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阴差阳错 失身与疯狂的放纵 V001 高官的小女人

V001 高官的小女人

既然她问起了,要不要干脆就承认,可转念一想,她知道了,她父母必定也会知道,接着江南巷也一定会传开去,那样他就会成日不得安宁,这个时候正是拆迁安置的关键时候,不能出任何乱子,算了,再等等。

秦勉抿抿嘴,“他啊,和我一个姓。”

夏佳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夸张地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的话能被采纳呢,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裙带关系,我猜,他一定是你亲叔叔。”

秦勉闻言望她一笑,说:“你怎么不说他是我亲爹。”

夏佳宁脸上掠过一抹怅然,撇嘴,“也不是没可能。”

“好了,那天底下姓秦的都和我是裙带关系了?我倒是没意见呢,尽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轻敲她脑门。

夏佳宁冲他噗牙裂嘴扮个鬼脸,这个时候她以为岁月久长,人生漫漫,如此美好的生活,还能与秦勉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什么都不用改变,真好。

她抬头看向那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雨珠拍打砖瓦发出的响声很清脆,这份幸福的感觉又有些像是黎明前的平静。

整个江南巷的人已经开始慢慢收拾行李,动作快的都搬走了,老街坊们也都带着笑依依不舍,毕竟这一分开,虽然城市不算多大,但恐怕也很难再聚首了,还有不少人就等着年前政府发下来的补偿款,夏佳宁想这个年,终于能在新房子里好好过了。

他怔怔看着她,良久才说出话,“佳佳,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抱他更紧,仰着白皙的小脸说,“那希望你能幸运一辈子。”

“来和我说说你吧,我想知道你小时候是做过什么糗事,从几年级开始收情书,到大学毕业有多少人追过?”

夏佳宁没有很快回答,心中空濛茫然,什么也没有想。

“想什么?”他笑说:“不会数都数不清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我在想,我们要永远就这样多好,一条不宽的路上,只有你,只有我。”

掌下的肌肤如丝的触感,光洁清凉,他满满的欢喜几乎盛接不住,溢满在眼角眉梢。

风一阵冷过一阵,透进心底的凉意渗上来,手脚冰冷,蜷缩的身体在风里战栗起来,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乱如麻。

“冷?”他注意到她的颤抖。问她:“要不要回去?太晚了。”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回去吧。”

夜,越来越浓,风,越来越大。

她把身体的重量依向他张开的怀抱,空气中仿佛有静止的魔力,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她朝他看了一眼,说:“真想这条路没有尽头,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他回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看够了没有?”她粉面桃腮的,连脖子都有一层红晕。

确实,其实现在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秦勉,从我们相爱的那一天起,我就很害怕,总害怕你会突然间就不见了,你答应我,以后永远不许和我说分手,就算到了非分不可的时候,你也一定要先暗示我,由我来说那两个字,好不好?”

他的指背拂过她的脸颊,拇指抚过她微抿的唇角,然后凑过来吻吻她的脸颊,“傻瓜,秦家的男人,从不轻易给谁承诺,但既然给了,就会拼命去得到那个想要的结果。”

他的手指好修长,可惜有点凉。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扬起,一张英气的脸更是俊朗有型到不可思议,这句话,对他来说,其实算是一句很重的承诺了,他,对方能跟自己在以一生为有效期的前提下,进行的交往,那是绝对很认真的。

她摸了摸心口跳得飞快的心脏,然后抬头,抿了抿唇,两个人靠得太近,近到呼吸都绞在一起了,让夏佳宁有些脸红耳热,“秦勉,你先放开我。”

他果真放开了她,脸却是更贴近一些,嘴唇贴着她的脸颊,说话的时候夹杂着热热的鼻息撒在夏佳宁的脸颊与脖颈一侧。

反正娶到夏佳宁就是他秦勉要这辈子感情上的最终目标。

对着那样的一个男子,尤其在他深情款款的时候,他就真的是一个王子,很少有人能够不感动的,真是奇怪,她现在只要与他距离不超过一米,就总会有种强烈的想要推倒他的愿望,或者,就是抱抱他,亲亲他也好……

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他竟也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毫不客气的倾身吻了下去,一点前奏的过渡也没留给她。

这场爱情里,其实是她先动心的,只是妈妈常说女孩子要等人追,主动追求男人就掉价了,结婚后男人就不会心疼,所以她才就天天这么等着,距离远了,她得想办法靠上去,靠得近了,她又必须端着保持着距离,天知道从前每次走在他身边,她都忍不住想要牢牢牵住他的手,每回面对面说话,她都想假装摔一跤倒在他怀里。

“秦勉,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也不要求你对未来承诺什么,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对我隐瞒与你我有关的事情,不要利用我去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也千万别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或者喜欢上了别人,也请直接告诉我,我们好聚好散,我最恨被人欺骗。”

他的唇靠近,再次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看着她的目光异常坚定,“佳佳,我对你是认真的,我这人天生就认真,对学习对工作对女人对任何事都认真。”

她闭上眼睛,双手攀上了他的肩,环住他的颈项,回应着他的痴缠,也回应他全部的爱,痴缠一阵,他的手摸索过她的颈项,直探至胸口……

丝丝缕缕的酥麻和微痛牵动全身经络,难耐的倒吸了一口气,吸进的都是他的气息,比夏家的酒醇还要醉得人全身酸软。

没错,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瓶上好的,毒酒。

“不要回家了,去你的宿舍好不好?”他继续蛊惑着她。

“不去,这几天都去不了,家里好多事呢,我妈让我回来。”夏佳宁摇头,一副只听妈妈话的乖乖女形象。

秦勉眼睛眯起来,嘴角也微勾,声音还特温柔:“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去你宿舍,二,去酒店,三,就地办事,随你挑。”那表情又分明是带着匪气的霸道,哪里是要她选了?

“你!”夏佳宁咬牙切齿,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无赖没脸没皮还一脸特正派的模样呢?

