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回來，你準備讓我在外面住到什么時候？”莫默對事情確實總是漫不經心，可是他不傻，他在竹海一住兩個月，是因為他自己躲了樓里繁瑣的事情，又何嘗不是因為莫二故意的推波助瀾，順水推舟的放縱。

兩個月……

和高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才兩個多月吧，兩個本沒有交集的陌生人，卻變得那么融洽默契，還有他不知道的合作？

那時候小二子就在策劃今天的這一切了嗎？

和朝廷合作，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莫默厲聲道，第一次這么嚴肅的質問。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莫二很輕描淡寫的面對莫默的怒火。

真的和朝廷攪到一起？

“你！”莫默瞪著眼睛，說道：“收手，我命令你收手。”

莫二用沉默回答了他。

“小二子，你該知道我一直說的那句話，我們飛葉樓不和朝廷打交道，一點點都不可以！”

“我不覺得和朝廷打交道有什么不好。”

“我們是江湖上的人，能和朝廷有什么牽扯！你不知道朝廷對于我們江湖人的敵意么？”

莫二的舉動，對莫默看來簡直就是……

“小二子，為什么要這么做？”莫默不想相信，這個會與朝廷有牽連的人，根本不像他相處了那么多年的小二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沒有。”

“他們沒有威脅你？”

“沒有。”

沒有苦衷，沒有威脅，不是被逼迫。

“那就是有好處了。”莫默冷冷一笑，“真想不到，這天下也會有讓你二當家動心到放棄原則的東西。”

莫二沒有說話，幾乎算是默認。

“他們給你什么？高官，厚祿，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公主？許你一個駙馬爺？”

“不會有公主，我只要你一個。”莫二對莫默說得分外認真。

“說謊！”若只是要他一個，那他這和朝廷合作要的是什么，難道他莫默和莫二在一起還需要朝廷許不成？

“我要你停止，從此離那個高城遠一點！莫二，我以飛葉樓老大的身份命令你，離他，離那個朝廷，遠一點。”

“老四呢？”被莫默問到話的精衛堂堂主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問你，人呢？”

他從竹海趕回來，就是老四給他報的信，他都回來，老四怎么不見了。

意料之外的發生，讓莫默也開始變得尖銳。

“四當家。”被逼問的狠了，精衛堂堂主只好老實說：“四當家最近和二當家鬧了點別扭，在外面店鋪里收賬呢，還沒回來。”

“收賬？”都快過年了，要忙早忙活完了，現在在外面收賬？這個理由騙鬼去吧。“他是被小二子趕出去了吧？”

“怎，怎么會呢。”

精衛堂堂主那笑在莫默眼里看來一點都不可信，莫四是他當年親手撿回來的，那這個精衛堂堂主就是莫二一手撿回來，一手教的。

“明天之前。”端著杯子，坐在那里的莫默第一次有了飛葉樓老大的氣勢，冷凝，高深，“我要見到莫四，懂么？”

第二天，莫四沒來，莫三來了。

“老大。”

“三當家，您稀客呀！”莫默皮笑肉不笑，那樣子忒寒磣莫三。

“老大，一陣子日子沒見了，您看來過的不錯呀，竹海那邊的水土就是養人。”

“我以為你不高興在飛葉樓看見我呢。”

“呵呵，怎么會？看您說的。”

可惜，此時莫默已經給莫三貼上了和莫二一伙兒的戳子，他一點沒冤枉這個老三的意思，要說飛葉樓消息最靈通的是誰，不是他莫默，不是莫二，老四也不算，而是這個莫三。結果給他遞消息的，卻不是莫三，而是老四，這說明了什么？

看來他這個老大的人緣，真的很不好，眼看這飛葉樓里數的上輕重的人物，都跟著莫二站了兩個了。

老四不在，老六，也不在，老五，向來不太著家，這會兒上哪兒找他去，找到了也不定站在誰那邊。

他這個老大，混到了這個比孤家寡人好不了多少的份上。

“老三，老二在哪里呢？”

莫三聽莫默這么叫莫二，知道壞了，這莫默生氣了，而且很生氣，比他當初被二哥強了反應還要大，那時他還叫二哥小二子的呢。

雖然這么想，莫三回答的卻很溜，都不帶啥思考的。

“在準備樓里過年的事情，老大您也知道，事情雜又多，這么多兄弟，過年的時候得操心的多了。”

配上誠懇的表情，讓莫默相信莫二此時真的在準備過年。

“原來在準備過年的事情呀。”莫默一揮手，“那你走吧。”

“老大，您沒事啦？”莫三真的不放心，又問了一句，他以為會被莫默窮追猛打的，來之前準備了一大堆的理由，結果一個都沒用上。

“我看著你煩，不想問你了，行不？”

這話不留情的，直接把莫三給轟了出去，而且很掛不住面子的那種。

他憋屈的往外走，二哥，莫默知道我和你是一伙兒的了。

這莫默怎么突然就這么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