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坎坷(上)

11.坎坷(上)

第二天,响气等人又在路上诱赌。晌午时分,收获已颇丰。钱物很多。分时响气拿走了两个小坤表,余下的就不再管了。五毛答应给若兰买一辆自行车,今天就有了一辆八成新的凤凰轻便车,便少分了点钱,把车子推走了。到家后,响气把一个略显旧一点的小坤表与小红换了,把另一个新一点的准备留给马玉凤。次日,响气见彩华上街织地毯,就让彩华去见玉凤,邀她来河边见个面。彩华一口答允,骑车向马湾街驶去。响气则走向河边,静待马玉凤的到来。

河水波光粼粼,吐着浪花,打着漩涡向下游流去。河边水草随风起伏,白羊忽隐忽现,如同“刺勒川,阴山下”的草原景象。响气暗悔自己虽为男子汉,对男女爱情问题上却打不起冲锋,让马玉凤抢了先。为避免以后一直处于被动局面,他要主动进攻一,两次,让玉凤招架不住。

玉凤果然应约而来,仍是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这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可能显得太过夺目,但在玉凤身上却别有一番风采:秀发楚楚,随风飘逸;黛眉皓齿,清新爽目;举手投足,矜持活泼。虽风裹衣裙不时会露出浑圆白皙的**,但却没有一点挑逗的意思,有的只是少女的清纯,丰体的韵致。她见响气正蹲在草地上望着她,忙支好自行车,来到响气身边,兜裙坐下。因自己对响气有情,响气却赶在自己前面表达爱意,心中有点不自在,凭她的个性,什么事都要她占先才是。于是,就主动招呼:“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响气暗悔自己一见面就是难为情,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忙回道,“你来了我就很感激了。”

“咱又不是初次见面了,交个朋友吧。”玉凤说。

“啊?好呀,我也早有此意。只不过你要不要再三思后行呀?”响气回道。

“为什么?”玉凤问。

“我脾气暴躁,说话粗鲁。你也知道的,赌博,打架,吸烟喝酒,坏毛病占完了。”响气如数家珍。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玉凤说,“再说只是交个朋友,怕我跟着你学坏呀?近墨者未必黑的。”又接着说道:“再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还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呢。”说完,自己倒是笑了。

“只可惜我只有你这一位朋友。”响气也厚起了脸皮。他要抓回主动权,男人应该在爱情追逐战中大胆出击,唯唯诺诺的优柔寡断的,只会坐失良机。

“你……”玉凤听出了弦外之音,欲加斥责,又怕响气仅有的一点勇气被丧失,况且自己也希望如此,就不再说什么了。

响气取出一块小坤表,递给玉凤说:“男女相悦,有缘则和,无缘则去。我给你买了一块表,你看合适不?”

“玉凤接在手里,打量了一番,嘴一撇,说:“你真是买的?舍得卖吗?赢人家的吧?”

“你真聪明。”响气赔笑到,“带上吧,上海产的,只有你配戴这个。”

“不要。”玉凤嗔怒道,“这是赃物,带着会弄脏我的手腕的。”

“那?先凑合着行吗?”响气有点不知所措了,“改日我进城专一给你买个如何?”

“好,可是你说的。”玉凤顺水推舟,当着响气的面就戴上了。响气见任务完成,浑身轻松,往草地上一躺,自语道:“青草斜阳,流水哗哗,景色很宜人呀。“

“就是不错。“玉凤符合到,“没有诗兴大发?”

“嘿,你别说,还真有首诗来了。”响气一下直起腰,“你听听如何?”

“我洗耳恭听。”玉凤笑道。

“好,你听着,脱口而出了。”响气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玉凤禁不住大笑起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河瑟瑟半河红,可怜薄学才识浅,未有诗篇却有情。”响气胡乱吟道。

“得了,得了,我领教了。”玉凤笑着站起来,“晚了,我该走了,再见吧。”

“再见吧。”响气意犹未尽,喃喃自语。说完也站了起来。玉凤推着车子,又回头冲响气嫣然一笑,跨上车子飞驰而去。响气望去,似一团红云飘远。

刚到家,就见彩云来喊他,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响气,快,出事了!”

响气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彩云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总算讲明白了。原来荣华给人家退亲了。耽误了人家几年,那个青年来到门前叫骂,拿着刀非要和荣华同死。现在奉一老汉全家顶着门不敢出门了。

“他妈的,太猖狂了。我去看看。“响气进屋取出三节棍,就随彩云而去。来到荣华家一看,果然那个男人正在高声叫骂着。身后一大堆人也不认识,估计是外村的。看情形不像是来帮架,倒有点像劝解。可能害怕男子手中明晃晃的杀猪刀,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向前。能男子像疯了一般,骂着,还不时的冲大门跺上几脚。

这情形,把响气的肺就给气炸了。他把三节棍拎在手里,冲那男子骂道:“妈的X,你给老子住口。“

那男子回转身,瞪着两只血红的大眼问道:“你是谁?少管闲事。”

“少管?闲事?白石村还轮不到你这畜生撒野。我是你大爷。”响气骂道,“赶紧给老子滚,否则,你死定了。”

那男子咆哮一声,握着刀就向响气刺来,那脸扭曲着,五官都错了位。两只牛眼红红的,显得杀气腾腾。

响气见他玩命了,也吃了一惊。忙闪身躲开,回手一棍,腕骨上正着,道马上掉在地上。男子弯身拿刀,响气复又一棍,踝骨上正着,那男子顺势就趴在了地上,两只手可开始按摩脚脖子了。嘴里却还不依不饶的骂;“操你八辈,老子非捅死你……”响气没等他骂完,就过去甩开巴掌给他两个响亮的耳光。话咽了下去,血从嘴里流了出来。可男子一抹嘴角的血污,又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把老子打死?不敢打死老子的,是龟孙……”还是没有骂完,响气又是几记耳光,男子的脸立即就肿了。“把他架走!”响气冲邻村的人喝道。就出来两个年轻人把他给架走了。那男子还是大骂,但声音渐渐模糊,终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