秦勉难得地红了脸,说:“看来你是想要选三了,好吧,车震或许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灼灼的目光太过专注,她突然主动掂起脚尖吻上他,全心全意,“我很传统,但绝不是一个顽固派,新鲜事物,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的车就停在巷口的老榆树下,只七八米的距离,两人手牵手一路小跑上床,车门刚一关上,她就骑到他的双腿上,她脸上淋了零零星星几滴雨,可却顾不上擦,有史以来地一次采取主动,先熟练地解开他外套的扣子,然后指尖顺着毛衣探进去,绕至他的背后,描绘着他脊背刚毅的线条,他深深吸气,闭上眼睛,轻声引导:“向下,别停……”

她笑,解开他的皮带和裤链,然后指腹向下滑行,触及到他不算软的体毛,她的手指就在那里划拨着,偶尔轻捏起一两根,微微使劲一扯,他就闷哼一声,微微蹙着眉,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其他。

她半俯下身,垂下脸,小巧的舌尖舔过他滑腻的颈项、下颚,气息的热流随之呼在他的肌肤上……他深深吸气,喉结在兴奋中阵阵发颤,像是在细细感受那种骨骼的细腻与敏感……

夏佳宁自己玩得也是呼吸越来越急促,再装不下去,色/女本质暴发,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阵乱亲、**,最后,竟大胆地掀开他的衣服,凑近他胸前,学着他曾做过的,轻轻在他胸口处流连,摩蹭,吮吸……像是有股电流一样,电的他心脏狂跳,秦勉果真立即身体一颤,低沉的呻吟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像是困兽的悲鸣。

男人的胸不好玩,玩了会夏佳宁觉得意思不大,就停了下来,哪知他竟教她,“继续……可以往下。”声音沙哑得那么性感。

“我不会了。”她动了动坐在他腿上的身体,坐直,笑着拨弄着他柔软的发丝,他半眯着眼,看着,昏沉的眼光闪过一丝浓烈的欲。

腿下处如搁了一块硬铁,男人身体的反应太过明显,“快点,吸那处。”他咬牙,切齿。

“那处是哪处?”兴奋和满足感完全战胜了女人该有的羞耻心,夏佳宁笑得前仰后俯。

他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搂住她,狠狠咬住她的唇,恨不能把她生生吞下去,夏佳宁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他已经一手扶住她的腰,一只手拿出他膨胀的……直接塞进了她芬芳的唇齿里。

“呜,欺负人,咸的,不好吃。”她断断续续口齿不清的控诉,深深体会到了玩火**的道理,男人的欲/望被激发出来后,什么温情都会抛之脑后,一切都要爽完再说。

“轮到你了。”这次秦勉控制得很好,在她嘴里鼓捣了好一阵也没射,夏佳宁闭上眼睛,由着裤扣被松开,炽热的气息点燃了身体的热度,他的唇顺着解开的扣子,一路向下探索而去,火热的舌尖滚过每一寸肌肤……

全/裸有时候并没有这样半遮半掩来的勾人,他身体跟着慢慢的下滑,弓着身子,将火热的双唇落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在敏感的大腿内侧留下一连串的吻,偶尔还会轻轻地咬她细嫩的皮肤。

“别这样。”夏佳宁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她受不了,换成是谁都会受不了,这是极致的勾 引和**。

有了上回的启蒙,她对性/事已经很敏感,不能说是迫切的想要,可被勾/引到了这地步,谁还把持的住?她呻吟着,理智早就不见了,双手插进他的头发里,下面湿漉漉的感觉。

秦勉拇指抵着那一处柔软,指尖开始和缓得深入,当指尖察觉到她身体里更加的湿润之后,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开始快速地出入,排山倒海的酸软感觉更加敏锐,一浪高过一浪,堆垒在某处,只等最后一击就彻底喷发,她死咬着下唇,眼泛泪光,他用手指密密的**,弦已是越崩越紧,等夏佳宁浑身僵硬着迎接自己生命里第一次**时,秦勉甚至都不曾放松手上的速度,身体里如同断了弦般的抽搐连她自己也被骇住了,她脑中空濛一片,双手搂紧他颈项不停颤抖。

等她哆嗦着自己的身子,脸色绯红地大口大口地喘息低泣时,他的硬挺已经停在那一处,他也粗喘着,眼底被欲/望晕染得暗昧幽深,

“想要吗?”他的声音充满**。

夏佳宁急促地吸气,这种话哪里还能答,只会本能的把红透的脸扭到一边,不敢看面对他深深的凝视。

还湿着的手指顺着衣襟伸了进去,隔着胸罩,开始挤压,抚摸着她的胸线,顺着那条因为挤压而更加深邃的**滑下去,到了乳蒂的底部,再向两边划去,手指一点点的摩擦着,覆盖上了那颗浑圆。

她的**,在他的手心里,慢慢的变得更加柔软,**却慢慢的变得坚硬,挺了起来,秦勉捏了一下,夏佳宁嘤咛一声,是享受的。

她呆呆的看着镜子里,妖娆的不像话的自己,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有些许紧张,更多的是期待,手捏紧车座。

“喜欢吗?”他浅浅一笑,一张脸坏到骨子里,同时,手还扶着那处坚硬若即若离刮过她的大腿内侧,每一次触碰,她都随之全身一热,咬紧下唇才没呻吟出声。

“嗯!”清浅的一哼,从鼻腔从发出,他笑意更浓,指尖已摸索到文胸的暗扣……

“有人?”他猛的与她一同倒在后座椅上,让人从挡风玻璃那看不到。

原来在这个关键时刻,车外一个探头探脑的年青人打乱了即将开始的车震,夏佳宁的热情骤然冷却,四肢恢复了力气,慌得忙扣上衣扣,挣扎着朝窗口看去,车外一对年青人正搂抱在一起对着这辆车边指点边说话,夏佳宁听清楚了一句,男的说,“看这车的震动感,里面估计正有好事,这车真牛,又宽又大气高端,以后我也要买一辆,要和你在车里**,你要把分开的腿搭到方向盘上。”

秦勉向夏佳宁做了个啉声的手势,手从背后绕过去,搭在她的右肩上,凑近她唇畔笑:“别紧张,从外面看不进来的。”

她慢慢把脸靠在他的肩上,也笑。

“是蒋伯的小儿子,在电视台工作的,你认识他吗?”她附在他耳边轻咬。

秦勉的身体微微一僵,很自然的说:“不认识,有点眼熟,可能遇到过,但不在一个部门,电视台还是挺大的。”

车外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车内两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秦勉刚把自己的那处才稍稍伸进去了些,夏佳宁就一口咬上他的耳朵,“痛,好痛!”

秦勉没办法只好退出来,也轻声说:“才刚进了那么一小点。”

“可是真的好痛,你那个太大了。”

“是你那里太小了,撑开就好了。”他急得头上都有些薄汗了。

爱抚是做/爱的前戏,也可以成为一个单独的情事,让人达到欲的高/潮,可事实证明了,前戏做的再多,这真正进入的时候,除了疼还是疼,丝毫没有快/感。

“不行不行,在这里我放不开,车外又有人,痛也不敢乱叫,我们还是找机会到**做吧,好不好,到**地方宽,我找个舒服的姿势让你尽兴玩好不好?再说你又没套,求求你。”夏佳宁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听唐糖说过第一次做**会很不舒服,但没想到刚进去一点就那么痛,就像完好的皮肤上被划了一刀似的。

秦勉看了看,环境确实不太好,因为是下县调研后直接过来的,开着公家的大奔,不是他的私车陆虎,一想她**后肯定会有血流到车套上,还有两人的体液,毛发,明天司机看到也挺那啥的,想了想也忍了,说:“那你再用手帮我弄出来。”

