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终结局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她身上披着白貂毛勾边的披风,缓缓地散着步。外面的空气似乎好很多,之前觉得心口堵得慌,如今被冷风一吹,倒觉得舒服了许多。

凉风习习,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安羽琪正在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陡然身前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睨着安羽琪,嘴里虽说着客气的话,但语气却并不客气。

“原来是皇后姐姐,妹妹给姐姐见礼了。原谅妹妹身子沉,没法行礼了,还望姐姐多多见谅。”

安羽琪拿眼去瞧,见前面那个竟是本该‘调养身子’在宫中的徳夫人,不禁感到有些意外。让一个比自己大的人叫自己姐姐,安羽琪还真是好不习惯呢!

“原来是徳夫人,更深露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安羽琪不着痕迹地稍稍和徳夫人拉开了点距离。她为了求自由,连小碟都没带,而徳夫人似乎也是一个人出现。

周遭一片黑暗,稍稍离开远了点,竟是连对方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徳夫人的声音再度幽幽地传来,似隐藏着什么哀怨:“妹妹这些时间一直没机会出来,好不容易寻了个空能出来散散心,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了。”

安羽琪对徳夫人倒是觉得可怜了些。想想她也不过是后宫的牺牲者,但谁让她的动作那么快,就算珍贵人失去了太后这棵大树,但依旧不是她可以随便动的。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珍贵人是太后的人,她动珍贵人,相当于打了太后一巴掌。太后没直接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她福大命大了。

安羽琪不语,徳夫人却也拦着不让她离开。也不知恁地,她竟然开始一声声地赞起安羽琪手里那张帕子漂亮起来。

“到底还是姐姐身边丫头手巧,绣出来的帕子果然非凡品。妹妹身边都是些个愚钝的,跑腿传话倒是尚可,却做不出姐姐这么精致的帕子来。姐姐赏赐给妹妹的那两匹布,妹妹可是心疼的紧,到现在都没舍得让那些个奴才糟蹋呢。”

安羽琪就势把帕子递了过去:“既然妹妹喜欢,那便送与你就是了。说到这个,本宫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你坏了皇上的龙子,本宫只送了两匹布,难免显得小气了些。不如妹妹告诉本宫,你都喜欢个什么,以后本宫遇见了,也好格外留心给妹妹预备出来点。”

徳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接过帕子左右端详着:“还是姐姐惦记妹妹呢,那妹妹可就不客气了。只是妹妹想要的实在太多,倒不如姐姐随妹妹一道回宫,妹妹拿了纸笔誊下来。”

安羽琪心想,这徳夫人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说不去又似乎显得小气了些,只好点了点头,随着徳夫人一路回到她居住的宫殿。

往日守在宫殿门口的侍卫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安羽琪略感不安地蹙眉,于是问着:“恁地这都不见个人影?”

徳夫人似乎早已习惯成平常,淡淡地回答:“到了交班的时候,总会有盏茶的空余时间。”

这可是个漏洞,倘若被有心人知道了去,趁着这盏茶时间做些什么,怕是很难避开危险了。看来这件事情回去之后有必要和齐王打个招呼,看看是唯有徳夫人这边如此,还是整个宫中都是这样。

随着徳夫人的脚步一路走了进去,她还真的像模像样地开始写起她想要的东西。安羽琪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开口问:“徳夫人,你喜欢皇上吗?”

徳夫人执笔的动作一僵,随即恢复成自然,脸上也带上了点点笑意,回答着:“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自是喜欢皇上的。”

安羽琪忽然摇了摇头:“不,你根本不喜欢他。”

徳夫人停下动作,缓缓起身:“姐姐,虽你是皇后,且也容妹妹说句大不敬的话。姐姐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后,就这么武断吧!”

