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顾之桥换过衣服,关门下楼,客栈里安安静静的。这几天除了晚上有客人在长廊吃饭,几乎没见过住客,不是飞鸟与鱼的平均水平,就算淡季,这里也不会只住她们两个。

难道程充和为了接待她们把其他业务停了?

停一天损失一天的房费,普通房间也好几百大洋一天,是钱啊,钱。

走到院中,与吧嗒吧嗒走过来的马克吐温四目相对。

“早啊,马克吐温。”

斑点狗看牢她。

顾之桥弯下腰,笑眯眯地看向马克吐温的头顶:“我可以摸摸你吗?”

马克吐温在她面前坐下。

顾之桥眉开眼笑,“真乖。”

她先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地放到狗的头顶,搓一搓,习惯性地闻一下手指的味道。

没有怪味,狗很干净,也没有排斥她的反应。

很好。

顾之桥放心地摸它脑袋,摸它下巴。听说抚摸宠物能分泌一种叫催产素的神经递质,催产素能够减少人体内压力激素的水平,降低血压。

“马克吐温,你吃早饭了没?”

马克吐温不答,用它水汪汪的眼睛看牢顾之桥。

“这是没吃过的意思?”顾之桥看看周围,不像有人的样子,“你知道狗粮在哪吗?你吃的狗粮。”

马克吐温迅速站起来,带她走到墙边的架子前坐下摇尾巴。

“哟,又听懂啦,聪明的狗。我看看你要吃多少。”

顾之桥正在看包装袋后面的说明,马克吐温忽然站起来,长腿一迈,要跑的节奏。

“马克吐温。”声音严厉,不怒自威。

顾之桥被小小电了一下,看着被点名的马克吐温犹豫一会儿,投向它主人的怀抱。

它主人披着外套,穿着宽松的运动裤,踩着绒毛拖鞋站在走廊上。顾之桥特意看一眼她的拖鞋,幸好不是兔子式样的,兔子和程充和放在一起十分违和。什么动物比较匹配?她想不出来,现在这双鳄鱼头就很不错。

“马克吐温,做坏事了?想逃到哪里去?”

狗摇摇尾巴,端坐在主人跟前。

顾之桥替它解释:“我以为它没吃过早饭,就问它狗粮在哪,它带我来拿。”

“它老这样,明明吃过了,假装没吃。”程充和眯着眼对顾之桥笑一笑,微卷的短发有点凌乱,看得出来刚起来不久。

“啊,你个骗子。”顾之桥走上前骂狗,“居然骗我,滥用我的好心。马克吐温,你说,你是不是很无耻,骗这么一个温良的好人。你个大骗子,你的心不会痛嘛。”

刚打算声泪俱下地控诉,鼻尖飘过一股冬青味牙膏的味道,顾之桥摸摸鼻子,有点窘,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神经病有啥好不好意思的,牙膏,牙膏,谁不用牙膏。她暗骂自己。

为掩饰尴尬,她抬手打招呼:“程女士早啊。”

傻乎乎的,像小学生见到老师。

程充和笑出声,“顾小姐你也早。”

哎,人比人气死人,林涵音就完全没继承她妈那种笑容,人家一笑,整个人就亮起来了。怪不得人家说三十五岁之前看脸,三十五岁后看气质。

顾之桥摸摸头,“涵音还在睡吗?”

“是啊,昨晚我们聊了很久,她累着了。你们是来玩的,睡到几点都无所谓吧。还是今天有安排?”

顾之桥很老实,“你是唯一的安排,其他全是意外。”

“你呢,睡得怎么样?”

“不要太好,能翻来翻去,还能滚来滚去。”

“失眠才会翻来翻去。”

顾之桥吐吐舌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年纪大了睡得少,已经够了。刚到法国那阵,整晚整晚睡不着。来,我们到前面去。馒头、玉米、山药蒸着,米线和油条在路上,悠悠去买早饭该回来了。要面包的话你稍等一下,烤两片再煎个蛋好不好?可惜那么早没有可颂卖,音音说你喜欢吃可颂。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咖啡的话云南产小粒咖啡,公豆磨的。”

程充和在前头领路,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听不到顾之桥的反馈,以为她没有跟上。刚停住脚步,回转身,就感觉那人没头没脑撞到她怀里。

年轻的身体,香软的味道,和拥抱林涵音不同的感觉。程充和拍拍她的背脊,笑道:“顾小姐,你抱起来蛮舒服的,难怪音音叫你顾小娇。”

顾之桥一脸严肃,“谁说的,我明明是攻。”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本就泛红的脸蛋愈发滚烫,整个人跟烧起来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耳朵烫,我知道一定有人在念叨:

为什么寿头还不更。

我来了呀~~~

啊,亲爱的看官们,记得要收藏一下啊,顺手再评论一下呀。

上篇完结还没人家月榜最后一位收藏多的老透明,哭晕在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