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药, 陈听确认了他没有再开口的意图了,才忙送开耳朵弯腰去捡,她耳根子烫着, 简直想把他锁进卧室去。

没成想, 陈听才刚一站起来,他便没脸没皮接着说:“在**说点这种话,不是挺正常的。”

陈听眼睛瞪圆,“……这是在**吗?”

路淮津靠着沙发借力,一笑,“你不是胆子挺大?之前还问我为什么不跟你做。”

陈听一板一眼道:“那会儿确实在**。”

路淮津被她说得一时语塞, 顿了一顿才逗她说:“好好想想,到底想在哪儿。”

“哪也不想, 跟你的右手过吧。”

话是这么说着, 但陈听在把药给路淮津吃了, 又把人送进卧室之后,还是暗戳戳搜了一堆第一次注意事项来看。

大多数人的建议都是私密又熟悉一些的环境,比如家里、酒店,跟路淮津的提议别无二致, 陈听又开始冥思苦想, 到底要在这, 还是婚房, 还是御庭苑那边……她早知道路淮津房子挺多, 当时他拿照片给她挑的婚房其中之一就是御庭苑, 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没去过, 只知道是一处他名下的别墅。

独栋, 隔音应该挺好, 私密性也强, 并且还是她没去过的陌生环境,应该没有在家里这么羞耻……

这么想着,陈听暗自做了决定。

约莫半个月的时间,陈听都是往返于学校和家里之间,忙于期末复习的一个状态,路淮津公司那边的事情尽数交给了路淮煜,他倒是乐得清闲,眼见着他对她动手动脚的频率逐渐增加,陈听心里头隐隐打着鼓,甚至还偷偷查了阑尾炎之后到底多久才能有性.生活这种问题。

得到的回答是,两三个月之后。

陈听略微松了口气,全心全意投入到期末复习之中。这天,陈听正坐在自习室里看著书,路淮津突然发来消息:【在哪?】

陈听:【学校啊。】

路淮津:【具体点。】

陈听:【自习室,怎么了?】

路淮津:【哪个自习室?】

陈听:【三教406,来过么?】

那头没了动静,陈听打消摸鱼的心思,埋头专心看书,几分钟之后,桌面被人轻轻扣了两下,陈听抬眼,发现刚才还跟她发消息的人此时正站在她对面。

陈听正讶异他为什么会来,就见男人冷着脸,视线往旁边扫了一眼。

陈听转头,在看到身旁坐着的一位男同学时,瞬间明白了,于是收拾东西拉着路淮津一起出去。

路淮津问她:“怎么出来了?”

陈听特有求生欲地说:“那男同学我不认识,别吃醋。”

路淮津挺无奈:“自习不是很正常,我刚是烦你旁边没位置坐。”

陈听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来这儿干嘛啊?”

“陪你学习。”这么说着,他拉她手,去找有空座的自习室。

找到位置坐下之后,陈听学习,他就从她这边抽了张草稿纸过去,顺带从她笔袋里翻出根铅笔。

陈听随他去,自顾自复习自己的,偶有几个路过的女生之前刷到过微博,挺惊讶地看着路淮津,出教室之后带着铱誮惊喜小声议论着。

一下午很快过去,陈听眼看自己坐了一个多小时没动弹,他也是,急忙起身,说:“我们去食堂吃饭?”

路淮津点头,慢吞吞站起来。

“肚子疼不疼?”陈听说着,低头收拾东西,拿过摆在他那边的纸时,愣住了。

白纸上,铅笔勾勒出的俨然是他那个角度看到的她,陈听知道他会画画,但从来不知道他能画得那么好。

“不疼。”路淮津把手上铅笔扔进她笔袋里,替她拉上拉链,“发什么愣。”

陈听看着他问:“为什么画我?”

他语气理所当然:“不画你画谁?”

走去食堂的路上,陈听捏着那张纸看着,问他:“你小时候学的?”

“嗯,当时我妈对我要求比较高,后来也一直没耽搁,就这么学下来了。“

陈听垂着眼,心想,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了解她,就连她吃饭的喜好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反观她,对他似乎知之甚少。

陈听脑子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点,再好点才行。

想到这,陈听问他:“那你微信头像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好像挺眼熟的。”

“品牌logo,当初设计的时候画了好几稿,这是第一稿,最后没用,我就拿来当头像了。”说着,他抓住她手,摩挲着,笑了,“现在怎么这么关心我了?”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陈听挺心虚地说着,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她没有在学校里张扬地谈恋爱的经历,更是不知道,路淮津这么牵着她其实是藏了私心的。

她第一次恋爱不是和他,而是和赵铭轩纯粹的校园恋爱,说没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假的,他偏在这方面心眼挺小。

想要她一说到爱,立刻想到的人,是他。

一路不动声色张扬着,腻歪到了食堂,偏巧,碰上赵铭轩,以及,他乐队的几个兄弟。

陈听神色淡淡,冲他们点了点头,谁知方呈这个不长眼的偏还条件反射叫了声“嫂子”,不待陈听说话,路淮津便懒洋洋开了口,“你什么时候认我这个哥了?”