安羽琪不理会徳夫人骤然改变的态度,依旧说着:“若是你真心喜欢皇上,就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做出这等欺君的事情来。”

徳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头别到一旁去:“妹妹不知姐姐说些什么。”顿了顿,又道:“妹妹有些倦了,先去休息了,失礼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安羽琪在她身后凉凉地开口:“怎么,被我戳穿了,觉得尴尬了么?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她上前,把帕子从徳夫人的手中抽出来,口气变得冰冷:“起先我还不以为你碰到我是巧合,但你却巧妙地要了我的帕子,更是引着我来到你这里。只可惜,你漏算了一点。”说着,她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霸气:“本宫身边从来都有影卫保护,难道你以为你事先安排藏在暗处的那些人是影卫的对手吗?”

徳夫人的一张脸终于变得惨白,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安羽琪冷笑着:“没想到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假怀孕也就罢了,竟还想对本宫不利。”

安羽琪也觉的奇怪,她和徳夫人一向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她好像和自己很过不去的样子呢。而且,若说她是太后党,倒是也不像,平日里她对太后的态度倒也没多恭敬了,甚至还故意整了珍贵人。如果是太后党,怎么会做出这档子事情来呢!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安羽琪缓缓开口,问出心中疑问。这是她一直都没弄明白的事情,没弄清楚真的让她心痒痒啊!

“倒不如哀家来告诉你真相!”太后一脸阴笑,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安羽琪的身后。安羽琪大惊,之前暗处藏着的人被影卫悄悄解决之后,影卫就暗中传音告诉了她。可是太后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影卫都没提醒她呢!

“想找你的影卫么?”太后似看出安羽琪心中所想,不无得意地说着:“哀家怎么说也在这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略施小计调开影卫的力量还是有的。”

安羽琪方待说些什么,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感袭来,竟是昏迷了过去,直接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本跌坐在地上的徳夫人手脚利索地站了起来,凑到太后的身边:“姑姑果然厉害,料准了她一定会对我产生怀疑的。”

太后瞪了徳夫人一眼:“废物!指望你做点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好哀家早有准备,否则得话,不但你的身份要败露,很有可能连命都送进去。”

徳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瞪着躺在地上的安羽琪,眼中露出愤恨光芒:“如今该怎么办?”

太后冷冷一笑,却是没回答徳夫人。

大齐帝国历一零零五年,皇后由深宫中失踪。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最后所有证据指向了诗宴那天晚上,从西门出去的那辆马车。

齐王立即带兵追出城门,不曾想前脚刚出城门,后脚皇城门便紧紧地关闭了起来。

城墙上,太后巍巍不动,居高临下望着齐王,嘴角勾起得意笑容。

“皇上,哀家只要你交出龙印,便会告知你皇后下落,否则的话……”

他摆了摆手,立即有侍卫抱着元儿和春儿登上城墙。那一双孩子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放声大哭起来。

“太后,朕的江山,岂会那么容易就拱手送给他人?天下女人多的是,朕不只有一个安羽琪。只要朕有女人,那么朕也不缺孩儿。太后想以女人和孩童要挟朕,岂不是太幼稚了!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束手就擒。否则的话,朕必毫不客气冲进皇城,亲手取你人头!”

齐王跨坐在通体透黑的高头大马上,仰头高声喊着。

与太后面对面两队对峙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太后仰头张狂地笑着,笑了半天,这才罢了。

“齐冰,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大齐,掌控天下吗?如今孚玉国已与哀家联合,皇宫中御林军也都是哀家的人。哀家到想知道,你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冲进皇宫来拿住本宫。笑话,真是笑话!”

齐王面若冰霜,好似没听到太后的话一样。

太后继续得意地说下去:“况且哀家还有皇后的凤印,可以动用整个监察院,皇上总该知道监察院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吧。”

齐王的表情终于开始不淡定起来。尽管相隔很远,太后依旧可以感觉到齐王的不悦,不免更加得意起来。

“是么?”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响在太后身侧:“那么我手里这块凤印难不成是假的吗?”

太后听闻那熟悉的声音,大吃一惊,倏地回头,惊愕地发现不远处竟是挂着痞笑的安羽琪,当即惊叫出声:“不可能,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