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有小肚腩也不行哦。”赵晋探了一下瘦成排骨的腹肌,伸手抱住暗十二精瘦的腰身。“没事了,吓死我了。”

“以后不会了。”暗十二第一次反手抱住赵晋,拥抱满怀的龙涎香,仿佛是巨龙找到了这世上最顶级的珍宝。

青霉素的土制法,虽然赵晋把所有的流程都交给了太医院那边,但是到底对条件要求比较苛刻,而他们这边有经验,自然要快速的许多。

城防都统周闵行,连同太医院的院首段兰到王府。

“请瑞王府邸几位医术高超的服役和这样的能工巧匠割爱,让他们协助太医院制作药粉,救助城外那些难民。”

赵晋几天来连日劳累,俊美的一张脸上唇色浅淡,皮肤苍白并无血色,看上去显得更加病弱。

“咳咳…周大人这个话严重了。这场时疫影响颇大,如今终于找到解决办法,咳咳…本王责无旁贷。”

周闵行与段老相视一笑,他们没料到瑞王竟然如此好说话,对方面色不佳,段老既然是太医院,手中自然经手过赵晋的办案知道他又是胎中带弱,经过这次事情折腾之后,看着更加羸弱。

但这样羸弱的少年,仿佛朝阳之下的青竹,挺拔秀丽,卓尔不凡,带着些悲天悯人的味道。

段老上前微微施礼:“王爷心善老,臣替城中,百姓谢过您了,您还是要多多保重,喝些清肺止咳的药品才好。”

赵晋又轻咳了两声,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之态,但是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段老谬赞了,咳咳。城外流民颇多,今日由于时疫来往,交通断绝,只怕从中米粮不无足王府,前些日子备了些粮食,本王准备在城外开粥棚,帮助太医院尽快将药粉分发下去,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段老满脸动容:“王爷高义。”

周闵行是个武将,直肠子,如今时疫这般严重,城中大小官员无不缩在家中,就害怕自己被传染。

这样风声鹤唳的时候,瑞王爷竟能够亲自到城外布施,着实让他佩服。

“王爷为人,在下佩服万分。”

赵晋淡淡一笑,面上的疲惫之色更浓了。

周闵行与段老相视一眼之后,略微寒暄几句就起身告辞离开。

周闵行和段老兰衣离去之后,赵晋脸上褪去刚才的病弱,唇角微微勾起,慵懒靠在贵妃榻上。。

段老官职不高,太医手中并无实权,周闵行虽然有实权,但是京中多的是高门大户,关系网盘根错节,各家府邸都连着姻亲,在哪里都是人情。

一连几天,城中生产的药粉,找早早被京中权贵药要了去,治疗家仆,留下一些以防万一,这才轮到城中百姓。

城中百姓私下自然是有怨言的,但是眼看着有治疗的药物看到希望,大家也都老老实实。

赵晋直接派人写了信,分别给城内的王孙贵族,呼吁大家捐出米粮银钱,布粥施药,帮助城外流民尽快平息此事。

只不过如今时疫正严重,各家府邸都在观望,不敢冒头。

只有冯相国家派人送来了二百石粮食和500两白银,作为布施之用。

赵晋看着各家府邸派人的回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王府之中所有的病人都已妥当用药,除了少数几个重症正在恢复当中,其他人都已无恙。

时疫说来吓人,其实挺过了这一遭的人,体内就会有抗体,至少大半年之内,就不会再感染相同的疫症。

王府众人在赵晋的命令之下,紧锣密鼓地准备车马、粮食和大铁锅。

“哎,小心点,仔细手中的大铁锅。”

“都给我卖点力气,那么精贵的药,王爷都给大家先用了,大家可要记得王爷的恩德。”

“唉!不行,一个哪够啊,将那两只大铁锅都带上!小翠,去去去,把你娘的大勺拿来!”

后厨掌勺熬粥的妇人姓王,是位40岁以上的大娘,为人爽利嗓门颇大,指挥着后厨那些仆人婢女干活。一路就听到他和刘管家的声音,倒是颇为热闹。

暗十二将手上的玄色毛皮在赵晋身上。

“主子外边时疫病人颇多,开粥棚,施粥布药埠的事情,我们去做就可以了。”

赵晋愣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将自个冰凉的手塞在暗十二的大手当中取暖,嘴角微微带着笑容。

“不,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地位,不可以抢夺,但是他却有旁人忽视的伟力。”