这一次夏佳宁有了经验,先抽了几张纸巾包住他的那处才开始动,眼睛还要不时地看看外面那对讨厌的情侣,动作还不敢太大,免得车又震起来,好在那两人终于舍得离开了,夏佳宁松了口气,突然一使劲,就听到春勉闷哼了声,她飞快用纸巾全部包裹住。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也几乎被燃成灰烬,手臂放在左右的车垫上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车里开着暖气,让人昏昏欲睡,两人收拾停当,紧紧的拥在一起,“佳佳,今晚就这样抱着睡好不好?”他说。

她很想,但到底还有些理智,“不可以,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上回网上不才有过吗?一对男女裸死在车里,男好像还是个什么官员,女的是他情妇,死了还落不下个好名声,我才不要学这种呢。”

“那我们去兜一下风吧,这种雨天去逛逛湖边夜景,肯定文艺的不得了,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她脑中立即想象着雨落在水面的情景,一朵一朵的小水花溅开来,每一朵都很分明,她眼前出现一个场景,一片波光渺渺的水域,一条窄窄的石桥伸向水面,四周都是雨的声音,她点头,说:“你有没有去我们的安置房那看过,其实那里紧靠岷江上游,真希望市政府里在周边建个水上公园,那种烟波浩淼的感觉,从家里就能望到,一定会很美。”

他启动车子,靠着路边慢慢滑行,一边认真的聆听,等红灯的时候,他微微转头瞄了她一眼,她侧着脸在看雨夜的街景,路边隔着几米就有一盏路灯,她脸上影影绰绰的,小巧的鼻,秀气的唇,都像罩在烟波里。

“算了,有那么大的空地早被房地产商给开发了,哪还会为市民建公园啊。”夏佳宁自嘲的笑笑。

他也笑了一下,“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其实市里本来也有对那一片的规划,将来那里会成为一个大型居民生活区,没有公园是不可能的。”

她歪头看他,他也看着她,夜色清冷,淡泊的一点灯影透进车内,雨点落在挡风玻璃上发出沉而闷的声响,车里的两人对视着,仿佛只十几秒的时间,却犹如慢镜头般的在被无限拉长,外面的风声携着雨声,点点充斥着两人的耳膜,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他一脚踩向刹车,她的唇已凑到眼前,又是一通深吻,缠绵绯侧。

时间到底不会因谁的恋恋不舍而停止前行的脚步,在巷口的暗影处,他抱住她,小声说,“我明天要去哈尔滨出差一周,等我回来,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她红着脸沉默。

算是默许!

尽管一百个不情愿一周都不能和他见面,还得眼睁睁地看着挥身道别,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记得要想我!”

夏佳宁璨然一笑。

他握紧她的手,她微笑着转身,像水中的鱼儿一般眨眼溜进了巷道的深处。

家门前,几朵夜来香已经开了,好美好香!

到家时手脚是凉的,但心却暖得像三伏天的阳光,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上床睡了,却一整晚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爬起来一人倚着窗,看着雨停,再看着天边泛起的一丝朝霞,天终于晴了,帮父亲拿着酒壶送到七叔店的路上,头顶一阵轰鸣,她仰起头,看到一架飞机飞过蓝空,那是他坐的飞机吗?

回学校的路上,把头偏向窗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低迷,前所未有的孤单,好象世上被抛弃了一般,每一秒都长如世纪,她看着手机,数着,还有两个小时十分,他就该到哈尔滨了,不过这也意味着,离他回来的时间又近了两个小时十分。

她冲着公汽的窗玻璃哈出一口气,然后用手指头画了颗心,写上:夏傻子。

又是一个礼拜一。

起床的时候骨子里觉得泛疼,想着自己难得的两个休息日,结果又是要监考又是打扫,还花半天去了亲戚家,根本就是高负荷劳动,这叫夏佳宁难免生出一些职场倦怠来。

也许真该嫁人了,要不怎么有秦勉睡在身边的那三天就浑身充满了力量呢。

接到秦勉的电话是在两天后,听得出来那头的他语气轻快,含着说不出的开心味道,让她也忍不住微微勾了下唇角,其实秦勉这样的男人,交流起来的确是舒服的。

夏佳宁微微扬了下头,透过空气,她能想像出他嘴角挂着笑,温文尔雅的英俊模样。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报平安电话,哪知秦勉竟说工作已经完成,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借机玩玩,已经帮她订好了飞机票,让她飞到哈尔滨看冰灯。

夏佳宁一阵兴奋,有哪个南方人不想去感受下北方的冰雪世界,她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去找校领导请假的时候,原以为会很难说话,谁知道人家笑眯眯地就批了字,唐糖每次都请不下假,苦着脸问她,“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去哪儿,还有,是不是给地中海递红包了,最近他看到你那眼睛都快笑没了。”

老校长头顶只还有一圈头发,所以背地里她们都管他叫地中海。

夏佳宁摇头,“也许是美色当前吧,哈哈,去哪我可不告诉你,等我回来再揭秘。”

其实她心里清楚,应该是云启在后面替她打点吧,他那天不还说一定会罩着她嘛,完了,这下人情是越欠越大了,将来可怎么还才好。

飞机降落在太平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夜色降临了,广播里空姐在报着哈尔滨的天气:“中雪,地面温度是零下二十度。”

夏佳宁透过弦窗,看到远处是深邃的夜空,近处则是满地铺银,心里不由得就袭上一股凉气来,但等她见到了秦勉,才发现零下二十度原来也没有多么可怕。

“你好啊,夜慕下的哈尔滨。”这是她第一次亲近北国冰城,而且是在夜色时分,就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部著名的电视剧,对哈尔滨的第一印象便定格在这夜幕之下。

“瞧你那兴奋样儿。”秦勉笑着搂紧她,拦住一辆的士。

哈尔滨的冬天才是真正的冬天,狂风、大雪,呼出一口热气,转眼就冻成冰凌。

夏佳宁紧偎着秦勉坐在出租车上,新奇无比地瞪大眼看着狂舞的雪花,想到卖冰棍的就这样把冰棍扔到地上可以卖一夜还不化,原来并不是夸张。

“现在是哈尔滨的冰雪节,你们来巧了,可以去看冰灯、冰雕,逛逛圣索菲亚教堂,到松花江边上看人家冬泳,还可以去滑雪,哈哈,保证你们乐不思归。”出租司机兼野导拉生意。

直到下车,司机还觉得意犹未尽,送给他们一张名片,说如果想找导游尽可找他,他给他们打折扣。

当他领着她站在名牌首饰专柜前,她讶然地瞪大眼,揪住衣角,心跳得很快,不是慌乱,而是激动。

“这是?”

