害了皇上，然后再由你再去救，演双簧排除我两的嫌疑，以此建立声望。若是你再参合进案件的侦查里，哪怕你真的查到证据，那些人也只会更加怀疑你，甚至故意设计陷害你做假证……”
被人怀疑自己的验尸结论，甚至是故意糟蹋自己的验尸结果，可以说是莫失语最不爽的事情了，想起董程林来找自己时候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不像是故意来坑自己的，不由得摇头道：“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见两人意见不一，一旁楼戏水看着莫失语，悠悠开口道：“你是选择相信那个董程林，而不信他的判断？”
“当然不是！”莫失语赶紧摇头，看着一脸看是不嫌事大的楼戏水，一脸无语道：“只是眼下董程林找过来，他们应该是盯上我了，就算我能拒绝这一次，他们还会策划下一次，至少验尸的事情，我比较擅长。”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去。”诩依白是最了解莫失语有多喜欢验尸的，每一次找到真凶的时候，那种眼中闪亮的光芒，是做其它事情的时候所没有的，最终还是心软道：“若是你真要去，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真的？”莫失语忍不住眼睛一亮，看着诩依白兴奋不已。
楼戏水认识莫失语之后，也看过不少次她医治病患，但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兴奋的样子，居然是为了去验尸，不由得满脸黑线道：“仵作可都是下九流的行业，做个神医不好么？”
其实这个疑问，也是很多人的疑问，不过莫失语心中早有自己的答案，回头看着楼戏水笑笑道：“做个神医的确好，但是活人无论有多么痛苦，总有机会说出来，可是死人，如果我不替他们说话，可能他们就再没机会说了。”
如果是医生是尊重生者的行业，那么法医，便是尊重死者的行业。可是人们往往都太注重活着，却忘了死亡也是需要尊严的，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环无可厚非，但是冤屈枉死，却是对生命的屈辱，所以才更需要一个交待。
说完莫失语也没有再解释，这是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心中坦**便好，别人理不理解，其实真的不重要。
不过不管楼戏水理不理解，至少诩依白是理解的，所以虽然知道可能有诈，他还是选择让莫失语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也没关系，因为她的背后还有自己。
几人商量了一下之后，最后便还是决定让莫失语去了。
到了第二日，还没等到董程林，却等到了皇上醒来的消息。
不过如莫失语猜测的一样，虽然人睁眼了，意识也恢复了清醒，可是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之前还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被禁锢在瘫痪的身体之中，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三皇妃，您看皇上这情况……”一旁张连功等莫失语检查玩，才忐忑得将她请到一旁，小声询问道：“可有机会复原？”
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莫失语迟疑了一席，还是开口道：“坦白说，很难，他脑补明显有血块压迫了四肢神经，如果不能除去淤血的话，就不仅仅是瘫痪了，只怕性命也会有危险。”
脸色一白，张连功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小心翼翼道：“您说很难，便是说您还是有办法的？”
“若是一般人，倒是可以试试这个办法，可是皇上的话，就算我愿意做这个手术，其他人是不会同意的。”
张连功也明白，皇上的治疗必须要宗室那边同意，当时若不是情况危机莫失语当场保住了皇上的性命，只怕宗室的人根本不可能同意她来医治皇上，压低了声音道：“您且说无妨，奴才会尽力说服宗室那边的。”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莫失语抬手，一脸无奈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如今的医术水平来说，要取出淤血，一般的吃药是没用的，只能打开颅腔将血块拿出来。”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张连功还是愣住了，瞪大眼结结巴巴道：“您，您是说，将皇上的脑袋……”
“对，就是打开他的头盖骨。”莫失语点点头，看着吓得表情僵硬的张连功，同情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你能说服宗室那边的老顽固的话，我其实特挺想看看皇上的脑袋张啥样的。”
太岁头上动土啥的算啥，这货要在皇上头上动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