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 你来帮我洗?”

说这话时,他不光是语气不正经,连目光也是, 直白地看她眼睛, 像在引诱。

还能逗她,看来没什么大事,陈听瞪他一眼,退出去,伸手替他拉上了门。

里头水声淅淅沥沥响起,陈听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何若语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 何若语又问:【你老公呢?】

陈听:【洗澡呢?】

何若语:【澡都洗了, 不瑟瑟的吗?】

陈听:【他今天估计还是不行,喝了好多酒,看起来不太舒服。】

何若语:【只要没醉倒,酒就是催化剂, 你们这都拖多久了, 还不do, 当然是要趁着他喝酒了, 疯狂招他了, 要不然怎么知道他行不行?】

陈听觉得还挺有道理, 抿了抿唇, 看了眼自己蛮可爱的睡衣, 觉得不对劲, 于是进屋换了件香槟色真丝吊带睡裙, 黑色长发披下来,对着镜子照了下,没有大红唇,也莫名港里港气的,还行。

她捂了件毛衣开衫走出来,继续窝到沙发上跟何若语聊天,【他喝了酒,还胃疼,如果今晚真的那个了,真的不会有事吗?】

毫无这方面经验的何若语打包票似的回:【当然不会,一个小胃病,do完立刻治百病的好吗,男人都一样,多少人花钱给女生买礼物就为了这几分钟,快乐似神仙,哪还知道什么胃痛啊,放心好了。】

陈听又问:【那我会疼诶。】

何若语:【第一次必须疼啊,以后就快乐了,为了今后的幸福忍一时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相信我,我阅览群片,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陈听抱着手机,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了在外公家的那一晚,她耳根子烫着,慢吞吞打字:【可是,我不会啊,怎么可以显得有经验一些,这个你能教吗?】

何若语:【你不会的话,就叫啊,我看片子里都是这样的,叫得越大声,他们就越兴奋。】

陈听:“……”

好害羞。

路淮津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陈听抱着手机红着脸的模样。

起初还没发现什么不对,视线扫过她露在外面的腿,他才拧了眉,仔细打量她。保守的睡衣裤被她换成了睡裙,外头捂着白色针织衫,他几乎能想象脱掉之后,里面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喉结微动,视线收回来,看着桌上她替他倒好的热水,抬起来抿了一口,嗓子半涩:“我吹头发。”

陈听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半句话,人就又进了洗手间。

陈听垂眼看了身上的衣服,心想,是外套捂得太严实了?

几分钟后,吹风机的声音停下,陈听又垂眼扯了几下衣服,没成想,他没往沙发这边来,反而进了主卧,拎了条她的睡裤出来,扔给她:“穿上。”

随后拿起手机,回起了消息。

陈听:“?”

她坐沙发上,一动不动。

等路淮津回好消息了,再转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姑娘满脸不满,瞪着他的样子。

他失笑,走过来,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出轨了?”

“?”

路淮津正色道:“想什么呢你?”

陈听把脸偏开,委屈的不行,开始有理有据分析起来:“今天我亲你你不让,衣服上还有口红印子,连我穿成这样,你都没反应,不是出轨了是什么?”

这么说着的同时,陈听把开衫扯开,细细的带子挂在她肩上,锁骨很细,肩背纤薄。

视线再往下扫,路淮津喉结滚了滚,暗骂了一声。

他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口红印真的是娄愿的,要不然我打个电话给她,你问问她今晚我亲近过别的女人么,问林怀远也行。不亲你是喝了酒,怕难闻,让你穿衣服是怕你着凉,我怎么可能出轨?”

“有暖气,着什么凉,我都下去接你了,你都不抱我,也不亲我……”

她仰着脖,就这么看着他。

路淮津原本是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会儿已是忍无可忍,弯了腰,手掌从后面托住她的脖子,偏头亲了上来。

他头发没完全吹干,陈听摸上去时,仍旧带着湿意,他身上也带着潮气,可透过衣服又似乎能感觉得到,他身体很烫。

她迷迷糊糊抬手,去拽他的衣摆,想要脱下来。路淮津察觉她的意图,手臂撑着自己,抬手一拽,将白色T恤拽了下来。

她裙摆被蹭起,路淮津低头看,视线微黯,哑声在她耳旁说:“帮你?”

她就这么迷糊着,掐着他结实的胳膊,感受着之前感受过,但仍旧陌生的感觉,脚背紧绷着,紧绷着,在某一瞬松开,她累得不行,被他紧紧抱着,就在她缓过来些,觉得他可能会再进一步时,他拍了拍她,站起身来。

陈听迷茫地坐起来,问他,“你去哪?”