鼓手就没见赵铭轩在谁的面前这么憋屈过,也不知道路淮津到底是谁,见他穿着打扮跟大学生并无二致,以为是陈听新找的男朋友,于是不屑地看了路淮津一眼,“可以啊兄弟,大几的,不认识轩总?”

路淮津看着赵铭轩,想到在医院时他打去的那通电话,火气也挺大,“这位轩总,腿好了?”

赵铭轩咬牙,他不知道为什么路淮津也知道这事儿,面色十分难看地点头,“好差不多了。”

路淮津一笑,“我还以为断了呢。看你哥面子,不跟你计较。”

赵铭轩捏着拳头,下颌紧绷着,偏生路淮津一脸欠揍样儿,理都没理他身旁那几个小喽啰,直接牵着陈听的手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了。

一顿饭下来,路淮津情绪都不怎么高。

吃完饭,陈听带他去离湖这个小情侣最喜欢去的地方溜了一圈,可正逢期末,偏偏气候又差,风吹得头发到处乱飞,还冻得不像话,陈听很快便被冻到鼻尖发红。

路淮津抬手替她捋了下头发,突然说:“今晚不学习了,行么?”

陈听想着这人确实是一副需要哄的状态,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是要回家,可等两人慢吞吞走到校门口时,陈听却发现了他的车就停在门口。

走过去,司机只打了招呼就径直将车开出去,似是之前路淮津就交代过。

挡板升上,路淮津扣住她后脑,不由分说吻上去。

车内开了空凋,但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意,鼻尖凉凉的,抵在她脸颊上。

陈听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嘴呼吸,被他吻得更深,他几乎从没这么凶过,呼吸被他尽数夺走,陈听轻轻推着他,担心会弄到他的伤口,偏偏她越不顺着他,他越要弄出点羞人的声响,就这么一路到了地方,陈听被他松开时,衣服早已被扯乱,他视线直白又露.骨,扫过她胸口的位置,替她扯了扯毛衣,再把外套扣子扣早脖颈。

“弄红了。”

陈听:“……”

还挺得意?

下车时,她装作没事人的状态,可转头看着还在驾驶座的司机时,还是心虚得不行。

路淮津弯腰交代了几句,司机应下,将车开了出去。

他牵着陈听的手进屋,地暖很暖和,陈听脱下外套,小声说:“怎么这么久了还会吃他的醋……”

在学校食堂遇到赵铭轩这事儿,莫名其妙挺刺激他,路淮津想到,和陈听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自习,对他来说其实是很难得的事情,但对曾经在校园恋爱的他们来说,是太过于生活化,也太容易实现的场景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善妒的人。

路淮津拿了早就买好的拖鞋给她,没应声。

陈听又说:“凶死了,伤口还没好,再感染了怎么办?”

路淮津转头,捏她下巴,“担心我么?”

“谁担心你……啊!”感觉自己一下腾空时,陈听嗓子几乎拐了个弯。

路淮津漆黑的瞳孔就这么看着她,借着灯,像是要看进她眼底,随后,他边上楼,边说,“现在就开始担心,未免太早了点。”

陈听觉得不妙,可根本无法抗拒他,他周身都透露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息。

他抱着她去了三楼,陈听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栋房子,到了三楼,似乎一整层都是卧室,里头没有久未住人的灰尘的味道,反而有淡淡的洗剂味,估摸着有人定期打扫,床单被罩也有人定期更换。

他没开灯,将她放下来,动作很轻。

窗帘大开着,借着外头的灯光,陈听看见了他的伤疤,痕迹不深,但莫名让她看得心疼。

陈听坐在床沿边上,原本的紧张似乎在看见他伤口的瞬间被打消了,她抬手,轻轻去摸他腰腹的伤口,问他:“疼不疼。”

他没应声,直视她,手抓住她的手。

陈听手有点抖,仰脖看他,“我查过,人家讲至少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唔”

他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倾身,视线在她身上流连。

陈听下意识往旁边躲,头偏过去,手却躲不过,仍是被他拽了过来,“乖,小宝。”

她转过头来,借着微弱的光看过去,舔了舔唇。

他亲上来,与往常都不太一样,温柔少了,多出些难以言明的侵略,暖气的温度似乎蒸腾着她。

陈听觉得很热很热,暖气更是灼人,与屋外逼人的寒气对比鲜明。

夜深得更为浓重,寒气被隔绝在外面,唯有灯光能悄悄钻进来,屋外似有满天繁星,向她眼前涌来。

陈听哭了一鼻子,泪水最后全进了他嘴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他跟她讲过的那句“先让你适应适应”是什么意思。

月色如水,灯光混杂着月光,打进来,在某个时刻,他呼吸很乱,哄着她,“叫我。”

陈听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猫叫一样,小声喊他名字:“路淮津,路淮津……”

“不是这个。”

他偏不放过她,磨着她,是目的仍未达成的作恶,直到——

陈听微微颤.栗着,攀附着他的肩,凑到耳旁叫他:“老公……”

作者有话说:

全删了审核仙女,已经比我打字的手还干净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