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不是突然聰明了,他只是把平時的吊兒郎當收了起來,認認真真面對自己所處的局勢,雖然以莫默的懶來說,他寧愿這種聰明一輩子也用不到。

混到連身邊的兄弟都要提防,這是很悲哀很失敗的一件事,莫默不承認自己很失敗,他覺得自己可能小題大做了,小二子不像他想的那么可惡。這么多年,這么多事情,他們一起經歷過,小二子不是那樣的人。

那些都是兄弟呀,不需要防的,哪怕有些人喜歡小二子比自己多一些,莫默這么對自己說。

為了表示他和莫二他們的兄弟情義還在,他的兄弟們不是那樣喜歡榮華富貴的人,只是一時犯了糊涂了,他給莫二下了一個通牒。

“小二子,你自己把那個事情解決了,跟那個高城斷了聯系,飛葉樓還是那個江湖上的飛葉樓,我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不然,你不會喜歡那個不然的!”

也許莫二真的不喜歡莫默口中的那個不然吧。

他不知道莫二是怎么解決的,反正他再也沒有見到那個高城,也沒有聽到關于莫二和那么高城代表的朝廷有什么合作聯系。

生活又重新止于莫默記憶里的平淡。

一切好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飛葉樓開始歡快的準備過年,氣氛非常喜慶和樂,莫四回來了,莫三也在,老五捎了信,說拿到了給大家的新年禮物馬上就回來,也不知道哪個人家要倒霉被他盯上要順一把手,連老六都來了信,沒心沒肺的說他過的無比快活,暫時就不回來了。

一切和往年一樣,只是更加熱鬧,對于這樣的結果,莫默很滿意。

黑色的暗涌都因為莫默的不喜歡隱藏在了表面的平靜之下。

為了獎勵莫二的大局為重,莫默在這個年關很粘莫二,幾乎是巴上他的袖子就不撒手,當然他表現的很自然,很有技巧,讓人見了只是打趣老大和二當家的關系更加好了,不知情的他們哪知道莫默這是看著莫二,不讓他去替朝廷做壞事。

差不多粘在了莫二的褲腰帶上,他莫默什么時候做過這么沒出息的事情?不過,只留給小二子上廁所的時間,連澡都是他犧牲了自己的色相一起洗的,更別提睡覺也壓著小二子,小二子想做壞事也沒那么功夫。

莫默為自己的這個計策不知暗自得意了不少回。

“老大,這是過年的條陳,您看看。”

事關樓里兄弟們福利,莫默再怎么不喜歡理事,每年也是要親自看一看的,當然大筆一揮,替樓里的兄弟加紅利的事兒也做了不少。

飛葉樓掏腰包,他攢名聲的便宜事情,白癡才不做。

今年,莫默在原有的份例上照例給兄弟們加了點過年的年貨銀子,讓大家能過個更加豐厚的年,為了犒賞小二子,他還特意看了看二當家的那一塊,往上面也加了不少,算是獎勵他的。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八的晚上。今天他又成功的讓小二子除了在他身邊轉悠,什么也沒干成。

“小二子,老四帶回來的那個小東西你看了嗎?圓滾滾的,真好玩兒,兩個眼框黑的哦,幾天沒睡覺了?那個小東西那么可愛,不能讓老四養,連覺都不讓人家睡,馬上就給他養死了!”

“那個是熊貓,黑眼眶是正常的。”

“啊?熊貓?不睡覺是正常的?怎么可能……”莫默從一桌子好菜中間抬起頭,臉上帶著紅暈:“老五還沒回來?”

“沒有,不是說了會在大年的時候準到的嗎?”

“哦。”莫默點點頭,手里拿著快空的酒壺,地上放了一堆,他看了看地上那一堆空瓶子,拿著手指去數,數了三遍,終于確定了數量。

“小二子,我是,是不是喝了五瓶了?”

他手豪邁的一揮,嘴邊憨憨的笑,清澈干凈的眼底終于染上醉意的漣漪,朦朧誘人,讓莫二的眼底火光一閃。

“本來想灌你的,結果我怎么自己喝了,呵呵,五瓶,都喝了。不過沒事!我沒醉!我一般能喝八瓶的。”將陰謀都抖露出來了,他還說自己沒醉,也就他自己相信,至少莫二是不信的,畢竟這酒里摻了桂花釀的事情,只有莫二一個人知道。

一沾桂花釀就倒的體質,還連喝了五瓶。

莫二將莫默手里的酒壺拿開來。

“小二子,你怎么臉不紅呢?”莫默覺得自己的臉好像都燙燙的,他又開始掰著手指數數,證明自己沒醉。

“我喝酒不上頭。”莫二輕輕地將莫默摟在懷里,輕笑。

“哦。”莫默接受了莫二的解釋,“那你醉了吧?”

“嗯。”

“那晚上是不是就不會出去干壞事了?”

莫二牽著莫默往床邊走的步子一頓,除了他自己無人察覺那一刻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