他眼睛一扫,已看好几款戒指,让含笑的营业员一一拿出来,他挑出其中一枚,就往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套。

她曲起手指,将他拉到一边,“你别吓我。”

“这怎么是吓?很多都来不及做,总得买枚戒指回去登记!”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才微笑着说。

“登记?这也太快了吧?我们双方都还没见过彼此的父母呢。”她后背直冒冷汗。

他温柔地看着她,“我相信你父母不会不接受我,我更相信我父母对你的喜欢不会少于我,你信得过我吗?让你来就是趁这个机会回趟北京先见见我的家人,佳佳,我等不及你放寒假了,我想娶你,非常想。”

看着她还是呆呆的瞪大眼,他搂过她,轻笑,“我们都不是玩的年纪了是不是,这一生中,终将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遇到了,早一点在一起,晚一点在一起,有区别吗?或者,你会嫌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但我会用平凡的方式爱你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我……”她象失去了语言功能,泪水止不住。

她真的要嫁了吗?

他很好,比她的要求好太多,也许是太好,也许是太快,让她不能确定这真是她想要的吗?就这样把自己的未来交付给这个人,是否太过轻率?他们甚至,连双方的父母都还没见过。

如果长寿,一辈子并不短,她想一直都紧紧牵着这双修长的手,从乌发及腰走到白丝如雪,可以吗?如果她是一棵倚着大树生长的小草,那么他一定就是那棵树,所以,嫁给他,应该是个合适的选择吧?

突然的,她扑进他的怀里,埋了很久,也不说话。

回酒店的路上,她笑着跳着,雪后的阳光像金子一样铺满了雪地,她侧过头,看着秦勉温暖的笑容,和阳光下英俊如画的笑脸,觉得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她确定自己至少活到现在都没有那么快乐过。

可是如果她知道以后的快乐时光是那么的少,跟哈尔滨冬天的阳光一样那么少,她是不是会更珍惜,是不是会懂得去把握以后呢?

一进酒店,陡地就象跨入暖春,带来的行李扔在房间的中央,门一关,他立即紧紧地抱住她,热情地吻着,她也疯狂的回吻,吻到快要窒息,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一走这么多天,电话也没一个,我以为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夏佳宁是带着哭腔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般骄气,直到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气息充斥她的口腔,她才敢相信这不是做梦,这该死的男人,电话总不开机就算了,还让她在寒风中穿越了几千公里来到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才能见到他,不过,只要能见到,就算是冷死她也愿了,她狠狠捶了秦勉的胸口两下,又紧紧地抱住他,热情地回吻着他。

“开会不方便开机的,有规定。”他的唇一路向下滑,急不可捺的撩起她的毛衣和保暖内衣,露出包在胸罩内的两个半圆,唇舌立即**着上一处敏感的神经,一股热流**过,她险些把持不住。

“有多想我?”他哑声问。

“像外面的雪花那么多,可是……”她伸手捉住他已解开胸罩的手,“等等,我先上个厕所。”还在飞机上她就感觉下面一阵热流涌出,夏佳宁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一直忍到现在。

果然是来月经了,她的姨妈总是不准,有时一两个月来一次,有时又提前半个月,估计是跟心情和环境有关,像她这样的想要怀孕很不容易,她都害怕将来会怀不上孩子。

因为姨妈不准,所以她包里总是备着卫生棉,以备不时之需。

从卫生间出来,她苦着脸说:“今天不行……我亲戚来了。”

“亲戚?什么亲戚?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一路向下摸索,挑拨得她差点把持不住。

直到手一路探到她的大腿内侧,摸索到厚厚的卫生巾时,手僵在那里,他终于明白了,抽出手,无奈地看着她家亲戚,说:“这家伙要在这儿呆几天?”

“七天。”她笑。

“人家不都是呆三天就走吗?我妈从来就只呆三天,你家这位怎么呆这久?”秦勉瞪大眼睛,要是留有胡子估计还得吹起来。

“有什么办法,从初潮开始就是七天嘛。”夏佳宁摊手。

“那今天是第几天?是不是第六天了。”他眼睛又变得精亮起来。

夏佳宁怯怯的伸出一根手指,秦勉嘭一声摊倒在**,吐了口气,“这种天冲冷水澡是会要命的。”

最后他气得把外裤一扒,就这样摊倒在**,内 裤下的铁铸般勃发立时弹了一下,她在他怀里轻笑,想伸手又觉得他强忍**的表情实在可爱,顺势拿指尖一路轻触摩挲,手心越来越炽烈灼人,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她心神微颤,想放开已经被他噙住嘴唇,舌尖探寻来的时候她轻轻含住,随着他的搅弄越**难自制。

秦勉洗完澡出来,她已经脱了衣服爬上床,他走到床边,帮她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说:“我今晚睡外面。”

“别。”她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想你陪着……”

“这会要我命的好不好?”他深深叹了口气,还是掀开被子躺进来,夏佳宁立刻钻进他的怀里,让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把她保护起来,有些东西一旦尝试就会上瘾,是很难戒掉的。

他不说话,只是抱她抱得很紧,用那双强而有力的双臂把她包围,那种感觉特别安稳,阵阵幽香从她的身上飘出,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少女独有的芳香,美人在怀,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都是一种致命的**,只可惜,人家还带着姨妈管家。

她轻轻摸摸他的脸,“怎么好像瘦了点,开会有这么辛苦吗?”

“没有,会议完了,我请假了四天才把你叫来,这两天在哈尔滨玩玩,然后我们回北京再玩两天。”他答。

“这样你会不会太累?

“有你怎么会累?”

她闭着眼睛把身体贴过去,让身体凹凸不平的曲线与他完美的拟合,贴着,贴着,他的手探到她的胸前,接着唇贴过来,再接着……人压上来。

十几分钟后,他们坐起来,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他又下床。

“你去哪?”她问。

“洗澡。”

她抽出纸巾擦擦胸口的濡湿,陌生城市冬的夜,怎竟也格外的燥热啊,记不清第几次冲澡回来,看着他满脸愤懑,夏佳宁觉得自己这样的确很不道德,是该表示些什么了,她又不是真的不懂,除了真枪实弹的操作外,其实还可以用上回在车里的办法让他消消火的。

她起身,先绕至他的背后,描绘着他脊背刚毅的线条,秦勉当即就明白了她是来为他服务的,当即就深深吸气,闭上眼睛。

指腹向下滑行,触及到他的腰间,轻得像花瓣被风吹落,飘过湖面,**起一池一池的涟漪……

他指着草丛中的巨龙,说:“佳佳,民间有一种乐器,叫做萧,萧是怎么吹的呢?别说你不懂。”

既然话说到这一步,她再故作清高有点矫情了,本来恋人之间关起门来做什么,都是个人的**,没必要用道德观来约束自己。

事实上当微颤的手抚摸到那条已经昂起了头的坚硬时,她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垂下头舔向他膨胀的……

迸发的那一刹那,秦勉是怎样的感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感受到刺激的热浪遍及口腔及全身。

不过,人家终究是大家闺秀,夏佳宁刷了两遍牙,很快恢复原有的矜持,男人真的很好满足,一切都结束后,秦勉果然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坐在床尾打开手提查阅起了资料,默然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夏佳宁都睡了一觉了,醒来时,他还坐在电脑前写东西,面露疲倦之色。

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了,真有点心疼,从背后抱住他,小声劝他:“大半夜的别看了,对眼睛不好,休息一下吧。”

“嗯,马上。”过了一会儿,他打完最后一行,点了存盘。

夏佳宁就瞅到了几个字,好像写的是什么西南五城市旅游峰会演讲稿之类的,她抱住他的脖颈,“撒娇,做记者的知识面真的好广,我崇拜死你了!”