“洗个澡。”

陈听懵了,都这样了,怎么还不行……她不经大脑,急急开了口:“为什么不跟我那个,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

路淮津眼梢微抬,眼皮子垂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陈听被他这眼神吓到,往后缩了缩,他却伸手抓她的手,压在腰腹处,顺着往下。

陈听呼吸一窒,听见他气息不稳的声音:“Mac男?”

他的手心烫得不像话,她的手心也是,她耳根红着,说实话,非但不是,反而很……总之,她有点被吓到了。

他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问:“说说,我是Mac男吗?”

“不、不是……”

他握着她的手开始了,陈听心脏在胸腔里乱跳。

“会么。”说完,他手松开握住她手的手,转而去抬她下巴,俯身和她接吻,又偏开一些,神色晦暗,低着嗓跟她说:“怕你疼得受不了,想让你先适应适应,你倒好。”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笑着,混不吝地补充了句:“我也就现在多忍忍,以后,有得你受的。”

太久了,她手酸,她被他的神情反复折磨着,后来,陈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红着脸跑去洗的手。回来之后,他把她抱到**,陈听去看他脸色,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刚才在车里时那种难受的状态了。

陈听捂着被子,小声问他:“你舒不舒服?”

路淮津一笑,“你问什么舒不舒服?”

她知道他是故意不懂装懂,仍旧顺着他,答:“就刚刚啊,我不太会……”

“舒服。”他亲她脖子,笑,了,“就是,手怎么那么抖?”

陈听缩进他怀里,脸开始发烫。

*

还有三天就是平安夜,手作店的老板也发来短信,说杯子已经烧制好了,让陈听过去拿。

陈听本就打算平安夜给他送杯子,本来还担心做不好,这下收到短信,终于放心地去取了,一看成品,跟自己想象中的样子相差无几。

因着他自己也会设计,又审美独到,陈听猜想着他的偏好,做了个造型不规则,看起来挺艺术的杯子,色调很沉,看起来是他会喜欢的款。

包装好之后,陈听唇角弯弯,将杯子放进包藏好,准备平安夜时再送给他。

刚走出店门,准备回学校上课,陈听倏然看向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一时脚步顿住。

她认出其中一人是喻晴,而站在她旁边那人,则是之前路淮津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上出现的那个媒体工作人员。

在发布会之前,陈听还见过她一次,是在路淮津的公司,她站在外头,和路淮津说话。

陈听看见她们俩走在一起,似乎有什么细枝末节被串联了起来,她眉头微拧,心头隐隐有了猜想,但又不想相信。

就在这时,喻晴也看见了陈听,她涂了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勾出一个笑,踩着高跟迈着步子走过来,对旁边齐刘海的长发女生说:“晚晚,这是路淮津的老婆,过来打个招呼。”

陈听怔愣住,视线跟那个叫喻晚的女生对上。

喻晚冲她点了点头,“你好。”

陈听也点头,小声说:“我见过你,在新品发布会上。”

“是,我是行业媒体的派出人员,跟路总有合作,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了,只不过当时不知道你就是他的妻子。”喻晚话语间似乎有意无意在拉开她和路淮津的距离,陈听却觉得脑子更乱,笑意僵在脸上,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这时,喻晴递过来一张名片,笑着说:“现在我们也算是半个亲戚了,有空多联系,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陈听点了点头,等喻晴和喻晚走开,她攥紧了手上的那张名片,整个人慌得不像话。

当晚,路淮津忙到晚上才回家,见陈听早早就睡下,没去打扰她,去次卧睡了一晚,转天一早,她又是招呼不打就出了门,电话打过去,问她吃没吃早餐,她却找了早八的课快开始了为理由,没跟他说几句就挂了。

教室里,何若语看着陈听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声说:“这都快期末了,赶紧听课啊,到时候考试啥也不知道。”

陈听撑起下巴,勉强听了会儿,实在听不下去,干脆把这个事情细细跟何若语讲了一遍,何若语听完,也是挺懵的,拧着眉说:“我觉得路淮津没有骗你的理由啊,但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喻晚挺不对劲,再加上你们结婚的时候喻晴又这么说。”

陈听也点了点头,“好烦。”

“干脆这样,喻晴不是给了你联系方式吗?你要不然去问问她?”

陈听刚刚就隐隐有这么做的冲动,听完何若语的话,当即点了点头,拿出那张名片,输入号码存起来,随后发出去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