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发作
用玩具枪打鸟我还真没听说过，我心中好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你怎么也没带我一块儿玩过呀！”
我有印象的跟打猎有关的活动也是小时候跟老爸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在冬天下了大雪的野地里出去抓野鸡，野鸡和家养鸡性子特征完全不同，家养鸡性温，而野鸡机警，最主要的是会飞，飞起四五米高来直冲百米开外，别说人赶不上，就是狐狸捕猎时被发现了也拿它没办法。不过到底还是人类聪明，冬天下过大雪后，野地里白茫茫一片，野鸡睡在雪窝中，反应略微迟钝，抓野鸡的人只需带着一盏亮度足够高的探射灯，身上背着一个低音炮，时刻放着劲爆的摇滚曲，野鸡在睡梦中就听不到人的脚步动静，这是只要用探射灯罩住它，另寻一人悄悄走上前，用长柄网兜扣住野鸡，任它再能飞也难逃生天。
凤是羚笑道：“这我其实也没怎么玩过，我跟我爸一起玩的，那时候我还没搬过来，还不认识你呢。”“那你搬过来怎么也没见你玩过？”
原来，这猎鸟是得在柳树杨树很多的地方，我们那一块儿地方树木太少了，没有麻雀落脚的地方。就是打鸟也要讲究季节，得是在冬天晚上，其他季节树叶茂盛，晚上麻雀睡觉的时候藏在枝叶间，不容易被找到，一般猎鸟的话都是两个人一起， 一个人端着手电筒照明，另一个打枪，选的枪也很有讲究，不能是小孩子玩得那种威力很小的塑料枪，得是黄河牌的很像来福枪的一款，并且配上钢珠弹，小如鱼目。
之前只在书上见到过打猎，一想到自己也能亲身参与，竟也激动起来，一个劲儿催凤是羚快些走。二人在小摊上买好枪和弹珠，然后匆匆回旅馆。白村的环境刚好，周围树木很多，而且一到了晚上灯光幽暗，四下寂静，两个人抱着枪穿梭在树丛中，脚下踩着干脆的落叶，想想就很有感觉。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凤是羚说要给我品尝他的手艺，我纳闷：“你连个做菜的家伙都没有，连菜甚至都没有，你让我尝个寂寞？”
“怎么没菜？那用枪打下来的麻雀，野鸽子不都是野味儿吗？”
一路上他又跟我讲了怎么炸麻雀，顿鸽子肉，说到炸麻雀，他嘴边哈喇子流不停，洗净去毛，开膛破肚后如核桃般小小的一只，在冒青烟的油锅里炸至黑红色，起锅撒盐撒炸辣椒段，一筷子架起一个，直接扔嘴里，连炸酥的骨头一并吞咽了，那才叫一个说不尽的美味，现在想起来满嘴生津。
二人说不多时肚子直觉得肚子里又一阵空虚，不过想想最快也要今晚打了明天中午吃，只得强忍着腹中饥馁。旅馆大院内每间房前都种着一颗大柳树，树腰有一抱粗细，高处也有两三米高，树叶早就掉光了，正适合打鸟。
凤是羚抬头望了望，无奈树枝太高，头顶漆黑一片，没有手电看不到有没有麻雀栖息。
“我回屋拿疝气灯吧？”我生怕惊动了头顶睡觉的鸟儿，吵飞明天中午的野味儿，尽量压低了嗓音道。
“不用，疝气灯还得拖着电瓶，跑动起来太费事儿了，你不是带了个手电吗？够不够亮？”
“够，够！”我心里高兴，幸亏自己来时含糊地把家里那盏手电筒充足了电带上了，这就转身进屋去拿，走到屋前忽然想起我们的行李箱还和那破牛犊子神像放在一起，心生厌恶，走到门前脚下却犹豫了，想到大叔对着湿耶牛神毕恭毕敬的，又想起刚才大道士做法施幻术心里不禁一阵寒凉，眼前尽是那古怪的鬼模样，我打个冷战，摇摇脑袋，逼自己不去想那些，再想就是人吓人跟自己过不去啦，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进去找到自己的行李箱，驾轻就熟把手电筒取出来。
刚要转身出门，忽然对摆在**的那尊雕像来了兴趣，那一抱大的盒子里盛的到底是怎样一尊牛神雕塑呢？会是一个小牛犊吗？我心想看一眼应该没事吧，再说，不信则无，一个泥做的雕塑能把我怎么样了？我壮着胆子走到盒子前，那盒子三面木板，正面则垂着一道红色的布帘子，我用指尖轻轻捏住帘子一角，缓缓地掀起来，探手机过去，心里说不尽的紧张，还没看到雕像一角时，心里竟然扑通得难受，好像一颗心脏在胸腔抑制不住要跳出来似的，我知道自己绝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反应，脑中也开始产生晕眩感，难道是这雕像所致？我身体越是难受，就越要把这帘子揭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我猛地一抬手，手电的光亮凑过去，但见一尊酱黑色的木雕端端正正摆在中央，主体为一尊单膝半蹲的兽人模样，脖子上是一颗狰狞的牛头，双眼狭长，嘴中满是獠牙，目射凶光，舌头伸出来足有自己一半身子般长，一直歪歪扭扭地垂在身前，舌尖平伸，其上还半蹲着一个兽人，依然是这尊牛神的模样，仍吐着长舌，长舌之上站着一个兽人，吐着长舌——
我看得眼晕，双颊晕红发烫，只觉得四肢绵软，眼前也抑制不住地发黑，竟然浑身无力，仰头栽倒在地。
只是躺在地上这短短一瞬间，整个人便失去对时间的意识，好像自己睡过了很长时间一样，但手里依旧握着开着手电的手机和真正的手电筒，自己平躺在地，那神像盒子的布帘子仍在微微晃动。我听到窗外凤是羚在呼我的名字，“你找到了没啊！”
看来我只是躺在地上晕了很短的时间，整个人却好像重生一次似的，我不敢多耽搁，只道是这湿耶牛神威力巨大，摄人心魄，竟然单单是看一眼就失魂落魄，险些被勾了命去。可我却没想到，根本不是什么牛神的威力，而是在河伊女国里中下的诅咒，在渐渐发作——