秦勉啪一下合上电脑,冷笑,“拍马屁没用,这一周欠我的,以后都要补回来,你看是一天补完还是分三天?分三天还得要算上乘以二的利息。”

夏佳宁向后一倒,这是要奸死她的节奏?

他替她熄了灯,被中依稀有他的气息,她嗅着,很快就睡沉了。

他什么时候起床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醒来,床头柜上放了一张便笺,【不论什么时候起床,我都在等你,勉。】

她笑了,冲了个热水澡,认认真真地把头发吹干,看了眼指上那一圈亮闪闪的东西,笑得眉眼都舒展了开来,把自己穿得暖暖的,这种时候可不能受凉了,她还要帮她的勉勉生小勉勉的呢,才打开门,果然,他坐在前面的套房沙发上仍旧在用电脑办公,面前一杯绿茶,一张哈尔滨日报,许是眼睛看得累了,他迎着璀璨的阳光仰起头,墨色的柔顺发丝飞动,深邃的明眸,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唇边挂着一抹清淡的微笑……

言情小说故事里完美的容颜毫无遗漏地展现在她眼前,很多年后,当所有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了,唯有镌刻在记忆中的还是这一张帅得让她看了又看的脸。

仿佛小女生第一次出门约会,她心跳有些异常,竟不忍心打断这养眼的一幕,谁料他先开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温和沉稳的声音低唤,如同梦境中的幻觉,她移回视线,捋了下头发,脱下外衣,在他面前坐下,“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睡得太沉了。”

他眼睛下方稍微有点发黑,脸色看上去还不算太坏,“能睡是福,我还能省下早餐钱呢。”他伸手刮刮她的鼻尖,站起身,“走吧,带你去吃俄罗斯的前苏式早餐。”

她没有表现得欣喜万分的样,但一直弯着的眉眼还是泄露了她愉悦的小心思,自如地挽上他的手臂。

“要这样!”他拿开她的手臂,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她娇小的身体紧靠着他,包线帽外一截乌溜溜的长发垂到肩,很顺很亮,鹅黄色羽绒服将她的肤色衬得很白,是那种骨瓷光滑的莹白,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让人眼前一亮。

俩人的视线交织着,羡煞旁人,别人眼中,他们是一对出游的新婚夫妻。

她抱着他的腰,闷声问:“比我好的女孩那么多,你怎么就喜欢我呢?”

他怔了怔,反手把她搂在怀里,忍不住笑:“傻瓜,喜欢一个人要有什么理由?全中国叫夏佳宁的人再多,你也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她不想轻易被感动的,但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她不感动?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存在着他这样的男人,情浓如墨,味淡如茶,香而不浮。

哈尔滨的雪,确实和别处不一样,尤其是对她这样甚少能看到雪的南方人,渝市虽然在最冷的时候也会下雪,但那种雪远不及北方的雪那么清爽,有时候轻柔如梦,有时候飞扬如歌。壮烈时,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和着呼啸的北风,便是一曲大北方冬天的交响乐,靴子在积雪上,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每一声,都是那么结实,那么有力,到哈尔滨第一天,秦勉带她玩了滑雪橇、狗拉爬犁,本来还想去亚布力滑雪的,但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临时取消了,

他们最后去了索菲亚教堂,置身于索菲亚广场,仰望这座雄伟庄严的教堂,仿佛就站在欧洲的哪个城市,红砖砌成的主体建筑错落有致,造型优雅;绿色的球型顶部耸立着金色的十字架,耀眼夺目;皑皑白雪覆盖在穹顶,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一群鸽子在教堂上空盘旋,时不时地落到地面,与游人来个亲密接触,完全是一派祥和恬静的景象。

秦勉笑说:“要不我们干脆进去举行个西式婚礼算了。”她竟也欣然点头,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奔进教堂,只是可惜,牧师不在。

“没关系,我们明天再来。”她安慰他,其实心里也觉得有些遗憾。

从教堂出来才不过四点钟的光景,哈尔滨就已是暮色黄昏,华灯初上的中央大街露出了娇艳的姿色,哈尔滨再一次笼罩在夜幕之下。

逛了看了玩了,两个人倒也不急着赶路了,只是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着,晚上,黑了天差不多街上也就不怎么热闹了,只是常常会看见一些年轻人在外头三五成群地去哪里玩。

秦勉牵着唯一的手,暖暖的,倒是让夏佳宁舍不得松开。

“这儿真冷。”

“嗯,最北的地方啊能不冷吗,不过你们那是南方,属于湿冷,冷到骨头里的那种,我都不习惯。”

不过东西蛮好吃的,就是土豆泥放太多了点。”

“南方人吃不惯吧,我带你去的那家已经算不怎么放了,明天带你去北京尝尝北京的小吃怎么样?

“嗯,好。”

一分钟后秦勉接了一个电话,很无奈的摊手告诉他,宁晓夏那孙子知道他来了哈尔滨,居然也从北京飞过来了,现在正在一家烤肉店等他们。

夏佳宁不高兴的嘟嘴,那家伙明知人家是情侣二人档,还这么没眼色的跟过来干嘛,不过她自然表面上是不会流露出来的,只淡淡说一声:“你们兄弟几个的感情倒是真的好。”

晚餐吃的是俄式烤肉,闲得超级无聊下午飞过来晚上又立马要飞回北京只为和他们吃餐饭的宁总请客,在一家乌托邦烤肉店,一只羊腿,若干肉串,味道好极了,更让夏佳宁有惊喜发现的是,秦勉居然还会说一些简单的俄语,这男人,还自称平凡,他究竟还有多少宝藏等着她去发掘呢?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席间宁晓夏不停的哄着她喝扎啤,大有测她酒量到底有多深的架势,应该是秦勉在他面前吹过她家是卖酒的,酒量很高吧,那娃娃脸的家伙才会那么的不服气,不过这俄罗斯黑啤味道真心是好喝,夏佳宁不知不觉也真喝上了头,还想着等明年和秦勉结婚了,也要带全家来哈尔滨玩一次,爸爸应该会喜欢喝的。

宁晓夏也喝多了,不停找她聊天,且滔滔不绝,他对她说:“我喜欢美女,因为好 色是男人的天性,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可是那些女明星再漂亮也只能过过眼,真正想娶回家的,还得是那个陪你哭过,笑过爱过的女人……”

“咱勉勉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对儿,给我十个美女,我也不换我的佳佳,美女遍地都是,她就一个,丢了就没了……”

夏佳宁一阵乱点头,“你告诉他,他绝对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宁晓夏拍着桌子笑,又说:“勉勉真的不容易,他工作特别辛苦,熬更打夜的不说,还不被人理解,要说他贪点也行啊,可那么多送礼送钱的上门他愣是不见,你说这工作干得糟心不糟心?”