暗十二似懂非懂,心中仿佛明了,又抓不住那一丝的灵光,索性就不想了,他坚定的站在赵晋身边主子想做什么,他愿为主子手中利剑披荆斩棘。

京城四处百姓家里挂起白幡,不时传来恸哭之声,城外聚集的流民也有三千之众。

城中太医院联合府城都尉,开始缓缓的找人使用一种白色粉末可以治疗时疫,从重染病的百姓蜂拥而至太医院门前。

城外的百姓有些消息灵通的知道此事,以为城内的官老爷压根不管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死活,更加惊慌了,几次冲撞城门,就想冲到城内去讨药。

“大家不要急,治疗时疫的已经有了,只不过需要时间,大家再等一等。”

“呸!骗人!有药还不只给城中那些官老爷们。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穷人?”

“各位兵也行行好,我的孩子还这么小,只要给我们一份药,救救他就可以了。”

壮年的汉子,瘦弱的妇人,以及老幼嘈杂,成了一片。

守城的侍卫喊破了嗓子,也没用。

流民们也不听,一窝蜂地涌到城门处,双方发生冲突。

几个为首挑事的流民与侍卫发生冲突,未斩于刀下猩红的血液溅了城外的泥土地,

流民这才平息下来,瑟瑟发抖不住哭泣。

就在这华贵宽敞的马车,跟着50名侍卫和数百仆从,浩浩****的从门西侧而出,搭起简单的竹棚,架起大锅。

不一会儿,浓郁的粥香就四散而来,周围的流民纷纷围拢过来,好些个人饿的面黄肌瘦,但是看着周围握着刀剑的侍卫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闻着香味,不住的咽口水。

“这……这是官家派下来的粥棚吗?”

一个妇人浑身衣衫打着补丁,领着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求求你了,好心人能是一碗粥给我们吗?只要给这个孩子就行,我们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

几个带着幼童的女人纷纷围拢过来,扑通扑通地跪在粥棚前哭求。

“我们家那口子染的时疫,求求好心好人了,你给一口粥吃吧,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王大娘本膀大腰圆,面上带着棉布遮口鼻,提着个大铁勺,站在锅边,咚咚咚敲了三下大铁锅,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们都是瑞王府的,负责出来步骤是要大家排成队,不要着急,每个人都会分到。确定感染时疫的到侧边小棚子里面去领药,大家不要怕,每个人都会有,先让病重的人用上。”

人群听到这话哗然一片。

“真的有药吗?真的有治疗时疫的药吗?”

王大娘叉着腰,满脸凶悍,声音响亮:“都不要吵,药自然是有的,但是制药也需要时间,所有染病的人都去西侧的棚子里面领取药物,切勿与未染病人呆在一处,到时害人害己,大家可不答应。”

大伙当中听明白了,细细打量,这才看到远处华丽马车上的家徽,正是京中王府的标志。

再看这粥棚之中的侍卫个个身强体健,手持钢刀,也放下心来,一个个乖乖的排队,亲人中有染病的,也立马带着亲人去侧面的小棚子排队,期盼能早日领到药物。

浓稠的两参米粥,半块干粮饼子,硕大的粗瓷大碗,一个个满身补丁的人们吃的香极了。

而棚那边把所有确诊感染时疫的病人与健康人分别隔离出来,府医们分别给众人讲了用药的风险,先做过敏实验,这才给病重的人服用药粉。

当第1天药物用下去之后,病重的人恢复意义是褪去高热之后,亲人痛哭流涕。

“菩萨保佑,呜呜,菩萨保佑。我儿子活了!活了!!!”

人群不时爆发出惊喜的呼声,人们一双双已经麻木的双眼仿佛染上了神采。所有人都用希望的眼睛看向那个小棚子和里边全服装忙碌的郎中们。

有救了!

他们有救了!

成为流民之中,也不乏略。奇黄之术,手脚伶俐的人,都被府医们选来制作青霉素。

这年头哪个药坊有独门秘方能对外传授啊,这样金贵的药粉,救命的良方,竟然就传给这些个普通的流民,大家知道这一行人是瑞王府的,纷纷直呼王爷仁德。

“都闪开,闪开,这位菩萨呀,求求您救救我爹吧,他要不行了。”

这是一个瘦成麻杆儿的青年男子,拖拽着一个沉重的破席子,上面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颤颤巍巍的跑过来,嚎了一嗓子当场就晕厥了。

周围的人见是感染了时疫的,唰的一下就跑开了,有那机灵的直接跑到小棚里边去叫郎中。

头发全白的府医上前,掏出两根银针刺入穴道,那青年汉子抽搐一下,一下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