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

“二當家。”

月光下,竹林邊,兩名男子,同樣的出眾卻不一樣的風華氣質,一清冷,一邪魅。

“青瓷我要帶走。”

兩人都不是喜歡閑聊嘮叨的,一開口就直入主題。

“這事,要聽莫默的意思。”

“呵!”秦爺嗤笑,一點都不信:“明白人誰不知道,飛葉樓莫二當家才是能做主的。”

莫二也不反駁,輕輕道:“我這里,由他做主。”

“你的意思是,都由著那位莫老大胡來了?”

莫二輕瞥了秦爺一眼:“他再怎么胡來,也不會讓人在自己眼前去跳了崖。”

秦爺被戳到痛處,也收斂了氣勢,只淡淡道。“這事,錯了這一回,再也不會了。”

他輕嘆了口氣:“總的給我個機會補償他!”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和青瓷認識了這些年,他們之間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似乎除了一開始,后來的都是他給青瓷難過,甚至逼他跳了崖。

好不容易,又有了青瓷的下落,如果不是手下的人打探到飛葉樓到處搜羅好醫好藥,又盯上了司徒山莊起死回生的夜明珠,他才如夢初醒,抱著一份期望。

美夢成真,那人真的又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忍心,怎么敢,再像以前那般。秦爺想著青瓷那懵懵懂懂的眼神,更顯單薄的個子,他如今的樣子,再也承受不了一點點傷害了。

只是想好好補償他,把以前虧欠的,都彌補起來,只希望青瓷的眼睛里,不要那么疏遠。

“終嘗所愿之前的滋味……你不比我懂的少。”

秦爺已有所指看著莫二手里的那個扳指,若是沒有看錯,他手上的和白天在莫默手里的那個,是一對,而他們都是最近才戴上的。

再看莫默那一副粗枝大葉的樣子,想來也知道這個莫二當家平時肯定也沒少頭疼。

“我在這里,還要感謝莫老大對青瓷的另眼相看,悉心照顧了。”

“青瓷我們帶回飛葉樓,如果你有本事讓青瓷接受你,那就顯神通吧!”

丟下這句話,莫二走了,獨留下秦爺一個人站在竹林邊,遠遠看著竹屋的方向。再平靜淡漠的男人,也會嫉妒啊,即使知道那種在乎只是對朋友而已。也是,當對自己這個情人的在乎都排在了這種朋友之后,誰又冷靜的起來?

別說莫二了,就是他看著莫默對青瓷那般好,他也會嫉妒,嫉妒為什么那個人,不是自己。

“主子。”秦爺的身后,一個黑衣男子飄然落地。

“他們都走了?”

“是。”

“派人在后面小心看護著,別驚到了他們。”

“屬下遵命。”

直到踏出了竹海的范圍,無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似乎被人暗算了。

青瓷的病還需要他這個大夫調理,誰能把他丟下來?他的房子有被拆了的危險,應該是莫默他們求著他移駕去飛葉樓接著救人吧?怎么變成他一聽邀請自己去住,就樂顛樂顛的跟著跑了呢?

怎么可以這么沒行情?

被暗算了,又被莫默這個臭小子暗算了,而且臨走的時候,他們沒有等莫二,徑自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因為莫默從他這里直接摸了一大把藥粉,順著風向一散,上百個黑衣侍衛都暈了。

他當時提供藥粉的時候還那么興奮!掏了那么多出來。

該死的!該死的!

反應過來,越想越窩囊的無竹捶頭頓足,悔不當初。這個臭小子!臭小子!

“干什么?抽風?”騎在馬上的莫默看著無竹突然在那里跳腳。

無竹陰著一張臉,也不說話。

“舍不得你家那幾間屋子啊。”莫默作出一副我很理解你不舍之情的神色:“那回去唄,說不定還能趕上最后一波。”

“最后一波什么?”阿宋替無竹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最后一波拆房子的說不定還沒走,正好替你這把老骨頭也拆拆。”莫默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青瓷在馬車里晃啊晃的已經睡著了,把他羨慕得他也想睡了。

“那個秦爺要是敢拆我的房子,我就把他這個小情兒給……”

無竹磨刀霍霍的動作在莫默的兇神惡煞的目光下趕緊收起來。

“你想怎么樣啊?”他冷哼,連阿宋也是一臉老爺子在沒品的拿無辜的病人開刀的樣子。

“我哪敢……”

無竹把頭縮了回去,什么歪主意也不敢打,至少也不能讓莫默他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