她继续点头,记者是这样的,阴暗面的第一手资料就在他们手里掌握,当然有很多不想被暴光的人找上门,要想坚守住职业道德不沦为同流合污真的很难。

宁晓夏摇头,“还有你不知道的,齐天你没见着了是吧,他和勉勉闹掰了,穿开档裤起的兄弟,就为了你掰了,勉勉都不让我告诉你,可我他妈今天喝多了点,就想借酒装疯一下,你知道他俩为嘛掰?齐天跟人弄个了房地产公司,为了拍下江南巷这块地,从北京到渝市,上上下下打点了多少关系?结果呢,你家秦勉勉一句话,不让他参与,两人闹得天翻地覆,是,没戏唱喽,可几十年的兄弟情也木了,为了谁——就你!他说那是你的家,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去拆喽。

夏佳宁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自从进入初冬,她明显感受到了他很大的压力,不分昼夜的开会,各种紧急事件,火灾,重大车祸每当这些突发事件发生,不管是什么时间,只需一个电话,他二话不说就会出现场,而这些事情把他缠的快要透不过气。

但她从来没听过他的任何抱怨,也不烦躁,不管单位交给他多少任务,他全都做到最好,最完美,就连自己兄弟反目这么大的事,他也从没对她抱怨过。

可她知道,他很累。

宁晓夏和她说的时候,秦勉已经坐到不远处正和店老板聊着天,夏佳宁看着他,呆呆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直到宁晓夏今天的一番话她才彻底读懂了这个男人,他独守着内心的一份正义与清高,坚持着他的执着与理想,他就是一盏亮在深夜里空寂的光,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个词形容就是——暖男!

宁晓夏缓缓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重感情的男人,只是不善于表达,夏老师,你可不能辜负他,否则我天涯海角也要缠着你,帮我兄弟把你抓回来。”

其实她知道这样的爱更像是压抑在平静湖面下的急流,最容易吞没一切。

她毫不客气的点头,“他是频临绝种的好男人,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他吗?放弃他,只有两种可能,一:我成仙了,变成了天上的仙女;二:我做了变性手术。”

宁晓夏很没形象地喷出一口酒,“夏老师,没想到你这样严谨的人也能说笑话。”

回去的路上,她醉得跌跌撞撞,眼睛因为带了些酒意,看他的样子像蒙了一层轻纱,因为一时打不到车,秦勉只能一路背着她踩在齐小腿的积雪里艰难行走,不小心一滑,两人又同时摔倒在雪地上。

她哈哈大笑,抓了一大把雪扔到他身上,他伸手拍掉,二话不说把她扶起,再度背上。

“佳佳,别闹,我不是不让你玩雪,只是你来着那个,我上网查过了,是绝对不能受凉的,否则以后会很麻烦。”

趴在秦勉背上,她哭了,眼泪掉在他颈窝里,絮絮叨叨地说:“你是个好人,你对每个人都好……有人懂你,有人不懂你……没关系……我懂……我懂就够了!”

“秦勉,我真的好爱你,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会想你,想你一辈子!”

他不说话,她又说:“不过你千万别想我,因为比我好的女人遍地都是……你只要往那一站,什么话都不用说,就没有女人是你搞不定的。”

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你给我闭嘴!”该死的宁晓夏居然趁他和店老板聊天的时候让她喝了那么多酒,还知道先溜。

回到酒店,他扔她上床,之后,他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她也扒他衣服,他疯狂地啃咬她的颈项,胸口,大腿,她也咬他的肩膀,手臂,腰间,**……

本以为他会疯狂地不顾一切冲进她的身体,本以为她的呻吟声尖叫声会响彻夜空,但一切都在他触碰到她的那层卫生巾时嘎然而止。

她已经忘却了所有知觉,整个人如同被抽筋剥骨,浑身酸疼和乏力,她知道还有一关明天必须要过,他的父母,但她现在不怕了,如果他们嫌弃她的出身,她也要用她的骄傲与自信赢得他们的尊重。

他凝视着她光洁如玉的身子,突然问:“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对你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会不会原谅我?”

她笑,虚弱的答:“我就爱你禽兽不如!”

……

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而她此刻说的话,又怎会想到会在某一天一一兑现,他果真像野兽一样地把她按在地上,用他的利爪把她撕抓的支离破碎,她无力反抗,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如何的禽兽不如,他真的做了,硬生生扣着她的膝盖,掰开她紧合的双腿,她的世界在摇晃中彻底下沉,沉浸无边的海底,没了知觉,万劫不复。

但现在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他挑挑眉,抿嘴一笑,握住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掌心下,是他火热而沉重的心跳。

朦胧中像是被一双胳膊抱住了,有轻暖的唇印在了她的嘴上,它轻轻地在吮含,仿佛不敢用力,怕弄醒了她,这种感觉如此温暖,让她睡梦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心酸。

然夏佳宁不知道的是,天快亮的时候,手机强烈的震动就惊醒了他,他的脸凝了起来,像结冰似的,一点一点,凝了起来。

按着太阳穴睁开眼,环顾房间,她的暖男临窗站着,手上握着一杯茶,茶香萦绕着他的周身,身影高而孤单,一阵暖意**起心底,拉了拉被子,轻微的摩擦声惊动了他。

“醒了。”秦勉见了她醒了,又从桌上端了半杯清茶走到床边,探探她的额头,“用柠檬茶润润喉,昨晚你喝多了,头还疼吗?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夏佳宁双手撑着床坐起来,拉高被子,盖过**的双肩,“一开口才发现喉咙真疼得不行。”

他把茶水递到她嘴边,她接过来,喝进嘴里再吐出,是用新鲜柠檬泡出来的,一定是泡了很长时间。

“乖,有没有不舒服?”他像哄着小孩子一样柔声细语说话,简直想拿温柔淹死她,但是那只拿着放进她腋窝的手可不老实,直接就罩上了被子下的左**,坏坏的捏按着。

“别闹,喉子还疼呢,又没感冒,是不是我昨晚说太多话了?”她笑着左躲右闪,正腻着,他的手机响了,他淡淡扫了一眼手机号,说:“我接个电话。”他拿着电话走到外间,尽管只是寥寥数语,但表情却十分凝重,简直与平时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挂掉电话,他并没有立即进房,而是背对着房间站了好一会儿,之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用力转身进房,对她说:“佳佳,我们可能要马上回渝城。”

“喔,那北京……好,那我收拾下。”夏佳宁立即起身穿衣,他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她也没问,他想说自然就会说,不想说,她又何必去问,再来一个城市总免不了发生点事,他是记者,自然是要闻风而动的,而一些很机密的采访自然也不能告之旁人。

上飞机前关手机才发现手机昨晚就没电了,而她赶得急,充电器竟然都没带过来,算了,反正就两三天时间,家里没事也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这不马上就要回去了嘛。

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到渝市,临下飞机前,他走到机舱门口,又转回头,在紧随身后的她额心印上一枚浅吻,他说:“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娶你。”

微蕴的青草幽香,伴随他眼中的全心全意,她吟吟低语:“我才不会离开你。”

“乖,一会有车送你走,等我回来。”

果然来了两辆车接他们,秦勉坐上了其中一辆,一分钟都没等随之呼啸而去,他只来得及喃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有对他说实话,但请原谅他的欺骗,这也将是最后一次。

夏佳宁被安排坐另一辆车,只有她和司机,但车却没有将她送回学校或江南巷,而是把她拉去了一家离市区很远但离机场很近的星级酒店,司机替她开了间房,极有礼貌的说:“夏老师,请先休息。”

她虽满腹疑问,但想到秦勉临下飞机那句等他回来,心里又安定了许多,也许他只是回去处理下临时事件,之后就会继续他们的旅程,将她留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是为了更方便出行。

想着临下飞机的对话,那是他再一次正式说出那几个字,虽然不是我爱你这样的俗话,但我要娶你更能打动人心,沁透着让人窒息的暗香,我爱你看不见摸不着,谁知道真假,而要娶你则是要付于行动的,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有几个恋爱中的女人等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呢?

她的梦中楼阁,建得越来越高,明知不是没有坍塌的可能,那时一定在劫难逃,但她还是自欺欺人地沉浸在他构筑的美梦里。

一个人在房间,看来昨晚真是喝多了,不该在这个时期内贪那几瓶的,这会儿身体开始闹意见了,下腹部坠疼得厉害,一直等到天黑,秦勉也没有过来,也不知道那个司机有没有告诉他她在哪里,实在忍不住用酒店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关机,夏佳宁隐隐感觉到是真有很大的事发生了,酒店倒是给她送来了外卖,她无心吃,用酒店提供的电脑浏览网页,点进渝城生活网论坛,那里通常会有很多网友上传渝城各个角落最新发生的状况。

突然一条最新上传的帖子引起了夏佳宁的注意,帖子的题目是:闹市区暴力强拆正在进行,公安城管地痞流氓齐上阵,警匪一家,霸我家园。

帖子是二十分钟前发布的,后面还注明了有图有真相,但夏佳宁点进去后发现内容和图片全都被和谐了,打不开,她笑了笑,政府部门动作够快的,给老百姓办事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把别的帖子浏览完,再没什么新鲜事,天已经黑透了,又想到那条强拆的帖子即是刚删的,说明这件事正在发生中,秦勉急着回来也许就是奔赴一线采访这个新闻,记者从来就是冲锋打前阵,而暴力抗拆说不定还有流血冲突,这一想不免有些担忧,又打电话给他,电话这次倒是接通了,但里面很吵,有女人尖锐的哭声,十分凄凉,也有男人的叫骂声,无比激愤。

夏佳宁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痛,“你在哪?我一直在酒店等你。”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你好好呆着,没事别乱跑。”说完,他挂断了,再没有消息。

什么恶劣态度嘛,让她去哪她就得去哪,等他一下午连句解释都没有,如果不是声音是同一个人的,她都要怀疑早上温情的秦勉和电话里的那个恶劣**本不是同一个人,亏她还为他担心一下午,夏佳宁烦躁得很,一怒之下还撞到了头,索性不再想他。

夏佳宁是在猝然的心悸中醒过来的,大睁着双眼,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

她做了个恶梦,只要做了恶梦,醒来后总是意识特别清晰,心一下一下猛烈地毫不留情地撞击着胸腔,隐隐生疼。

在梦里,她被塞进了江南巷的一个下水道中,就是秦勉摔下去的那个,天上又下着大雨,里面黑压压的,潮湿阴冷,她非常恐惧,叫也叫不出声,爬又爬不出来,越挣扎呼吸越困难,就在她快不能呼吸时,她醒了。

一身冷汗,幸好,这只是一个梦,可是一晚上,他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秦勉安排的这个酒店很好,远离市区的纷扰,纵使外面狂风已卷起千重浪,也是看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来了,虽然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但还是走出酒店透透气,街角有个小摊炸油条,旁边还有个报亭子,她走过去排队买油条,目光扫过摆在最前方的渝市晚报,一行标题瞬间怔住了她,脑子轰的一声,【渝市的明天会更好,昨日江南巷开始正式拆除】。

江南巷昨天拆了?不是还要再等一周的吗?她家都还没搬呢?怎么会突然拆除了呢?难道秦勉就是为了采访这个新闻才紧急回来的?那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为什么不直接让司机送她回家呢?

再忍不住将电话打给秦勉,但这次他的手机调到了秘书台。

一路忐忑不安,连油条摊没找她钱也不晓得,恍恍惚惚转身就走,人家叫着跑过来,不耐烦地说:“怎么叫也叫不听的?我这边忙着呢,别说不给你找钱啊。”

她谢谢也没说,总觉得心里很慌,飞快跑回酒店拿起行李,就在路边拦了辆别人顺路进市区的私家车。

进了城人家要去城东,不是江南巷的方向,好在可以打上车了,夏佳宁握着杯豆浆都忘了喝,出租司机一听她说去江南巷,马上说:“哟,那个地方昨天闹得可厉害了,特警都去了,政府组织的拆迁队来拆迁,遭到了钉子户的激烈抵抗,特警都喷烟雾弹了,好多人受了伤,还抓走了几个闹得厉害的,听说上头下了命令,媒体全都不许发,只能正面报道,昨天我开车想去那里,老远都交通管制了。”

手中的豆浆倒在椅子上,浆汁一滴滴地洒出来,她恐惧地看着窗外,这不是真的,不是都说好了吗?政府将江南巷重建,给予适当的补偿款和安置房,政府方面代表和江南巷居民不是都已经谈妥了的吗?怎么还会有冲突,她的家人会不会也参与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好多街访不是都搬家了吗?明明都已经说通了的呀。

司机回头,“你干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她最终没有去成江南巷,五分钟后,她从的士的电台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是云启让电台发出来的,主持人说:“渝市附中的夏佳宁老师,你在哪里,请听到后马上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我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等你,有急事,你的同事,云启。”

云启是不知道她突然请假去了哪里,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云启想出这个办法来找她,找她有事,为什么有事?会有什么事?在医院能有什么好事?可惜手机没电了,云启没办法告诉她。

去人民医院的路上堵车严重,她等下及下车就开始狂奔,医院急诊前已经聚集了一堆街坊在窃窃低语,看见她顿时都住了嘴。

夏佳宁白着脸,在人群中找到云启,正待发问,他已边走边抢先说,“你父亲今早为了阻止拆迁爬上屋顶扔汽油瓶,用力过度不小心摔下来了,已经被120接过来正在抢救。”

“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要阻止拆迁,之前不是都签订协议了吗?”夏佳宁几乎瘫软在地,云启伸手搀着她的腰,说:“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们都被骗了,其实什么重建江南巷根本就是政府的一个计策,江南巷早就卖给了北京的一个大开发商,好像还是市长的朋友,为了怕你们不配合闹事,所以才借重建的名目进行缓兵之计,只等你们全都搬走再重新公布,可谁知道开发商等不及了,以为你们都已经搬离,不再有顾忌,就在昨天晚上,江南巷贴满了开发商要将江南巷用于房地产开发项目的公告,连房型图都贴出来了,江南巷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居民迅速通知了夏叔叔在内的十几个老人过来阻止拆迁,后来人越来越多,场面开始混乱,有人带头用砖头砸向管拆迁的工作人员,特警都出动了,抓了好几个人,我也是听到消息后赶过来的,昨晚一整晚都和夏叔叔在一起研究对策没消停,今早上我有课就回了学校,结果一小时前夏姨打我电话,哭着说你的电话打不通,说夏叔叔出事了。”

夏佳宁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天眩地转,为什么会这样,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完全相信政府,为什么政府要骗她们?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爸爸要是出了事,她怎么去面对,还有,那些当初完全相信她,同意拆迁并接受政府无回迁条件的江南巷街访们,她如何去向他们交代?

一走进去就看到妈妈红着眼睛坐在急诊室门前的地板上,旁边急诊外科里面还有两个街坊鼻青脸肿的在包扎伤口,不停的乱骂着,急诊室里乱哄哄一团糟。

她冲上去抱住母亲,眼泪瞬间就流下来,“妈,爸爸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个女娃娃,发生这大个事都不回来,电话都莫得一个,你都死哪去了。”夏母反应过来,要不是云启拦着,差点都要给夏佳宁一耳光。

“妈,爸爸不会有事,你相信我。”夏佳宁旁若无人的大声哭了出来,云启也跟着红了眼睛。

夏母把头伏在她肩上,哽咽着叫:“都怪我这个老婆子没拉住,昨晚上下了霜,屋顶的瓦片根本滑得站不住,他非要上去扔瓶子,我就是劝汪住,老夏要有事,这个家就完了,我也不活了。”

夏佳宁紧抿着唇说不出话,只能拍着母亲的背,云启抽出纸巾递向她,她伸手接过,云启说:“医院要五万元押金的抢救费,你没来我都不敢走,你守着阿姨,我去银行取钱。”她忙说,“我有钱,你拿我的卡去。”

云启摆手,走掉了,不过最终并没有用上他的钱,因为政府有关部门很快就放了话,所有江南巷拆迁中受伤的居民,全都由政府垫付医药费。

一直抢救了三个小时夏父才被推出急诊手术室,母亲陪着去了急诊观察室,她被主治医生很严肃的叫去了门诊室,夏佳宁抖着声问:“医生,我父亲不会有什么事吧?”

医生边写病历边说:“伤者情况不是太好,摔下时背部着地导致第四五节脊椎骨折,现在是抢救过来了,但你们家属要做好病人瘫焕的思想准备。”

夏佳宁几乎晕倒,幸得云启在旁扶住。

哪知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无情地说:“还有最危险的是脾脏破裂,伤者腹部积聚大量淤血,幸好送院及时,手术虽然是比较成功,但伤者失血过多在危险期内很可能因呼吸衰竭而至死亡,这个你们也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怎么出的门诊都不知道,见到母亲,也都是云启在说,但也只说手术很成功,现在是危险期,但不要太紧张之类的话。

夏母心绪慢慢平定下来,夏佳宁让云启开车送母亲回去,她留下守着爸爸,云启拍了拍她的肩说送完就过来陪她,夏佳宁只是很疲惫地抚着额头,慢慢点头。

包扎完的伤者也都骂骂咧咧继续回江南巷找政府算帐,急诊室终于安静了下来,秦勉刚走到急诊的走廊口,就看见白着一张脸的夏佳宁蹲靠在墙砖上。

而秦勉眼中的夏佳宁此时更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蹲在那哭。

“佳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了?”她看到他也很意外。

他眼眶微红,低着头,沙着嗓子说:“电台电视广播全都在放着你同事找你的消息,我听到就赶过来了,佳佳,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及时让你回家,对不起。”

她摇头,声音轻飘飘的,“不关你的事。”

“你爸怎么样了?政府垫付的抢救费都到了吗?医院没管你们要钱吧?”

她伸出手来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心口狠狠地疼了一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慌,千算万算,还是出了事,他真怕她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会把所有责任都和罪名都安在他的身上,他怕再也握不牢她,怕她会这样走掉。

他已经做了最快的布置,首先抢救伤员是第一位,所有的抢救费用全部由政府垫付,现在只求她爸能逃过这一劫,可偏偏她爸是伤得最重的一个,已经有医生和他汇报过了,情况不是太好。

夏佳宁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说:“能不能把肩膀借我靠一下。”

他蹲下身,把肩膀移到她面前,夏佳宁把脸贴上去,他的肩膀还是那样温暖,她牙根咬得生疼,眼泪还是掉下来,她说:“秦勉,我害怕。”

听母亲形容父亲从房梁上摔下的那一幕后让她崩溃到底,而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就只能求一个温暖的拥抱,而这拥抱,此刻只能秦勉来给。

他望住她,从未见过她怯怯的无助的样子,一时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过去抱起她,一声没吭,而夏佳宁环着秦勉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上,木着脸,泪水还湿着眼角,表情却是呆傻傻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哭累了之后,倒是半点折腾也没有了,其实她不想让秦勉看到她这样脆弱的一面的,可她走不动了,也许前面就是黑暗的深渊,她怕自己没有勇气一个人迈过去

好在,这个时候还有他,可以扶她一把。

“佳佳,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江南巷发生变故的事,我以为不会那么严重,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你打我好不好?”

夏佳宁只是不停摇头,无处可宣泄的巨大的绝望,压在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纾解一点点几欲崩裂的疼痛。

秦勉也就这样半蹲着抱着她一直没松手,怀中柔软的身子不停战栗,没有再说话,手掌缓缓地抚着她脊背,直到她停了哭声,只余抽噎。

他托着她的腮拭泪的掌心温厚有力,夏佳宁抿紧嘴,再次泫然。

“你也一夜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她抬起头表情严肃地说。

“这么大的事,谁能睡得着。”他点头。

他之前已经听取了城管局领导的汇报,知道江南巷又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拆行动,也知道有人受伤,但他没想到夏佳宁的父亲会从房顶上掉下来,伤得这么严重,如果真的出了人命……不,不会的,他已经指示了医务人员要尽一切力量抢救生命,不会有事的。

云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俩人紧紧相拥的一幕,那男人正低头和她说着话,絮絮安慰着,然后揉揉她的脑袋,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大口的喘着气,突然折身走到停车场,又发神经地折返回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强制试婚:高官的小女人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